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当年, 莉莉安娜首次接触复仇者联盟，或者是复仇者联盟的开端，就是当年雷神倒霉弟弟洛基, 手持无限宝石带来外星人引发的纽约大战。

    当时声势浩大, 感觉人类文明都岌岌可危，最后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失败的经典范本。

    可能是因为莉莉安娜当时刚刚来到现实世界不久, 也可能是她对莫名其妙死去的周莉莉印象深刻，又或许有其他的原因, 总之她对当时的经历真深刻印象。

    这导致即便日后, 她明明和复仇者联盟中的成员有过了其他完全不同的经历, 但在潜意识中，莉莉安娜依旧将托尼等人的‘正义’固定在了地球人的立场上。

    这个勉强算的上是莉莉安娜迫害无辜氪星人的原因，但是当真的将这个想法出来的时候, 并不理解人类思维的女孩又下意识的对自己的话产生了怀疑。

    ...以地球人为立场的正义，应该不需要维护外星人的，对吧？

    女孩十分不确定的想道，按她已经在真实世界中呆了许多年，并且交往的人群总是在复仇者联盟, 正义联盟, 神盾局这周边转, 但是她却依旧搞不太懂这些人心中的‘正义’。

    毕竟‘正义’是一种需要立场的才能成立的信念, 而莉莉安娜本身并没有这些人所持有的, 地球人的立场。

    实际上，她所拥有的, 不过是一个特殊的，谁也无法触及的孤独的立场。

    基于这样的孤独，莉莉安娜虽然理直气壮的用手指着那个坐在地上，胸口被开了一个洞，并且狼狈不堪的男人，但她那双翠色的眼珠却不由自主的左右颤动，这正是因为她对自己的判断并不确定导致的。

    女孩的不确定没有保留很久，她很快就自己找到了答案。

    并没有人告诉她，是她自己入侵了其他人的思想，自己看到了答案。

    因为力量失控的关系，女孩正在不由自主的入侵着无数生灵的大脑，她的头脑中正有无数个声音在絮絮低语，他们来自神灵，人类，动物，幽灵，或者其他什么种族，有些声音是有意识的，但是大部分都是无意识的，即便是一个大脑并不算活跃的人类，每秒钟他们的潜意识中也能产生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的无数念头。

    莉莉安娜能听到一切。

    于是她很快就知道了，在这些人的心中，这个男人虽然明明来自氪星，但是他实际上已经是地球的一份子了。

    至少很大一部分人是这样认为的。

    莉莉安娜其实不大能理解人类的想法，不过她猜测，造成这样的原因大约是因为在地球人的眼里，氪星人看起来和他们自己没有什么不同，就像莉莉安娜之前意识到的，人类不能像她这样清楚的分辨氪星人和地球人的不同。

    在地球人的心里，他们认为自己和其他星系，其他物种的生物，都有极大的不同，但是他们其实没有多少能力分辨自己的同类。

    反而是觉得地球人在本质上和其他物种没有什么不同的莉莉安娜，她反而能够清楚的分辨一切。

    这还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女孩在心中冷淡的想道。

    她很快就察觉到了自己心中的冷淡，随后她又意识到自己如果总是在聆听所有人的想法，那她就会以一个非常高的视角来俯视这些人。

    女孩认为，如果她一直这样做，或许会缩减她和朋友们之间‘友谊’的寿命。

    和喜欢自欺欺人欺骗自己的人类不同，莉莉安娜知道，无论是爱还是友谊，都有消逝的那一天。

    既然她的‘人性’是有期限的，那作为人性的附属， ‘友谊’当然也是有期限的。

    而过分探知其他人的思想，很可能让她迅速的失去她来之不易的人性和岌岌可危的友谊。

    为了保护和朋友之间颤颤巍巍的友谊之舟，莉莉安娜迅速的将托尼斯·塔克，布鲁斯·韦恩，以及她其他的朋友们的想法都远远的放在远处的角落里，以确保自己不会在不经意的时候看透他们。

    然后她转头看向其他人，尼克·弗瑞，韦德威尔逊，查尔斯·泽维尔，还有复仇者联盟的那些人，她心的绕过他们的思维，尽可能的不去倾听他们的想法。

    在莉莉安娜正在自己的广阔无垠的精神世界中，试图将一些人的精神和自己隔离开的时候，来自氪星球的男人正在注视着她。

    虽然在莉莉安娜的眼中都一个样，但他毕竟是在红太阳影响下长大的氪星之子，即便在人类之中，他也有着不一样的位置和视角。

    仅仅是通过观察女孩的表情，来自镇农场的年轻记者就感同身受似得察觉到了女孩的苦恼。

    毕竟，他也曾经无数次的感到困惑，有着超凡能力的氪星人，在地球上的人类社会中究竟处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他固执的爱着人类，离开他们会让他觉得痛苦，但是一直和他们相处却让他无所适从。

    隔着厚重的眼镜片，年轻的记者自己抬起头，露出那双纯粹的没有一丝杂质的湛蓝眼睛，他注视着站在不远处的，突兀的陷入了沉思中的年轻女孩，在一片仿佛有无数颗车轮碾过的混乱中，，他终于以一种格外异常的方式对这伤害了自己的姑娘有了新的认识。

    从相貌和身量上看，莉莉安娜看起来至少是个二十岁左右的成年人，但是介于她身上根深蒂固的游离而茫然的气质，看到她的人总会下意识觉得她年纪不大。

    作为一个外星来客，克拉克·肯特十分理解女孩身上的这种茫然，在无法分辨和判断人类正常感情逻辑的情况下，利用现有的人类规则来规范自己，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要像个异类。

    拥有强大力量的人，正在试图和柔弱的普通人们继续和谐的共同相处…然后时常因为和周围人的格格不入而感觉到格外的茫然和不知所措。

    他们没法用力量来解决自己的困扰，力量反而变成了枷锁，让他们永远都无法真正的加入正常的人类社会。

    克拉克·肯特熟悉这种感觉，不知道该如何和这个世界上的人相处，也不知道自己的位置，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克制，努力和坚持，是否真的有意义。

    这样的疑惑过去有过无数次，未来也会继续缠绕着他，幸好他在最后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身份。

    克拉克肯特将自己定位成了一个保护者，他成为了超人，保护地球。

    而这个姑娘能怎么做呢？

    仅仅片刻的接触，超人就知道对方和自己并不相同，她对人类并没有怜悯之心，冷酷的吓人，令人欣慰的是，这个女孩正因为一些其他的理由来克制自己内心深处的冷漠，但是这样的自我克制，在这个并不成熟的女孩身上，究竟能有多长时间的保质期呢？

    在这个保质期之内，拥有远比比‘超人’更加强大力量的年轻姑娘，她能在地球上，在人类之间找到自己的位置么？

    如果她找不到，那到了最后，人类大约会像个被孩子盯上的蚂蚁巢穴，虽然保留着短暂的平静，但是最终，‘蚁巢’会因为孩子短暂的趣味性和突发奇想的好奇心而付之一炬。

    虽然努力的克制自己了，但是莉莉安娜依旧还是在不经意间察觉到了来自超人的想法，不过她对这个外星人缺乏认同感，尽管读到了他的想法也不以为意，反而在他的想法中获得和趣味。

    大概还有一些细微的认同。

    女孩转头看向被泰伯伦宝石寄生的男人，她翠色的眼睛轻巧的眨动了一下，如同两颗翠色的宝石，她眼睛中的趣味都染着一层石头一样的冰冷质感。

    “…蚂蚁？”女孩侧头，看向了坐在地上的超人，“洛基经常人类都是蝼蚁，但是我觉得他其实对蚂蚁不感兴趣，但是他总是放不开人类。”

    女孩道这里突然抿着嘴笑了笑，因为她想到洛基实际上不是针对任何一个种群，而是迷恋社会关系中产生的‘权利’，但是没有人群就没有社会，没有社会也就没有权利了。

    所以洛基是个蠢货。

    女孩一边获取关于蚂蚁的信息，一边继续感知克拉克肯特的想法，同时还能在心里嘲笑洛基。

    仅仅是微笑的工夫，她就已经看到了对方的大半记忆，同时她也大致理解了总是被人提及的蝼蚁是一种怎样的生物。

    在人类无法理解的短暂时间中完成了一切，然后女孩慢吞吞的发表了自己的想法，“唔，怎么呢，我觉得蚂蚁还挺酷的...”

    没头没尾，只有一个人能理解的话才刚刚到一半，莉莉安娜突然转头，她看向了站在不远处的蝙蝠侠，露出了一点惊讶的神色，“咦？你们是朋友么？”

    她在对方的头脑中发现了氪星人和蝙蝠侠之间的友谊。

    但是除了她自己，几乎没人知道她在什么。

    没有人跟得上莉莉安娜的话题，大部分还在纠结为什么话题突然从外星人转移到了蚂蚁身上，但是他们依旧从此刻的情况和女孩话的细微动作判断出，她口中的‘你们’指的是超人和蝙蝠侠。

    在许多人看来这是毫无疑问的事情。

    正义联盟的超人和蝙蝠侠是朋友。

    复仇者中的钢铁侠和美国队长也是朋友。

    莉莉安娜连正义联盟是个什么鬼都不知道，于是她当然不知道超人和蝙蝠侠是朋友了，同时，她也无视第二条的存在。

    而对于朋友，女孩自然有一套相处规则。

    不一定要和朋友的朋友也成为朋友，但是至少要对朋友的朋友稍微好一点…史蒂夫·罗杰以及洛基斯除外。

    为了遵循自己的交友之道，莉莉安娜在察觉到对方的身份之后，克拉克·肯特在她眼中的地位立刻有了翻天覆地的转变，从不知道哪里来的外星人瞬间变成了淳朴善良的镇青年。

    哦，要对他好一点。

    这样想着，有着翠色眼睛的姑娘面无表情的眨了一下眼睛，连看都没有看地上的人一眼，她的手指迅速而灵活的翻动了一下，淡金色的光晕迅速的从她手中凝实，接着手骨纤细修长的姑娘灵活的转动了一下手中洁白的魔杖，然后她娴熟的向男人坐着的方向一甩。

    一道被女孩临时创造出来的翠色咒语就笔直的扑向了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可怜男人。

    无论莉莉安娜这个人有多么的脱线和不靠谱，永远也不必怀疑她的力量。

    莉莉安娜·唐纳斯有着超越人类想象极限的强大力量。

    躲闪不及，男人被翠色的光芒包围住，接着光芒迅速的没入和他的身体，接着就开始产生作用了。

    最明显的，莉莉安娜制造出来的，在他胸口的那个可怕的破洞仿佛时间倒流一样的愈合了，紧接着男人感到自己的身体开始一点一点的变得充实，在很长一段时间中，他身体中的力量就像是被不停抽取的泉水，虚弱的感觉如影随形的包围着他，但是现在，他感觉到泉水再一次注入和他的身体。

    每个人都可以看得到，力量正在克拉克的身上复苏，他的皮肤开始再一次变得有光泽，之前略有嶙

    峋骨感的身躯也逐渐开始被强壮的肌肉填充。

    在女孩轻巧的挥动魔杖之后，似乎一切的痛苦和磨难都会就此消失。

    这样的力量翻云覆雨，强大的让人窒息。

    于是众人沉寂，默不作声。

    而手里还抓着魔杖的姑娘睫毛抖动，她像是听见了什么似得迅速的看向刚刚获得了心声的氪星人。

    坐在轮椅上的变种人隐秘的看向他们。

    女孩收回看向克拉克·肯特的视线，然后眼睛似乎想向死侍的方向看过去，但是又因为什么未知的原因忍住了。

    “wow，cool~”将孩子托管给了贾维斯，一身轻松的流氓雇佣兵看向挺立在房间中央的超人，他吹了一声口哨，总算是破了沉闷已久的气氛，也不管别人看不看得见，从来都不正经的男人在面具下面抛了堪称一个媚眼，然后冲女孩问道，“蜜糖，除了胸肌，你有没有办法把其他地方也变得大一点？”

    一句话问完，死侍还站在原地发出嘿嘿嘿猥琐笑声。

    纯洁的姑娘侧头看向死侍，茫然的反问道，“…什么大一点？”

    还没等死侍继续开荤，锋利的蝙蝠镖就擦着雇佣兵的耳朵飞了过去，深深的插进了他身后的浅色墙面。

    面对这样简单粗暴的威胁，嘴贱的死侍从善如流的做出了一副瑟瑟发抖的可怜姿态，然后伸出手在自己嘴巴的部分滑动一下，表示拉链已经锁上了。

    这时候莉莉安娜转头看向蝙蝠侠，她用自己纯然无垢的翠色眼睛安静的注视着夜色中的英雄，然后声的，可怜巴巴的问道，“…抱歉，我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了么？”

    死侍在不远处沉默的量着自己金主爸爸楚楚可怜的模样，默默的在心底里挤出了几滴为数不多的鳄鱼的眼泪。

    看来大家都不容易，这样他就安心了。

    透过黑色的金属面具，蝙蝠侠同样也在注视着莉莉安娜，即便知道这姑娘的脸色天生就苍白的吓人，却还是会因为视觉感官觉得心软。

    所幸，总是隐匿在夜色之中的男人也有一颗足够坚硬的内心，他或许会动容，却依旧不会因为任何感情而放纵自己。

    于是他低下头，冷漠的道，“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有的错误，并不需要做什么就会发生。

    莉莉安娜低下头，不让其他人看到她眼睛中露出了茫然的神色，然后她在心里问道，“这个是不生气的意思么？听起来好像不太像？”

    “并没有，”超人同样在脑海中回应道，“接下来他会开始嘲讽你，一些类似‘你的存在就是问题’或者‘滚回你的星球去’一类的话，别在意，他也总是对我这样。”

    有些时候，不是他们做错了什么事情，而是他们出现到了错误的地方，试图尝试错误的立场而已。

    低着头的莉莉安娜偷偷的抬起头，自以为隐蔽的偷窥了一眼黑色铁塔似的蝙蝠侠，然后在心中回问道，“为什么呢？”

    “蝙蝠侠总是做正确的事情，”总是被嫌弃的氪星人在心中道，“就算正确是一种伤害，他也会拥抱自己的信念，一直走下去。”

    并没有体会到超人话中的深意，女孩犹犹豫豫的再一次抬起头，随后她看了看自己的朋友，等了片刻她觉得对方似乎没有像氪星人那样，对自己一些格外让人伤心的话，这个多少给了她勇气，于是女孩继续认认真真的道歉，“我不知道他是你的朋友，”她伸了伸手指指向超人示意，然后声，“我很抱歉，别生气了好不好？”

    蝙蝠侠没有反应。

    莉莉安娜失望的低下头，她丧气的声道，“别总是对我生气了…”

    蝙蝠侠依旧什么都没有，他既没有想超人所猜测的那样，要求莉莉安娜回到自己的地方去，也没有想自己从前那样，低声安抚沮丧的姑娘。

    布鲁斯·韦恩冷淡的站在一边，沉默的注视着莉莉安娜·唐纳斯。

    “…你应该回去了。”

    在漫长的等待之后，莉莉安娜突然听到了一个低沉的声音这样道，她立刻抬起头，果然是蝙蝠侠在话。

    她不解的看着对方，然后在她的注视下，蝙蝠侠克制的道，“莉莉安娜·唐纳斯，你必须知道，在这里，你的立场和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在我们之中，你永远都是孤独的。”

    莉莉安娜眨巴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她露出了不解的神色，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会提起这个来，但是她依旧道，“我知道啊。”

    有着巨大的黑色披风的男人凝视着女孩，他几乎是柔软的道，“…回到你自己的地方去，同那些和你立场相同的人待在一起，在你庄园暖融融的炉火前面，你会觉得很温暖。”

    听到这样的法，姑娘立刻笑了笑，她迅速而明确的反驳道，“不可能的，”起这个的时候，女孩的神色骄傲而不免忧郁，“壁炉其实并没有什么用处，而且已经不可能有和我立场一样的人了，再了，”她挑起眼睛笑着看向自己的朋友，反问道，“你怎么知道这里不是我的地方呢？”

    在另一边，熟悉蝙蝠侠冷硬强势风格的超人还在因为这个格外温和的规劝而吃惊不已，接着他就被女孩的话收走了心神。

    这个世界上没有立场相同的人，所以莉莉安娜那句‘已经不可能有和我立场一样的人’可以勉强解释，但是她后面那一句话又该如何理解呢？

    你怎么知道这里不是我的地方呢？

    听到这句话，早就对这个问题格外留意的尼克·弗瑞抬起头，独眼男人深深的看向了莉莉安娜，仿佛有什么话要，但是最后他却再一次低下了头，继续沉默了下去。

    仔细想想，他的问题，答案无论是什么，实际上都没有意义，只是徒增烦恼而已。

    莉莉安娜并没有察觉到其他人的动作，她只是盯着蝙蝠侠，急切的希望他能给自己一点正面的回应。

    女孩急切的希望有什么东西能给她一点信心，因为她已经无法判断自己现在所做的，算咬牙坚持的，她不知道这一切是否真的有意义。

    看着少有的表现的如此焦躁的女孩，蝙蝠侠不知是出于个人的感情立场还是为了用另一种姿势拯救世界，他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然后低声道，“我希望你是对的，莉莉安娜，”

    其实对方的话有些意味不明，但是听他这样，心情紧绷的姑娘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女孩自然而然凑过去，然后伸出手，抱着对方的肩膀，同那个因为暴力和不近人情著称的哥谭英雄来了一个十分亲近的拥抱。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布鲁斯，”莉莉安娜趴在对方黑色的肩部护甲的时候低声道，“我不知道以‘人类’的方式该怎么处理这一切，我总是出错然后道歉，这让人厌倦。”

    带着厚重手套的手掌娴熟的在女孩干瘦的脊背上拍了拍，他听到姑娘继续问道，“…如果我用另一种方式来解决这一切，你们都会失望的，对吧？”

    蝙蝠侠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但是莉莉安娜却在他的沉默中逐渐找到了安慰。

    “哦，我的姐，”在莉莉安娜从蝙蝠侠身上退开之后，黄色的机器人突然凑过来，他用一口让莉莉安娜难以理解的英伦口音道，“让您难过是我的失职，不过我找到了可以让您开心的好消息。”

    女孩站在蝙蝠侠身边，疑惑的看向自己的机器人，心里却在抱怨对方诡异的口音。

    而机器人依旧用他那种让莉莉安娜心声抱怨的口音道，“您的一个朋友正准备拜访这里，他还带着有关Z的消息，有关于她的重要消息。”

    听到这个，不仅仅是莉莉安娜，在房间中的其他人也转过头，一同看向了这个滑稽的机器人。

    在众人的注视下，机器人的眼睛似的摄像头转动了一下，发出摄像机镜头转动时的声音，然后在众人的注视机器人有些遗憾的宣布，“根据程序判断，尊敬的先生们，还有可爱的女士们，你们可能不会细化他为你们带来的另一个消息。”

    面无表情的神盾局长默默的看向了机器人管家，对此不可置否，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尼克弗瑞认为，已经没有什么消息能被称之为‘坏消息’了。

    就在神盾局长怀疑坏消息这个形容词的档口，突然大片的阴影突然投影到了复联大楼外面的平台上，随后人们也听到了来自AI管家贾维斯的声音，“先生们…”

    AI管家正想有人进入了他们的警戒范围，但是没等他完，就听到一声巨响。

    一个巨大的，红蓝相间的重物从天而降，重重的摔在了复仇者联盟的平台上。

    与此同时，一个穿着紫红色服装的男人出现在了复仇者大楼的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