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天龙寺练阵,青玄探徒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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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之事,你可探得什么消息?”

    “回前辈,当年事出之后我便派人打探,后来经过多番确认才得知,当年之事天鬼门曾参与其中,那鬼门老四正是死于其中,可那天鬼门地处西南雪山之中,具体方位至今晚辈不曾查到,自从当年之事之后,天鬼门更是行事低调,若不是其中有那千面老鬼坐镇恐怕不少人都快将其忘掉了。十年之间我派出数千人进入那雪山,可最终都不了了之,只因其中温度过低,而且地势险恶,若无具体坐标还真拿那天鬼门没有办法!当年之事晚辈也只查到这么多,其余的一概不知!”

    提起这些年自己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却总是无功而返,想想仇人此刻依然在世上逍遥,唐傲雄眉宇间透着些许无奈,话间竟然有些哽咽。明明知道仇人是谁,却像老虎扑苍蝇,无从下口一般让人心塞。

    “好一个天鬼门,千面老鬼觊觎刘家五行龙印不惜杀人越货,当真以为我青玄不存在么!”老者听唐傲雄所,当下怒道,中茶杯散发的热气此刻猛然加重许多。“滋滋滋”不理会杯子中穿出的声音,青玄道人接着道:

    “你也是高龄之人,又贵为一门之主,切勿因报仇心切乱了心智,我看你眉宇时常紧缩,隐约间透着些许阴冷,想来必是心火积压导致,你且好好修养,否则长期如此下去,将来气血倒流,纵然你功力不浅,怕也无力回天,你可明白!”

    看到唐傲雄眼中流露的无奈与哀怨之色,和那天庭间隐藏的一丝黑气青玄淡淡道。

    “谢前辈教诲!”听到老头所,唐傲雄亦是一惊,数年来自己确实偶尔感觉心中似乎有千斤重担积压,本以为乃是焦虑所致,哪知自己心中有伤此刻竟然被青玄看透。当下恭敬道。

    “你那夫人如今身在何处,你可知道?”

    “啊!”听到青玄发问,唐傲雄先是一惊,随后却是心头颤动,目光看向远处,不禁陷入沉思,半晌过后,淡淡回答“晚辈惭愧,当年云荷出走,至今渺无音讯。”话间愧疚之意竟让这唐门的掌舵人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罢了不必感伤,他日时成熟,我便指点你前去,方可破镜重圆。”青玄淡淡道。

    青玄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落在唐傲雄耳中便如及时雨一般。当下眼中激动之色浓郁,便问道:“前辈可是知道云荷身在何处?”

    “这是自然,巴蜀之东千猿山脉有一谷名曰檀溪谷,只是如今时不到,你若去也是无济于事,且安心等待,这其中因果你自然明白?”

    “晚辈明白!”话到此处,唐傲雄有怎么不明白呢,回想当年与爱妻云荷恩爱有加,后来随着自己一心只忙唐门之事,无暇照顾妻子女儿,加上后来女儿和刘震天的婚事他也从中阻拦,导致云荷一怒之下离开唐门,从此销声匿迹,对于云荷他是愧疚的,自己未曾做到一个好丈夫的本分,对于女儿她也是愧疚的,自己未能做好一个父亲,当初和女儿相恋的刘震天那时还一无所有,虽然武功高强却没有任何势力撑腰,所以在这位唐门的掌舵人看来无非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得已才从中阻拦,当初所做也无非是想让女儿过得幸福些,却不料竟逼得自己将女儿逐出唐门,后来得知那刘震天乃是青玄道人之徒,唐傲雄后悔到吐血,自己因为一时势力,竟无意间将唐门与青玄的距离拉开,如今时隔多年,心中对当年之事却仍旧后悔不减。

    似乎看破唐傲雄心中所想,青玄道:“无需懊恼,当年之事为人父母自然都会像你这般。你且安心打理唐门,我去天龙寺看看我那徒孙。”道徒孙二字,看到心中不甚喜悦,自己在这世上的唯一亲人了,想必此子必和震天一样天资聪慧。

    “是”唐傲雄对着老者恭敬道。见面前的青玄道人面露慈祥,唐傲雄心知,到了这番年纪,恐怕也只有亲情才能让人放下世间苦恼。

    时近七月,正午时分烈日当空,天龙寺之内此刻演武场之上人头攒聚,细数之下已过百人,演武场中心位置智华法师盘腿而坐,场外智普法师立于天梯之上,看向场中众人低声喝道“结阵!”

    话音刚落以智华为圆心,周边分布的尘,道,德,善,心,仁,义,礼,智,信十位高徒掌长棍陡然握起“哈”

    一声暴喝在演武场回响,随着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那十人中长棍从不同角度甩出,夹杂着破风之声将智华大师包围在中央位置。

    场中的智华大师双眼禁闭,面前攻来的破风声丝毫不放在眼里,当下双掌拍地,盘坐的身体便这般悬空。只是智华大师刚起身瞬间,那十人之外又有二十人长棍点地,身体飞跃而起,几人如此配合默契之下,那第二个以棍组成的环形便在半空形成,数道长棍化为巨将智华大师笼罩其中,长棍掠过之处空气“啪啪”作响。就在棍子靠近智华大师身体三尺之处,只见其中金光大盛,雄浑内力自智华大师体内狂涌而出,化为数道掌印,原本被众弟子内力催动的长棍此刻受力便向四周飞射而回。

    院落一旁此刻青宇刚从后山回来,悄悄站立在树下,静静看着场中阵法变幻,管不得额头滴落的汗珠,心中啧啧称奇,天龙寺的阵法当真是妙啊,若是单打独斗,谁也不是智华大师对,可在众位师兄联合阵之下,竟然可以和智华大师不相上下,真是不可思议!

    看到场中长棍横飞,而师兄弟们却是不慌不乱,一阵被毁,再结一阵,先前的环形攻击圈此刻在交之间已经变为了梯形,当先五人便是,悟道,悟德,悟善,悟心,悟智五人为底盘,其肩膀之前便有悟仁,悟义,悟礼,悟信四人,九人分上下,攻守兼备。在其左右两侧其余弟子中长棍点与先前九人双肩与腰部。如此做法便如同铁索连环一般牢固,众人内力齐出,将之汇于木棍之前,场中顿时白雾缭绕,好不壮观!而最重要的便是那阵眼所在,只见悟尘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先前九人之后,当下六位弟子一同架棍将悟尘扶起,起身瞬间,悟尘双脚点于棍梢,眨眼间临空一棍扫出,正对智华大师而去。

    此时的智华大师刚接完前九人合力一击,看到悟尘雷霆般一击过来,当下到化爪,一探出,将悟尘中木棍扣在半空,不留半点喘息空间,身旁两侧便有八名弟子握棍腾起,直击智华大师左右肩膀。

    只见智华大师临危不乱,一掌击退悟尘,顺势后空翻,将左右两侧攻击便落空,不待他回神,面前九人棍,掌,拳,腿齐出,瞬间发动密密麻麻的攻击。

    众人攻击密不可分,此时联攻击已过数招,看向那平静接招的智华大师,双眼炙热,佩服之色倍加浓郁,那道身影才是众人所向往的。

    “起棍”悟尘大喝一声道。听到大师兄发话众人不由分,当下也就不在留守。

    “唰唰唰”百十根长棍被众人运功祭出,在那演武场上方盘旋,将智华大师裹身其中,瞬间组成最强一击,而此刻众人却没有丝毫放松,祭出长棍瞬间,前后左右弟子瞬间合拢至大师兄悟尘处,组成一条人形金龙。

    “哈!”

    场中喝声似雷鸣般炸响,众人发力将内力汇于悟尘,察觉到体内瞬间雄浑的力量,此刻悟尘管不得皮肤炙热滚烫,当下大喝一声双掌齐出对着智华大师攻击而去。

    “好精妙的阵法,好玄妙的借力,如此怕是大师不妙啊,这等攻击之下恐怕其威力暴翻数倍不止。只是不知智华大师能否接下”场中变化自然逃不过青宇的眼睛,此刻双目炯炯有神看向场内不禁感叹,目光微微一侧,便看到对面石台上的智普大师此刻笑而不语的看着场中,古井无波的脸上没有一丝变化。看来我的定力还是不足啊,心头感叹道。青宇也不多想,便看向场内。

    只见智华大师口中似乎念念有词,只是什么却是听不清楚,但就在其开口之间,双掌金色光芒暴涨,周身长棍在其双掌舞动下其中内力消散,瞬间四处散开。

    智华大师修炼的是什么呢?此刻的青宇正在疑惑间,却没有注意刚才被智华大师强劲内力击退的长棍此刻有一根冲他飞射过来。

    “阿~弥~陀~佛~”场中智华大师佛号一出,顿时金光乍现,虽有烈日当空仍遮不住其光芒。

    “~啊,好强!”金光袭来,青宇不由得抬挡住眼睛,此刻场中众人无不惊骇,当下全力抵抗。

    “嘭!”声音似闷雷般炸响,一股浩瀚之力将众人瞬间击退。

    “嗖”此时场外青宇闭目间,长棍夹带着破风声袭来。

    “不好!”智普大师看到这一幕当下心道。转瞬之间与空气合二为一,待到其出现之时,掌便将木棍扣在距离青宇面庞不足一尺的地方。

    破风声之下,青宇鬓发自左右向后散去,当下感觉不妙,正想出招化解猛然感觉风声停止,挪开臂睁眼一看,智普大师已在面前,心中便松了一口气。场中众人被击落在地,爬起身来看向青宇这边,也是心惊。

    “咳!咳!青宇没事没事!”悟尘最先反应过来,心中气息还未平缓,便对青宇喊道。

    “阿弥陀佛,青宇,日后众位师兄弟练功之时切勿心,你体质弱,当心受余波伤身。”

    “是,大师”此刻青宇回神,便听到智普大师话,只得低头道。

    “阿弥陀佛,三月为一期,我寺中比试也有结果,诸位弟子进步颇为明显,假以时日必将挑起寺中重担,任重而道远,仍需努力才是!”智普大师转头对着众人语重心长道。

    “是,师叔。”众人无不点头行礼道。此番进步尤为明显,众人此刻便被智华大师的功力折服,而智普大师那可是比智华大师要高一个层次的,当下便恭敬回道。

    “罢了,尔等带青宇散去用斋,我与师弟有话要。”

    “是”罢众人告退。

    演武场便清净许多,只是周围空气夹带着灰尘却证明这里刚才发生过大战。

    “青宇,没事啊,刚才那一棍威力可不呢。辛亏师叔帮你挡住了,要不然就遭了。”行走于寺中,悟心一把环住青宇担心道。

    “你啊你,以后千万心,如今的你可不是当初那个”

    “够了!”悟道话音未落便被悟尘打断道“青宇天资聪慧他日成就必在我等之上,如今只不过暂时不能习武,终有一日回好的。”

    看向总是替自己打圆场的大师兄,还有那最关心自己的五师兄,青宇甚是感动,多少年了,自己似乎与他们早就到了分不开的地步。

    其余几人也是发现言语间的尴尬之色当下便默不作声。

    “其实没事的,至少师们可以保护我哦。”青宇缓缓道。

    “哈哈哈”拍拍青宇肩膀,悟尘便开口道“这是自然,众位师兄情同足,且不是我,在场师弟们也会护你。”

    “就是,就是,”其余几人一一道。

    听到师兄们所,青宇又何尝不知道呢,这就是年少之时最应该铭记的足之情。

    众人离去之后,智普大师看向智华,眉宇间一抹笑意涌上淡淡道“师弟如今功法更高一层,想必大悲咒亦是尽数悟透?”

    “阿弥陀佛,十余载方才悟透,资质还是无法和师兄想比。”

    “善哉善哉,可喜可喜啊。你我曾在青灯古佛前发下宏愿,励志救众生于水火,待那幽州太守进寺之后,便可放让寺内弟子下山,不涉江湖,不入庙堂有怎能为众生解惑呢?”

    “是,师兄。”

    坐于禅房木榻之上,自从受伤以来,智华大师便把自己到一个单独禅房之内修养,这也是除了智华,智普大师之外最好的待遇了,其余人虽然羡慕青宇不用再和众人挤在僧房中,但想到青宇体内状况,也知道师父深意,只得遵从。此刻青宇仿佛磐石一般静坐,双掌变幻印记,缓缓将内力汇聚于左肩之中,察觉到那阴气所体之处,每到傍晚周遭空气潮湿之后倍加难受。那内力极深,不知道用内力冲击一下回如何,也罢,试试又何妨。

    先从左肩开始。心头一定,青宇便下定决心聚内力想左肩聚齐,隐约间探查到那锁,仿佛毒锥一般嵌入琵琶骨内,如果不是最近偷着学习那高人武功,只怕如今双臂连抬起的力量都没有了。

    心中一狠,鼓足内力便冲向左肩琵琶骨而去。

    “啪”一道闷哼自青宇口中响起,一抹鲜血便喷了出来。滚蛋,好狠啊。那股内力并非我所能抗衡,看来还是有些操之过急啊。

    “哗啦”房门打开,悟心看到青宇口中流血,当下心惊道“青宇,你你这是怎么了?”

    抬头间看到悟心焦急之色,忙开口道“师兄,无碍,只是身体之中气血翻涌,好难受。”慌忙把嘴角血迹擦汗,青宇笑道。

    “你啊,吓我一跳,没事便好”见状,悟心漂浮的心便定了下来道“去,水烧好了你快些去洗澡”。

    “谢谢师兄”强忍着肩膀疼痛,青宇站起身来便走向隔壁去,每天傍晚,悟心便会将热水烧好,来告知自己。也不多,行至屋内褪去衣物,将自己置身于热水当中,体内寒气便有所减弱,看向双肩之处,漏出两点漆黑,正处于琵琶骨中央。

    哼,终有一日我要拜托你的束缚。此刻不在多想,感觉水中温度,置身其中,无比舒畅,额头汗珠滚落于木盆之中,瞬间消散。青宇便这般闭目养神起来。

    “嗖”

    也不知过了多久,水中温度似乎有所下降,而此刻窗外临空踏步之声陡然穿透房门进去青宇耳中,睁眼观瞧之下,一道黑影从屋外一闪而过。

    “谁?”当下起身顾不得擦拭,便将衣服穿好,而那屋外之人却也不曾离去,两人之隔一个门窗就这般对视一眼。

    “唰”窗外那人衣袍闪烁便欲离开。此刻青宇破门而出便追了上去,那人功力明显强于自己数倍,自己如今武功虽有些许进展,但肩膀此番传来钻心疼痛,让青宇紧咬牙关,出门追了那人数十步,便已消失不见。

    “奇怪,那人是谁?功力在我之上,却不杀我,看来并不是冲着我来的。”

    “啊!”叹息之间的青宇此刻猛然察觉不对劲,当下“噔噔噔”后退三步可以为时已晚。迎面一个苍老面庞就这般突兀的出现,其掌似那万年枯木一般向自己探来,看似缓慢,实则无迹可寻。

    心道不好,难道要载在这里么!

    那老头一指点下,青宇便晕了过去,没了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体周围似乎变得异常冰冷,微风吹过,竟然将青宇冻醒。映入眼帘的便是那璀璨星空,北斗七星一字排开,散发出微光,那月亮,月亮怎么会是蓝色?不对,北斗七星也是蓝色?这是?看来自己又在梦中。掐掐臂“丝”,疼痛之感立马传来。

    “这不是梦,你可看明白了?”一道声音便传入耳中,听到有人话,青宇当下站起身来,只见是先前那将自己擒来的老者,那老头见他起来也不话,掌一挥,青宇上空便顿时换了另外一片天地,惊愕的看向老者此时在他上多了一个东西,月光下看去似乎是一轴画卷。

    月光!似乎想到什么,青宇猛然抬头,只见那九天之上,北斗七星依次排列,而那一轮银月正在散发淡淡光芒,难道刚才所看是那画卷不成?惊骇,此番景象对于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来,当真是天方夜谭,可自己偏偏就遇到了。心中虽然不解,但此时自己尚未脱身,当下看向那看着问道“前辈功法,当世罕见,此番擒我到处不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