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者大楼由托尼·斯塔克建立, 在建设之初，作为斯塔克集团进军能源产业的标志性建筑，这里从一开始就使用了反应堆做能源供给, 就算整个城市的供电系统全线瘫痪, 这里也是无需担心。

    而作为复仇者联盟的总部，复仇者大楼有着极其完善的战略储备以及安保设施，所以当仁不让的，在丧尸病毒开始爆发之后，复仇者大楼就变成了纽约市中人们聚集的安全中心。

    正因为这样, 这座虽然在城市中心地带，但是一直以来都没有多少人员在内的大楼, 平生第一次的, 有了被挤爆的危险。

    这是前所未有的, 整座大楼的每一个角落都得到了充分的利用。

    从第一层到第五层是平民的避难所和生活区域, 五到十层作为工作区域，用来生产食物和工业用品。

    十层以上就是战略区域，不久之前从莉莉手中营救回来的科研人员以及社会的各类精英都派上了用处，这些人聚集在一起, 为人员分配，防御建设等等提供意见和建议。

    继续向上是科研机构, 在之前, 这里是复仇者联盟中班纳博士和斯塔克的游乐场, 现在则开放给了一大批科研人员, 他们有的研究和发明各类代替品的, 有的则在研究丧尸病毒，希望能够制作解药解决这次危机。

    而建立并且维护这一切的超级英雄们，则聚集在大楼的最顶层。

    在丧尸危机之初，这些有着强悍力量的人们就重新选择了自己的归属，大部分的‘英雄’，以复仇者们为首，他们继续留在了纽约。

    而另一部分还是选择回到自己原本的城市，他们中有一些回到了哥谭，也有一些回到大都会，在各自的城市中相互守望。

    三个月间，丧尸病毒在世界各地迅速的蔓延，正因为这样全球性的空前磨难，人们在种族毁灭的危机面前终于不再考虑自己是普通人还是变种人，是英雄还是恶棍，他们因为共同的敌人不得不抱团在一起。

    就在这样的危机之中，托尼·斯塔克则保持了他一贯的高调和令人惊异的慷慨，他创造的反应堆能量网络正在向整个世界蔓延，这才给被丧尸包围下的人们留下了更多的生路。

    原本生活在和平世界的人们迅速的建立了一套新的价值体系，他们对力量爆发出了从未有过的热情。

    有力气杀死丧尸，加入搜索队的人往往能收获更多的尊敬，而那些超级英雄们，他们已经被大部分人当做了信仰。

    原本就大名鼎鼎人尽皆知的斯塔克先生，在这个有着新的价值体系的世界中，则进一步的巩固了自己的声望。

    不仅仅是他虽然还没有点亮世界，但是已经点亮了整个美国的能量网，还因为他的机器人战队，他们原本因为土豪先生一时的突发奇想而被创作出来，却因为种种原因，一直被扔在仓库里生灰。

    在丧尸危机之后，托尼斯·塔克迅速的启动了他们，这些机器人没有血肉，不是低级丧尸的袭击对象，于是这些身上印着‘斯塔克’字样的机器人就明目张胆的穿梭在城市各处，在收集物资的同时，还偶尔营救量难民，甚至在维修和建设城市设施上，都是一把好手。

    ‘我一个人就维护了世界和平’

    不怎么要脸的斯塔克先生曾经在审判自己的法庭上，在全国媒体的面前这样过，现在，他虽然没有真的做到这一点，但是他确实再一次的拯救了数万纽约市民的命，也在丧尸围攻的情况下一个人就撑起了纽约的半壁江山。

    最重要的是，因为托尼斯塔克的存在，人们在这样巨大的危机面前，看到了平静的希望。

    于是傲慢自大的花花公子一时间名声斐然，一跃成为了这个城市中的大众偶像。

    人人都爱斯塔克，这个现象在复仇者大楼底层的难民中间更加明显。

    所以当托尼斯塔克出现在大楼底层的时候，那些缩在墙角啃面包的难民们都一个个眼睛发亮，仅仅在几秒钟之前他们的脸上还带着绝望的泪水，在见到托尼·斯塔克之后这些绝望疲惫的人就像是重新获得了力量一样，整个人都明亮了起来。

    带来希望的斯塔克先生却臭着一张脸，虽然在友善的目光的包围中，他看起来依旧不怎么高兴。

    他成为不高兴先生依旧有一段时间了。

    这位经常出现在杂志封面的花花公子的身上穿着脏兮兮t恤和夹克，他看起来胡子拉碴，头发凌乱，看起来并没有比难民们好到哪里去。

    虽然看起来异常疲惫，但是托尼·斯塔克依旧在底层漫步，他走的不快，并且仔细的巡视周围，似乎在看这些人的情况如何。

    依旧有人在关心他们的生活，这让被丧尸毁灭了生活的人们感到了温暖。

    于是他们簇拥在托尼·斯塔克身边，像是难民簇拥他们的救世主，热切的同时又带着一丝卑微。

    其中有人道，“斯塔克先生，真高兴能见到您，你的机器人救了我的女儿…有什么是我能为你做的么？任何事情都可以。”

    听到这样的话，脸色极差的斯塔克先生转过头，他看向了这样的中年男人，以及站在他身边同样用感激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年轻姑娘。

    因为过度的透支体力，最近很长一段时间，每天睡眠都不足两个时的托尼·斯塔克停顿了一会儿，才在吵闹和嘈杂的人声中间分辨出对方在什么。

    …也许这是一个好办法。

    他在心中这样想道。

    然后他看向了那个男人，耐着性子问道，“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女孩，她看起来这么高，”他比划了一个高度，然后他看了一眼男人身边的女孩，然后又，“和她差不多大，粉色头发，绿色眼睛，看上去很苍白。”

    其他的都还好，但是粉色头发？

    这个可是个稀有特征，于是站在男人周围的那些人立刻摇了摇头，刚刚主动和托尼话的那个男人直接表示道，“按照你的形容，如果我见过这样的姑娘，我一定不会轻易忘记的。”

    他的没错，莉莉安娜·唐纳斯并不是一个会泯然众人的姑娘，实际上她十分显眼。

    但是托尼·斯塔克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见到这位显眼的姑娘了。

    对于这个不尽人意的答案，克制的点了一下头，随后托尼又开始询问一些其他问题，例如这些人在这里生活的如何，需要什么额外的不给一类的。

    看起来就好像，他真的是专门下来询问人们是否需要帮助，而关于女孩的事情只是顺口一问而已。

    虽然他装作自己会关心人们的生活，上帝知道他连陪伴在自己十几年的助理那天生日都不知道。

    应付完需要关爱的人群，再一次一无所获的男人面色阴沉的回到了大楼的最顶层，自从丧尸病毒开始蔓延之后，这里就就变成了日夜午休的备战中心，每个人都神情疲惫而麻木，无休止的战斗让最坚强的英雄也心生厌倦。

    可惜他们没有时间休息，未经过训练的普通人在丧尸面前弱的不堪一击，即便是被ai操控的机器人队在面临大规模丧尸的时候也难以取胜，于是英雄们不能偷懒，他们只能不停的亲身前往战场。

    在这些疲惫不堪的人群中间，有个人看起来格外不同。

    这是一个衣冠楚楚的中年人，他穿着整齐的没有任何褶皱的笔挺西装，灰色的头发梳的十分整齐，连一根凌乱的毛发都找不到，一双青灰色的眼睛再见到托尼斯塔克的时候还露出了笑意，“视察还顺利吗？安东尼先生。”

    最近一段时间，托尼·斯塔克以视察为名走遍了整座大楼，虽然无知群众们真的被他唬住，但是只要稍稍对这个男人有所了解，就知道视察这种耗费时间体力的事情绝不是斯塔克的风格，他其实是在找人。

    他寻找的对象当然是莉莉安娜·唐纳斯。

    而此时此刻，唯一一个知道莉莉安娜下落的人，正笑着问托尼的视察顺不顺利。

    还有什么可的呢？

    斯塔克先生一言不发，他走到唯一一个空着的沙发旁边坐下，一边休息，一边通过监视器查看整个城市的情况。

    托尼最后一次见到莉莉安娜是在两个多月之前，当时这两个幼稚鬼再一次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大吵了一架，两人个人不欢而散，接着托尼去了哥谭市支援蝙蝠侠，之后直接转战大都会，断断续续的忙了半个月，之后才发现莉莉安娜不见了。

    在这个大楼中，除去莉莉安娜和她的管家，其他的所有人，都活像是落水狗，在抱着窄的孤舟在汪洋中垂死挣扎，在自己抱紧浮木的同时，还想着拉上其他人一把，人人都狼狈的忙碌着，以至于没什么人去关注女孩今天在看什么动画片，在吃什么样的零食。

    甚至没人知道她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关于她的失踪，托尼·斯塔克本人的法是：现在这种时候，他们没有必要再去浪费精力和时间，去操心女孩在什么地方看动画片。

    反正她是安全的，现在六十亿人都不怎么安全，担心谁都没有必要担心她。

    他自己是这样的，也真的是这样想的。

    在忙碌的时候，托尼确实能够贯穿自己的想法，把那些莉莉安娜·唐纳斯的心思抛在一边，专心的思考自己该如何拯救世界。

    但是他一旦闲下来，哪怕每天他只有三四个时的休息时间，那个烦人的姑娘就会开始让他不得安宁。

    于是在某一次，机器人透露莉莉安娜还在这个大楼中之后，托尼·斯塔克就开始了在大楼中一层一层的漫无目的的闲逛。

    可惜直到现在，他也没有见到莉莉安娜的影子。

    而只要托尼·斯塔克没有挑明，管家先生就像是不知道他在找什么一样，每天笑呵呵的问候，却从来不提及自己主人，哪怕一个字。

    尼克弗瑞一直都冷眼旁观，他心里知道，在某种意义上，莉莉安娜·唐纳斯暂时不要出现才是好事。

    甚至，莉莉安娜·唐纳斯再也不出现了，对人类来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好事。

    仅仅只有三个月，从管家先生身上，尼克·弗瑞就察觉到了许多事情，虽然对方才刚刚披上了人皮不久，但是这位看起来有礼而且无害的管家先生已经身体力行的想所有人表明了，自己是怎样一种存在。

    和莉莉安娜那种莫名其妙的，令人摸不到头脑的强大不同，机器人管家的能力是所有人都看的见的，他周全，沉稳，随时随地都游刃有余，机器人强大而且周密，甚至有时尼克·弗瑞会觉得，自己或者周围的一切，都是他的牵线木偶。

    在他面前，无论是超级英雄，政客，科学家，还是被救回来的难民，无论面对的是谁，机器人管家从来都彬彬有礼，不曾让人觉得轻视或者难堪。

    但是所有人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这是第一次，人类真正的察觉到，自身在自然之外，同样如此的弱。

    可怕的危机感从来没有散去过，但是尼克·弗瑞知道，这样的感觉也是对方所希望的。

    那个该死的机器人在控制一切。

    在这样的情况下，尼克弗瑞觉得作为机器人的控制者，莉莉安娜·唐纳斯最好能一直不在出现。

    然而他的这个想法很快就产生了改变。

    几时之前收到求援信号，那是城市的边缘，监视系统并不怎么好用，于是美国队长，冬日战士，猎鹰三人一同出发，算前去救援。

    他们走的时候驾驶着昆式战斗机，回来的时候却只有两个人。

    没有飞机，猎鹰一个俯冲，直接穿过窗户，撞进室内。

    背负着金属翅膀的黑人士兵从地上滚了两圈以消减他直接冲进来的惯性，然后蹲在地上，露出了他一直抱着的人。

    一个已经重度感染的人类，他蓝色的眼睛中已经有了一些绿色的光芒，体格健壮的男人在自己的队友的怀中挣扎了一下，然后他就两眼直勾勾的仰面看着天花板，不在有动作了。

    在看到感染者面孔的一瞬间，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感染者不是其他人，正是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

    管家先生站在一边，几乎是温和的注视着房间中每个人的一举一动，他心里知道，自己等待已久的契机已经到了。

    “发生了什么事？”托尼·斯塔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他一面走向他们一边问道，“冬兵呢？”

    两手按着史蒂夫·罗杰斯的黑人士兵抬起头，他凝重的眼神喝紧皱的眉头都让人心中不宁，果然，他道，“根本就没有人求救，这是一个陷阱，我们被埋伏了，队长上的伤势太重了，冬兵让我先回来。”

    犹豫再三，他还是没有出自己离开是所看到的最后一幕。

    他看到冬日战士被丧尸淹没了。

    场面静悄悄的，猎鹰的话好像给每个人的喉咙中塞了一块巨大冰块，寒意黏着人们的皮肉，堵住了他们嗓子，是他们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托尼斯·塔克点了点头，好像他真的听懂了对方在什么一样，实际上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早在一个月之前，他就察觉到丧尸们让人难以置信的进化速度，当时他却从来没有想到，这一天会这么快就到了。

    “托尼？”尼克·弗瑞在回神之后看向托尼·斯塔克，实际上大部人都看向他，托尼和实验室联系紧密，除了他，在场的人中谁也没法回答这个问题：他们是否可以拯救一个被深度感染的人？

    而托尼·斯塔克迟迟没有话。

    他对此毫无办法。

    从对方的行动中察觉到了他的想法，猎鹰突然喊道，“他是史蒂夫·罗杰斯，我们都了解他的为人，只要有一丝的希望他都不会放弃的，没人让你给出百分之百的希望，甚至连一半儿都不用，只要是十分之一，他就会回馈给我们全部的。”

    不要十分之一，斯塔克清楚他们这里连千分之一的希望都不曾有过，现在他们的技术仅仅能够在一定概率下救回轻度感染者。

    虽然不是自己一直以来的科目，但是丧尸入侵之后托尼花费了许多时间在这方面，于是他这个项目的进度格外的清楚。

    因此，他才比其他任何人都更深切的感到了绝望。

    研究才刚刚展开没有多久，现在的进度已经超过预期了，假如时间在多一点…托尼突然憎恨起每天都要休息三四个时的自己了，他应该在这方面全力以赴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给自己留有余地。

    每个人都盯着他，希望在他的脸上找到一丝希望的影子，最后却只能跟着他一起灰败下去。

    猎鹰脸上的神色正因绝望而变得愤怒。

    就在事情向更糟糕的方向划过去的时候，尼克·弗瑞突然问道，“你总能在关键时候帮我们一把，x先生，”他看向站在自己身边，事不关己的管家先生，恳切的道，“我恳求您给予我门帮助。”

    “噢，”管家先生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仿佛因为自己的名字突然被提起感到吃惊，不过他很快就结束了了自己的表演，并且回答道，“我理解您为史蒂夫·罗杰斯先生担忧的心情，但是人类在某些科学领域，确实陨落了一些天才，我在此表示遗憾。”

    如果那些有着奇怪发明的天才们全部聚集在此，或许对方还有一线生机。

    尽管机器人委婉的有些拐弯抹角，但是人们还是在第一时间领略了他的意思。

    依照现在人类的科技水平，他们救不了史蒂夫·罗杰斯。

    “我可以，”穿着红色披风的男人从角落中走出来，曾经的外科医生现任的法师阁下看起来有些暴躁，他道，“给我阿戈摩托之眼，我可以救他。”

    赶来纽约的时候，已经错过很多的奇异博士对很多事情都不甚了解，不过他倒是知道这个花哨的管家和那个拿走他宝石的女孩有着某种联系。

    听到对方这样，管家先生微笑了一下，然后问道，“你们想从姐那里寻求帮助么？”

    脾气并不太好的外科医生皱起眉头，“我想拿回我自己的东西，是她偷走了阿戈摩托之眼。”

    “据我所知，即便在您的组织中，那个挂饰也从来没有一颗是真正属于您的，就像您身后的披风，他们都只是在漫长的时间中短暂的选择过您，但是他们从来都不属于您。”披着人皮的机器人温和的道。

    随后，机器人灰青色的眼睛再次看向指挥官，从容的道，“我不建议您们这样做，弗瑞先生，如果你们一旦遇到要失去什么的危险就请求莉莉安娜姐帮助，在获得帮助的同时，你们将会失去更重要的东西。”

    他的一点都没错。

    这个道理人人都清楚，如果你想独立，就不能总是在妈妈面前请求帮助，如果人类不想成为女孩的瓶中玩具，那就最好不要总上前去索求帮助。

    明知这些，指挥官阁下依旧沉默的看向机器人，突然问道，“我以为莉莉安娜喜欢史蒂夫·罗杰斯。”

    如果短暂的离开之后再回来，发现自己喜欢的美国队长和冬日战士都死掉了，这滋味可不太好受，即便是对莉莉安娜·唐纳斯来，这也是一件伤心事。

    机器人应当会全力阻止这个局面的发生。

    “我的职责就是避免我的姐难过，她可能不会喜欢那两位先生的死讯，但是我有责任为她规避更大的风险，不客气的，弗瑞先生，人类对我的姐来和蚂蚁也没有多少差别，我想您也知道，有些人或许会痴迷于蚂蚁社会结构，但是他们却不会对蚂蚁产生平等丰富的感情，这不是蚂蚁的错，他们只是无法承担这个，而我不希望有任何事情会让姐伤心。”

    尼克·弗瑞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然后沉默的着点点头。

    这话听起来让人不快，但是尼克·弗瑞在某种意义上也对此表示理解，而且他知道，机器人从来不会发表感慨或者一些没有意义的废话，既然他现在站在这里长篇大论，那就一定有他的目的。

    “那么，”尼克·弗瑞的独眼注视着机器人，然后问道，“我想您已经有了能够两全其美的办法？”

    “实际上，这是韦恩先生的主意，”机器人平静的道，他指出，“在很长一段时间中，莉莉安娜姐和人类交流的方式都是通过‘交易’进行的，她对这种形式十分擅长。”

    “交易？”尼克·弗瑞低声重复道。

    机器人点点头，随后提供给他们另一个选择，“实际上，诸位也可以直接得到莉莉安娜姐的帮助，无论是史蒂夫先生，或者丧尸病毒，甚至让地球在几百年的时间中再也没有外界的威胁…”

    道这里机器人停顿了一下，然后微笑着道，“无论你们的要求是什么，相信结果都会令人满意。”

    尼克·弗瑞点点头，他面无表情的道，“这真是个艰难的选择，我可以在见到莉莉安娜之后在做考虑么？”

    机器人友善的道，“当然可以。”

    这是第一次，尼克·弗瑞在是否支付代价这个问题上，居然犹豫不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