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百无一用是书生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响起,继而场面一阵混乱!
“员外!”
“员外!”
“你们这帮混蛋!”
身材圆滚滚的蒙战冲身后众人摇了摇头,示意大家不要冲动,在他脸上,一个通红的巴掌印清晰印在那里!
蒙家堡外,此刻正有近百骑蒙面强盗围在那里,为首一人醉汹汹的跳下马背,站在蒙战面前,向这位蒙家堡的堡主索要财物!
不远处的蒙家堡内,蒙毅目眦欲裂的看着这一幕,亲眼看着父亲在一伙强盗面前受辱!
“放开我!”蒙毅红着眼睛怒吼,他身材单薄,一身白衣,一看便是那种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少爷,您可不能过去呀,那帮强盗个个杀人不眨眼!”几名身强力壮的家仆死死按住自家少爷,不让他乱来!
蒙毅死命挣扎,但奈何力气太,被身后几人按得死死的!
“阿武,让他们松!”蒙毅见挣脱不开,冲一旁身材壮实的少年喊道!
那少年一脸憨相,嗫嚅道:“少爷,您就不要过去给老爷添乱了!”
“你这个混蛋,难道你就这样让我看着父亲受辱?”蒙毅瞪着猩红的双眼,咬牙切齿道!
憨厚少年转过身,不敢看他!
此时,一道悦耳的少女声音传来,“蒙毅,不要为难阿武!”
蒙毅被几名家仆按着,勉强扭头看去,见是一名身着淡雅长裙的女子走了过来,她气质端庄,莲步轻移!
“赵姐!”阿武冲少女露出憨厚笑容!
赵蓉儿笑着冲他点点头,来到蒙毅身边后,轻声道:“蒙毅,伯父会把这件事情处理好的!”
蒙毅不话,红着眼看着她!
赵蓉儿见他这幅样子,叹了口气,道:“阿武的没错,你现在过去只能给伯父添乱。到时候若是再激怒了他们,你难道要让伯父给这帮强盗跪下,求他们饶你一命?”
蒙毅呼吸粗重,尽管内心恨意滔天,但不得不承认赵蓉儿的没错,他慢慢低下了头,脸色铁青,恨声道:“百无一用是书生!”
赵蓉儿叹了口气,冲几名家仆摆了摆,示意几人放开蒙毅!那几名家仆互视一眼,看到自家少爷情绪平复了下来,也就把慢慢松开!
几人一松,蒙毅无力的跪倒在地,低着头,不话!
阿武担心的看着他,嘴巴张动,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赵蓉儿主动打破这种气氛,笑道:“蒙毅,你如今已是秀才公,他日若是中举,便有会在朝中做官,那个时候还怕治不了几个强盗?”
“蓉儿姑娘的对!”阿武在一旁憨笑!
“举人?”蒙毅慢慢从地上站起,目光变得凌厉,他看向在场几人,面无表情道:“今日之事不许向我父亲提及,就当我没有来过这里!”
阿武几人点点头,知道事情该怎么做!
蒙毅看向面容姣好的赵蓉儿,道了声谢!
赵蓉儿莞尔,“你我之间何必这般生分!”
蒙毅点头,二人自青梅竹马,的确没什么好客气的!
不过,他心情不佳,道了声谢后便迈步向远处走去,阿武几人担心他还会胡来,向赵蓉儿告罪一声,也赶紧追了上去。
蒙毅几人离开后,赵蓉儿身边闪身出现一名身材高大的青年男子,他呵呵笑着来到了赵蓉儿身边!
“师妹,再过几日,你便要随我一起前往古剑宗,将来你和他之间再无瓜葛,何必还来看他?”那高大青年神态随意,目光瞥向蒙毅等人离开的方向,眼中满是不屑之色。
“贾师兄,这是我的私事!”赵蓉儿皱眉!
贾康撇撇嘴,“师兄的是实话,你能进入古剑宗,便意味着今后走上了仙途,他一介凡俗,百年之后化为一抔黄土,可你呢?百年之后依然还是现在这幅样子!”
赵蓉儿看着贾康向她贴了过来,皱了皱秀眉,心中一阵厌恶,身体向后退了退!
不过,这贾康的却没错,一旦开始修道,寿命悠长,驻颜只是事!
就拿眼前贾康来,看着二十余岁的样子,实则早已六十余岁!这种年纪若是换做凡俗之人,早已是老态龙钟模样,哪里还能像他这样龙精虎猛,一副年纪轻轻的样子!
“师兄,蒙毅他日若是高中,位列朝堂,就算是古剑宗也不敢觑于他!”赵蓉儿冷哼道。
“位列朝堂?那又如何,还不是文弱书生?我要杀他,易如反掌!”贾康嗤笑一声,目中精光闪烁,身体中蕴藏着巨大能量!
“文弱书生?”赵蓉儿反驳道:“贾师兄,那朝中大儒一身浩然正气磅礴无量,翻掌间便可镇压邪魔歪道,你可有信心对付他们?”
“浩然正气?大儒?”贾康被问的哑口无言,他虽然张狂,修为亦是不弱,但要和朝中那些老怪物们交,还真连蚂蚁都不如!
贾康估摸着,那些大儒怕是一个眼神就能将他的神魂炸裂,都不用动的!
“师妹,你这么聊天可就没什么意思了!”贾康尬笑一声,心里却在冷笑,就凭蒙毅那废物还想成为朝中大儒那种存在?怎么可能?
深夜,蒙家堡重新陷入了一片寂静,就仿佛白日发生的事情就这样草草过去了一般!
蒙家大宅中,一间卧房亮着微弱的灯光,一声声哼哼唧唧的声音自房间内不停传出!
“我毅儿他娘,你倒是轻点呀!”
“你个死鬼,就知道逞能!怎么样,吃亏了吧!”
“轻点!轻点!嘶!疼!今天的事情可别让毅儿知道,让他安心读书就好!”
“那还用你,就毅儿那脾气,若是知道了这件事,还不得跑出去和那帮强盗拼命?我可就这一个宝贝儿子,你当我傻?”
“嘿嘿,都知子莫若父,我看是知子莫若母!”
“还有啊,等今年秋闱毅儿中举,我老蒙家可就要出一位大官了!”
“想什么呢?秋闱之后还有明年的春闱,若是真能中了进士,那才能做大官呢!”
“是,是,你的都对!”
蒙战猥琐的笑声自房间内传出,站在房间外的蒙毅却是一脸的复杂!
蒙家大宅,后院!
蒙毅独自一人踱步在黑暗中,本来想问候一下父亲伤势的他临时改变了主意,满肚子心思的他不知不觉就转悠到了这里。
蒙家的祖祠就在后院,蒙毅既然来了,便进了祖祠内为蒙家历代先祖上了香,叩了头!
蒙家在柳城县算是有名的富户,自家不仅坐拥一座黑铁精矿,还自建有一堡,堡中养了近百家兵,算得上是实力浑厚!
原本这种蓄养私兵的事情是被大秦严令禁止的,不过因为柳城县位置特殊,位处大秦与大魏边境之上,常年闹匪患,官府又不作为,乡民就只能自己拿起刀枪自卫!
像类似于蒙家这种大户,为了保证自家安全以及利益,蓄养私兵那也是常有的事情!
当然,在明面上会向官府解释,这些私兵都是堡内乡民,而非私兵!
至于今天来的那帮强盗,据是黑风山上的一帮强人,已经聚啸千人之众,蒙家堡这点实力自然不敢与其正面冲突,只好选择破财免灾,这才有了今天发生的那一幕!
蒙毅从一旁香案上取下一柄供奉了许多年的带鞘长剑,伸抹去上面的细尘,带着长剑走出祖祠,来到了外面的院落中!
蒙毅将长剑拔出,只见长剑之上锈迹斑斑,也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再出过鞘了!
将剑鞘往旁边一扔,蒙毅就这样站在院落中肆意舞起剑来!
月光洒下,没有书中所讲的寒光凛冽,只有某人像跳大神一般的舞剑姿态!
“都百无一用是书生,可是朝中那些大儒又是怎么回事?从未接触过武道的他们,一样可以做到翻掌天地倾覆,妖邪化为齑粉!”
蒙毅胡乱舞动中锈迹斑驳的长剑,姿态幼稚,但神态却异常庄重!
“还不是因为他们一身浩然正气长存,虽只是书生,可借此伟力,一样可以镇压国运,万世千秋!”蒙毅一剑划出,怒目大喝!
“可是这浩然正气玄之又玄,如何才能激发出来?”蒙毅的剑姿凌乱,如着魔一般想要触及那只有大儒才能触及到的未知领域!
“太难了,太难了!根本就是毫无头绪!”蒙毅神魂颠倒,如发了疯一般!
“即便有名师指导,能够领悟这种力量的人也是万中无一,想要自己灵光一现触及那个领域,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蒙毅自顾自着,如果不是明确知道这种力量的确存在,他自己都要产生怀疑!
“难道就只能作为一介文弱书生,老老实实去走科举之路?一辈子做一个凡俗?”
蒙毅想过修仙,但是奈何资质不佳,没有那种资格!
他也想过要走武道,可看看他这幅单薄身躯,便知资质的确不怎么样!
两条路都走不通,蒙毅这才在这乱世中读了书,考了秀才,走上了科举之路!
蒙毅正发疯,身前突兀出现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蒙毅一愣,不知所谓,下一刻,他都没来得及大喊一声,便被这黑洞一下子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