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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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天赐在厕所里足足呆了一个时才出来,他还顺便洗了个澡,然后腰间围着大浴巾踩着湿拖鞋“吧嗒吧嗒”的出来了。

    在玩他电脑的花年扭头看了他一眼,少年的胸白花花一片,明明看过都不知多少回了,但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还是忍不住多瞅了几眼。

    唔,平的和飞机场一样。

    云天赐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也猜到了他那猥琐的破心思,于是没好气的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同样平坦坦的胸,道:“看看看,看嘛呢看?你自个没有要看我的?”

    花年被他拍的胸疼,便伸手去挡,这双手一离键盘屏幕就黑了,于是反过去怪云天赐:“被你害死了,这局再输我就掉段了。”

    “昨天开黑是谁一直拖我后腿?”云天赐被他气笑了:“你一个辅助拿了12个人头,我都还没你……”

    他顿住了,脸一阵红一阵白,然后低头去看自己脚下,花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地板上是两滴殷红的血,然后云天赐的腿上也淌着一丝红痕,一滴血珠正顺着光滑的皮肤慢慢下滑。

    “……”

    “……”

    两个少年沉默片刻,然后花年先开口了,很正经:“老大,真的,用卫生巾吧,别犟。”

    云天赐脸涨的紫红,围着浴巾在那儿支支吾吾:“老子一个老大爷们你跟我提卫生巾……”

    然后脸色一变,地上的血又多了一滴。

    “……去你妈房间拿一片吧。”云天赐往椅子上一坐,不犟了,姿势深沉的如同农村老汉抽大烟。

    花年愣了一下,然后也微微红了脸:“为什么要我去拿我妈的啊?我咋好意思……”

    “那我就好意思去拿我妈的啊?!”云天赐气呼呼的反驳他,呼了伙伴一下:“再我这情况,一路淌血一路去寻卫生巾?荒野求生都没这么惨烈呢!”

    花年被他训的噎住了话语,这才意识到自己疏忽了,于是认命的站了起来:“那……我去买一包吧。”

    让他去翻云姨或是自己妈妈的卫生巾,他真做不到。

    着走到云天赐的衣柜旁边,去翻他的衣服,随手抓了一件T恤下来便往身上套。

    云天赐注意到游戏里已经有玩家在骂了,“叮叮叮”的发着信号,于是坐到电脑前面替花年接着玩起来。

    在男人眼中,头可断,血可流,游戏不能半途而退,就是这么神奇。

    花年出去了,大概过了十五分钟才回来,云天赐游戏已经玩完了,还围着浴巾坐在那儿等。

    “我当你是跑出去浪了。”云天赐叨咕着,眉头紧锁:“怎么去那么久?”

    “你不知道。”花年提着鼓鼓一大袋的卫生巾,一脸稀奇:“卫生巾居然还分网面、棉面、夜用、日用、迷你……”

    云天赐听他冒出来一大溜自己听不懂的,于是没好气的断他:“行了,快给我拿过来。”

    花年于是提着鼓鼓一大袋卫生巾过去了,结果没注意地下,给踩到了云天赐滴到地上的血,顿时脸孔扭曲起来。

    “噫……”

    “噫什么噫!”云天赐红了脸,看他嫌弃的抬着脚看脚底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花年把手中的大袋子给他,然后坐到云天赐床上脱袜子了。

    云天赐见他买了这么大一堆,整整一个大号购物袋,不由嘲他:“你这是把我未来三年的卫生巾都给买了。”

    花年抬头看他,不觉得有什么,反倒是云天赐顿了一下,自己被自己的话给弄伤感起来了。

    未来三年他都要用卫生巾吗?他喵的,这日子没法过了。

    泪目。

    随手拿了一包出来,云天赐看了看,什么“舒适”什么“贴合”什么“透气”,搞得和卖球鞋一样,又瞥到了“防漏”这个词儿,顿时心烦起来,于是不看了,暴力扯开拿了一片出来,围着浴巾气势汹汹的就往卫生间走,看那模样还以为是要去架呢。

    花年看他走的跟个黑社会老大哥一样,屁股后面却红了一块,便有些想笑,又觉得自己若是笑的话就太没心没肺了,于是连忙捂住嘴忍住。

    “噗嗤!”

    云天赐在卫生间里骂:“笑嘛呢笑!”

    这时候楼下传来了电话铃声,花年心想应该是他老妈给回电话了,于是立马往楼下走,结果又一个不心踩到了地上的血,这回还是光着脚的,他无语的默了默,才接着往楼下跑。

    楼梯跑到一半就翻身跨过栏杆从两米高的地方蹦了下去,花年蹿到了座机电话旁边,正好接上了电话。

    果然是他妈妈过来的。

    “喂,年啊,怎么了?”花妈妈温和的嗓音自电话里传出,听着有些疲惫,应该是刚刚从手术室里出来。

    “妈,那个,天赐他……”花年的有些支支吾吾的,突然有些理解云天赐为什么躲着他爸不让他知道了,他一个旁人这事都觉得有些怪怪的。

    “嗯,妈听着呢,天赐怎么了?”花妈妈温吞的道,一点都不着急,而正是这样的性子刚好治住了花年那暴脾气的老爸。

    “呃……”花年深呼吸一口气,才快速了出来:“他来大姨妈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了好几秒之后,花妈妈才沉静的对自己的儿子道:“让天赐在床上好好躺着,然后泡杯温热的红糖水给他,如果他觉得肚子不舒服,就拿暖手袋出来,让他捂着肚子。妈现在就回去。”

    花年还没来得及应一声“哦”,电话就给挂断了。

    他抓着电话呆了呆,然后回忆着他妈妈的话,给云天赐泡红糖水去了。

    没找到红糖,就拿白糖泡了一杯,花年感觉还挺新奇的,有种在做“好男友实习课程”的感觉。

    回到房间,云天赐还没从卫生间里出来,花年于是敲了敲门:“老大,还没弄好吗?”

    门开了,云天赐一脸肃穆,花年偷偷看了眼里头,卫生间的地上散落着校服和卫生巾的包装纸。

    “女生……是怎么活下来的?”云天赐深思着,沉着的样子犹如一个大师学者,而他的双腿微微分着,腰间还围着他的白浴巾。

    “呃……”花年递上白糖水:“喝一口躺床上想?”

    云天赐正好觉得口渴,于是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继而眉头皱了起来:“怎么是甜的?”

    云天赐不喜欢甜食,他喜欢吃咸的,还有辣的。

    “我妈让我泡的。”花年如实道:“她让你去床上躺着,她立马回来。”

    云天赐愣了下,然后少年白皙俊逸的脸庞红了,他伸手挠了挠脸颊,有些不安的问他:“林姨……什么反应?”

    花年想了想,回答:“很严肃。”

    而花妈妈只有在生气要训人的时候才会很严肃。

    云天赐于是瑟缩了一下,当即恹恹的往床上走了,算乖乖听花妈妈的话,结果脚才迈开一步,便听见浴巾底下传来“嗞啦”的声音,犹如胶带扯动,而云天赐的脸瞬间扭曲了。

    花年隔着浴巾盯着他那地儿看,只见云天赐脸抽动了几下,强硬的又迈开了一步,顿时又是“呲啦”一声响。

    “不行了不行了……”他蹲了下来,无比痛苦趴在地上:“毛都要被扯掉了……”

    花年有些懵,他不禁也蹲了下来,并好奇的伸手去撩云天赐的浴巾:“那么痛的吗?卫生巾上有钉子啊?我看看……”

    然而浴巾还没撩开,云天赐就凶如厉鬼的瞪了过来,并一脚将他踹开:“滚你丫的!死开!”

    花年被他踹的一屁股坐地上,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而云天赐冷冷瞥了他一眼,重新站了起来:“吓哭了可别怪我。”

    花年于是知道他还记恨着时候的事情呢,云天赐对幼时的事情记的不多,唯独牢牢记得当初那事,那是他唯一一次被他爸爸,他们家奉信不孩主义的。

    花年本想自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不懂事的五岁孩了,但看着冷若冰霜的云天赐,最终还是没能开口。

    而云天赐一步一声“嗞啦”的往床的方向走,结果还没爬上床,卫生巾就从他浴巾底下掉出来了。

    两人都愣住了,花年看到卫生巾沾着些血的那一面是光滑的,有很多透明的像双面胶一样的横杠杠,然后上面粘着好几根黑色的细毛发……

    花年顿时明白云天赐为什么会觉得疼了,这傻子贴反了!

    怪不得他没拿neiku就进卫生间了,原来浴巾底下还是真空的,全靠卫生巾的粘性贴在屁股上。

    云天赐脸色有些难看,又红又紫,然后火大的一脚把卫生巾给踢飞了,力道极大,对着阳台,再被风一吹,便贴到了花年阳台的玻璃上。

    “呀——”花年嫌弃的发出了叫声,然后在云天赐的“恶鬼瞪”之下立马闭了嘴。

    “不管了。”云天赐自暴自弃了,往床上一趟,挺尸,至于最后床会变成怎样都随便了。

    花年想了想,觉得自己三番两次的表现出嫌弃实在是不够兄弟,而做兄弟的讲的就是道义,上至刀山火海,下至姨妈巾,都要齐肩并进。

    于是他毅然站了起来,走到云天赐的衣柜旁边翻出他的一条三角neiku,然后拿过一包卫生巾坐到了床边。

    “老大,卫生巾是贴neiku上的。”花年着,然后在云天赐的注视下认真的把卫生巾往他的neiku上贴,贴的服服帖帖的,顿时三角neiku被卫生巾撑出了婴儿尿不湿的感觉。

    花年双手递上贴着卫生巾的neiku,一脸仗义:“老大,请穿!”

    “……”十七岁的某少年长见识了。

    作者有话要:

    这一段是真实事件改编,我读高中的时候,不知道是高一还是高二,坐我后排的男生在那儿讨论卫生巾的使用方式,一个就很懂的告诉另一个卫生巾是贴在裤裤上来用的,还用手形象的做着护翼折叠过去的动作,那单纯的男生就惊异的瞪大眼睛,一会儿一个“欸?”“欸??”“欸???”

    坐在他们前面的我印象深刻……

    我以为这个是常识来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