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行骗老道经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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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阿叔醒来便看见站在房中的玉鱼与武征夷,吓得身子一翻,跌下床来,屁股一蹲一蹲地挪到墙角,瞪着他俩。

    “两个祖宗哎你们咋还把我捉这来咧贫道知错了!不该骗你们银子快放我走吧!”

    “老爷子你被鬼上身了,我们救的你好不”

    “唉还不是因为玉公子给的那个水鬼惹来的”

    “嗯?怎么回事?”

    “怪贫道犯懒,没有去缉鬼院卖了它,直接找了鬼贩,谁想这人是被万鬼道恶鬼上身的细作,之后就被它们缠上了唉它们没让我做什么歹事吧?”

    “唉”

    “玉公子为何叹气?难不成贫道做了什么天大的恶事?”

    “嗯。”

    “无量天尊!罪过啊罪过!玉公子,武女侠,还请你们替我去主持公道啊!”

    “老爷子,怎你这罪孽也是因生而起,现在城里正在通缉你,还是跟我们一起走吧。”

    “哦,不不,贫道闯荡江湖,怎能失了晚节,还请”

    “晚了你的晚节已经没了昨夜死的那六个姑娘身上都有你的阳精”

    “啊呀!杀了我也!”

    毛阿叔起身便向墙上猛撞了过去,虎童一把拦住了他。

    “老爷子,我们就是带你去和官府解释,人家也多半不信,还是与我们离开这里,以后多除些恶鬼来弥补你这罪过吧。”

    毛阿叔俯首痛哭,但也着实无奈,只得被武征夷乔装打扮了下,天亮之后,与他们一起出了城。

    “玉少那几位女鬼托我给你带话来生做奴伺候你老人家呢”

    “额生好想她们现在就有来生,迅速长大!”

    玉鱼坐在马上,满面春色的联想着什么,武征夷在一旁撇嘴道:

    “你傻么?人家投胎转世就是姑娘么?难道你这色鬼男女通吃吗哎不对!那些恶鬼都是被你杀的?”

    “哦?哦,不是,殷不骄兄弟动的,我只是在一旁扔扔飞刀,帮忙而已”

    玉鱼捂着肚子,面带痛苦的道。

    武征夷哪里肯信,抬眼瞄了下他,扯着他腿就拽下马来。

    “哎呀!虎童!有人伤哥哥!”

    “玉大哥你不该瞒着武姐姐”

    “哎你个臭鬼,谁当初的不允许任何人在你面前欺侮大哥来着!”

    “玉大哥”

    “少难为孩子,毛道爷,你岁数大,去马上歇会儿。”

    毛阿叔面带愁容,委屈地对武征夷道:

    “哦不不,武女侠,贫道有一事相求”

    “不行。”

    “人家老爷子又没问你,吧,看本姑娘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啊贫道虽没甚本事,但也能谋点营生,不至饿死,我一个人孤单惯了,可否让贫道就此告辞?”

    “不行。”

    “你这色鬼能别这么讨厌么!”

    “玉公子,求求你,就别为难老道我了”

    玉鱼眨了眨眼,懒声道:

    “老爷子,恶鬼刚下你身,味道一时半会儿不会散尽,如果这时候再碰到个万鬼道的玩意儿,你自己恐怕真招架不了,怎的也得过些日子,味道散尽了再让你离开。”

    武征夷与毛阿叔这才知道玉鱼的用心,也就不再争论此事了。

    众人一路走走停停,行了几日,这天下午,到了一山脚下。见前面不远处有个村庄,玉鱼便让武征夷与众鬼在村外山林中等候,他和毛阿叔到村中去买些干粮。

    山村只有十几户人家,二人连着敲开几户的柴门,皆是空而出,这些人家实在贫寒,哪有富余的食粮

    毛阿叔再敲一家院门,屋内蹒跚走出一老太婆,眯着眼打量了下他们,又关门回了屋。不一会儿,老太婆拿出两个干馍,哆哆嗦嗦递给毛阿叔,催道:

    “这儿都穷苦人家,你们要不着啥,赶紧拿着去别地儿吧。”

    这时,只听得屋里传出几声撕心裂肺的嗷叫,老太婆赶紧关了柴门,摆道:

    “快走吧,俺们这儿不干净,别把你们连累着。”

    玉鱼一听,来了精神,把着院门,跷起脚尖向里面张望。

    “大娘,你家咋了?生是捉鬼师,可能帮得上忙”

    老太婆一听,回头又仔细打量了下,叹气道:

    “伙子,你还年轻个后生,别在这儿耍玩笑,要是也搭进来,俺们就造孽了”

    “嘿大娘你还信不过生!那我旁边这位老道长能行,他可是捉鬼的行家,你看这身行头”

    毛阿叔一听,憋闷地瞪了玉鱼一眼,但没有作声,却捋着胡子摇晃了几下脑袋。

    老太婆眯眼点点头,一抹老泪道:

    “嗯道长若有心帮忙,那就快进来救救俺儿吧他就快不行了”

    玉鱼和毛阿叔赶紧进院,搀着老太婆进了屋。

    屋内狭隘,憋闷,明明是大亮的天儿,可窗子被草垫掩得结结实实,透不进一点光来。土炕上蜷缩着一个伙,破烂的被子裹在身上,不住地打着寒颤。

    老太太给他俩端来两碗凉水,抽泣道:

    “俺们村儿不知惹了什么邪,这俩月挨家挨户的闹鬼,家里凡是有后生的都遭了秧,见不得光,疼得时候就像刚才那么嚎着,一到了晚上,就使劲儿的挠墙都挠烂了也不知道疼都已经死了两家的后生了可怜我儿如此孝顺,却也受了这个灾,一定是老太婆俺造过什么孽哦!”

    玉鱼看了看那后生,见他紧闭着双目,脸色发暗,嘴唇咬得血烂,显然是为了不让他娘难过,极力忍着难熬的疼痛。

    他皱了皱眉,没有发现一丝被鬼上身的迹象,感觉不到半分鬼气,不禁自语道:

    “莫不是什么瘟病吧”

    毛阿叔没有作声,坐到炕头探轻轻号了下那后生的脉,摇头道:

    “不像,脉象平稳,还是中了邪,我们等晚上再看看。”

    “嗯,老爷子你先在这儿待着,我去和大妖精儿她们一声就回来,免得她们担心,再都冲过来,那这儿可就真要闹鬼了”

    傍晚,蜷缩着的后生忽然掀被而起,两眼发直,奔着土墙就蹦了过去,双不停地乱抓一气,挠得墙上土渣四溅。

    老太婆又怕又心疼,哭得快背过气去。

    玉鱼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绳子,压住后生给他缠了个结实,可后生仍是拼了命的拱到墙角,用头狠命地撞墙。

    玉鱼点上烟袋,可青烟绕着后生身上转了一转便飘散了

    “怪了!没有鬼”

    “黄大仙。”

    毛阿叔盯着后生道。

    “什么黄大仙?”

    “待我算上一算。”

    毛阿叔拿出一沓黄纸符,刚要扔到碗里施法,玉鱼一脸木然地道:

    “老爷子这就我和大娘在,你想唬谁?这兄弟都口吐白沫了,别弄那套了呗。”

    “哦其实就是成了鬼的黄皮子。”

    毛阿叔难为情地收起了纸符,盯着土墙道:

    “自古村舍民宅就有五类鬼仙常住,胡黄白柳灰,平时会保着所在人家的平安,可如果被谁动了它们的安静,就会降法惩罚,其中的黄大仙善会隔空控人之术这年轻人始终对北墙发力,贫道没猜错的话,往北不出半里,必能见此鬼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