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贵客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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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来了贵客,文家业两口和大房二房的人齐齐到了,把孩子都赶到外面,对着来人赔笑道:“朱掌柜的,这么长时间了,还一直劳烦你惦记着,天佑泉下有知,也该感谢你。”

    胡子连忙拱道:“不敢当,文兄在山贼刀下救下我们全家,这份恩情永生难忘,虽然他已经遇难,可我也想略尽勉力”

    着,他一挥,后面的个子便把里的箱子放在桌上,打开之后,里面赫然是两锭银子和一个灰色袋子。

    白花花纹银五十两,文家几口人顿时眼睛都直了,以往这位朱掌柜来最多给二十两,这次一下子竟然这么多!

    陈氏和蒋氏看到银子那瞬间,心里的算盘便噼里啪啦的打起来,都想分一杯羹。

    文家业呆了片刻,回过神来赶紧客气道:“这么多银子,使不得”

    胡子笑呵呵的道:“今年做生意赚的多些,所以更加感念当年恩公的救命之恩,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文大伯千万不要见外。”

    白拿这么多银子,文家心花怒放,客气话都不敢第二句,七嘴八舌的向他道谢。

    胡子连连摆,而后迟疑的开口道:“听恩公成了阴亲,那位弟妹现在如何?”

    这话一出口,文家几个人面上的笑容一下子敛去了大半。

    文家从前几乎是村里最穷的,都到了卖儿子的程度,最的文天佑险些卖给人牙子。快要交钱的时候,碰到一个和尚,看到瘦骨嶙峋的文天佑,他是练武的奇才,收下为徒,给了文家银子把人带走了。

    文家也当把儿子给卖了,结果十多年后文天佑学武有成,出山门历练,顺道回家探亲,文家这才知道儿子还活着。文天佑在家里没呆多久就离开,之后隔几年偶尔回来一趟,也都是匆匆离开,可以文家人与他感情并不亲厚。

    所以再得知寺庙起火,文天佑葬身火海时,文家上下也没有多难受,反正文天佑已经是出家人,断了红尘,本来跟他们也没有多大关系了。

    但是,文天佑死后不久,这位姓朱的人登门拜访,声称文天佑是他的救命恩人,现在人没了,他报恩无门,便想要照应一下文家。就这样,从那以后每年都会上门,带银子和各种名贵的补品,因为有他的帮助,文家日子才好起来,现在那些良田和山地,还有文家迎娶婚嫁都是拜这个所赐。

    活着的是时候没沾上儿子的光,结果人没了,反倒借着文天佑的福运起家,这样文家才给儿子立了个衣冠冢。

    也正是因为这样,文家业老两口觉得愧对儿子。一年前家里祸事不断,文家赶紧找先生看,那先生为了多挣点钱,自然怎么严重怎么,家中不宁有鬼魂作祟。文家几个知情人花了那么多死人的钱,当然不敢再硬撑,乖乖听先生的话,办阴亲来安抚文天佑。

    文家在屋里这几口人心里都清楚,姓朱的之所以年年给钱,人家念的是文天佑的救命之情,跟他们没有一文钱的关系。苏冬青进了文家门,就是担心这好处会落到她身上,他们一直把这事瞒的紧紧的,没想到他这次来竟然知道了阴亲的事情。

    文家几个人心中担忧,面上阴晴不定,还是陈氏反应快,道:“也算不得正经的阴婚,不过是我们这边的一个习俗,就是顶个名号而已,算不得我们文家的人。”

    蒋氏也跟着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们平时都不走动的,没什么关系。”

    银子只有一份,自然是越少人分越好,所以俩人连蒙带骗的想要抹去苏冬青的存在。

    虽然不太明白,不过胡子听了这话暗暗松口气,点点头,一边喝水一边唠家常。听闻三房夫妇没了,眉头兀然皱了起来,不过很快就掩饰下去,连声道节哀。

    了许久的话,天快暗下来,文家人张罗做饭,胡子站起身来,道:“别麻烦了,我们今天要坐船走,不能再这里逗留太久。”

    他每次来都不多呆,文家人也习惯了,连忙起身,这次硬是将人送到村口,生怕在村里不心碰到苏冬青,拆穿他们的谎话。

    离开打谷村,路上没有人,胡子和个子走的飞快,只能看到双腿的残影移动,如果有人看到这一幕,肯定会被吓到。到了一个树林处,个子受不了,一边喘气一边慢下来,“师兄,慢点,我跑不动了。”

    胡子一巴掌拍到他脑袋上,“平时不好好练功,这么远就不行了,被师傅知道了肯定得挨骂。”

    他这一巴掌力气不,一下子把个子脑袋上面的头发扇下来,露出一个光秃秃的脑顶,还有上面几个戒疤。

    这人竟然是个和尚。

    胡子赶紧把头发捡起来,沾着土就带上去,环视左右,见没有人,然后道:“过多少次了,在外面叫我掌柜的,万事心为上,你师叔现在忙的焦头烂额,咱们不能给他添乱了。”

    和尚乖巧的点头,道:“掌柜的,明年咱们什么时候来?”

    胡子给他弹掉头发上的土,道:“明年不用来了,麻烦应该快解决了,以后不用这么藏头露尾。”

    俩人歇了片刻,身影飞快的消失在越来越暗的天色中。

    文家那边欢天喜地,不但白得了五十两银子,另外还有两根人参,这东西可不便宜,拿去卖了又是一大笔银钱。

    高兴的同时,陈氏和蒋氏少不得又在两个老的面前念秧,家里这个要买,那个也要买,里没钱。意思很明显,想要钱。

    文家业今天很高兴,让张氏开柜子,给大房二房分了些散碎的银钱。

    给了两个媳妇之后,张氏数了数自己剩下的,结果发现又少了十文钱,不由得低声咒骂了两句。这阵子她根本没为难过三房和六房,怎么又莫名其妙少钱了呢。

    她在纳闷的时候,大房最的孩子文玉东兜里鼓鼓塞塞的,嘴巴里塞着一块饴糖。自从他发现奶奶那个宝贝箱子上面的锁可以用铁丝捅开,就再也没有断过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