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迎春探春, 婚事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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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贾琅从荣国府回家第三天,贾母亲自下帖给贾琅。

    贾琅收到了大红烫金的喜帖,是贾宝玉和薛宝钗的。

    他心中不由感叹, 这金玉良缘最后还是成了。

    贾宝玉的婚事,贾琅这个已经分府的人自然不需要张罗。不过考虑这些年的情谊, 贾琅还是送了一份重礼。

    贾琅虽然有些不喜贾宝玉的碌碌无为、三心二意, 但和某些恶贯满盈的人来, 已经算是不错了。

    再加上贾宝玉从来也没有得罪过他,贾琅送了几件有实用的财产给贾宝玉。这钱,是林黛玉亲自送给薛宝钗。

    如今贾家已经入不敷出,要是被王夫人知道,只怕贾宝玉连那些地契的边角都看不着。

    贾琅如今如日中天, 不久之后又要去赴任,很多精明的大臣已经开始琢磨想要和贾琅联姻。

    奈何贾琅太年轻,又早早又了婚约。

    大家正愁没有门路, 没想到贾琅自己开口要为他三位妹妹找婆家, 这不是瞌睡有人送枕头吗。

    贾琅每天下朝之后, 每天都是一堆大臣围着他。

    贾琅也来着不拒, 他三个条件一提, 直接就刷出去一半。

    一日,府中闻言冠英候贾琅回了贾府,大家全都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贾琅是何面貌, 前来讨赏一番。

    贾府的管家心的领着贾琅前往前厅, 老祖宗、大老爷、二老爷, 全都在前厅等着。

    “贾母,老爷,二叔。”贾琅挨个行礼。

    “琅儿,怎么今日有空过来?最近可好?”贾母拉过贾琅,亲切的询问道。

    “好着呢,这最近府上正在修正,人多口杂,需有个人看着才行。

    今天正好有两件事情要和老爷、二叔商量,便特意过来看望大家一番。”贾琅如今的身份已然可以坐在主位。

    “哦,什么事情?”贾母问是问,但心中已经有了思量。

    这段时间贾琅给三位妹妹做媒的事情,满京城连狗都知道。

    多少达官贵族之子被贾琅拒之门外,多少有才书生连贾琅的面都见不着。贾琅那三个条件一提,无数家中长辈给了侍妾的才子纷纷扼腕。

    “今天有两件事要与老爷、二叔商量,都是好事,大家不必紧张,是妹妹们的婚事。今天太子正式替徐岩徐泾月向我提了亲。

    水涵六王爷正式也向我提了亲,点名提了迎春的亲。”贾琅嘴角含笑,心中也微微放松一番。

    他挑选许久,总算找到两个符合的人选。

    “太子?六王爷?”二叔贾政连忙询问。

    “先这六王爷,大家都应听过,他乃是与皇上一母同胞的弟弟,早年更是手握兵权,现在虽是中立派,但他的儿子却和太子殿下很要好,而且如今已是朝中二品大将军。

    这次是提他家庶子提的亲,这六王爷的庶子名水泞,文采风采,如今已是从三品翰林院士,主职纂修。

    虽是显赫之家,从读书万卷,反颇有几分不拘一格、豁达之性。

    且那水泞点名想要迎娶迎春,是观音节时于他妹妹一起上香时,曾在敬文寺与迎春又过一面之缘,从此便害了相思。

    水泞至今无通房侍妾,相貌也好,是位俊杰。且他与我许誓,必以正妻之位、十里红妆为聘。绝不叫迎春日后有一点委屈,甚至愿年过三十无子才娶妾。

    我觉得这份婚事是极好的,无论家世、年纪、相貌都一一相匹。且那水泞如今也还年轻,日后未必没有升官之日。

    迎春虽是大房独女,却始终是庶女,配六王爷家的庶子还是有些没底气。我想让迎春记在母亲明显,以嫡女的身份出嫁。

    这样六王爷脸面也稍微好看些,迎春嫁过去也有些底气。

    与六王爷结亲,对我们贾家而言,百利而无一害。老爷可觉得好?”旁人一听这话立刻喜笑连连,唯独那贾赦脸色铁青。

    “父亲,可是有何不愿?可是担心那水泞的人品?

    父亲且放心,我来之前已同同僚听过了,这水泞人虽出生显贵人家,却也是通情达理之人。且水泞这次还是托他父亲来向我提亲,可是诚意满满。

    若是这事能成,六王爷愿意让皇后为媒,明旨昭告,定让我们二姑娘风风光光得嫁过去。”贾琅岂有不知贾赦为何不悦,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如此人家自是好的,只是我已经将迎春许配给孙绍祖了。”贾赦横竖不管,只惦记他的那五千两。

    他的儿子看着是好,可已经分府。

    而且他本就是荣国府正经当家人,怎么可能向儿子要钱,他贾赦拉不下脸。

    “父亲,你得可是那中山狼孙绍祖?父亲,你好生糊涂,那孙绍祖是什么人物,六王爷的嫡次子是什么人物,一个天一个地,岂能相提并论。

    且那孙绍祖既然叫做中山狼,又岂是什么好东西,我还听闻他过于暴戾,死丫鬟无数。皆因他订得是死契,又花了点钱,这才没闹到官中。

    这样的人,三妹妹嫁过去哪是去过日子的?”贾琅现在可不是一般人,这话他,得那叫理直气壮。

    贾赦被贾琅这么一,顿时觉得没面子。

    儿子老子,要是贾琏早就过去了,偏这贾琅如今分了家,还是位侯爷,哪里能得。

    “哼,我是他老子,我可以就可以。”贾赦一甩袖子就要离席。

    “父亲,我不知你为何独独看中那中山狼,我劝你还是歇歇这心吧。

    若是其他人,我尚能考虑一番,若是那种无耻下贱之人,我必是不会同意的。

    明日我便回了六王爷这事,让六王爷亲自请皇后下旨赐婚。我如今是公候,正好可以请封诰命,当初奈何我娘是一品,无可再封。

    如今正好用得上,少不得给迎春请封一个县君还是可以的。既然是县君,婚姻大事自然要与我这个请封之人通气。

    老祖宗,今儿就替二妹妹收拾收拾吧,下午我就亲自派人来请,明日一早我就进宫请封、赐婚。妹妹就从我府中出嫁,免得在这里担惊受怕。”贾琅也气得站起来,只管对着老祖宗道。

    贾赦指着贾琅,口中一口一个你,气得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父亲放心,这迎娶之日,我必会下帖请父亲参加。”贾琅横眉冷对,那见一丝畏惧之色。

    贾赦讪讪,不敢与之争锋。

    最后,只能一跺脚,一甩袖,走了。

    “母亲,二嫂子也过来帮帮我吧,我哪里懂这事,老祖母可要怜惜怜惜我。”贾琅这话是对着老祖宗的,毕竟这婚嫁之事一般是当家主母操办。

    “哎,别怨你老子,他是个糊涂的。你只管带你母亲和凤丫头去,可要让迎丫头风风光光出嫁。”

    老祖宗虽老,却也是清明的。这迎丫头嫁的如此富贵,日后自然能念及贾府的好。且三春姊妹与宝玉都是玩得极好,日后也是宝玉的一个助力。

    “老祖宗放心,迎丫头如今是我的亲闺女,定会让迎丫头风风光光得出嫁,绝不让她受一点委屈。”邢夫人连声应到。

    “老祖宗放心,我每日回来报告,若有差池,你只管狠狠捶我。”王熙凤一句话,让尴尬得局面一时破了冰。

    “你这丫头,琅儿,你第二件事。”贾母更惦记太子提的亲。

    “因太子只求娶,并未哪一位,但咱家只有探春与惜春两位姑娘,而惜春到底是宁府的姑娘,所以这门亲事便是给探春的。

    这徐泾月乃是金科状元,书香世家,虽不及六王爷家显赫,才情确实极好的。如今高中,皇上、太子都极为喜爱,皇上有意许以从四品巡察使,下去江南历练一番。待一年以后回来,便升为从三品翰林。

    那徐泾月家中虽不富裕,却也有积蓄。且一心想着光耀门楣,也是尚无通房侍妾。家中人口极为简单,只有母亲一人,且母亲体弱常年卧病,探春一嫁过去便是当家主母。

    这徐泾月是太子门生,太子对徐泾月的才华那是赞不绝口,这才想替他做媒。

    二叔,这徐家虽不是豪门,却也是前途无量。所以,这门亲事也是极好的,对于日后贾家子弟就学、寻师、考取功名都是非常有益处的。二叔觉得如何?”

    贾琅特意请太子做媒,便是怕这贾政眼高手低,看不上人家清贫。

    贾政一抹胡子,颇为满意得点点头。

    他本就自诩是一名高洁的读书人,如今能做状元郎的岳父,他很是高兴,心中的虚荣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可。”贾政故作一番姿态,应了下来。

    “如此,我便两家一起回帖了,这话出去可就不能反悔了。这段时间,姐们最好是不要出门,也不要见外男。

    另,准备几个教养嬷嬷,学上一年的礼仪。这当家主母,不能再同姑娘那般。探春便要劳烦老祖宗了。

    嫁妆一定要筹备得好看,到时候六王爷是要皇后赐婚,而太子则是亲临婚宴。可不能让人看了咱家的姑娘,以免日后姑娘们受同辈亲戚轻视。

    话我就到这,里面门门道道我也不甚懂,就让贾母、太太去烦忧吧。

    我虽从府中分了出去,却还是贾家之人,到姑娘出嫁之日我来背姑娘出门,给姑娘添妆,也好全了我与姊妹们幼年时的情谊。”贾琅着便要起身离开了。

    “放心,定不会让你闲着的。”贾母看贾琅这般念旧,也心下安定不少。

    其实贾琅如今已经不算是贾府之人,姑娘出嫁应是贾琏来背。但贾琅如今是侯爷,背姑娘出门那是给她们撑腰,日后夫家也会看在他的面子上善待姑娘。

    众人皆知,自然不会拒绝。

    “那我先去了,今日公事未毕,还需琢磨一番。”贾琅对众人拱拱手,便离了开。

    于是男人与男人出去聊去了,女眷们则齐齐涌到贾母处,所有姑娘全都被叫了来。

    迎春和探春看着众人皆望着她们笑而不语,全都疑惑不解。

    “来来来,快过来。”贾母冲着迎春和探春招手。

    珠大嫂子和琏二嫂子一个拉一个,全都拉到贾母跟前。

    “今儿,你琅哥哥来了,还带来两个好消息。有人向他求娶你们两个,你们父亲已经应下了。”贾母笑呵呵得着。

    迎春和探春闻言却不见喜色,脸上红白各半。

    “你们可真真是好福气,有琅哥哥这样一个好哥哥。一个是六王爷的次子,一个金科状元,哪一个都是让人称颂的名流俊才。”王熙凤一看两位姑娘的神情,立刻就把对方的底细给了出来。

    探春和迎春一听,这才微缓神色,颇有些好奇得望着王熙凤。

    “瞧瞧,瞧瞧,到底是大了,这般害羞。

    琅儿了,这六王爷的儿子就因为在敬文寺上香的时候,远远看了迎春一眼,回去便害了相思。

    这不,得知是贾家的姑娘,立刻请他老子出面,向琅儿求娶你。人家还了,千娇百宠,却不让你多受一点委屈,三十无子方纳妾。

    到现在,一心想着迎娶你,通房侍妾那是从来都没有。瞧瞧瞧瞧,我家姑娘就这样出色,王爷的儿子巴巴得来求。

    你琅哥哥了,人家虽是皇家宗室之后却也是读过不少书、进过上书房的,如今已是从三品翰林院编撰使。

    少年英才春风得意,就差娶个美娇娘了。”王熙凤用浮夸的诉,将一屋子人全都逗得不行。

    迎春一听立即害羞得捶王熙凤。

    “哎哟,哎哟,瞧瞧,瞧瞧,我这着好话,还要捶我。快,好生夸夸我,不然我可不给你忙活。”王熙凤立即推让迎春。

    迎春又是一顿羞。

    “三丫头,太子替金科状元向你琅哥提亲,那状元郎模样才情都是极好,人也上进。虽比不上六王爷家显赫,却也是富贵之家。

    且他也无通房侍妾,家中虽有老母体弱多病,却是个和善人。你去,自是当家主母。且你琅哥哥言明,日后若有不如意,定有他为你撑腰。”二太太拉过探春的手,细细讲来。

    探春一听,也是羞红了脸。

    “迎春,你琅哥哥可以请封一人,因她母亲已经身有诰命,恐你的身份在王府不够好看,便要接你过去,好替你请封。

    你吃过饭,让你娘和凤丫头帮着帮你收拾一番,住到你琅哥哥家里,从那出嫁。

    你母亲会操持你的婚礼,你且放心,你哥哥、你母亲,定会让你风风光光出嫁,一点委屈都不叫你受。”贾母来过迎春和探春,一左一右坐在她身边,先是同迎春。

    “探丫头也不必自卑,你琅哥哥了,那金科状元极为受太子重用,如今便是从四品,待去江南历练一年后,便升为从三品,日后少不了你也有封诰命之日。

    琅儿,太子为媒,亲临婚宴,绝不叫人瞧你。

    琅儿还,亲自背你们出闺门,给你们添妆,你们只管安心,外面一切他都给你们理好。”老祖宗真心感叹贾琅对姊妹们这般的好。

    探春和迎春一听,更是连耳朵、脖子都羞得红得不行。

    “林姑娘来了,林姑娘来了。”因林黛玉嫁人时日不多,府中也尚未要求改口,便一直喊着林姑娘。

    “瞧瞧,这才刚走,就巴巴派人来请,竟是一点不许我们娘们话。”王熙凤边往外走,边趣道,让里外都能听到。

    “你这嘴,看我哪天不撕了你才好。”林黛玉笑着对王熙凤道。

    “哟哟哟,这嫁出去就是了不得,瞧瞧,这可比在家的时候蛮横多了。”王熙凤看着林黛玉面色红润,虽还有些怯弱,却一点都看不出有何不足,竟看着比在府好多了。

    且眼中不似原来那么寂寥哀怨,带着笑意,都掩藏不住,风流媚意流转眼盼,与之前判若二人。

    “给老祖宗请安,大太太、二太□□。”林黛玉笑着请安。

    “可是来接迎丫头的?”老祖宗问道。

    “琅…王爷回府就和我了二妹妹的婚事,我一听心中欢喜,便早早过来了。”林黛玉笑着坐下,接过茶杯,却并不喝,只放下。

    “你啊,心急个什么,也不让我们姐妹话别几句。”惜春听闻探春、迎春两位姊妹居然都要出嫁,顿感分离之悲。

    “话什么别啊,琅哥哥正替你相看呢,定让你留在京中,不嫁他地。日后,我们五个,想了念了,只管出来聚。”林黛玉还带上了薛宝钗,如今她已经嫁给了贾宝玉。

    “你浑什么呢!”惜春顿时过来捶她。

    “你这才嫁过去几日,怎么完全变了一个人,简直和琅哥哥同化了。老祖宗,你是不是?”探春看林黛玉如今过得是真真的甜蜜,那般取笑的话,哪里是从前的林黛玉口中能出的。

    “瞧瞧玉儿,可见琅儿是个好的,你们还不放心。”贾母也跟着话调笑道。

    “老祖宗。”迎春在一旁撒娇道。

    一时之间,气氛热闹的不成样子。

    最后还是王熙凤插科诨,让众人去了迎春的屋子。

    “琅哥哥了,带几身常用的衣服、喜爱的、不舍的就带,许多常用的都要新作,不是珍爱的就不必带了。

    衣服、首饰、胭脂水粉都要新的,不用旧的。你且都别带,带过去也是不能用的。”林黛玉知道贾琅早早就在谋划此事,迎春一应物品在一个月前就准备好了。

    林黛玉原是有些吃醋,却听贾琅提及贾赦将迎春许配给孙绍祖,再听那孙绍祖为人,心中哪还有一点醋意。

    且贾琅叫来迎春,就是为了将她嫁出,林黛玉不仅不吃醋,反而还有一丝羞愧。

    一听贾琅的吩咐,便巴巴的过来了。

    虽林黛玉这般,但迎春还是收拾了四个大箱子,四个箱子,才算粗粗得收拾了一番。

    “老祖宗,我们去了。”林黛玉挽着老祖宗的手。

    “老祖宗,我们去了。”迎春给老祖宗拜了三拜。

    “走吧,不要哭,不好。日后常回来看看我这老婆子就好。”老祖宗拍拍他们的手。

    “是。”迎春流着泪答道。

    众位姐妹也是分外不舍,泪水涟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