二百三十九、过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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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青龙帝叹气。

    “若是平常时候,琴儿做什么,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怕是他把御膳房炸了,我也不会对他过于苛责。可是夫人呐,琴儿这次的事事关皇室命脉,若是再不及时将他寻回,最多一年,这整个青龙大陆都要为他的任性行为陪葬!”

    “夫君消消气,消消气”皇后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了,青龙帝在她面前向来实话实,如今他既然得如此严重,她实在是无力替琴阳开脱。

    这孩子,平时也算是明辨是非的,怎么这次就这么想不开,闯出这么大祸来?

    皇后不会问青龙帝,司马琴阳究竟做了什么错事,她知道,若是此事可,青龙帝早就已经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详详细细得告知她了,如今不,后果又如此严重,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这是天大的事情。

    皇后不敢,青龙帝却怕吓坏了对方,话锋一转,

    “况且琴儿将身上的龙脉输出大半,如今的身体恐怕连个普通人都不如,我实在是担心,他在这段时间遇到危险,连个脱身的法子都没有了啊。”

    这话也到了皇后的心坎里,为人父母的,哪有希望自己的子女外出吃苦的?若是知道他还不能独当一面,是无论如何都放心不下的。

    “琴儿身上有不少宫中珍宝,足以防身,夫君不必太过心焦。”

    青龙帝叹了口气,算是听进了皇后的话,紧皱的眉头也松了些,喃喃自语道,

    “他究竟会去了哪里呢?”

    当夜,何曲寒伺候着沧溟歇下,躬身打算退出去,却被沧溟叫住。

    “寒儿,你这个弟弟当真与你一奶同胞?”

    沧溟人躺在床上,何曲寒不能看到对方的表情,但是就单从这话头上,何曲寒也已经听出了一些不一样的味道。

    这是试探完自己的弟弟,开始试探自己了?

    了解了沧溟的打算,何曲寒就已经准备了一番辞。

    “回义父,是的,我同曲辰同日出生。可惜我俩福薄,出生的人家本就贫苦,偏生没享受过几日的父母庇佑,二人便相继离世。也不过几岁年纪,我二人便已经露宿街头,乞讨为生。

    曲辰自便是如此,只要人对他好些,他便不辨黑白,全然信任对方,而若是再施以恩典,他更是不管对方是何人,都一门心思的扑上去了。”

    “这么来,你这个弟弟倒是个还单纯的孩子了。”

    何曲寒本意是想要令沧溟知道何曲辰的不堪用,从而让他打消让何曲辰替代自己的想法,当然,也是最后挣扎一下,看看沧溟能不能因此放弃对何曲辰的兴趣,保他一命。

    可是没有想到沧溟竟然会这样的话,那语气,有种觉得这样的“单纯”孩子更令他喜欢的感觉。

    一股凉气自后脊窜出,将他的四肢冻得僵硬。

    何曲寒知道,这不是他内心的害怕,而是沧溟施加给他的压力和,警告!

    沧溟的压力越来越大,让他躬着的身子再也承受不住,“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坚硬的石面地上,霎时出现两道红印。

    何曲寒不敢呼痛,只能默默忍受着来自膝盖的剧痛,还要在沧溟自背后传来的压力之下勉强开口,

    “曲辰确实是单纯了些,不过毕竟已经多年没了消息,如今我对曲辰的一切也不甚了解。”

    何曲寒大口喘着粗气,此时他已经没了替曲辰搏一条生路的想法,在沧溟的绝对压力面前,他自保都成问题,又如何能管别人的死活呢?

    到底,他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自私的人罢了。

    何曲寒苦笑,心中对沧溟突然升起一股怨气。

    他投入沧溟门下,受尽了屈辱,如今还要担忧着是否会被一个沧溟初次见到的人顶替了位置,甚至是替掉自己的生命!

    胸口一阵闷痛,气血上涌,何曲寒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口中渐渐得有了一股血腥味道。

    咽下血水,何曲寒将表情调整到平静状态,此时显然不是同沧溟撕破脸皮的好时。

    忽然,何曲寒觉得身上的压力尽消,沧溟已经收了力,道,

    “也罢,回去好好休息吧。”沧溟下了逐客令。

    竟然没有接下来的动作,何曲寒有些诧异,不过还是赶快踉跄起身,躬身退了出去。

    他可不想挑战沧溟的底线,免得再吃更大的苦。

    只不过,沧溟,日后这账,我必然要同你算个干净!

    何曲寒凶光乍现,一如当日聚福楼中弑杀那屠夫的模样。

    沧溟听着门扉相扣的声音,嘴角牵起一抹一切尽在掌握的笑。

    离开沧溟的屋子没多久,何曲寒就被何曲辰缠上了。

    毕竟是同胞兄弟,何曲辰同哥哥分别如此久,一整天又都在被沧溟拉着问话,他几次想要同哥哥话都被沧溟叉了过去,弄得倒像是他同沧溟才是亲戚,何曲寒只是附带的一般。

    何曲辰一直想要同何曲寒对上眼神,可惜一直错过,他又不是一个会拒绝的人,既然客人来访,自然要对对方客气些,这才让他一直耽误着没能同何曲寒上几句体己话。

    他还有满腹疑惑在,还有那么多的经历没同他讲,索性看着沧溟的屋子熄了灯,便偷跑出来找何曲寒。

    听了半日曲辰的经历,何曲寒都是一只耳进一直而出的,只是被何曲辰缠得紧,让他的思绪有些混乱。

    “弟弟,我们出去走走吧。”何曲寒道。

    何曲辰话还未完,突然被打断,楞了一下,还是很快采纳了他的意见。

    “好啊,虽然我只在这里住了一年的时间,但是这附近的景色真的很不错,有银钩树、金叶兰,还有一片好长好大的松江,沿岸种满了花树,从柳城起源经过这里一路流到翼城呢”

    何曲寒听着何曲辰的话,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人已经被何曲辰拉着向外走去。

    二人身后,一股空间之力随行而至,无人察觉。

    “哥哥,这几年,你过得怎么样啊?”何曲辰一边拉着何曲寒介绍着银钩树,一边问道。

    他想了想,似乎这一整日里,哥哥都是沉默的,几乎不怎么提到自己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