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 万香楼生事,南宫洬解围
原来在那红衣女子惊愕之间,青宇已经将众人打倒在地,而此刻又鬼魅般的出现在了自己身旁,双眼清淡的注视着他。
惊骇之间,红衣女子抬眼望去方才自己招呼来的几人倒地不起,痛苦的呻吟声从楼梯下传来。
“你,你你”
“你什么你?”
“我,我我”
“我什么我?”被青宇如此盯着,女子心中哪里不怕,此时话也变得有气无力结巴起来。
“啊”
猛然间发现脚下一空,来不及呼喊便是被青宇拎道了楼下,掌送来,女子便瘫软在地,而身旁不远处那口吐鲜血的大汉正是自己这里边看场子的伙计。此时一让宾客纷纷退后,这少年敢在这动倒是将众人震慑,在他们看来青宇敢动必然有后,不定靠山比这万香楼幕后的老板更厉害也不一定。见青宇托着女子从二楼飘落,众人不约而同退后,将中间留了出来。
若是知道青宇只是一时气愤并没有强大靠山恐怕这些人无一例外当场就得吐血。
就在宾客们看热闹时,门口处出来一道声音,话之时便扒开人群走向了青宇。
“唉吆喂,哪刮的邪风吹来这么一个不怕事的主,子,我可告诉你今儿动了就别想离开!”此时青宇身后传来妇人话声,不是先前那老妇又是何人。
“王妈妈,救,救我。”
红衣女子猛然间听到这声音,仿佛沙漠中遇到了甘泉,海洋之上遇到了舟,这救命稻草来的真是急时啊,当下往老妇身旁爬去。
“你应当庆幸,你是我第一个打的女人”看那女子在地上蠕动着,青宇低头淡淡道。
“啪”
“第一巴掌是教你礼。话注意分寸,当心祸从口出。”
“啪”
“第二巴掌是教你义,女子当端庄得体,勿要轻浮。”
“啪”
“第三巴掌是教你廉,我等身体发肤皆授之于父母,你一女子辈分不够就不要称大。”
“啪”
“第四巴掌是教你耻,女子在世当知耻为何意,勿要失了女子之本”
“如此,礼义廉耻你可明白!”此时四巴掌落在女子脸颊,不理会女子眼中恨意和那已经变形的俏脸,青宇义正言辞道。
寂静
原本喧闹的一口大厅再无任何声音响起,此时无论二楼倚靠栏杆的众女子还是身旁远处看热闹的宾客,亦或是方才冲进来的老鸨通通目瞪口呆,眼中一片惊愕。
第一是众目睽睽之下,这少年动打了那姑娘,还打得那么顺其自然有理有据。第二,这儿可是万香楼,幽州数一数二的青楼啊,青楼本来就是寻欢作乐之所,自然不缺有头有脸的人来消遣,而如今这,这少年大庭广众之下竟然义正言辞的在这里教化这个妓女!
吃惊!骇然!化作了一片寂静。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这少年,有趣,有趣啊”人群之中,那男子指捻着腰间宝蓝段子,眼中露出笑意心中无比惊奇,看着青宇却是多了一分兴趣。
青宇也不理会众人神色变化,微微移动步伐,便到了那先前带头之人身旁在那老鸨震惊之下
“啪”
“啪”
“啪”
“啪”
声音落下,那人倒地昏厥了过去。
“你与那女子并无异处,话没有分寸,不懂礼数,没有规矩,也该打。”
“你,你你好大的胆子”
“嗯?”身后老鸨话音刚落见青宇回头看着自己,心中一紧,连忙后退道:“你到此处作乐,没有银子还出伤人,子纵然你够狠又如何,咱衙门打官司去,把他给我带走。”见身旁伙计围拢过来,老鸨心中放松一些猛然回神开口喝道。
话音落下却见身旁众人抬眼见青宇掌抬起没有一人敢动。
“你们这些酒囊饭袋,老娘养你们吃干饭不成,废物!”见众人发愣,老鸨脸上着实不好看,此刻怒气冲冲,脸色透红,烛光之下眼角皱纹也是缩了起来。
“罢了,王妈妈,今日想必也是误会,不如就此作罢”怒火刚起,人群中传出一道醇厚的声音。
正愁没地方撒气,老鸨一边回头一边张口怒道:“就此作罢,休想”。话间回头看向那话之人的身影瞬间脸色变化,心道这路佛爷今日怎么会出现在自己这庙里。强挤出一丝微笑热情道:“南宫爷,哪阵香风给您吹来了,让您见笑了。”左右宾客看着这人话,心道这少年今晚平安无事了。
“妈妈客气了”见老鸨变脸,那人也不客气,径直上前看着青宇转头对老鸨道:“不知王妈妈可否卖我一分薄面”
“南宫爷这话是?莫不是认识这子不成”
“妈妈笑,我与兄弟一见如故甚是投缘,今日此事想必也是误会如此闹下去于谁也不好,不如今日就此罢,化干戈为玉帛如何”
“吆,爷,若是别的事倒好,今儿您也看到了,这子生事不,伤了我们姑娘脸蛋,打伤我们这么多伙计,今晚扫了这么多人雅兴,我若放,怕是这么多人传出去那我这万香楼招牌还要不要了,我这本生意可怎么做?”
这老鸨可是个人精,面前之人她自然惹不起,但是放过更不可能,更何况这么多人看着自己老脸往哪搁?话之间眼神一挑话中有话驺眉道。
“你”听到此话,青宇刚欲插嘴,那人探按住青宇臂,看着面前老鸨笑到:“万香楼招牌我自然知道,今晚之事我南宫洬愿意拿出纹银一千两,至于这内外吃喝皆算在我头上,你打点好便到我府中来取就是。如何?”
听到一千两纹银,老鸨眼中一亮,一闪即逝看着南宫洬陪笑道:“洬爷您笑了,此事可是”
“王妈妈,这面子给你,你可得兜住了啊。我南宫洬的面子可不是人人都能得的!”见老鸨任然喋喋不休,那南宫洬踏前两步,贴着老鸨耳朵笑道。
脸,给了。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听到南宫洬话,言语中竟然有些许警告之意,老鸨脸色微变。不待她回神,青宇便被南宫洬带着向门口走了去。
“南宫爷,您这是”嘴角紧咬,老鸨眼中怒火上升却对比又无可奈何,只得无奈喊到。
“你派人到我府中,银子一纹子不少,夜深,我与兄弟先走了。”留下一句话,那南宫洬带着青宇在几人陪同下坐着马车便离开了,只留下屋内乱七八糟的一片。
“方才多谢先生解围”
此时坐在马车之中,一盏灯笼散发着微弱光芒,看向面前端坐的男子青宇拱道。
“哈哈哈,兄弟不必客气。此番兄弟所作所为让我刮目相看,我南宫洬行走江湖多年可丛林没有看到似兄弟这般豁达之人呐,不知兄弟名讳?”见面前少年话,南宫洬哈哈一笑,颇有深意道。
“子刘青宇”微微拱,青宇略微好奇,问道:“不知南宫先生此话何意?”
“哈哈哈,兄弟可知先前那万香楼是何等场所?”
“呃”不明白南宫洬为何这么问,青宇回答:“万香楼不是酒楼么?”
“哈哈哈”
听到这话,南宫洬发笑。先前看这少年有些许木讷,如今一问,果然如此。看来这刘青宇也是个初出茅庐的子啊。
“非也,非也,万香楼乃是灯红酒绿之所,幽州城内有名的妓院便是这里了。”
“妓院?何为妓院?”
“呃。”青宇淡淡的一问,却把南宫洬给问住了,微微迟疑便微笑解释道:“一弯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你可明白?”
“啊!”话到此处青宇哪里不明白。想到自己在万香楼内大打出,还曾出言教化那女子,脸庞不知不觉变得热了些。
哎,心中微微叹息,无可奈何啊,自己竟然没有丝毫察觉,想想不由得可笑,自嘲一番看向那南宫洬。
此人面若白玉,一身富贵之气,眉宇间英气十足出更是阔绰,他可不相信世上有这等好心之人,既然出为自己解围恐怕也是另有所求。
“南宫先生此番出解围子惶恐,这纹银一千两日后我必双奉上。”
“哎,兄弟笑了,我与兄弟相见恨晚,再我南宫洬行走江湖最喜欢结交能人异士英雄豪杰,方才看到兄弟出当真是大快人心,我看兄弟武功倒是不弱如此年纪倒是让南某自愧不如啊。”
“子初来乍到丢人现眼了。南宫先生恩情,子记下了。”见南宫洬如此豁达,青宇有些不好意思,拱道。
“实不相瞒,方才我出其一是看中兄弟人品,这其二嘛倒是有一桩事需要劳烦兄弟。”
“哦,南宫先生请直”
“既然这样,那我就直了。我南宫一家在这九州之上以走镖为生,如今已有三十年,现在的“南宫镖局”便是我在打理,前段时间幽州总镖局之中有两位护镖镖师身受重伤,如今实力大不如前,奈何三天后有一车队货物需要走镖不得拖延,如此短暂的时间实在是找不到合适人选,所以还请兄弟帮忙。”
“这”微微沉吟一声青宇倒是有些为难,这次下山师公交代务必去一趟唐门看看外公唐傲雄,还有远在北塞宁州的刘家,也就是自己的本家,虽然对唐门与刘家从到大不曾了解,但青宇却知道动人心者,莫过亲情这个道理。
亲情究竟是什么?他不知道。每当心中想起在这世上还有两家亲人,内心便会充实许多,或许除了天龙寺的众人与师父师公之外这便是内心仅剩的一丝温暖。
“兄弟放心,此次走镖虽然路途长远,但若有心怀不轨之徒看到我“南宫”二字必然退避三舍,之所以找兄弟帮忙只是求个稳妥。再兄弟出入江湖暂时没有依靠,不论事成与否兄弟若是需要帮助我南宫家必然出相助,若是事成我再赠与兄弟些许纹银作为盘缠可好?”
“南宫先生好意,子心领了,只不过子此番有要事在身怕是无能为力了。”微微一顿青宇开口不好意思道。
毕竟刚才可是这南宫洬出解围,虽然陌生,但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感激的。不过自己的也都是实话,不得已才开口拒绝。
青宇话音刚落,南宫洬叹息一声,这种事也不好强人所难,看着青宇一脸为难当下笑到:“没事,兄弟不必为难,既然这样原州郡之行看来只能找其他人了。”
“南宫先生此次走镖去向哪里?”听到南宫洬话,青宇耳中传过“原州郡”三个字当下疑惑问道。
“走镖终点乃是靠近中州的原州郡,兄弟是?”
听到青宇问话,南宫洬眼中露出惊喜,看身旁青宇沉思的样子似乎此事还有一线会啊。
果然,在他话音刚落,青宇面露喜色当下开口:“若是原州郡的话,那子倒是可以代劳!”
“哦?哈哈哈,如此当真让我意外,南宫洬先行谢过。”
“南宫先生不必如此,此事子定当竭尽全力,必不负先生所托。”
“哎呀,有兄弟这话,我便高枕无忧了,你我二人一见如故,若是兄弟不嫌弃便叫我一声老哥便好,免得生疏,怎么样?”
“如此也好,南宫老哥。”
“哈哈哈”
“老爷,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行走的马车停了下来,马车之外传进驾车之人的话声落在车内两人耳中。
“吱吖吖”二人刚下马车,面前厚重的府门一分左右,里边出来两个下人拱道“老爷”
看到门外牌匾之上“南宫”二字,青宇略微停顿,府门左右石狮坐镇,中间九阶石台连接门庭,庄严肃穆,看来南宫洬所言非虚,这南宫一家单凭这门面便是高人一等啊。
“兄弟请”
随着南宫洬入府,虽然已至深夜但一路之上溪水潺潺,梅花香在这寒风中尽显无疑。
好精妙的院落啊,这院子一共三重三进,三个园子各有千秋,沿途假山,巷,花园虽然在夜色下模糊不清,但其布置却甚是精妙。
“兄弟这三日便住在我府中,管家你将西厢房立马打扫一番,好生招待,不得怠慢”
“是”
交代完几句,那管家便带着人去慌忙收拾屋子去了。
“青宇兄弟,方才不曾尽兴,走去我书房你我二人痛饮一杯如何?”
“全听南宫老哥安排。”
“哈哈哈,兄弟好酒量,我南宫洬向来自以为酒量不错,今日遇到兄弟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南宫老哥过奖了”看着面前酒桌上的四个空酒坛,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青宇此时脸色微微红,双眼泛紫,看着对面的南宫洬却是没有半点变化不由得心中惊叹,拱道:“老哥酒量胜我数倍,弟这胃中似火烧一般,再喝下去怕是要出丑了。”
“哈哈哈哈,此酒名为烈阳,乃是我府中三十年的陈酿,酒香味甜,后劲十足,入口之后仿佛沸水一般,酒后挥发便如心中有火焰燃烧,一般人喝下去不出半日便会喉咙肿痛嘶哑,可对习武之人来乃是大补之物,功力越高自然也就喝的越多了。”
“原来如此,多谢老哥。”
“丑时已过,天色不早了,房间已经收拾妥当,兄弟先去休息,这几日便在我府中安歇,明日酉时我为兄弟接风”
一夜无书南宫洬吩咐完毕,门外侯着的下人便将青宇带到了西厢房入寝。
“上好的貂绒,狐裘各位大爷看看啊”
“来来来,新鲜的猪肉,买回家做菜咯”
行走在这幽州街头,虽然已入寒冬,沿街商贩叫卖声却是此起彼伏,来玩人群络绎不绝。
“走走,听那魔女又管闲事呢瞧瞧去”青宇正在街上行走看着来往人流,哪知身后突然嘈杂,一对人群蜂涌而过,听到人群中一道声音不由得好奇,正好看看热闹。
“丫头,我家儿子我带回家中调教干你何事,要是再胡搅蛮缠我可不客气了?”
面前人头涌动,人群之中站着三人,当先一个看背影是一个十五六的妙龄少女,而少女对面两名大汉,一个怀抱婴儿虎视眈眈看着身旁围拢过来的闲杂人等眼神怪异,另外一人看着少女怒喝看似颇为恼火。
“哼,你们不过是幽州地赖而已,姑奶奶我盯你们很久了,姓胡的,放了你中的孩子跟我去衙门认罪,否则别怪姑奶奶心狠!”此时那少女对那人的喝声置之不理,反而看着二人怒道。
“哎,这胡家两个天杀的在这地界不知道拐卖了多少孩子,哪里有人敢管,看样子今天那怀里婴儿又得遭殃了。”
“吆,兄弟,你可是不知道平常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今日这姑娘出头怕是也难逃厄运啊”
听着身旁众人的窃窃私语,青宇倒是明白了许多。看向圈内两名大汉不由得心生怒意,堂堂七尺男儿,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当真是丧尽天良,看向那女子背影,不由得心生敬畏,如此女子当真正义啊。
“丫头,老子胡三的事你敢管,当真是活够了么?”
“你以为姑奶奶是吓大的么?我告诉你,遇上我算你们倒霉,将孩子放下留你们一条狗命!”
“好个野丫头,今儿让你尝尝你三爷的厉害。”那胡三话音刚落便抬起拳头冲着面前姑娘砸了过去。
“哼”
只见姑娘身影灵活,侧身躲过胡三一拳,左探出扣在胡三粗壮的臂上,身体借势一跃而起,单脚踢出直奔胡三面门。
“砰”
“唔,妈的,敢伤老子!”胡三暴怒,那姑娘一脚之下自己门牙碎裂,此时无比疼痛,嘴中鲜血流了出来。
“呀!”
胡三大喝一声,不顾口中鲜血溢出,挥动拳头再次奔向了女子。
“哼,就这点本事,还不够哦。”
只见少女轻声一喝,淡淡道。话之间一退扫出。
“嘭”
猝不及防之下胡三倒地。
“好,好好。丫头,今日我认栽”胡三踉踉跄跄起身,不顾一身狼狈看向面前这姑娘努力挤出一丝微笑道。只是谁也不曾发现,胡三话之时,左垂下摆了摆。
“嗯?有帮?”
如此细微的一幕留在青宇眼中。果然,胡三话音未落,人群中两道身影握着明晃晃的匕首便朝着那姑娘身后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