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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阳节结婚?周亦霏急忙拿起桌上的台历, 重阳节是这个月23号,而今天已经13号了,那不是只有十天的准备期?对于唐心这个身家百亿的大姐来, 这点时间也太赶了吧?比当初婉兰跟江子山临时决定结婚的日期还要赶。

    她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婉兰做了解释:“你还记不记得前一阵去看我爹地的时候在监狱见过霍伟聪?”

    “是因为他当时的那件事?”周亦霏秒懂, “但是唐朝不是已经换了合作的银行了吗?”

    “我不懂做生意, 不清楚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的。不过唐心, 一个大公司的年轻董事长结婚,的确有助于稳定公司,股东们也会对公司更有信心。”

    “我记得唐心今年才不到24岁吧?这么早结婚不是因为两个人的感情走到了可以顺利结婚的地步,而是为了公司稳定?这样……不会太委屈吗?”

    婉兰迟疑了一下:“我也有问过唐心,但是唐心自己同意了。或者因为公司是她妈咪的心血,她不想公司有什么闪失。而且她跟霍先生也是从一起长大的, 彼此之间都很熟悉, 之前又订了婚, 虽然重阳节就结婚是赶了点,不过也不算太过。”

    “那就唯有祝福了。”周亦霏道。

    “唐心叫我做她的伴娘, 我没答应, ”婉兰道,“她很不高兴。”

    “你……”周亦霏稍作思考就明白了, “哦,你是因为Jim家的事所以才不答应做伴娘的吧?”

    “是呀。这一阵Jim在忙阿Jay被杀那件案, 伯母从加拿大回来当天就伤心到住院了,我要替Jim照顾伯母。”婉兰解释道,“但是唐心可能觉得我还在生她的气。”

    “男朋友的弟弟十年前被杀, 现在案子还在查,作为女朋友这时候自然是应该留在男朋友身边支持鼓励了。”周亦霏心道,如果换了自己是婉兰,早在唐心跟自己的前男友搭上的时候就跟这种撬墙角的闺蜜拜拜了,别自己不做她伴娘让她误会自己还没原谅她了,她连提出让自己做伴娘的机会都不可能有。

    结束跟婉兰的通话后,周亦霏向凌倩儿听了一下案子的进展。

    “从阿Jay随身腰包里面找到了一张票,因为过了十年,那张票上面的字迹已经消失了。现在法证部正在想办法恢复那张票上的字,至于其他的就暂时没有了。”凌倩儿道,“至于十年前阿Jay失踪那天跟他见过面的几个人也到差馆重新录了口供,不过我们仍然没有从他们口供中发现新的线索。这几天彭Sir一直绷着脸,很不满我们没有进展。”

    “毕竟过去了十年,找不到线索很正常。”周亦霏安慰了一下凌倩儿。

    “不是,彭Sir面色难看不止是因为这一单案子,还有那件连环强歼案。”凌倩儿道,“那件案的凶犯江永建的辩护律师不是被杀了吗?他太太又帮他请了一位新律师,今天去警局拿料,专程去拜访彭Sir了。”

    周亦霏闻言有点失措:“新律师又去警局拿资料?总不会要把这件案子再从头审一遍吧?”证人是不是愿意二次出庭不,如果要控方这边的证人尤其是徐婉芳等受害者当众接受第二次盘问,这种心理压力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得起的。

    “彭Sir的意思是相信陈大状会尽力而为。”凌倩儿完后又加了一句,“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新律师了什么,反正他走了之后,彭Sir的脸色格外难看,之后才对我们在阿Jay弟弟的案子上毫无进展的状况表示不满的。”

    “是不是因为那件连环强歼案很受上头的重视,彭Sir受批评了?”

    “或者吧。”

    周亦霏第二天便恢复了上班,她回到师父身边准备继续助理生涯,陈锦蓉让她叫来了孙律师:“江永建已经有了新律师,Eva,你帮我联络一下。我们要尽快跟他碰一下面。看看这件案子是借着目前的进度继续往下审,还是从头来过。”

    “好的师父。”

    周亦霏正要电话,杨再谨敲门进来了:“陈大状,有一位江太太是你手上案子被告的太太,想见你一面。”

    “江太?”江永建的太太?陈锦蓉有点惊讶,“她是辩方证人,见我做什么?”不过她还是让杨再谨请江太太进来了。

    周亦霏看了看,来人正是自己去送简洁回家时见到过跟她住同一栋公寓的江永建夫妻中的那位怀孕的妻子,前几天在法庭里面的走廊上也见过。跟当时相比,江太太明显地又憔悴了,六七个月的肚子被消瘦的身形一衬,好像也忽然大了许多。

    周亦霏主动把座位让给了江太太,杨再谨也适时地送了一只凳子进来让周亦霏坐下。

    “陈大状,我求求你放过我老公吧。”江太太坐下之后立刻身体前倾,半趴在桌子上两只胳膊支起上身向陈锦蓉求情,“我的儿子今年才六岁,我肚子里的孩子再有两个月就要出生,两个孩子都需要爸爸……”

    “江太太,江先生犯了罪,要接受法律的惩罚,根本不是我想不想放过他的事情。”陈锦蓉叹了口气,“你也是上过大学的人,总不会连这一点道理都不懂吧?”

    江太太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可是他对我那么好,那么好……孩子也不能没有父亲……”

    周亦霏看了一眼师父,见她点头,便抽了几张纸递给江太太让她擦泪。

    江太太哭了一会儿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稍微平静了一点:“之前那位刘律师,他帮我老公官司可能会赢,所以我把全部积蓄都拿出来给他做了律师费;但是刘律师他出了事,我之前付出的律师费又拿不回来,手上没钱就没办法再请其他律师,只能联络法援处,法援处就帮我老公指定了一位新的刘律师。”

    “我去见这位新刘律师的时候,他我老公做的事人神共愤,如果让他自己选择的话他是不会帮我老公辩护的。”江太太着着又伤心起来,“后来那位刘律师又,既然法援处已经指定他为我老公辩护,他也会做律师本分内的事,只不过他算建议我老公认罪。”

    江太太这番话的意思,听起来只是被之前那位刘律师随意许下的“可能会赢官司”的美好前景给迷惑住,以为散尽家财后能保住丈夫,现在接受不了丈夫肯定会坐牢的事实。

    “江太,我不知道之前那位刘律师给你许了什么诺言,但是我可以很清楚地告诉你,江先生给自己犯案的过程录了相,无论过程是怎么样的,他最后一定会被判刑,刑期多少而已。”陈锦蓉冷静地。

    “但是,刘律师那时候能赢官司……”

    “你确定他的是赢官司,而不是能让江先生无罪释放吧?”见江太太点头,陈锦蓉便给她科普起来,“赢官司跟让当事人无罪释放完全是两件事。赢官司,意思就是在我跟刘律师的对决中,他获胜。这个获胜并不是我输得一败涂地,而是只要我控告江先生的八项强歼指控里面,他只要有一单推翻了,就可以是赢了官司。”

    周亦霏在一边听得连连点头,从刘律师在法庭上的表现来看,他很明显是准备拿控方的第一证人徐婉芳当做这个赢的对象,所以对徐婉芳极尽可能地提一些近乎侮辱的问题,以期让徐婉芳自乱阵脚,有利于他在单项指控中获胜。

    江太太明显愣住了:“是这样吗?……那他怎么不先跟我清楚……”

    清楚了你还怎么可能散尽家财救丈夫?办公室里其余三人都明白刘律师是故意这样的,一时间竟有些冷场。好一会儿陈锦蓉才开了口:“如果你有需要的话,可以请其他律师告刘律师骗律师费。”

    “你能帮我吗?”江太太满怀希望地抬起头。

    陈锦蓉摇了摇头:“你现在跟江先生还是夫妻,还在为他的案子奔走,而我是控方律师,跟你在利益上有冲突。如果你要我帮你的话,需要等这件案子完结之后,我同你没有利益冲突了才行。但是刘律师去世之后他的遗产很快就会被他的亲人继承,你需要尽快追讨律师费,不然他的遗产被别人继承了以后你想再要回这笔律师费就难了。”

    江太太得了指点,立刻告辞准备去别的律师行找律师帮忙了。

    “你只要不找现在在办公室里的这三个人帮手就行,不需要去其他律师楼。”陈锦蓉又开口指点道。

    “啊?除了你们三个,这间律师楼的其他人我都可以请来帮忙的吗?”江太太问。

    “对,我们虽然在同一间律师楼,但是其实每个人都是独立开的律师行,没有从属关系,只要不在同一个案子上对立就没所谓。”

    “那陈大状有谁好介绍?要厉害的大状。”

    作者有话要:  第二章九点前发。

    另外,本文将会在月底前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