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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客室里的几人除了方世友外都认识徐飞, 纷纷开口招呼。俏君给两人做了介绍,徐飞跟方世友握了下手,扫视一圈还是将视线定在婉兰身上:“你知不知道江Sir在哪里?”

    “子山他同振球在给人录口供。”Man乖巧地回答, “你到口供房去找他吧。”

    “口供房?”徐飞皱了皱眉头, 半转身露出身后一个人来, “Frankie, 你想在这里等一阵,还是到停车场等我?”

    Frankie摸着脑袋:“在这里等你吧,人多都热闹一点。”

    “我不知几时才能下班,你有得等哦。”徐飞道。

    Frankie笑着:“等多一阵而已,不要紧。”

    徐飞点点头离开了,Frankie进了会客室, 看看只有周亦霏附近的一把转椅空着, 略尴尬了一下就走过来坐下了。坐下之后又主动向周亦霏道:“Sorry啊Eva, 上次在餐厅我的态度不好,现在向你道歉。”

    周亦霏摇摇头:“别这么客气, 我都没放在心上。”

    她向屋里的几人介绍了Frankie是个健身教练, 又问他:“对了,你怎么会跟徐Sir一起?”

    “人倒霉起来就是这么惨的了。我到澳门赌钱, 身上的钱全部都输光了,住在酒店里结不了账。想先回香港拿钱, 又不心跌了钱包,身份证跟家里的钥匙全都丢了,困在澳门连船都上不了。”

    “幸好在酒店里碰到了徐Sir, 他就带我一起回来了。我现在没有身份证没有钥匙,寸步难行,所以跟徐Sir到差馆来拿一张证明去补办身份证。”

    周亦霏听了便劝道:“赌钱不是什么好事,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还是戒了。”

    “我知,多谢。”Frankie道了谢,抬头看见对面坐着的武俏君,忍不住盯着她仔细地量了起来。

    俏君很快就觉察到了,微笑着问道:“请问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Frankie急忙摇头:“Sorry啊,我不是有心的。”顿了顿还是疑惑地开了口,“这位是叫做武姐吧?你以前是不是盲的?我记得大概两三个月前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当时你似乎还是看不到东西的。”

    “是呀,一年前我因为一次意外导致失明,三个月前等到了志愿者捐献的角膜做了移植,恢复了视力。所以从一年前到三个月前我都是一个盲人。”俏君没有生气,反而很耐心地解释了一下。

    “姐你在哪一家医院做的手术?不知是哪一位医生主刀的?”

    “仁爱医院的刘医生。”俏君微笑道,“怎么,手术的效果是不是很好?如果有需要的话,我有刘医生的名片可以给你。”

    “对哦,Frankie你的侄女也在等角膜。”周亦霏见Frankie一直追问,想起了在元朗见过一次的女孩Emily,“俏君,你的手术做的这么成功,真的应该好好向米先生介绍一下。”

    俏君立刻翻起了自己的包:“我看一下有没有随身带着刘医生的名片。”

    这时江子山跟徐飞却一脸凝重地走了过来,招手叫唐心到外面,俏君一见这种情形,立刻停了手站起身:“江Sir,徐Sir,表姨的事有结果了是不是?我都想听一下。”

    江子山微笑着摇头:“同香姐无关,是其他的事,需要找唐心帮手。”

    俏君不肯相信:“江Sir,表姨已经没有其他亲人了,我有权知道真相。”

    徐飞扫了她一眼:“都话了同香姐无关,你别这么自信好不好?差馆里的犯人又不是只有香姐一个人。”

    俏君还要再据理力争时,唐心拍拍她的手:“好了,我出去看看,如果真是同香姐有关的事,我一定叫上你一起听,好不好?”

    俏君勉为其难地坐下了。

    唐心跟两人一起出去谈了几句,跟着三人竟然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看见这一幕的俏君脸色有点发暗,方世友很快就注意到了:“Quin,别过分自信,适当的时候都要相信一下警方。”

    这种时候Frankie也不好再催着要什么名片,婉兰则担心地问周亦霏:“Eva,你话子山他们找唐心究竟是什么事?”

    “你这么担心干什么?师兄跟徐Sir都是有分寸的人,你应该相信他们绝对是有正当的理由才会把唐心叫出去的。”周亦霏劝她对做警察的男朋友有点信心。

    整个会客室的气氛都有点怪异,直到江子山跟徐飞亲自抓着一个人直接去了口供房那边,而唐心也跟在两人后面回到会客室。周亦霏和婉兰都认出了被抓的这个人正是唐心的司机袁国荣,婉兰忙问唐心发生了什么事。

    唐心在俏君身边坐下向几人解释:“前天晚上我家里不是被一个疑犯闯进去了吗?当时是怀疑他杀死了女朋友,并且伪造成自杀。但是后来子山查到他们在我家抓起来的疑犯并不是真凶,我的司机才是那个真正的凶手。刚刚子山就是要我把司机叫到车外面,他们才好下手抓人。”

    周亦霏闻言开了一句玩笑:“让你把司机从车里叫出来再下手抓人?不怕司机情急之下挟持你威胁他们吗?”

    婉兰吓了一跳,站起身来到唐心跟前:“Eva得是不是真的?你有没有事啊?”

    唐心摆手:“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又过了一阵,之蓝带着钟学心也过来了:“多谢钟医生,头话布先生那边很快就能完事了,请你在这边等一阵。”

    钟学心回头向她交代道:“记得同Pro Sir讲一声,医院抢救时用药的剂量比平时用药剂量要高一些。”

    之蓝点点头:“钟医生你放心吧,这些事我们都会考虑的。”

    钟学心这才进了会客室准备坐下,却发现位置都坐满了,方世友准备站起来让座时,Frankie抢先一步站了起来:“我都是到停车场去等徐Sir好了。”

    最近三个月他或明或暗地追了两个女人,都被拒绝了,而他被拒绝之后表现得又很失态。现在这两个女人都在这间的会客室里,他觉得自己再呆下去恐怕也是坐立难安了。

    婉兰问道:“米先生不是要等徐Sir带你开证明补办身份证的?”

    “是呀,我到他车上去等都是一样的。”Frankie完,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

    钟学心摊手:“不是见到我就要这个样吧?”

    方世友笑着叫她只管坐下:“我想他可能是没办法面对你吧?上一次在仲裁庭他讲了不少你的坏话,不定是怕你追究呢。”

    唐心则紧张地问道:“钟医生,我妈咪……”

    “虽然药物分析结果还没有出,不过我都好有把握可以确定死者是死于心脏衰竭。”钟学心自信地道,“脏器损伤好明显的。”

    “你可不可以不要用‘死者’这个词来称呼伯母啊,伯母有名字的!”婉兰表示了自己的不满。

    钟学心一愣,方世友抢着替她道了歉:“对不起,是我们的疏忽。”钟学心便也跟着道了歉。

    唐心拍拍婉兰的手,又转头面向俏君,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个笑容来:“俏君,香姐也没事了。”

    俏君也舒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没多久邱Sir也带着布国栋回来了:“我代表中区警署重案组的全体组员多谢Pro Sir同Doctor钟的帮手,以后有机会大家再合作。”

    “邱Sir千万别客气,大家都是同行,应该互相帮助的。对了,邱Sir,除了治疗所用的药物之外,可以证实死者并没有经由任何途经使用过其他的药物,我想你们抓回来的嫌犯应该是无辜的。”布国栋笑着建议他放人。

    “应该的。”邱Sir当即命令之蓝去口供房让人放了疑犯。

    香姐从口供房出来,俏君激动地迎上前去:“表姨!”

    香姐的目光却放在了邱Sir身上:“Peter?好多年没见了,原来你是这里的头啊?”

    邱Sir略有些尴尬:“整十年没见过了。”

    旧情人相见的场面并没有多美好,婉兰低声问唐心:“伯母的事既然查清了,是不是该把她的遗体运回墓园给伯母入土为安了?”

    唐心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都好。”

    “我帮你联络殡仪馆的人过来。”婉兰完就出去电话了。

    方世友看向唐心:“唐姐,你这位朋友的时候是不是家庭出过什么变故?”

    此话一出唐心就惊讶了,连周亦霏都看了过来:“方先生,你怎么会这样问?”

    “哦,根据我的观察,文姐似乎对朋友的态度格外重视一些;这种表现可能会是童年经历的一种投射;另外,我发觉文姐特别在意对别人身份的尊重,就是‘同理心’过重。例如刚才钟医生称呼唐姐你妈咪的遗体为‘死者’,她就觉得不可以接受。”方世友道。

    唐心看了看仍旧在叙旧的那对旧情人,压低了声音:“Man的妈咪在她很的时候自杀死了。Man曾经过,如果可以的话,她想永远活在六七岁的时候,爹地妈咪都很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