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幽州太守到,天雪惹大祸
老百姓向来本性淳朴,如今被这位高高在上的大人如此对待,可真是前所未有,当下所有人更是对这位太守大人刮目相看,口口相传,尽是称赞。将众人言行举止收入眼中,吴仲秋心中时分满意,为官若不能造势,恐怕没有几人能像他这般,一人太守做到十年之久,朝堂之上也是人人称赞有加。不在停留,给田封一个眼色之后,便在兵丁簇拥下迈步向山上走去。身为吴仲秋的心腹,田封如何不明白,当下跑到后方,交代一声便跟着吴仲秋等上山去。在其后八个家丁四个丫鬟将一美貌妇人护在中心,在那美貌妇人两侧两个一大一,亭亭玉立,如出水芙蓉般的女孩陪伴左右,若妇人用美貌形容,那这两个少女便是倾国倾城。
众兵丁之后便是那些许百姓跟随,看向前面不禁唏嘘道:“好个天姿国色的夫人,身旁那两个少女如此年级便这般动人,真是红颜祸水啊。”话之人话音刚落。身旁一人便悄悄拽其衣角低声道:“你不要命了,话需得谨慎。那人城主的二夫人,身旁女子恐怕就是那二为女儿。传闻城主两位女儿都是天姿国色如今看来确实如此啊。”着下巴微动,对那人道:“喏,左边略微大点的便是天雪大姐了,右边那位略便是天雨二姐了,据吴大人此次入寺便是赶在这二姐生辰来临之际祈福,天下父母心皆如此啊。”
“如此奇山峻岭,好不让人心生羡慕,闲云野鹤莫过如此,世外桃源不外乎如是,古诗云: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扪参历井仰胁息,以抚膺坐长叹,当以此山也!”一入山门,众人行走攀爬于石阶之上,吴仲秋看着身旁两侧风景,居高临下感叹道。
“此山之险峻彷如官道,步步艰辛,一步踏错,即是万丈深渊呐。”转而回头对身后道“夫人,雪儿,雨儿,切记慢些行走”
“那是?”
行走间,突然驻足观看,抬头望去,只见远处五丈之外露出的石崖之上雕刻着三个红色大字。字宽一丈左右,就这般屹立在那石崖之上。
“笔走龙蛇,矫若惊龙,好字,好字啊”此刻的吴仲秋满眼笑意,面前这“天龙寺”三个大字,让他不得不赞叹几句“想必雕刻此字之人,也是书法大家啊。”
话音刚落,身后田封上前低声道:“大人,那字是掌力所刻!”
心中一震,吴仲秋骇然。若真是掌力所刻,那这人是谁,天下间谁有这等本事?想到此处便问田封“你可有这本事?”
“属下功力,不能刻出。”
“那以你之见,这三个字是何人所刻?”
“大人,依我看来,这三个字没有一甲子功力根本无法刻出,而天龙寺有这等功力的便是上一代主持慧禅神僧。”
“哦,也对,这等内力,当世也只有他有。此人多年来渺无音讯,恐怕早已圆寂。无需多管”
不管其他,迈步接着向上登去。这山中所见当真让人心生敬意。这青石栈道不知历经多少年的风雨,每一阶都散发出浓郁的气息如今行走其中倒是让人流连忘返,想必这山中那千年古刹更是别有一番风味才是。”慧禅神僧么,哼早已过时而已!
“师父师叔,各殿以换好香烛,院落也已经清扫。”羊脂峰内此时一片青蓝,仔细一看却是数百名大僧人侯在此处,当先两人身着黄色长袍,身披以金黄色格子工整组成的红色袈裟,正是智普智华两位大师。
“阿弥陀佛,静侯便是,此刻想必贵客已在途中。”听到悟尘来报,智普大师开口道。
“众位师弟,分做两排,静侯!”悟尘一声令下,当下众僧便分开,立于入口两侧,静静地站立着。
“行路虽难,却也遮不住山间风景秀丽。古刹虽远,然也挡不住圣名江湖流传。”
看到面前的羊脂峰入口,此时早有兵丁开道,在此等候,向里边看去,僧人排列整齐正在恭敬等待。吴仲秋感叹道。
“爹爹”感叹之余,臂被环抱,却是自己的长女天雪“这古刹光是眼前这天然屏障,恐怕当世少有。”
“哈哈哈,雪儿聪慧。立于万丈悬崖之巅,圣名远扬于五湖四海。凭的可不只这一点啊。”听到雪儿感叹,吴仲秋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向着身后看去,此时家丁丫鬟跟随夫人已经到了切近。“夫人,雪儿,雨儿,陪为父一同进这千面古刹,一揽芳华所在。”罢便举步向前走去,身后众人跟随。
“阿弥陀佛”看到当先一人身着灰色长袍中年人进去羊脂峰,其面容之间富贵之相一览无余,眉宇间一丝文秀之气露出,身旁又有兵丁随行,院内众僧人又怎么会不明白呢。当下齐声高颂四字佛号。一声齐出,震耳欲聋,响彻云霄,在这羊脂峰四处回荡。落在无关人耳中,仿佛是那平地惊雷一般。
突如其来的佛号,让随行兵丁略微紧张起来,中兵器也是不由自主的握紧。二夫人身旁的丫鬟家丁此刻也是瞬间靠近,将两位姐于夫人护在中心。但在吴仲秋心中却是不由得暗自感叹,天龙寺能有如此名声,当真不假。
单凭刚才这一幕,当真让人弹指间静心啊。
感叹之间面前走近两人,身着红色袈裟,上边金黄色格子镶嵌,做工十分精细。
“阿弥陀佛,贫僧智普,智华恭迎太守驾临寒寺,有失远迎,还望大人包含。”
当先两人正是智普智华两位大师,看到昔日太守素装入寺,一生正气两,袖清风也是心中感叹,百姓传言此人为官清廉,若言非虚啊。
见二人行礼,吴仲秋拱道“今日入得贵寺,已无昔日太守之尊,叨扰之处,还望二位大师包含。”面前这两人乃是如今佛门最高地位的象征。两人遁迹空门如今恐怕有甲子之久,看其虽然面容苍老,言语之间却是声若洪钟,二人精神抖擞,神采奕奕并无半点病老之态。想来六根清净乃是高人啊。这两人无论在朝堂还是在江湖之中皆是万人敬仰,其影响力之大不言而喻。而这天龙寺乃是千年古刹,又在幽州地界受自己管辖,佛门威望于自己而言却是有无穷好处啊。
“善哉善哉,寒寺已备好香烛,请大人移步。”
“既然如此,那我受之不恭了,此番入寺,一为我那二女儿生辰来临之际祈福,二来本官自上任以来公事繁忙,今天才来拜访,还望大师勿怪。”客套话在吴仲秋口中出,也算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自己上任至今十年有余,再忙,恐怕只要自己愿意,随时有空来寺中拜访。至于为何今日才到,恐怕其中缘由只有他自己知道罢了。
“施主言重了,朝堂社稷为重,百姓之福为先,区区寒寺,以施主之尊,若来便是蓬荜生辉。”听到吴仲秋话,智普大师回道。“本寺共五峰,此为第一峰名为羊脂峰,也本寺之门。其二为太华峰,多为百姓祈福之所。其三为慧云峰,佛家名殿皆在其中,亦是本寺弟子清修之所。其四名为清月峰,乃是往来香客留宿,寺中弟子居住之所。其五便是主峰天龙峰,本寺历代主持,僧人圆寂缸葬之所,外加本寺藏经阁便位于主峰之中。”
“原来如此。多谢大师解惑。”入寺之前只知道天龙寺有五峰,刚才听智普所,吴仲秋便对寺中有了一定了解。当下感激道。只不过谁也没有看到,当智普大师口中“藏经阁”三字落出,那吴仲秋眼中闪过一丝炙热,一闪即逝。在其身后的田封,紧了紧中长剑。
“藏金阁么?”
“既然如此,那便先从慧云峰开始。”吴仲秋罢,智普智华便前面带路,直上慧云峰而去。寺中道路,皆以青石铺成,虽经历无数风雨,如今行走其中依然平滑如新,丝毫没有半点颠簸。
“去寺院烧香进门的时候,女香客先迈右脚,男施主先迈左脚,切记一定不能踩在门槛上,且步子迈得越大越好。
另外进殿之前先净身心,洗净双,进入时不可东张西望、到处观览,心中可以默念:若得见佛,当愿众生,得无碍眼,见一切佛”伴随着众人临近大雄宝殿,智华大师停步转身对身后众人道。
听到大师开口,吴仲秋当下点头示意。不料身后却传来天雪的嘟囔声
“这佛门还有这等礼数?”
“胡闹,不得无礼”当下便沉声喝道。见父亲瞬间严肃起来,天雪也是翘起嘴巴,不在做声。
此刻的大雄宝殿内,伴随着木鱼声传出悠扬婉转的诵经之声。
大殿之内供有三座佛像金身,释迦牟尼佛居中,药师佛居左,阿弥陀佛居右。香案之下两侧智普智华两位大师捻佛珠,盘腿而坐。
此时僧人送上已经点燃的沉香递上,吴仲秋缓缓移动步伐,将之供于香炉,而后那二夫人,天雪,天雨便与父亲一同跪于蒲团之上,双合十口中念念有词,低声许愿。
尔时,阿难陀尊者,在灵山会上,一千二百五十人俱。阿难顶礼合掌,绕佛三匝,胡跪问讯:“请问本师释迦牟尼佛!南阎浮提,一切众生,末法时至,多生不善。不敬三宝,不重父母,无有三纲,五伦杂乱,贫穷下贱,六根不足,终日杀生害命,富贵贫穷亦不平等,以何果报?望世尊慈悲,愿为弟子一一解。”佛告阿难,与诸大弟子言:‘善哉!善哉!汝今谛听,吾当为汝等分明之。是故世间,一切男女,贫贱富贵,受苦无穷,享福不尽,皆是前生因果之报。以何所作故?先须孝敬父母,次要敬信三宝,三要戒杀放生,四要吃斋布施,能种后世福田。
众人虔诚跪拜之时,殿内经文诵读之声响起,便是那“三世因果经”
大雄宝殿之后,吴仲秋一行人便从其余各殿一一拜过。
“尔等陪同夫人姐去休息”
抬头看去,此时已经正午时分,想来一路奔波,也是累了。吴仲秋便对随行丫鬟嘱咐道。
“是”
“那爹,我和妹妹便陪娘去休息了”
侧眼看看天雪,这二夫人如何不明白,自己两个女儿,性格恰恰相反,天雪生性活泼,好动,想必此刻只想远离这庙宇。二女儿天雨生性内敛,不擅长话。心中叹息,两个丫头差距怎就这么大。摇头无奈,便开口道“夫君既然如此,恐怕两个孩子也是累了,我们母子便去休息,你也注意身体。”
“阿弥陀佛,女施主请随我来。禅房已经备好,稍后便有斋饭送到”见几人疲倦,一旁的悟尘开口道。
清月峰后山,悟尘为众人安排好禅房,便去吩咐准备斋饭。
“啪”行走之间,肩膀传来声响,侧身一看便低头行礼道:“女施主稍后,贫僧为施主准备斋饭。”来人正是那吴家大姐吴天雪。看到这和尚行礼,姑娘眉开眼笑打趣道:“师傅,初来贵寺,多有不便。还请帮忙引路”
“施主请,贫僧知无不言。”
“师傅话时为何不正眼瞧我,难道我有那么丑么?”
“不不不,施主勿要见怪,僧久居深山,不曾见过似施主这般美貌之人,得罪之处,女施主休怪。”
“咯,咯,咯”银铃般的笑声甜脆声音自耳边响起,少女开口道“刚才与师傅逗趣,师父勿怪”
“施主笑了,不知施主想去寺中何处,僧可以引路?”
“如今正好刚过午时,正好随处走走,不必麻烦师傅,待会若是斋饭送到,还请施主告知我母亲,不要担心。”罢吐吐舌头,便向一边跑去。
此刻斋房之中,二夫人坐与木凳之上,身后天雨正在为其揉捏肩膀。
“你那姐姐怕是又去哪里玩了,可别闯祸。哎,雪儿这丫头要是有你一半知书达理该多好。”
“娘这是哪里话,姐姐性格开朗,武功又高,娘何必担心”
“噹噹噹”施主,素斋到了。
屋内母女话之际,一阵敲门声响起,紧跟着传来悟尘声音。
“吱吖吖”门分左右,天雨伸结果素斋木盘:“多谢师傅”罢便转身进去。
“僧刚才遇到大姐,此刻怕在寺中游玩,大姐吩咐僧转告施主,不必担心”响起那姑娘嘱托,悟尘便开口道。
“如此劳烦师傅了。”话音刚落,屋内夫人便道。
“阻碍,夫人姐用斋,僧告退。”罢便转身离开。
“雪儿这丫头,今天倒懂规矩。”
天龙寺中,天雪漫无目的的闲逛,看着寺中古老建筑,心中也是十分敬佩。
心中自入寺起便是有种烦躁,变得有些拘束,好不容易脱离了父母还有那些僧人,此刻心中却是欢快轻松许多。
“嗯?那人什么人?”行走之间,不经意抬头看去,前方那殿门走过一少年。其身着粗布衣袍,头发散乱,看个头似乎和自己一般大。
今日入寺,家中兵丁以封山,那人似乎不是寺中之人。
突然见到于自己一般大的少年,天雪心中便有些激动,终于有人陪自己玩了。当下便跟着那道身影走了过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转过三道湾之后,面前三丈外便出现一塔,名为天灵塔。共九层之高。
想不到这天龙寺还有这等建筑,不知里面是否就是父亲口中的藏金阁?驻足观瞧之下,先前那人也进去了。当下也不多想,轻轻迈动脚步,便向其中走去。
行至跟前,只见塔门虚掩着,门上雕刻着精致的佛像,年深日久已经无法辨别是哪位佛祖。抬轻轻一推,耳边便立时传出“吱吖吱吖”的开门声,那声音尖锐刺耳,让天雪不由得捂住了耳朵。待那门打开之时,阳光透过门缝,照出了其中模样,原本甚是昏暗的殿内此刻豁然开朗,虽然此时乃是正午,但不知怎的总感觉里面阴气颇中,当下双臂抱肩,天雪此刻便后悔跟了进来。只因在阳光反射之下,她便看到塔内二楼大约有数十个木牌,而每个木牌前边皆放着一个坛子。当下哪里不明白,原来这是寺中僧人圆寂之后骨灰存放之处,心惊之余便想后退,一只掌便落在了天雪肩膀上。
“啊”到底,也不过是十一二岁的少女有出生在官宦人家哪里见过这一幕,肩膀传来的力量,将她吓的立马尖叫起来。
“你是何人,天龙寺禁地你怎敢进来?”
惊吓之余耳旁传来一道稚嫩声音。
人!
心神顿时安静下来,天雪却是怒从心中起,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吓唬自己,而且他的如此不老实。也不管身后之人了些什么,当下肩膀一抖。那便被震飞。紧接着双掌运力,将内力聚于双肘之上猛然向后打入。
背后青宇也是不明白,今日闲来无事,便到此处做一番清洁,哪知面前这丫头不分青红皂白便动。看到女孩双肘奔自己腰部而来当下双掌齐出将之接下。
“砰”一道撞击之下,青宇便向后退去。这姑娘看起来和自己一般大,功力但是不低。
一招之下,天雪瞬间转身,回头看向那人原来就是先前那少年,想不到这家伙年纪轻轻便这般无礼。
“呼”拳头夹带着破风声转瞬之间攻向青宇。电光火石之间青宇单横于胸前,一把将那人拳头扣下,用力一拧,天雪吃痛。
“好子。敢伤我!”
“你这黄毛丫头,出怎就这般狠毒?”
“哼”丝毫不理会青宇所,双脚瞬间抬起,连环腿对着青宇面门踢出。
“砰砰砰”那女子内力本来就在自己之上,此刻如此密密麻麻的攻击让青宇也是一阵吃痛,受其攻击不断后退,脚下已到门槛。“砰”再来一脚,青宇一不留神脚下被门槛羁绊,身体便向后仰去。
“哼,让你尝尝我的厉害”看到青宇身体失去中心,天雪哪里肯留守,飞身一脚踢出,正中青宇左肩。
“噗”一口鲜血便喷在殿内,身体已经飞出殿外。栽倒在地。
“噔噔噔”落地瞬间,天雪紧随其后出来。
此时殿外,阳光明媚,二人便看清了彼此容貌。
“这女子好美啊”心中感叹道,青宇便不省人事。
“哼。还想装死?你给我起来”看到青宇闭上眼睛,天雪不依不饶道。一步一步便走向青宇,突然感觉掌心微凉低头一看大吃一惊,自己掌衣襟不知何时已经染上鲜血,阳光照射下竟然有些渗人。
此刻天雪慌了。
“喂,你醒醒,醒醒啊,别吓我。别吓我啊。”
任凭她如何摇晃。此刻青宇也没了直觉,嘴唇之上鲜血不断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