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婴儿蛊

A+A-

    她刚碰完成文,成文肚子里就有异物惶急着要钻出来,乔婆婆好不容易把成文和金哥治好,她薛一又扶了金哥,结果金哥肚子立刻鼓胀起来。

    反观成文,被乔婆婆治好后一直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除了脸色铁青、面容憔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如此别迷信蛊术的村民,连薛一自己都怀疑自己对金哥做了什么。

    可她真没对金哥做什么呀!

    怎么会这样?

    “你到底对我孙子做了什么,怎么好好的突然又变成这样,我就这一个孙子啊。”金哥复又中蛊的模样极其吓人,眼睛瞪得浑圆,抽气声从嗓子里冒出来,像出不来水的水龙头,干瘪的嘶吼着,脸色铁青,浑身抽搐,几个大人竟然按不住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

    众人是又怕又奇,金哥奶奶跪在薛一面前,哀求道:“城里来的老师啊,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吧,他爸快四十了才有的他,我们家这一脉就他一个,他若出了什么事,叫我们怎么活啊!”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做。”薛一试图扶起她,但完全扶不动。“他是我的学生,我怎么会害他?”

    薛一知道过不了多久,这些村民就会崩溃,进而做出冲动的事情,问弹幕大神怎么办,弹幕大神也不知道。

    “难道是乔婆婆按压的手法不对?里面幼蝉没死?”

    弹幕大神:[不会,且不乔婆婆手法力度没问题,就算按的不对,金哥的肚子也不该鼓胀得那么快。金哥这回蛊发和上回蛊发有点不一样,奇怪,真是奇怪。]

    薛一闻言绕过哀求不止的金哥奶奶看去,金哥的肚子已经胀得像怀孕七八个月的妇女了,村民们议论纷纷,无不被眼前的异状惊呆。

    “你们还有心情看?用不了一柱香的时间,金哥肚子里的怪婴就会破肚而出,到时候,哼,谁都别想活。”

    “什么?怪婴!”

    “寄生在活人身上的婴儿蛊?真的有这种蛊?”

    “叔,什么是婴儿蛊?”

    “嘘,不要问,这种不干净的东西粘了甩不掉,很麻烦的。”

    年长的知道这个蛊,无不脸色惨白面如死灰,对年轻的,不要问,不要问,快拿柴火来,烧了他,省得怪婴出来害人。

    “不准烧我孙子!”金哥奶奶见众人去搬柴火,护犊心切,挡在孩子身前。

    金哥爸爸也拿起随身的镰刀,一副要跟人干架的样子。

    “不是,你们做什么?竟然要烧死金哥,这世上哪有蛊术,不过是些尚未解释清楚的科学现象而已,你们这么做,难道是想草菅人命?”

    众人被迎头棒喝,停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不确定,这几年大家多多少少和外界有些交流,思想开明不少。

    乔婆婆见薛一三两句话就驳回她的话,将她的威信踩入地底,冷言冷语道:“没有蛊术?那他们怎么先中赤蝉蛊,后中婴儿蛊?只怕你就是那个施蛊的人吧?”

    “我施蛊?”薛一怒极反笑,“苗族蛊术不是你们苗族人才会的吗?我一个汉族人怎么会?”

    乔婆婆一愣,但很快抓住薛一先前话中的漏洞:“好,你既没有蛊,那你怎么解释今天这个事?”

    “我……”薛一咋舌,弹幕也一片沉默,偶尔有人发几条催懂的人快点翻书查资料想办法的弹幕。

    苗族的蛊大多通过豢养蛊虫达到施蛊的目的,常用的办法是将数种甚至数百种毒物放在一个炼蛊的容器里,让他们自相残杀,互相吞噬,活下来的那个就叫蛊,是最毒的。

    养蛊之人可将蛊的粪便、分秘物、或毒素,或身体的某一个有毒的器官放在受害人的食物或周围,谋害受害人。

    前面到的赤蝉蛊就是典型的案例,蝉鲜有毒,有毒则为剧毒,古代苗人从数百种毒虫从挑出最毒的那只蝉蛊,并不直接作为蛊虫来养,而是用特殊的方法让它成蛹,骗人吞噬,以达到控制人的目的。

    但婴儿蛊不同,苗人认为蛊和人是互相制约互相控制的,蛊强人也强,人强蛊也强,一般来,人死蛊灭,但也有一些强大的蛊不会随着养蛊人的死而消失,而是会左右养蛊人,甚至吞噬养蛊人。

    婴儿蛊就属于这种,养蛊人意外死后,所养的蛊并不会立刻就死,而是寄居在孕妇的肚子里,先是和肚子里的孩争夺母亲的营养,接着吞噬孩,促使孕妇大量进食来满足它,一旦孕妇的进食无法满足它,它就会吞吃孕妇,破肚而出,寻找下一个寄居人。

    也有一些婴儿蛊不是养蛊人意外死去,而是纯粹被蛊害死的,这种蛊非常的凶,经常一害就害整个村,甚至附近好几个村寨的人,造成空村,鬼村的现象。

    这种蛊一般无解,除了等它自然消失。

    [这、这么可怕?]

    [我想采访下,主播你还好吗?]

    薛一科普完,观众无不惊叹后怕,有些古老神秘的东西哪怕过了千百年,依旧无法解释,弹幕外的观众如此,何况这里的村民?

    “解释不了了吧?”乔婆婆道:“我看这姑娘年纪轻轻,腹平整,中婴儿蛊应该不深,现在烧了,不定能烧死那个蛊,救大家一命,晚了就难了。”

    “真要烧啊,这可是个大活人。”

    “这是城里来的老师,来帮我们的,我们怎么能……”

    “可你没见吗?金哥那个样子绝对是中了蛊,再不烧就来不及了。”

    村民议论纷纷,你一言我一语,暂时拿不定注意。珍花婶见大家蠢蠢欲动,知道大家想干什么,站出来:“大家不能这样,我相信薛老师是个好人,她绝对不会什么蛊术。婴儿蛊不是她放的”

    “是啊,她一个汉族姑娘怎么会放蛊!”

    乔婆婆道:“哼,你儿子没事你当然这样,若你儿子也像金哥一样不死不活的,看你还敢不敢这么?你既相信她,你敢让她碰碰成文吗?”

    “我、我……”珍花婶看了眼薛一,惭愧地低下头,她确实不敢。

    成文还没脱离危险,模样瘦可怜,珍花婶心疼地摸了摸儿子的脸,接过旁人用树叶接来的山溪水,欲要喂成文喝。

    薛一脑海里像过电影一样疯狂闪现刚才的画面,是中蛊她是死活不信的,现在必须要解释清楚金哥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婆婆给金哥按压肚皮后,到金哥再次腹胀之前,唯一接触过金哥的有乔婆婆,金哥奶奶和金哥爸爸,再有就是她,乔婆婆既然治好成文,没理由再害金哥,金哥奶奶和爸爸不可能对她下手,而薛一自己……

    薛一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嫌疑最大,但她要有那本事,早就救金哥了,可她只是扶金哥喝了口水,等会,水,水!

    一道惊雷在薛一脑海中炸开,是水,除了被人碰过外,金哥和成文唯一的不同就是,金哥喝了水,而成文没有喝。

    “珍花婶,不能喝,成文若喝了水,就会像金哥一样。”薛一大喊。

    “什么?”珍花婶被薛一吓了一跳,手一抖,手里的水洒出来,洒了一地。“这水有毒?”

    “不是,我也不知道,只是金哥喝了这水,就再次腹胀起来,而成文没有喝,就没事。”

    “你是我门前的水有毒,是我故意害他们的?”乔婆婆怒道。

    “不是,我没这个意思……”薛一不知道为什么乔婆婆一直针对她,莫非她曾经无意间得罪过这个乔婆婆?

    薛一不知道,她并没有得罪乔婆婆,只是苗疆会蛊术之人非常忌讳别人在她做法施蛊解蛊的时候三道四,尤其厌恶别人她不会蛊术或蛊术不精。

    这无疑是对她专业性的挑战,会降低她的威风,削弱她的权威,所以无论对方的是真是假,是对是错,蛊女都会极力反驳,甚至害死那人,以维护自己的权威和统治。

    薛一早前不懂这个道理,现在虽然懂了,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总不能为了维护某些人的权威让她乱治乱,草菅人命吧。

    “乔婆婆,我可没这么,只是你又要烧死金哥,又要烧死我的,实在是过分了。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岂有被你们烧死之理,真是荒唐。”薛一觉得真是搞笑,往前推八百年发生这种事也就算了,这年代还出现这样事,还发生在她一个未来人身上,她要是真这样死了,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薛一走到金哥跟前,和金哥奶奶爸爸一起护住他。

    村民见她过来,无不惧怕,有人诶哟一声,你们快看,金哥吐出来什么,竟然会动。

    薛一心不妙,刚恐吓完村民,让他们暂时放下放火烧人的念头,这会又闹出别的幺蛾子,难道真有蛊术不成。凝神一看,只见金哥吐出来的絮状物像有生命一样四处延展扩大,就像在生长一样,场景诡异至极。

    村民吓得后退几步,弹幕也在疯狂刷弹幕护体,薛一却突然豁然开朗,“我知道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根本就不是蛊术,我知道怎么救,王云海,王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