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chapter 257
所以, 凌崇这次来的最大目的因为郑之南的抗拒暂时搁浅在了一边。
凌崇本来过来的时候,心情还是蛮放松的, 甚至称得上高兴,但现在他一语不发, 郑之南以为凌崇因为这事儿心情不好,便没有太扰他, 亲手给他泡了一壶茶, 让他坐在院子里喝茶, 自己去巡视厂子。
郑之南这叫该硬硬, 该软软, 给一棍子,也得给一个甜枣不是, 人心都是肉做的,冷落的时间久了,难保不退堂鼓。
他得给凌崇这个家伙一点念想。
郑之南走后,凌崇坐在院子里久久不动。
郑之南以为他心情不悦,其实并不是,他只是在想对策。
既然郑之南准备一年后出海。
已经明白自己心意的凌崇怎么可能放任自己心爱的人独自冒险?
他知道自己贵为世子, 要陪伴郑之南出海不是易事,所以他在想对策。
想解决的办法,让父母不用太过牵挂。
他从一开始决定那个人是郑之南时就在想各种对策,为他们的未来铺路。
他已经有了郑之南, 便不会再和其他女人在一起, 更不会让父母以为他会娶妻生子。
所以他在陪伴郑之南出海之前的这一年内, 要物色一个合适的孩子,过继到他的身边,然后交给父母来照料,既可以瞒天过海,也可以让父母不那么忧心。
他越想越觉得这是一个办法,等郑之南巡视完厂子回来后,见到的就是重新舒展眉眼的凌崇。
郑之南走过去挑眉看着他:“刚刚还愁眉不展,怎么现在笑呵呵的?”郑之南随意的一句话,完正准备给自己倒杯茶,坐在椅子上的凌崇就直接一伸手,将他扯到了自己的怀里。
他这个样子像从前他们无忧无虑生活在这里的状态。
郑之南也被他这个动作给恍惚了。
然后凌崇凑过去将下巴放在他的颈窝处,脸颊贴着他的脸颊,用有点刺刺的胡茬蹭了蹭他:“之南,我想你,你想不想我?”仿佛他这一将近一年的时间,只是出了趟远门,现在又回来了。
郑之南侧过脸,与凌崇对视,然后毫不畏惧现在是世子的凌崇,伸手扯住了他的耳朵,把他的头往旁边扯,然后松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对他:“别以为我原谅你了!”他的胡子是真的扎。
凌崇像个赖皮鬼一样再次将郑之南拘在怀里,故意用胡茬蹭郑之南的脸,还声音低低的在他的耳边:“我以为你会想我,毕竟你从前睡觉都离不开我,尤其是冬天,不愿意一个人睡,非要把我当成被子一样手脚并用的抱在怀里——”
郑之南知道凌崇这是在引起他从前的回忆,这些回忆对于凌崇来,应该是极其美好的。
毕竟从前不珍惜,现在自己不乐意他了,肯定要后悔的。
郑之南用头撞击凌崇,利落的翻个身撑着他的身体站了起来。
然后用居高临下的神情看着凌崇:“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我已经习惯一个人睡,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忙事情——”完,像是生气了一般,冷着脸转身便走。
凌崇立即收敛笑意,因为这话,心中刺痛,大步追向郑之南。
随后两人进了屋,凌崇各种认错,哄劝,郑之南才勉强暧昧地原谅了他。
其实书中所写得拿到现实中,并不是那么适用。
比如在这一年里,他应该不会那么早和凌崇和好,但是这家伙似乎是想开了,忽然跟个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他,他如果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拒绝,就太矫情了。
还不如趁机下个台阶,毕竟还有出海这件事儿要忙活。
不让凌崇觉得有奔头,怎么在这件事上使劲儿。
他还不是很清楚凌崇想什么想开了,心情又变好了?
俩人晚上是在顾家吃的晚餐,凌崇去顾家的时候特意握着郑之南的手。
顾大夫看到凌崇回来很高兴,看到凌崇走进来的时候是拉着郑之南的,更高兴。
看来这俩人好好的,凌崇并没有要抛下郑之南,从此不复相见的。
“好好好,你能记得之南,记得我这个老头子就行,还以为你知道自己的家后再也不回来了,我还寻思着给之南重新介绍一个伴儿,你不陪着,自有人愿意陪着之南。”这娃多俊俏,男女都不愁。
凌崇闻言,立即握紧了郑之南的手,仿佛自己再回来的晚一点,郑之南身边已经有了别人。
“我和之南很好,顾先生,您的这点心思还是趁早消的好,不然我都不放心让之南继续留在郑家村了。”
“怎么,你还要回去?”顾大夫看向凌崇。
凌崇点点头:“有些家事还需要处理,这次是特意回来看看你们,等家里的事情彻底处理好后,我就会和之南一起生活。”一起出海,去新的天地,不论生死。
顾大夫不知道出海的事情,更不知道这句“一起生活”的另一层意思。
但郑之南知道,所以还有些态度模糊的郑之南彻底的放下了心结,看向神情认真的凌崇,给你一个眼神,让你知道“我真正的原谅了你”。
凌崇看到郑之南的神情,眼里的笑意终于变得从容,不再像之前那样内敛,嘴角的笑意也在扩大。
凌崇在郑家村陪郑之南度过了五天农家生活,随后就马不停蹄回王府处理过继之事。
他希望什么事情都准备充分,就像一开始考虑那么多,决定不多什么离开,现在既然要陪着郑之南,也要什么都准备好,免去后顾之忧。
凌崇回去后,郑之南也更加沉醉于事业。
他的造纸厂短短几个月,生意已经扩展到了各个省,当然不是他自己扩展,当好的纸张,且价格低廉的纸张传扬出去,自有嗅得商机的商人找上门来谈生意。
郑之南一开始就知道造纸厂会比酿酒厂传扬的更广,所以他的造纸厂规模比酿酒厂大多了,货物也准备的很充分。
虽然一开始有人担心受潮,下雪不好售卖,但郑之南还是成功让这些纸品销售一空。
十二的时候,郑之南将工钱和过年红包还有年货都派人发下去后,自己开始核对账目。
这一年忙碌又充实,但看到一笔笔金额的累积,其实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他预测着,宫里那位估计也该注意到他这里了,毕竟纸这种东西,关乎民生,酒这种东西,更多的是贵族子弟才能更多的享受到,而纸就不一样了。
越与民生靠拢,越会被注意到。
如果是他坐在那个位置,也会将目光投过来,不仅这样,还要亲自将人带到宫里,亲自问话。
甚至还要将这种造纸术的东西学习过来,然后扩散。
能够造福百姓,就能流芳百世。
皇帝不傻,就会行动起来。
郑之南这样想,作为皇帝的那位又怎么可能没有注意到呢?
其实他10月份就有耳闻,但当时动静还不大,他没有在意,然后11月份有人把制作成熟的三种纸张摆在他的面前时,他才真正的认识到,这造纸术,竟然真的有了新的改良,而这些纸也并不输同品种的纸,价格却比同品种的纸要便宜。
还有那个叫“卫生纸”的最低档品种,摸起来柔软,听是厕纸。
而且价格低廉的和厕纸一般。
这种造纸术值得推广,值得各个造纸厂学习,当成本降低,价格降低,百姓也可早日享受到这种纸张。
只是皇帝想要把这个年过完再招人进宫,因此这个年,郑之南过得还算平静,这次依旧是和顾家一起过。
本来以为凌崇过年期间是绝对不会有时间回来的,但初二的晚上,这家伙就夜袭了他的炕,竟然都不知道他上次走的时候又把那把钥匙带走了。
为此郑之南还结结实实的踢了夜袭热炕头的凌崇,被凌崇按住才发现是这个家伙……
后来发生了什么,从翌日郑之南红肿的唇,还有走路扶着的腰就能看出来。
大过年,很是激烈。
在床上,凌崇把宫里可能年后会差人过来请他入宫。
郑之南闻言假装惊讶地看向凌崇:“为什么?”
凌崇捏了捏郑之南的脸:“别跟我装,你知道为什么。”他可没有忘记鬼精灵一样的郑之南,他这么聪明,怎会不知道他这个造纸厂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其实宫里出面也好,不然以后其他造纸厂得恨上这家伙了。
有那心眼坏的,故意搞事情也不是没可能。
但如果宫里那位插手了,对之南其实是一种好事,所以他知道风声后就特意回来一趟,想嘱咐一下他,让他好好想清楚到时候入宫要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