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少年变废人,山中遇神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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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噔噔噔”智华大师见那几人离开听闻悟尘叫喊,转瞬便到跟前。

    “啊”就在他伸握住盘坐于地上的青宇右脉搏,微微注入内力探查之下才发现端倪,此刻青宇体内气息紊乱,双肩之中似乎被锁,饶是自己修佛多年,此刻也乱了心智,当下大惊。

    来不及解释“唰”智华大师弯腰之间将青宇瘦弱的身体扛起对着还未回神的雨电二人道“此番情况复杂,二位便随我到主峰大殿”。

    罢肩膀背着青宇,右托住悟尘,不给雨电二人回话会,便径直向主峰略去。

    此时夜深,虽然已至子时,但那天龙寺主殿却依旧灯火通明,当中人头攒动,却无一人话。原来在先前大战之时,寺中弟子便无心入睡,听闻青宇和悟尘受伤便管不得身心乏累匆匆赶来在殿中静候,众僧旁边,雨电二人靠于殿内圆柱之下就这般静静地看着,此刻公子伤势就算他二人出也无济于事,看到大师出,心中颇为激动。腰部伤势在寺中弟子帮助之下此刻已经止血,此时雨电看向青宇,再看看智普大师面露疑难之色,眼中担忧之色愈浓只得安静坐着。

    大殿之上,佛像之下。青宇盘腿坐于蒲团之上,脸庞青筋环绕,额头汗珠滴下,咬紧牙关,作痛苦之色,此刻昏迷之下,却也难以掩饰脸庞痛苦表情,青宇此刻双肩之上淡淡雾气涌出,在其背后,智普大师双目紧锁,双掌不断化印,雄厚内力源源不断输入青宇体内。

    “师弟,一同出”此刻智普大师察觉到青宇体内变化,心道不好,当下口中轻喝到。

    一旁的智华大师见此,脚步微动移至跟前,也不多问,双掌探出,瞬间发力,掌心磅礴内力涌出。

    “嘭”受力之后的青宇面色胀红,口中一口淤血喷出。

    “公子!”

    “青宇!”

    “师弟”

    见状众人无不惊呼!

    “勿躁!尔等即刻出殿,在外守候!不得惊扰”见众人担忧之间,心智错乱,担心影响为青宇疗伤,智华大师中丝毫不做停歇,轻声道。

    话音虽然清淡,却如惊雷一般在众人耳边咤响,听到大师发话,众人无不心惊,当下便相继离殿,到门外守候。

    待众人离去殿中瞬间寂静下来,此时其中只剩智普智华二位大师和那正在昏迷的少年。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黑夜笼上白雾,变得透彻许多,显然黎明已到。

    殿内智华大师停。“师兄,出之人段恶毒,对此子下如此重,却偏偏不取其性命这是为何?”

    “那人昨夜潜入我藏经阁中,欲盗取我寺中无上神通,怎奈被我识破,交白招尚未分胜负,此等身江湖少有,想必便是师弟当年所遇之人?”

    “师兄是昨夜黑袍人是当年那青衣人不成!”听到智普大师话,智华大师惊诧道。

    “阿弥陀佛,身法诡异莫测,内功修炼更是大乘,更有唐门行风令在其中如虎添翼,正是那人!”智普淡淡道,转而看向熟睡于蒲团之上的青宇接着道“其父名扬天下,死于那人之,如今暗夜下此重,又不至命,如此做法亦是诛心啊”

    正如智普大师所言,十年前为了武林功法“五行龙印”,那楚天河杀了青宇父亲刘震天却空而归,身处江湖多年他自然知道斩草除根之理。昨晚趁黑夜之间本想杀之而后快,却不想临时改变主意,此子若死,天龙寺必然恼羞成怒,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既然如此那边让你成为废人,临走之时,运功将内力汇于指尖,打去青宇体内方才离去。

    此刻的智华大师却是坐立不安,姑且先不青宇当年是他救上山来,此中情感不言而喻。而唐傲雄当日离开便和他约定七年便让青宇下山。也算给唐门一个交代,让唐门后继有人,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纵然青宇天资聪慧,假以时日必成大器,怎奈好刚易折啊。

    如今那孩子年方十一,体内便被那黑衣人打入纯阴真气,不偏不倚,正中双肩琵琶骨,真气锁入体内,饶是以智华智普二人也不敢轻举妄动,二人修炼佛法多年,体内真气刚劲,纯阳稍有不慎便会有性命危险,习武之途怕是以到尽头啊。

    “阿弥陀佛”智华此刻双眼微垂,眉宇间疲惫之意涌上,想必是输送过多内力导致。万般无奈,只能微叹一声。佛号之中倍显无奈。

    “无需自责,命中之劫,此乃天意,岂非你我凡人可破,事已至此便安顿下去,好生照看,切勿再生端倪,静等唐施主到!”

    “是,师兄”

    距离那夜龙寺之战已经过去三天,此刻雨电已回唐门报信。而那禅房罗汉榻之上,少年嘴唇干涩,眉头紧闭。口中时不时喊到“爹娘”

    那是一个鲜花遍地开放,翠竹环绕青山绿水之间,山间溪流清澈见底,丛林间鸟鸣之声传出的世外桃源。远处女子怀抱琵琶,玉指轻轻拨弄,一旁英俊男子怡然自得,盘腿坐于石台之上,眼前古琴随着指跳动,合奏之声与那花草树木,虫鱼鸟兽组成一副天地间最为纯净的画面。

    此刻看向两人,青宇自然欢喜,爹娘身影数十年只能在梦中一见如今亲眼得见,那熟悉的身影竟是那般令自己身心愉悦,不出的亲昵之色融入心中。十年了,自己如今已经懂事,虽然不知爹娘是谁,但骨子里的那种不服输的性格却是和当年的刘震天一样。再苦再累不怕,武功再难也要练习,功法再深也要钻研。青宇动动干涩的双唇,此刻想要跑上前去拥抱爹娘,却发现那两道至亲至爱的身影此刻竟然变得模糊起来。“爹娘,你们不要走,不要离开孩儿!”歇斯底里的吼道,可是即使嗓子喊出血,此刻也无济于事。

    床榻便守候的几人,看到昏迷之间的青宇眼角流出泪水,再听口中“爹娘”二字,当下也是心疼,才十一岁啊,数年来相处,谁不知道那子虽然坚强,到每每提到父母双亲便是泪如雨下,随着年龄增长虽然外边坚毅,不再轻易落泪,但那心中愁苦此刻全部展现出来,想想师父到好生照看青宇,恐怕他今后在与武学无缘。众人暗自伤神,无不落泪。

    “师师兄,你们,你们这是?”

    猛然之间,距离床榻最近的悟尘悟心等人听到那一声虚弱无力的声音,本以为是错觉,抬首看声音本源一边擦干脸庞泪滴,一边惊喜“青宇,太好了,你可终于醒了”

    “是啊,青宇,你都睡三天了,师兄弟们每天都来这守着你,醒来便好啊”众人无不惊喜道。

    “快去禀报师父,快去啊!”悟尘见众人面露喜色呆呆发愣,当下便道。

    “我这就去”悟道回神,高兴道,转身便离开禅房,门外脚步声传来,夹带悟道着“青宇醒了,醒了!”的喊叫声。

    “师兄,有水么?”

    青宇见众人都在身旁,蠕动嘴唇吃力道。

    “有有有。给。”青宇话音刚落,身旁和尚便将提前准备的茶水倒出递上。

    “来来来,慢点喝”悟尘接过茶杯,将青宇慢慢扶起身来,到。

    约摸十来分钟后,便听门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行至殿中,众人起身恭敬道:“师父”。

    看到智华大师进来,青宇连忙用力想侧身行礼,哪知身体如今虚脱,已无一丝力气,心有不甘,青宇再次用力,却发现体内丹田没有一丝真气残留,昔日所练功力如今尽数化为虚无。

    “我的,我的武功?”

    “你有伤在身,不必如此。”看到青宇动身之后眉头紧锁,智华大师便已知道,青宇想必已经感觉到了什么,当下阻拦道“阿弥陀佛,你虽为我天龙寺俗家弟子,然早已和天龙寺融为一体,此次受伤被那歹毒之人以奇功锁住琵琶骨,稍有不慎其内力便自双肩炸裂,恐怕性命堪危,我与师兄也不好强力出,如今习武之途恐怕已至尽头啊”

    听到智华大师所言,悟尘当下低头,各中情况当日师父便和自己过,所以自然知晓。

    “大,大师大师难道我真的就这样废了么!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青宇听到智华大师所言,当下歇斯底里吼道,身体激动之下也是左右,摆动,身旁早已落泪的悟尘伸将其按住“青宇,青宇!刘青宇!你冷静点,听着,听我,看着我,师兄弟情如一家,我等就算倾尽全力,也要将你治好,你切不可自伤其身啊。”

    “滴答滴答”床榻之上,此刻青宇泪珠落下,打在被褥之上发出淡淡声响。屋内安静许多,众人默不作声,眼中惊诧之色愈来愈浓。所有人都知道,也都见过,青宇武学造诣恐怕不输于大师兄悟尘,然而此刻听到师父的意思是这可爱的师弟青宇今后不能习武,怎么能不震惊,震惊之余,便是叹息了

    “噗通”悟尘跪地。

    “师父佛法高深,江湖之事难逃师父法眼,弟子虽未出山门,但知那江湖之中能人异士颇多,此番师弟如此,恳求师父救他”罢一头扣下,便不起身。

    “噗通,噗通”悟尘话音刚落,其余众人便一一跪下,对智华行礼道“恳求师父大发慈悲,救青宇脱离苦海”

    “师兄!你们”见状青宇泪流满面,甚是感动。

    “阿弥陀佛,起来,我又何尝舍得看他如此受苦,此次危难乃是天意,若想救他”话间智华抬头看向远处,淡淡道:“非易筋经不可啊!”

    悟尘听罢,当下面露喜色,抬头问道:“师父何不将易筋经传与师弟,”

    “善哉善哉,易筋经为我寺第一功法,修炼大乘便可两身体五官穴位移形换位,只是师父当年虽有意临走之前传与我二人,怎奈我与师兄根基不稳,悟性颇低,如今那易筋经随着师父早已消失多年。师兄也不过只参透残卷而已,此时更是不知身在何处啊,当下除了易筋经别无他法。”

    “既然如此,师父每月请师父准许,我等愿意出行,打探师祖消息,为青宇师弟寻求生”

    “也罢”智华看向青宇,再看看众人道“日后你等每月一人外出,打探其中消息。”

    “谢师父”

    “多谢大师,多谢各位师兄”此刻的青宇听到还有一线生便感激道。

    “哼,废物,要你二人何用!”唐门之中,此刻唐傲雄双眼怒气环绕,听到雨电负伤来报自己那外孙被人所伤,日后怕是再没有会习武,这个消息仿佛平地惊雷一般,一掌拍下面前石桌立时粉碎,他此生唯一的遗憾是赶走了自己的亲生女儿,难道这唯一的外孙也要让他受到牵连么?如今的他脸庞皱纹似波纹环绕,早先一头黑发,此刻其中白发横生。

    “天意,天意啊,好一个阴阳判官你二人可知道他们效忠于谁?。”言语间一股冲天杀意迎风而起。

    身旁雨电二人跪伏,连忙道“我等不知,只是后来出面之人听其声音似曾相识,其身法更是像像”

    “像什么”唐傲雄听到雨电回答当下目光直射二人,似鹰一般锐利。

    被唐傲雄盯着,那雨电便道“回门主,那身法似是似是门中行风令!”

    行风令三字一出,唐傲雄猛然站起身来,缓缓低沉道“你可确定”

    “属下确定!”

    “风雨雷随我前去,你便去门中取些疗伤丹药好生修养。”唐傲雄眼中一抹疑惑闪过。看向唐电道。

    “是”

    行风令!那人不管是谁,此番若是查出,必然取其性命。

    “义父,此次出必能取那子性命,为何义父让我等收?”四方至尊阁内灵儿看身前这位义父淡淡道,言语中充满了不满之意。此次明明让阴阳判官二人随我同去,却不想义父自己也上天龙寺,难道其中还有文章不成,看来自己只不过义父的一枚棋子罢了。

    “哼,天龙寺两位高僧同在,联之下连我也得退避三舍,你以为就凭你们三人便可如此轻松么?”听出灵儿话中深意,楚天河怒到。随后有开口道“你以为那杂种便能活命么,杀人容易,诛心难,纵然刘震天曾威震江湖,其子也不过废物一个儿子,哈哈哈哈”

    五日后清晨,天刚大亮,众人便依照往常惯例,走向那演武场习武。场中众人打得不可开交,自从寺中出事一来,所有人便开始反省,实力还是不够啊。从哪天起,众弟子练功便勤快起来。而此时演武场在,少年在伫立那里呆呆的望着场中来回摆动的身影。

    易筋经,难道我刘青宇此生就该如此清淡么?

    半晌过后,叹息一声,青宇便独自离开这演武场。一路喃喃自语,无精打采。

    走着走着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上了这主峰之顶。如今我再也不能和师兄们习武了,也罢,听闻寺中后山深处有猛兽出入或许葬身其余其中便是一种享受。

    心头叹息到,青宇抬脚向前有去,峰回路转,绕过悬崖峭壁,当真是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也不知走了多远,此刻额头汗珠落下,衣衫尽湿。看向远处,云雾环绕于青山之间,其中偶尔穿出一声声吼叫,其叫声猛如惊雷,血腥之气在这黎明之时倍加浓郁。拨开眼前高于头顶的葱葱杂草,便向深处有去。

    “嘶”之间前头一只巨蟒挡住去路,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这种生物,全身棕色,脑袋麟甲包裹,其形体宽硕,身体缠于树木之上,雾气遮挡看不见其尾生在何处,心惊之余,看到那巨蟒吐着臂宽的信子看自己,青宇反倒释然,不曾躲避,或许被他吃了,这世间从此便没了牵挂。

    “唰啦啦”闭上眼睛,青宇便听到树木,杂草摆动声音传来,心想各位师兄来世再见!只不过站立原地许久不见那巨蟒动静睁眼一看,却见那巨蟒早已没了踪影。

    微微摇头苦笑,青宇无奈叹道:“难道连这畜生也看不上以我为食么。”当下便接着向前有去,爬过几座巨石,行至悬崖边上,此刻前方已没了道路。

    俯首看下,山尖雾气在那朝阳撒下之后变淡许多,看着天边白云,听得耳旁百鸟齐鸣,当真悦耳动听。

    “噹噹噹”寺中晨练的钟声此刻变得朦胧,看来已经走了不少路啊。受伤至今快有十日了,每天坚持运功却不见好转,当真像大师所那样,除了易筋经之外别无他法么?

    “咦?那是”心头叹息之间,青宇不经意间低头望去发出惊疑之声,之间此刻那万丈悬崖之间漏出了一块巨石仿佛刀剑一般插去悬崖峭壁,就这般露出有半个床榻大,惊疑不单单是因为巨石奇特,而是那悬崖峭壁本就险峻无比,而那石板之上不知何时一道模糊身影就那般凭空出现,那人身穿灰色粗布,身形矫健,踏于悬崖绝壁竟如履平地一般轻松。

    “练功么?还是个和尚!”青宇定睛观瞧之下才发现。喃喃道“此处为天龙寺主峰后山,怎会有人到此处呢?还是个和尚,看其功力不低,难道不是天龙寺之人么?”好奇心驱使下。青宇便从落脚之处移步。往那练功之人正上方缓缓移动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