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们的祖上是玄武大陆一族，已经在朱雀大陆偷安几代了。本以为完全融入了朱雀大陆的生活，可偏偏生下了我们两个双生子，偏偏你又天生拥有厨灵。

    我们的出现，就注定要克死所有的亲人，包括彼此之一，因为我们的厨灵是一体的，只有只活下一个人的时候，才能让厨灵完整，发挥它最大的价值。

    所以当年叔叔婶婶们不肯收留我们，把我们赶出来，我对他们没有丝毫的怨言。就像爹娘去世的时候，他们都没有丝毫的埋怨，他们是带着笑和期待的。

    娘，若是我们不走厨界一路，或许还能相互陪伴走下去，可是一旦走上这条路，就没有回头的可能了。

    哥，我们的牺牲是无怨的，我们都是愿意的，你想要变强，我平庸无术，便该早早凋零，化成红泥供养你。

    可是我就是想多见你一眼，多和你话，因为这个秘密爹娘只告诉了我，我已经背负着没有亲情的日子太久了，我已经背负着永远没有亲情的绝望太久了，此刻，终于彻底摆脱了呢。”

    何曲辰笑容阳光，身体却一点点移向湍急的江边。

    何曲寒想要阻止他，可是却发现脚下无力，身体僵硬——他还没有消化何曲辰的话，完全不知所措。

    “哥，我好喜欢这里，这条松江，会载着我到达翼城，我们幼时最美好时光的地方，这两岸的花树，会洒下无数的花，成为最自然的锦被，这大概是这世上最美好的地方了。只可惜雀姐姐没能看到，她的弟弟是多么的潇洒，来时背负的那些使命，如今全数放下了呢。

    哥，你，我是不是一个好弟弟？”

    何曲辰执著着这个问题。

    何曲寒此刻很想同曲辰，快点用他的空间法术离开这里，可是看着他越来越苍白的面色，这是灵力耗尽的征兆，显然是因为刚刚束缚沧溟，用了太多的灵力的缘故。

    不知怎么，他点了点头。

    何曲辰似乎得到了最大的肯定，了无遗憾的走出了最后一步。

    当脚沾上江水的那一刻，湍急的水流便如同拥有巨大吸力的魔爪，再不管他是否挣扎，直接将整个人拽住江中。

    “弟弟！”何曲寒冲了过去，却只能看着曲辰的衣角顺流而下，丝毫捕捉不到。

    接着，不知何处触碰到了暗礁，那衣角的周围骤然开起一片红色的血花，又在江水中变得越来越淡。

    一阵风过，两旁花树抖动着枝丫，落英缤纷。

    “你是最好的弟弟”何曲寒跪坐在江边，遥遥望着远处而去的被花朵簇拥着的何曲辰，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

    接着，自江中升起一片水雾，一只龟状的透明生物自水中浮出，爬行速度飞快，向着何曲寒靠近。

    与普通生物不同，那东西居然越靠近形态越，直到成黄豆大，如同雨滴轻点般，进入何曲寒的额头，令他瞬间昏过去。

    “玄武厨灵，折腾了半日，总算是成了。”沧溟接住倒下的何曲寒，带着他离开了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司马琴阳放下中的药，见方雀依旧呆坐在厅里，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笑了，

    “是了，这里是我的梦境，你能出现在这里，自然是因为我在想着你。”

    方雀本没有想好该如何回答这话，她的入梦能力很弱，若是司马琴阳不愿她窥探自己的心思，一怒之下把自己踢出去怎么办？心里有着这个想法，她自然就错过了回答司马琴阳问题的时间。

    好在琴阳自己想出了一个理由，反倒帮她圆了过去。

    只是明明琴阳只是随口的一句话，她却因为那句“我在想着你”而耳朵发烫。

    这个人总是这样致命的温柔，让她沉迷其中，根本没有时间思考。

    思考这个男人，究竟为什么会喜欢自己；这个人在这样的身份下，为何又能养成这种温柔无争的脾性；还有，他选择同自己离开皇宫以后，有没有一刻，曾经怨过自己？

    方雀心里有诸多疑问，却不好立时宣之于口，她不能太急切，免得琴阳怀疑。

    在她思考的同时，司马琴阳已经将药篓中的药材取出，用清水洗净，开始捣起药来。

    “你还会制药？”这个技能方雀倒是没有见司马琴阳展露过，这样的琴阳，让方雀惊叹，这世界上还有他不会的东西吗？

    司马琴阳的顿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他梦境里的人居然会主动同他话。

    “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久病成医’？我对药的了解，也仅限于关于我离魂之症的药物罢了。”

    方雀点点头，这样倒是得通。

    “咦？”看着司马琴阳中的药材，方雀突然惊讶，

    “遥公草，这东西不是回复灵力的吗？”

    司马琴阳看了方雀一眼，显然对于这个能够主动问问题，还能认识他中药草的“方雀”产生了怀疑，这真的是他梦中的幻象吗？

    方雀看出司马琴阳的疑惑，立刻装傻起来，表情变得麻木僵硬，如同刚刚话的不是自己。

    司马琴阳似乎是被自己的“演技”骗住了，开始回答起她的问题。

    “我灵力缺失大半，若不用这个，如何能这么快的速度恢复？不过身体虽然好转，灵魂还需要巩固，否则还算是前功尽弃。”

    方雀面无表情，只嘴巴围出一个圆圆的“哦”，宛如一只器人。

    她要心话，免得被敏锐的琴阳察觉。

    梦境之中的时间似乎是由司马琴阳自主调配的，当她刚刚看到琴阳将药材放入壶中开始熬药的时候，天突然黑了下来，而二人面前原本的药壶也变成了一碗浓浓的散发着药味的汤。

    似乎是因为药汤很苦，司马琴阳的表情有着明显的拒绝，接着

    司马琴阳双目炯炯，盯着方雀，一口气将碗中的药物喝尽。

    被琴阳如此盯着，让方雀有些脸红，也快要装不下去了，只愣愣得问道，

    “你看着我做什么？”

    “看着你，似乎这药就没有那么苦了。”司马琴阳笑道。

    “”

    方雀觉得自己被调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