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空是平躺着睡的, 所以江沅的这个动作刚好把手横在了她的胸前, 那些令人羞耻的操作闪现在脑海里。

    什么馒头、笼包, 还有以前光溜溜地在江沅面前洗澡的情景也出现在脑中, 林空憋红着一张俏脸，扭捏地去推江沅的手臂。

    江沅当然能感觉到怀里的林空不自在, 一开始她还以为林空是在排斥自己，后来才发现怀里的人连温度也升了几个度, 顿时明白林空有这个反应是因为难为情。

    “空儿……”江沅声音低低地唤着林空的名字, 着又把林空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 也顾不上林空的脑袋正枕在某个羞耻的地方，只是觉得这样抱着很安心。

    她心底有许多话想与林空, 曾经那些话林空听不懂, 现在能听懂了，可她又不确定现在的林空是否还会愿意听。

    “热……”林空又轻轻推了推江沅的手，她在江沅的胸口涨红着脸, 动也不是，静也不是, 只觉原本就有些晕乎乎的脑袋更加闷得慌。

    江沅也有些赧然地松了松怀抱, 让林空能够自在一些, 感觉到怀里的人瘦了一圈，她伸手抚着林空的脸，想再看看林空的眉眼。

    奈何屋内的光线太暗，只有半根残烛在燃烧，她想看清楚一些, 就下意识地靠近，身体慢慢悬在了林空的身上。

    江沅本是无心之举，林空却被她的这一举动给惊了，脑中想起上次与江沅洞房的场景，江沅就是这样趴在她身上的，这还没开始动作，她就自动脑补了接下来的画面。

    林空条件反射地屈膝用力顶了一下，这个身体很久没有这么用过，导致用力太猛，加上江沅没有任何准备，直接从床上掉了下去。

    “唔嗯……”

    一声闷哼足以代表江沅被砸得不轻，还有那沉闷的碰撞声听起来响极了，似乎是砸到了脑袋。

    林空的脑袋“轰”一声，接着一个鲤鱼挺，直起身、跳下床两个动作一气呵成，然后搂过江沅的肩，满脸紧张道：“娘子，你……你怎么样？”

    她完就发现整个世界都安静了，耳边只能依稀听到蜡烛燃烧的噼啪声，以及江沅的倒抽气声。

    林空的脸上一瞬间变得热腾腾的，想慢慢收回手又顾及着江沅现在受了伤，只能愣头愣脑地呆在原地。

    原本简单得不行的一句称呼，现在却无比难得，江沅激动得伸手搂住林空的脖子，眼里因为砸到头部而生出的生理性泪水顺着面颊流了出来，浸在林空单薄的中衣里。

    林空感觉到肩上的湿热，慌得连话都不清，结结巴巴道：“我…我……”

    她没想到江沅这么轻易就哭了，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了半天，却没有我出一个所以然。

    林空这才刚刚恢复，江沅当然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去吓唬她，她伸出手指轻轻抵在林空的唇间，感受着指尖的温软，抬了抬腰身，轻声道：“抱我去床上吧。”

    “……”林空呆愣在原地，借着微弱的烛光观察江沅的脸，她虽然恢复了，可曾经那些傻傻的记忆还好好地保存在脑海里，她最是清楚不过江沅平时有多好强，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服软的江沅。

    见林空还是不为所动，江沅边抽气边扶了扶腰，低声闷闷道：“我闪到腰了。”

    “……”林空想起刚刚听到的闷响声，知道江沅不止闪到了腰，而且还撞到了后脑勺。

    她犹豫半刻，伸出左手心翼翼地从江沅的腿弯穿过，然后右手兜住她的后腰，很轻松地就把江沅给抱在怀里，也就没注意到江沅眼底一闪而过的光芒。

    等妥帖地将江沅放置在床上，林空面上微红，有些歉然道：“你没事吧？”

    江沅扶着后脑勺，轻轻地“嘶”了一声，又恢复到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样，若无其事道：“没事。”

    她嘴上着没事，却皱着眉头去揉着后脑勺，以及侧过身子轻轻扶着腰，边动作边倒抽气，似乎伤得不轻。

    林空的手在空中比划了两下又收回，不知道该不该帮江沅看看，床虽然不高，但也实实地掉下来，肯定会很疼。

    她犹豫再三还是伸出手轻轻搭在江沅的腰上，轻揉慢捻起来，江沅似乎有些意外她会出手帮忙，抬眸看了她一眼。

    “那…个，好些了么？”林空一张嘴就想喊娘子，却又被她生生地止住，那一声娘子再也无法干脆利落地喊出口。

    “好多了，夜间凉，你快些上床来吧。”江沅眉眼间淡淡的，语气无比失落，“放心，我不会贸然再抱你的。”

    她完把被子掀开招呼林空进来。

    林空现在对江沅处于一种想关心，可又不知道该怎么亲近的状态，她听话爬上床，钻进了被窝，两人之间却隔出了一整个人的距离。

    江沅扶着腰侧过身子，定定地看着林空那没有什么表情的脸，颇为无奈地叹气道：“空儿，你现在很讨厌我么？”

    她虽然是在迫使林空面对自己，心底却是真的有这样的准备，有些担心林空会讨厌以前那个总欺负她的自己。

    林空嗫嚅道：“不……不讨厌。”

    她是对那些记忆很茫然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对，她的性子和原来的林空虽然差不多相符，某些地方却差了十万八千里，她不允许自己还是以前傻乎乎的模样，更不知道怎么像从前一样毫无芥蒂地亲近江沅。

    “那你喜欢我么？”江沅目光殷切地看着林空，而身体还是保持在安全距离以外，她可不想再被摔下床去。

    她知道现在不是问这种事的时候，就林空这别扭的模样，能问出来真是不太容易，可她又迫切地想知道这一切，因为已经恢复的林空明天肯定还有其他事要做，到时定然是顾不上与她谈论风月。

    江沅这直截了当的问题把林空问得俏脸又是一红，微微拧着眉毛，嚅动着嘴唇支吾道：“我……我不知道。”

    她失智以前也不过是一个九岁大的孩子，如今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堆堪当黑历史的记忆，她恨不得自己能回炉重造。

    对江沅的感情也很模糊，或许是依赖，或许是喜欢，总之她现在不清楚。

    江沅丝毫没有气馁，林空的心智是成熟了，脑子也灵光了，可阅历就摆在那，懂得还是不多，对于情情爱爱不知道也实属正常，这个答案总比直接不喜欢来得好。

    她现在睡不着，猜测林空刚刚恢复也睡不着，明日又不知道她要闹什么别扭，凝眉思考一番，很慎重地问道：“空儿，那你现在知道那些黑衣人是谁么？”

    提到黑衣人，林空周围的气息一下冷了下来，过往的记忆片段闪现在脑海中，她红着眼睛，咬牙切齿道：“是灭门的仇家。”

    她的是仇家，却没有指明是谁，江沅皱着眉头道：“连你也不知道他们是谁？”

    从拾柒的反应来看，应该也不知道仇家是谁，甚至于连黑衣人就是仇家她都不知道，拾柒当时的是在寻找仇家，令江沅意外的是连林空这个当事人竟然也不清楚。

    林空闷着头回忆了一番，脑海中闪现的全是烟雾弥漫的大火，整个山庄都被大火湮灭，就只有她们两母女逃了出来，她茫然无措道：“娘亲只和我过是昔日同门所为，可我完全不知道爹娘还有其他同门。”

    这下黑衣人的身份又神秘了一些，那个主人到底是谁更是不得而知，江沅稳了稳神色，迟疑道：“那…那你娘亲……”

    “不…不知道。”林空着眼眶湿热，当时的记忆涌上心头，泪水直接流了出来，她娘亲当时把大半内力与心法都传给了她，又去引开黑衣人的追杀，定然是凶多吉少。

    林空哭得很隐忍，只有细微的抽噎声。

    江沅这次才敢上前轻轻抱住她，像是安抚睡梦中哭闹的婴儿一样拍着她的后背，最后问了个最简单的问题，道：“那你认识拾柒么？”

    这问题真的是简单不过。

    “她是我师姐。”

    林空完就没再话，身体渐渐放松下来，红着脸窝在江沅的怀里，似乎又做回了那个傻傻的林空。

    傻林空的生活很舒服，每天都可以没心没肺地玩乐，其他的什么都不用操心，

    这些都不再会是现在的她拥有的特权，现在的她肩负着更大的责任。

    江沅对于这个答案没有任何的意外，本来就是预料之中的事，她静静地抱了林空一会，眉心动了动，试探道：“如今你不知道黑衣人到底是谁，可他们却知道你我是谁，敌暗我明，不如你……”

    她还没完，林空就急着断道：“他们是仇人！”

    “我知道。”江沅的眉眼低了低，压着声音道：“我是为了稳妥起见，你还愿意继续当林空么？”

    林空没有反应过来，心里很急却没有表现在面上，有些委屈地看着江沅，道：“你是不算要我了么？”

    “不是，我是想让你继续当林空。”江沅的唇角微微弯了弯，“继续当那个傻傻的，会追着我叫娘子的林空。”

    林空：“……”

    江沅一本正经地补充道：“当然，我不是你傻，这些都是装的，装给那些黑衣人看的。”

    林空：“……”

    装傻还不如真傻！

    作者有话要：　　林空：我还是回炉重造得了

    江沅：让你别扭，看我不好好治你

    渣作者：←_←这个林.别扭.空真难写，卡文卡到爆。

    再推一下预收文《甩给男主n顶绿帽［快穿］》

    保证是纯甜文

    ps.红包继续，假期倒计时3天

    空儿的名字啊，还是木有看到心仪的（仿佛失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