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赛龙舟③
长兴寨的龙舟划的很快, 青色龙头的龙舟很快赶上一骑绝尘的红绸龙舟, 两船一前一后, 渐渐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
震天响的欢呼声响起, 周围人管他是长兴寨的还是丹柳寨的,又或是其他搁浅了的寨子的, 全都不管了,只知道喊喊喊。
薛一想问祁隆叔长兴寨的龙舟怎么这么快, 祁隆叔都听不清, 祁隆叔想跟她什么她也听不清, 实在是太吵了。
“东平哥,往左转, 往左啊, 那边有个急流,我们可以借着急流走,这样会快一点。”
薛一用遥控器把无人机的高度调低, 发现平时寡言少语的王云海竟然是喊号子的,凡事都爱出头做主的阿瑶朵居然让王东平掌舵, 自己站在船尾喊了半天, 龙舟还是没有往左。
“是往左, 往左啊!海哥,你跟他一下,是往左转。”
“我是往左啊,可这船不听控制!”王东平。
薛一暗完了,后面的青龙来势汹汹, 阿瑶朵他们却出了问题,这可怎么办?
焦急中周围又是一声震破天际的欢呼声,长兴寨的船超了丹柳寨的船!不停地有人在喊:“超了超了,长兴寨的船超了。”
似乎是不敢相信,惊呼之余人们竟然静了下来,祁隆叔趁着这个间隙:“舵,他们的舵有问题。刚才我该让他们多划一划,这样就能看出来了,大意了,大意了。”
“那现在怎么办?”金哥和成文着急地问。
他们年龄太,力量不够,不能参加赛龙舟,但心里是非常向往的,输赢对于这个年纪的孩来尤为重要,尤其他们还和隔壁村的伙伴了赌。
“能怎么办,看看前面的漩涡,祈祷他们平安无事吧!”
这么严重?
薛一把相机、眼镜还有无人机的遥控器交给几个孩,又联系了好几个会水的汉子,等会要是船翻了,麻烦大家帮忙救人,务必保证不要出事。
众人这么急的水下去了就上不来了,怎么救人啊?
薛一还没话,又听到一阵惊呼,这回不是起哄或者惊叹,而是发自内心的恐惧,意外。
“阿瑶朵跳到水里去了。”不少胆的妇女孩捂住嘴巴。
“什么?她掉下去了?”
“不是,她自己跳下去的,她系了段红绸。”
红绸顶什么用啊,摸着舒服看着好看,其实一扯就断的布料,怎么低得过水流湍急,礁石纵横?那一刻薛一真想骂阿瑶朵是不是疯了,一个比赛至于吗?
“不行,我得下去看看,阿瑶朵不会游泳!”薛一着把眼镜相机摘下来,准备下水,周围人拦住她,你冷静点,阿瑶朵不是冲动的人,她这样做肯定有她这样做的道理。
“有什么道理啊,她就是个疯子!”薛一差不多要咆哮了,见金兰婶在旁边抹眼泪,知道自己越暴躁金兰婶越慌,只得安静下来,把无人机遥控到水里,想看看水底什么情况,阿瑶朵怎么样了,可惜别阿瑶朵,水底一片浑浊,连根水草都看不清。
没办法薛一只得把无人机弄出来,没成想咔的一声,无人机不知道撞到什么,竟然上不来,可想而知阿瑶朵在水底面对的情况究竟有多糟糕!
“天呐,阿瑶朵怎么还不上来啊,这再不出来,人就没了啊!”金兰婶站都站不稳,靠旁边人扶着,薛一虽然不断地安慰她,阿瑶朵怎么怎么厉害,肯定会没事的,其实心里也没底。
红绸龙舟还在不断的向前,离牛角渡那几个漩涡越来越近,薛一是人也没看着,无人机也弄不出来,终于没法淡定,“把那条麻绳给我,我非下去不可了!”
周围人也没法,一个个苦着脸,接力一样一个传一个,终于把麻绳递给她,薛一将麻绳捆在腰上,刚准备下去时,有人:“等一下,你看,阿瑶朵出来了!”
跟着许多人欢呼道,阿瑶朵出来了,阿瑶朵出来了!其喜悦之情,半点不亚于长兴寨的龙舟超过丹柳寨的龙舟。
薛一长松了口气,见王云海等人把阿瑶朵拉上来,才想到自己的无人机,用手操纵了下,无人机也顺利从水里出来。
“阿瑶朵,船舵修好了没有?”
“修好了,海哥,往后走一个,我到前面来。”阿瑶朵矫健的翻身上船,不顾一身泥水,接过王云海的船桨就开始划,王云海后面的人逐个往后挪了一步,很快又变成对称的队形。
众人齐心合力,过漩涡时几次险先翻船,都堪堪躲过,借着轻便之势,很快追上长兴寨的龙舟。
长兴寨的龙舟虽然大,潘春荣算的也准,过牛角渡的漩涡是轻而易举,却不想来自牛头河的水流量增大了,带来的泥沙也多了,过了牛角渡不久,时不时就撞到河底的礁石,有一次还差点搁浅。
阿瑶朵趁着这个机会,一举超越!朝着终点大沙坝冲去。
氵舞水两岸的观众早就疯了,跟着船一路追过去,都想看看到底是青龙更胜一筹,还是红绸笑到最后。
薛一刚开始还想着扶一下金兰婶和祁隆叔,后来把两人放在路边:“您二老在路边休息下,我去帮你们看看战况怎么样哈!”
完撒丫子一路往前奔,虽然无人机跑得比谁都快,她完全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比赛结果,但就是想亲临现场,看到阿瑶朵获胜的那一刻!感觉就像粉丝追明星的现场一样。
当丹柳寨的红绸船冲进长沙坝,周围爆发出一阵雷鸣一般的欢呼声,人们纷纷把手里的鸭子扔进水里,不少姑娘更是买了丹柳苗寨喜爱的红绸,扎成大花扔进水里,供水手们抢夺娱乐。
薛一也很高兴,也想扔点什么进去,可她手里只有一个无人机遥控器,相机都不知道扔给谁了。
阿瑶朵躲开到处飞腾的鸭子和密集的红绸雨,游到船边,朝薛一抛了个飞吻,薛一还不能适应这么亲密的动作,但仍是朝她抛了个飞吻。虽然觉得羞耻中二,但又莫名甜蜜美好!
薛一:“傻瓜,赶紧上来,心着凉!”
阿瑶朵趴在船舷上,“我不会游泳,你来救我啊!”
薛一:“……”
其实刚才冲刺的时候还有个插曲,长兴寨的船一直追的很紧,三番两次想撞丹柳寨的船,都让王东平灵活躲过,阿瑶朵别的优势没有,就是看水流看的准,知道哪里水流快,知道哪里有暗礁,长兴寨的船就一直跟在他们后面,企图把对方撞翻。
好在阿瑶朵等人划的也紧,商量着你要撞就撞嘛,看准了水流,将船身斜着,让开一点,待快到终点时船头一歪,让青龙舟的船头撞上他们,直接把他们撞过线。
红绸船虽然被撞的人仰马翻,大多数人都摔进水里,但他们最终取得了胜利。
早就等在长沙坝上的人们毫不吝啬地将早就准备好的鸭子扔进水中,更有春心萌动的姑娘在鸭子脚下系了秀有闺名的红绳,朝心仪的伙子扔过去。
随着后续赶来的龙舟越来越多,长沙坝也越来越热闹。
阿瑶朵和薛一全都充耳不闻,直直地看着对方。
“各位乡亲父老,听我,安静,安静,咱们一百六十三届龙舟会成功举行,下面有请乡长给大家讲话!”
“好!”众人配合地一阵欢呼,欢呼完了又是该扔鸭子的扔鸭子,该扔红绸的扔红绸,玩得不亦乐乎,乡长也不介意,简短地讲了两句,祝大家平安幸福,年年风调雨顺,就请附近的长寿老人给获胜的队伍颁奖。
老人家名叫扎古,一百二十三岁了,可是高龄中的高龄,虽然精神抖擞,还能上得长沙坝来,但毕竟体力有限,代表胜利的大红绸花扔不了多远,掉到水坝的坎上了,离上下都有五六米高,这上不去下不来的,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办!
“我有办法!”薛一灵机一动,三两下操纵无人机飞到水坝的坎上,生出机械手,将偌大的一个大红绸花拿起来,再颤颤巍巍地飞到阿瑶朵跟前。
“快看啊,那是什么?莫不是天上的云雀?”
“那是无人机,丹柳寨的薛老师带来的!”
“无人机,那是什么?”有个孩问。
旁边人解释多了也烦,笑,“文盲,等过两天让你妈送你上学去。”
阿瑶朵站在船头,看着那个黑黢黢的东西神奇地把大红绸花捡起来,又盘旋着飞到她面前,慢慢降落。
“红绸花,你的奖励,快接啊!”薛一见阿瑶朵呆着不动,喊了一声。
“这是什么?”
“无人机!”
“无人机是什么?”
“无人机是……”薛一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又听那个到处给人解释的人,“又一个文盲!”
薛一嗤笑。
阿瑶朵一脸好奇地看着那个无人机,又看了看薛一,觉得这人真神奇啊,总能拿出各种各样神奇的东西出来,这个形状奇怪的东西是什么?云雀吗?
周围人早已得出结论,云雀,这肯定是云雀,再不就是按照云雀的样子做的,我刚才看到这个东西一会高一会低的飞来飞去,还会响,肯定是的。
阿瑶朵接过大红绸花,随手扔给王东平等人,游到岸边,见到薛一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你是天上的云雀吗?”怎么我喜欢的样子你都有啊?
“啊,云雀?”这脑回路,跳得太快我跟不上啊!
薛一见她有惊无险地回来,抱住她:“你疯了,你不是不会游泳吗,跳下去干什么,输了又怎么样?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是傻还是疯啊?”
阿瑶朵苦笑,:“都有吧,最重要的是,我不想嫁给潘春荣!”
“唉,你啊!”薛一无奈地揉了揉阿瑶朵头发,生出一声割不开舍不得的情愫来。
两人温情了没多久,金兰婶严厉的声音传来,“阿瑶朵!”
薛一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阿瑶朵立刻白兔一样抖了抖,弱弱地应了一声:“妈,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现在就回去跪着!”
薛一:“……”
观众:[画风是不是转变的太快了点。]
[+1,我都准备好纸巾准备大哭一场了,朵妹的画风突然强行乖巧,我有点受不了。]
[我也是,我刚准备开香槟来着!现在,算了,还是煮碗泡面吧!]
[煮泡面的带我一个,听赛龙舟完了会扔鸭子,有心上人的扔给心上人,没心上人的奖励给喜欢的水手,或者谁抢到了算谁的,等会肯定要做好吃的,我先吃点东西填填,省得被虐。]
[机智!]
薛一见阿瑶朵被金兰婶拖走,同情地抹了两滴眼泪,然后对金兰婶:“不要生气,不要生气,阿瑶朵也是事出有因,况且也没什么事不是么,您生气归生气,不要骂她,两顿就好了。”
“两顿?”阿瑶朵瞪大眼睛,两条宽面条泪飙出来:一一,我是你新上位的女朋友么?
观众:[不是!主播,你太狠了,怎么能动手呢!两顿是什么鬼?这太残暴了,要我,罚她跪两天就算了!]
薛一:“你们比我还狠!”
不过阿瑶朵这种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的行为确实要惩罚一下,罚她跪两天都是轻的。
旁人刚才还见阿瑶朵在船上威风八面,风头无两,这会儿又像鸡崽一样被金兰婶拖着走,无不摇头憋笑。
潘春荣从河里爬上来,拧了拧裤管的水,见阿瑶朵那样也没什么,似乎见多了,习惯了,反而觉得分外可爱。
“薛老师,我听您送过阿瑶朵红山茶。”
“是啊。”薛一见潘春荣似乎在问她,不自在地回道,“怎么了?我刚来那会不懂这边的习俗,送错了。”
“没什么,走了!”潘春荣着随意地把外衣搭在肩上,走就走。
“什么情况,这人好奇怪。”薛一声嘀咕了声,潘春荣停下来,回头。
薛一心里一紧,心不会听到了吧,可我也没什么过分的话啊。
潘春荣只是问:“您水性也不错吧?”
“还可以,能在水里扑腾两下。”
“懂了。”这回是真走了。
薛一留在原地想了会,反应过来,山上的红山茶,天上的云雀,还有水里的游鱼,原来是这个意思!
****
端午节过后阿瑶朵就要专心准备高考了,志愿的事情阿瑶朵自己填了,没跟谁她填的哪里,有什么算,只是跟大家保证:我会为我的未来我的选择负责的!
其他人还能怎么办?在场的除了薛一没人比阿瑶朵文化程度高,薛一知道自己劝不了她,只能随她去。
紧张的复习中基本没人来吵她,那天过后潘春荣大概知道了什么,没有再来,王东平虽然不明白,但也知道阿瑶朵的选择既不是他,也不是潘春荣,莫名松了口气,过了没几天,外出工去了。
金兰婶每天在家给阿瑶朵煲汤,做好吃的,薛一则经常过来给她讲题。
紧张的复习间隙阿瑶朵不忘扯这扯那,和薛一亲近。
薛一怕耽误她学习,一直没表态,但也不强迫她一直看书,偶尔也会聊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但阿瑶朵总能扯到其他方面去。
比如薛一问她到底怎么回事,明明不会游泳,为什么还不要命的潜进水里矫正船舵,“你到底会不会游泳啊?”
阿瑶朵:“我其实会游一点的,但是我爸时候教我的办法太粗暴了,导致我一直有心理阴影,我每次下水都像下油锅一样,总是觉得自己不会,担心自己会淹死,其实我是会的,偶尔没人的时候我在水浅的地方试过,只是一到别人面前,我又不会了。”
难怪上次我下水捉鱼你在旁边看着,原来如此。
“那现在呢?你再下水还怕吗?”
“怕,上次完全被逼急了,才冲下去的。”
“你爸也真是。”薛一摇头,心阿瑶朵这么强悍能干的妹子都能被他弄出心理阴影来,这得多粗暴的教法啊!
“下次我教你。”薛一很是心疼,心我铁定把你这心里阴影照亮堂了。
“嗯,你教我我肯定没阴影。”阿瑶朵甜甜地应了她一声,脑袋靠在薛一肩膀上。
“可我有啊,姑娘!”薛一笑着道,感觉肩头沉沉的,淡雅的香味袭来,心头神往的同时又担心金兰婶进来,轻轻推了推她,“坐好了。”
“再一会会嘛!”
薛一:“……”好吧,我没法拒绝!
阿瑶朵又靠了会,薛一一直忐忑不安,最终还是推开了她。
“你干嘛这么怕我啊,我妈看到又怎么了,她不定还以为我们姐妹情深呢,你信不信我当着她的面亲你一口,她都不当回事。”
“嘘——”薛一真是服了她了,“你要疯啊,声点。”阿瑶朵的是没错,这边的人们是对同性恋不怎么了解,甚至不知道这种事情的存在,但潘春荣一个大男生已经看出来了,难保其他人看不出来。
薛一是真的担心,她一个外来人被人发现了没什么,别人怎么她都不痛不痒,毕竟不在乎。阿瑶朵不同,她要在这里生活一辈子的,这让别人怎么看她。
薛一也知道这个事情早晚得解决,她有计划一二三四五六七,但得慢慢来,不能一步到位,可阿瑶朵不同,她正青春正茂,什么事都寻求立刻解决,不知天高地厚地想,知道了又怎么样,爱怎么怎么,还能吃了我不成?
真的薛一挺佩服她的,想就想做就做,爱就爱了,恨就恨了,就这么简单,爽快利索,绝不拖泥带水,但薛一不行,至少阿瑶朵高考以前不行。
所以见阿瑶朵不高兴,轻柔地:“我怕耽误你学习嘛!”
“早耽误了好吗?”
薛一:“……”
“谁让你长的那么好看!”
薛一:“……”夸,你继续夸,我喜欢听哈哈哈!
薛一很少在阿瑶朵面这么不正经,不像个老师,但阿瑶朵嘴实在是太甜了,她忍不住想问:“有多好看!”
“嗯……”阿瑶朵想了想,笑:“有多好看我不知道,不过你能耽误到……我本来可以考到北京去的,但你来了,我就只能考到省里或者附近省市了。”
“哪有这么夸张?”薛一笑得合不拢嘴,“学你的习去吧,整天不务正业尽挑好听的话。”
“本来就是嘛!”阿瑶朵心不甘情不愿地去学习。
薛一问观众:“列位看官,阿瑶朵的是真是假?”
[这个嘛……主播你戳脸卖个萌就告诉你!]
[要单手戳脸,戳进脸蛋里的那种。]
薛一:“那算了,让我丑着吧!”我果然和阿瑶朵有着不可逾越之壁!
[主播回来——]
[其实我们上次算的时候,只数了苗寨的姑娘,没把你算进去。]
薛一:“算你们会话!”
****
一直让人揪心的高考终于到来,薛一和金兰婶把阿瑶朵送进考场,临了薛一觉得不放心,揪住阿瑶朵,警告:“你给我好好考啊,你的水平能考多少分我大概知道,你要是敢乱考一通,看我不死你!”
“放心吧薛老师,我一定好好考。”阿瑶朵甜甜地叫了一声薛老师,心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薛老师了,你给我等着,高考过后,你就再没什么理由拒绝我了吧?
薛一非常敏感的感觉到她语气的不同寻常,但又不出哪里不同寻常,直觉告诉她阿瑶朵要搞一发大的,无论是填志愿还是那什么。
但看着她进入考场,没入人海中,又和金兰婶一样生出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感。
把阿瑶朵送进考场后薛一就回去了,丹柳苗寨那边有个重大的发现,某天薛一带着阿英等人放无人机玩的时候,无意间发现整个丹柳苗寨的布局是个太极阴阳鱼的造型,完美的遵循了左升右降,左白右黑的布局。
也就是整个寨子按照太极图的方位摆放的话,有房屋的一侧刚好是黑的,并且海拔较高,有水田的一侧虽然不全是白的,但海拔较低,将房屋和田地一分为二的白水河即为分割阴阳的“太乙”。
弹幕上有专家认为这绝不是巧合,在丹柳苗寨的历史上肯定有懂阴阳风水的先生来过,并帮助他们设计了这个村寨的布局。
薛一问遍村里所有人,都除了方支书和她之外,没别的汉族人来过。
这就奇怪了。
“该不会是巧合吧?要相信大自然造物之美,不要觉得什么都是人类的智慧。”薛一。
“不可能,你再多问问。我愿出高价买你做这个研究。”
薛一向来爱钱如命:“好嘛,土豪你愿意出钱我就干!”
然而薛一找遍村里所有地理志,翻遍村长家所有文书,还是一无所获,有人见她找得可怜,跟她六叔公年纪最大,知道的事情也最多,你问问他知不知道,他要是不知道,就没人知道了。
薛一谢过那人,找了个和六叔公亲近的村民,提笔去问,这一问还真问出点什么来了。
传丹柳苗寨的祖先,王金丹和柳儿到达此地二十年后,生下三儿五女,又和附近村民结下姻亲,其乐融融。可惜有一年突遭重病,夫妻俩一病不起。
这时来了个算命先生,众乡民与那先生语言不通,都当他是狂人,对他又是又是骂,只是有王金丹听得懂汉语,把他留了下来,算命先生感念他的救命之恩,救了夫妻二人,又对他们:“你们住的地方逆反阴阳,风水不好,得搬到山对面去住,这边只能用来种地,并且永世不能越过白水河,否则阴阳颠倒,那是逆行倒施,罪恶滔天的罪行。”
夫妻俩千恩万谢的应了,却并不相信,哪有因为对方一句话就搬家的?何况又是那么短的距离,搬了又能起多大用处,就没搬!
算命先生走后两人又开始浑身疼痛,忍痛搬了,身上的病才好了。后来告诫子子孙孙,只能在阳处盖房立命,对面的地方是万万不能住人的。
“谢谢,太谢谢您了。”薛一也是千恩万谢,想到那一闪而过的蝴蝶银饰,好像金老爷子也过,忙问六叔公是怎么回事,六叔公:“蝴蝶银饰的事是老金告诉你的吧?这套银饰是王金丹带来的,本想给柳儿穿,可是两人身居山中,一直没怎么穿过,后来女儿嫁给一个姓金的伙时,送了她,可惜后来也丢了。传下来的只有一份图纸,兄弟俩你撕半张我撕一页,也搞没了。”
[没了?]弹幕上那个土豪听到这个消息,震惊不,金家真是祖传的败家啊!
“是啊,所以佣金可以给我了吗土豪?”
[还不行,我只能给你二分之一,剩下的你要继续留在苗寨观察,等有更多资料,我会付另外一半的佣金。另外不要叫我土豪,我是搞学术研究的,用的是国家的科研经费。]
薛一感觉这抠门的画风怎么这么熟悉,一时想不起来,哭穷:“你不是土豪是什么,你买了一个弹幕轨道的发言权啊,你知道发一条弹幕要多少钱吗?土豪你既然这么有钱就分我一点吧,我不要太多,该给的佣金你得给啊!”
[给了你佣金你还会乖乖的帮我干活?]
“当然啊!”才怪,我好不容易穿越到这,一点都不想回去,就是不想给导师干活,你却让我继续研究民俗学,要不是朵妹上学需要钱,我才懒得理你!
[你还没想起我是谁?]
“我怎么知道你是谁?等会,这抠门的画风,不会吧老板?你是钱理文?”
[没错,薛一,在苗寨过的还好吗?你的论文……]
“不……”薛一哭嚎,“啊,那个老板,我其实在脑海里构思好了的,就是我没电脑,也没邮件,没法给你发啊!所以等我攒够一千积分,再回来给你交论文哈!”哈哈哈,等我攒够一千积分,那得猴年马月了,不定孩子都会酱油了,到时候我交给你啊!跟我斗!
钱理文:[没关系,你可以手写,然后放到屏幕上,我截图保存就好。我不介意你字丑,也不介意像素渣,但字数一个不能少,记住,一篇一万字,一篇两万五千字哦,我会一个字一个字的数,标点符号不算,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薛一:“所以我们不能好好玩耍了是吗?”
钱理文:[能~只要你把帮我搞清楚丹柳苗寨和汉族文化的关系,论文我帮你写,答辩我帮你答,并且保证你顺利毕业。]
薛一想了想:“成交!唉对了,你是怎么发现我在这里搞直播的,并且是什么时候开始看我的直播?”
钱理文:[我那天想找人代笔,啊,不是,我那天发现你论文没交,突然发现你不见了,所以……]
“塑料师生情!”薛一嫌弃地翻了个白眼,“所以您看了我和阿瑶朵那个什么的过程。”
[没错,我看了你和阿瑶朵谈恋爱的整个过程,实话,居然让对方主动,真给我丢脸。]钱理文:[还不快把我儿媳妇,呃……女婿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薛一:“……”
“阿瑶朵,你有空吗?过来下。”
“有空啊!”阿瑶朵刚高考完,恨不得马上见薛一,可薛一正严肃地盯着屏幕,是正在进行非常重要的交易,她就没敢扰,听薛一叫她,立刻蹦了过来。
“你在跟谁聊天啊,这么严肃?”
“跟我原世界的大学导师,钱理文教授,一个白发苍苍,都能当我祖爷爷的人,你能想象这样一个人,一个国宝级的教授整天压榨他的学生,整天八卦他的学生吗?”
阿瑶朵:“不太能。”
钱理文:[你积分快到一百分了吧?给她授权,让她和我交流,她就能了。]
薛一:“我拒绝!”
作者有话要: 三更,大功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