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无力身毁咒塔中
这时,那叫金刚陀的和尚已然听清二人对话,把眼一藐,冷笑道:
“方才老衲见北门血师的‘阴锁’抱头鼠窜,还以为你们是同道中人,想不到原来是薛和尚怎么?你们在内讧么,想来北门血师不过如此,风气这般恶劣,也是气数已尽了!”
“放你娘的狗臭屁!老秃驴,待老子把你臭嘴撕了就没这多废话了!咳咳!”
薛怀义骂完,咳出几口鲜血来。
玉鱼好是纳闷地问道:
“咦大师你这是咋了?今个儿见血咋没上次那么嚣张了?”
“滚犊子!闭嘴,老子刚伤了心脉了”
薛怀义低声喝骂道。
但金刚陀却是听得清楚,哈哈大笑道:
“感情伤得不轻,那还妄自逞强!”
“去你娘的老秃驴!有种咱俩比划下!”
“阿弥陀佛那就别怪老衲趁你之危喽这位施主,你可也是北门血师的,若无干系,且闪到一边去吧!”
金刚陀对玉鱼道。
玉鱼爽快地答应了声,刚要起身离开,薛怀义却一把将他摁住,冲着金刚陀喝道:
“少特娘的假慈悲!这天命珠是老子的!你甭想打主意!”
金刚陀闻听此言,双目大放光芒,紧盯着玉鱼,一字一顿地道:
“天!命!珠!你!就!是!那!玉!!鱼?!”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这贼就是!”
薛怀义摁着玉鱼,替他回道。
“好好好!老衲找你好苦!看家伙!”
金刚陀一声炸吼,嗡地一下就将铁塔扔了过去。
薛怀义强忍伤痛,扯着玉鱼窜出很远。
铁塔砰然砸空,轰地一声,入土半截。
薛怀义冲着金刚陀喝骂道:
“你特娘的下这猛!就不怕把珠子砸扁了?!”
“阿!弥!陀!佛!老衲与这玉鱼有不共戴天之仇,岂还在意他的完整!姓薛的,今天老衲不与你计较,速速将他给我!”
金刚陀咬牙切齿地道。
薛怀义睁圆双眼,瞪着默不作声的玉鱼,气道:
“你特娘的挺能惹祸啊!咋的,想留这儿还是和老子一起跑,不然他身边那臭老道来了,咱俩可就要交代这儿了!”
“放心吧,那老道不会来了。”
玉鱼突然作声道。
“嗯?为啥?”
“那老爷子被生误伤,貌似是个废人了”
“嗯?!我擦!怪不得老秃驴这么大的火气!”
二人正叨咕着,金刚陀大踏步地奔到铁塔旁,探抓住塔身的一角,轰隆隆地就给扯了起来,大声喝道:
“杂种!你偷下毒,伤我挚友”
“不不不大师您息怒,生虽然和那道爷有些误会,但当日绝对是光明正大的较量”
“放屁!老衲不在他身旁,才会让你施了暗算,休要抵赖!”
“你看你,出家人咋这个不讲理呢,要不等那道爷来了,生与他当面对质可好”
“哼哼!他就在这塔中,你进里面赔罪去吧!”
金刚陀一拍铁塔,嗡地一声,铁塔飞旋,砸向玉鱼。
玉鱼猛地挣开薛怀义的拉扯,一个“遁空”步就闪到木塔后边去了。
薛怀义却是没有躲开,被铁塔砸了个正着,崩飞出丈远,重重摔落在地。
“杂种!王八蛋!负心汉!老子特娘的跟你没完!!!”
薛怀义满嘴是血地冲着玉鱼叫骂道。
玉鱼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咧嘴道:
“都怪你瞎义气!若不是把自己捅出个大窟窿,咱俩能这么狼狈么!哥哥诶咱俩往两边儿跑,各安天命吧”
玉鱼撒腿就要开溜,金刚陀已轰地一声飞身落在他的身前,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根混黑粗圆的大铲,忽地一下,就横拍了过来。
玉鱼眼疾快,立即祭出双刃合成金剑抵挡,剑尖轻抵铲背,借着大铲猛劲,悠地一下,跃到半空之中。
“多谢大师助力,生去也”
玉鱼“谢”罢,在半空中打了个印诀,刚要遁离,忽觉身后风声骤起,回头一瞧,暗叫了声不好!
只见铁塔此时竟无声飞旋在他身后,塔门大开,从中飞出无数道银丝,将玉鱼挟裹了进去。
“阿弥陀佛!道兄,玉鱼那贼终于祭在塔中,你将他消化了便是!”
金刚陀凝望铁塔,打了个佛号,便追战薛怀义去了。
玉鱼入得铁塔,就见塔内云雾缭绕,明明外观五层,这里面却是浑然独厅。
玉鱼将身上的银丝扯掉,想要催起读心术,却发现不管用,只得在云雾中凝神摸索。走了没几步,看见正当中围坐着八个人,貌似正在打坐诵经。
“额打扰下,敢问银拂客老道爷在哪里啊?”
玉鱼蹑脚走到那八人近前,轻声问道。
那八人没有作声,玉鱼拨开云雾方才看清,他们是四僧四道,双目紧闭,口中不停地默念着什么,再看每人合十的双上皆是缠着向上悬挂的银丝。
玉鱼顺着银丝,挑眉向上望去,只见银丝尽头竟是一枯瘪的老道,盘腿打坐状,悬浮在塔中。
“啊呀!敢问可是银拂老道爷?您咋成了这般样子!难道真是生所害?”
玉鱼问了几遍,都不见对方回应,心下生疑,踮脚就要跃起,去看个究竟。
怎俩他双脚刚一离地,就觉使不出任何力气,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哎呀邪门儿!风来!”
玉鱼掐着双指,使了个罡风诀,丝毫没有什么反应。
“呀呵,感情这塔里设了结界,不能施法了是吧老道爷,那你让生进来做啥?倒是给个反应啊”
玉鱼挣扎坐起身,发现身上力气消失得奇快,眼看着连坐着的劲儿也使不出来,不禁竭力又喊了声。
待得他毫无力气可用,瘫倒在地时,那席地施法的四僧四道赫然起身,一起颂道:
“我佛慈悲!天尊关怀!佛道合一!真仙护体!斩鬼诛恶!降妖伏魔!”
这一声声颂词,把玉鱼得是头疼不已,昏昏沉沉。迷糊中就见银拂客飘然落下,枯瘦的骨架咯吱吱直响,僵硬地向他走来,深陷的眼窝直勾勾地盯望着自己,干裂的瘪口缓缓张开,吐出一大缕银丝,扎进自己身体之中。
玉鱼立时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但此时连喊叫的力气都使不出来,只觉那银丝在体内汩汩游走,所到之处,肉血仿佛全被销蚀一般,痛痒难耐。
“完咧这下可要交代了也罢,生就到阴间跟黑白无常混去吧”
玉鱼心下一凉,索性两眼一闭,坦然地默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