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你们内部参加追山笠的名单出来了吗?”
做好决定后, 林宪明就找到一期一振,询问具体人员名单。
一期一振面上的笑容不变,心中飞快闪过一个念头。
——他的“主人”,虽然和他们的交流不多,但对他们的了解可不少。
后来的纯白如稚子般的弟弟们和同僚们,会下意识把等级更高、来得更早的他们当做主心骨。而他们五刃之中,鹤丸国永倾向主动出击, 不怎么爱理内务,三日月宗近更是端着老爷爷的态度,不到最后时刻绝不出手, 明石国行就更懒了,乱也一向听他的。
综合下来,如果三日月宗近等刃和他没有不一样的判断,他几乎就是本丸的第一指令官。
“还在统计中。”他温文尔雅地。
“那行, ”面对这样的一期一振,林宪明眯起眼睛, “我有个提议。”
由于身高原因,一期一振微微低头,表明他在认证听主人的话。
“我和我的伙伴,一共四个人参加。”
林宪明抬头看向逐渐有了绿色生机的庭院, 神色平静,“等你们统计好人员名单,再加上我们四个,乱组队参加这次的活动。”
一期一振静静地看了看林宪明, 轻声问:“您的意思是,您和您的同伴要和我们付丧神一起参加?”
“对。”
一期一振唇角的弧度不变,“好的,主人,我知道了。等我统计好,就将名单给您。”
林宪明瞅着面色平静波澜不惊的一期一振,想到樚锾匾舛V龉淖⒁馐孪睿嗔怂导妇洹?br/>
“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我不能将我的大部分精力投注到本丸,相应的,分给你们每个人的关注也更少。但如果有条件,我会尽力融入你们。”
一期一振脸上的表情终于变了,他意味不明地重复道:“融入我们?”
“主人您身为一个人类,要如何融入我们这些由刀剑诞生的付丧神?”
轻柔的语气,仿佛情人间低低的喃语,然而林宪明却只想皱眉。
他感受到了熟悉的杀气。
林宪明奇怪地看着一期一振,懒得费脑子直接问道:“你在闹什么别扭?”
一期一振缓缓上升的气势陡然一降,他的脸有点僵。
“……主人,你是在跟我调情吗?”
林宪明想也不想,侧手一甩,一抹银芒即将绽放,最后终于在它主人的理智下收了回去。
“你在什么?”林宪明不敢置信地看着一期一振,他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问,“冒昧问一句,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液体?哪种?”
“看来是我想错了。”拥有水色短发的青年重新收拾好情绪,笑眯眯地认下这个乌龙。
他温和地注视着林宪明,就像他们之前的对话没有发生过一样。
“啧。”
林宪明有点头疼,他一向不喜欢和这类胸中有万千沟壑的人相处,然而现实已经摆在这儿了,他是他们的主人,他之前还向樚镂使畔ⅲ芬淮沃鞫龌鳎懿缓檬О芏榘伞?br/>
“我就直了,”林宪明直视一期一振,“你们在调查我们,我们同样在调查你们。我想,这是我们之间没有出口的默契。”
一期一振眸色微暗。
确实,当他们五个刃得到下一任审神者确定的消息后,就各自发挥各自的渠道,想要查出林宪明的背景。
然而当时的他们,又怎么能想到他们即将的主人是这样的特殊?
无论是他,还是乱、鹤丸,亦或是明石、三日月,都没有查出半点儿结果。
不过反过来,当审神者的同伴出现后,尤其是一位精通黑客技术、善于搜寻各种各样信息人出现后,他们这几个付丧神的过去,对于审神者一方来,估计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我这个人不太会演戏,突然见到那么多的付丧神,乍然又看到了资料里特别注明的那一位之后,我没来得及掩饰我的反应。”
那一天回到本丸,惊喜又突然地发现本丸里多了二十多位付丧神,然后,他还见到了……
“……毛利。”
一期一振的声音喑哑,如果林宪明没有看着对方,估计都不能确定那两个字是不是青年的。
“对。”林宪明慢慢点头。
这就是一期一振心绪猛烈反弹的原因。
林宪明特地叫了毛利藤四郎,表情还那么不对,这让一期一振迅速反应过来,他的主人调查到了他的过去。
那是日日夜夜萦绕在他心间的地狱般的日子。
毛利藤四郎,因曾在毛利家待过而拥有这个名字,也曾是一期一振最放心的弟弟。
为什么?
只有在大阪地下城开启的时候才有机会获取的短刀,50层掉率还只有万分之四的短刀,哪一个审神者获得了之后还会忍心让他受伤?
轻伤都少,更别中伤、重伤了。
所以一期一振把更多的目光投注给了其他不那么稀有的弟弟。
一期一振那时想,主人为了捞毛利,往地下城投入了多少刃力呀,他又看着多少同僚甚至是没有极化的刀深入地下城,辛辛苦苦、翻来覆去地踏破。
毛利是安全的,一期一振这么安慰自己,他其他的弟弟比毛利更需要他。
他已经不记得他送走了多少振同样的弟弟和叔叔了。
那时的他直觉的感受到三日月宗近和明石国行的不对劲,但他没有多想,还是奔赴在拉扯低等级弟弟们的第一线上。
他更漠视了毛利时不时的欲言又止。
当他从神情清淡的三日月宗近口中得知,毛利被审神者投入刀解池时,他整个人都处于茫然状态。
“……刀解?毛利?……三日月殿,这个玩笑……不好笑啊……”
当他神思不属地走到许久没去的独属于毛利一人的卧室时,入眼的,是大片大片的有正常成年女性身高的拟真娃娃。
而房间的主人却不在了。
一期一振一下子跌落在地板上,他的十指搭在门扉上,青筋暴起,心中只剩下嘲讽。
他没有听毛利过有关审神者对他的态度的困扰吗?不,他听过,还听了好几次。
他没有从其他弟弟闲聊时得知毛利最近心情不太好吗?不,他有,他听到好多次对毛利的担忧。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被一期一振漠视了。
他着毛利是稀有刀、就算毛利对身为成年女性又爱动不动刀解付丧神的审神者有意见,审神者也绝不会对毛利做什么的旗子,心安理得的忽略了毛利的求救。
毛利,也是藤四郎的一员,也是他的弟弟啊!
可他是怎么做的?漠视、轻忽、怠慢,只有极其稀少的时候、只有他不需要重新带“新”弟弟练级时,他才会给予毛利一丁点儿微笑。
他记得,那个时候,毛利面对他笑得超级灿烂。
而一心向着他、指望他什么时候心情好能给点儿笑脸的毛利,不在了。
一期一振的心空落落的,他想了一整夜,最后甚至想到他不定也许一点嫉妒毛利,这才放任了他轻慢的态度。
——嫉妒毛利是如此的稀有,让他的重要性天生比其他短刀高出一大截,就连博多、后藤、信浓、包丁四人都追不上。
——因为除了毛利以外,就连上面的四人组都至少换了一振新的,其他普通短刀更是不用,更换的速度是按来计算的,就算是极化短刀,超有钱的审神者也不心疼。
一期一振非常自责,他一再告诉自己,审神者对付丧神的态度不对,他能力有限,只能好好保护好弟弟们和叔叔。然而就是这样的他,用殊途同归的方式对待毛利,最后导致毛利的消亡。
一期一振想,他……不是个合格的兄长。
这样的他,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只不过第二天,他就找到了暂时活下去的理由。
“哎呀好气啊!昨天一气之下把好不容易捞回来的毛利给解掉了。”审神者娇嗔地向一期一振撒娇,整个人容光焕发,像是盛放的红牡丹,“我真的只是一时生气,没想真的刀解毛利的。”
“那时旁边还有其他短刀,他们居然没一个上来劝我的。”
“后来我越想越气,于是我刚刚做了一个决定,我命令所有短刀全部自己去跳刀解池。”
“哦不,地下城F4我还留着的,毕竟距离下一次开启地下城还有一段时间。”
“嗯,日向也留下了,虽然他是点送,不过我没有备用的第二把。”
“谦信当然留着啦,当初接他的时候本丸都破产了呢。”
“不动……哎,真的不喜欢不动醉醺醺的样子,下次战扩时,一期你带着短刀一边练级一边捞他吧。”
女性审神者想了想,又补充了句,“如果能捞到就带回来,捞不到就算了,主要是练级。”
一期一振安静地看着女性审神者,缓缓地点了点头。
“是,主人。”
审神者笑靥如花,“一期你最好啦。”
一期一振温柔地注视着审神者:“能得到主人您的恩宠,是我的荣幸。”
审神者满意了,她挥手示意,想一个人独自待会儿。
一期一振悄无声息地退下,又悄无声息地重新潜了进来。
“刚才忘记跟您再见了,”一期一振就算在要弑主的时候,依旧笑着,“再见,主人。”
女性审神者露出惊恐又疑惑的神情,下一秒,她的身体软软地被另一个人接住。
“别随便乱弑主啊。”三日月宗近无奈地叹气。
一期一振神情冷漠:“三日月宗近,放开她。”
他手里泛着冷光的太刀直指天下最美之刃,如渊般的杀意几乎凝结成冰。
三日月宗近脸上不见丝毫的害怕,他哈哈一笑,嘴里着“有点头疼”,拦在一期一振面前的刀没有半分偏移。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刃都浅笑着开始白刃战,无论他们身上出现多少伤痕,没有人退后一步。
起来那一次以生命为赌注的比拼中,一期一振还略占上风,一是因为三日月宗近不像他那样经历过反反复复的机械版的战斗,二是三日月宗近还要护着审神者。
直到明石国行闯了进来,他以一期一振平日里没见过的速度插。入两人的战斗,声音平淡。
“短刀们都拦下来了,准备工作也做好了。”
那一刻,已经陷入魔怔的一期一振没有停下刀,三日月宗近倒是步子一错拉开距离。
“终于好了,”他朗声道,“明石你的速度还是一样的快啊。”
明石国行唰的架住一期一振的刀,“我就当你这句话是夸奖了。”
等到一期一振终于恢复理智,时政已经开始为“辛苦操劳”、“尽心尽力”、“堪称审神者楷模”的不幸罹难的前任审神者遗留下来的刀挑选下一任主人。
一期一振看到这个结局,他拒绝见任何一振前任审神者留下来的短刀,独自想了很久,他想问三日月宗近和明石国行都干了些什么,想质问时政那般不堪的前任审神者凭什么被追封为楷模,想问……他的存留下来的弟弟们怨不怨他。
最后他什么都没问,只是找到三日月宗近,告诉他,他要留下来。
他去见了每一位前任同僚,安慰他们、开导他们、绞尽脑汁为他们参谋下一任主人的性格。
他,粟田口唯一一振太刀一期一振,到现在还不去跳刀解池的原因是什么?
他差点儿破坏了三日月宗近和明石国行替天行道除掉审神者的计划,他要弥补这个漏洞,如果有一天,此事泄露,他将会是最好也是唯一的罪人。
他还因为思想偏差给弟弟们留下了不好的影响,他要看着他们和其他同僚们重获新生。
只是……
“与其我不敢面对毛利、对特别关注毛利的‘审神者’怀有恶意,不如我不愿面对如此恶毒的自己。”
一期一振突然懂了林宪明来找他的原因,“所以,主人您是来开解我的?”
望着一期一振突然生动许多的面孔,林宪明嘴角抽了抽,坚定地摇头:“不。”
一期一振饶有兴致地看向林宪明。
“你对你的人生有了规划、有了目标,并且在努力为之奋斗,我来开解你什么?”
林宪明是真的这么想的。
至于一期一振的目标有可能对他不利?
拜托,他是个职业杀手,想杀他的可多了去了。想法可以有,能不能做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一期一振神情一凝。
“再了,如果你真的还没有放下对从前的自己的芥蒂、没有放下对我的警惕,你也不会同意出阵不对带毛利回来。”
一期一振:“那您……?”
林宪明深吸一口气,声音平稳:“我是来道歉的。”
惊愕凝聚在一期一振的眸子里。
“我当着你的面露出那样的反应,那不明摆着告诉你,‘我知道你的过去’了吗?当面揭人短非常不好。”林宪明继续往下,浑然不顾前一刻的他在马场善治面前光明正大扯后腿的事。
一期一振心里突然涌现出一股暖流,然而他本能的感到了不对劲。
“我应该表现的更无所谓一点,我不该特意点名毛利。”
林宪明在认真分析,然而再认真的表现都无法掩盖他“我知道你的悲惨故事但我不该出来我知道”的意思。
一期一振觉得有点荒谬,正常人不该是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而道歉吗?审神者道歉的点居然不是这个?
他费劲地想了想,换了角度后得出结论。
如果他是审神者,不调查诡异本丸的背景那是绝对不可能给的,所以审神者调查没什么问题,调查出结果只能明审神者有能力。
所以……
“对不起,下次我一定记得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林宪明认认真真的。
一期一振精神一晃,脱口而出:“我接受你的道歉。”
审神者认可现在的他,更认可他所行的道路。
突然间,一期一振浑身一松,觉得身上背负的包裹变得更轻了……
……
等等。
下一次???
林宪明也察觉到自己漏了嘴,但他想了想,觉得没什么大问题,于是又和一期一振讨论了会儿追山笠的注意事项,最后满意地离开。
留下一期一振站在原地,半晌才幽幽地冒出一句:“真希望下次揭黑历史时我也在现场。”
——就像一期一振不会和乱、鹤丸自己的黑历史,三日月宗近和明石国行也不会跟他他们的啊!
**
就在林宪明找明显不对劲的一期一振谈话时,马场善治正在屋子里焦急地走来走去。
怎么办怎么办!林扯出了付丧神当挡箭牌,明他是真的要参加追山笠了!而且八成林真的认为他有义务和责任跟付丧神们交道,起码给对方的印象比较好。
然而,正儿八经参与追山笠活动的人的服装几乎是统一的!上身也就算了,露个胸脯腹肌什么的勉勉强强。
战五渣·被迫留下来和马场善治想办法的樚锷袂橥纯唷?br/>
喂!稍微发收敛一点啊!你身上凛然的杀气让我很不舒服啊!
然而樚锎蚨ㄗ⒁獾币桓霭簿驳哪⒐健?br/>
马场善治沉着脸。
上身也就算了……上身也就算了,可是下半身,前面只有一块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兜档布,然后就只有一条从XX位置穿过YY部位再跨过ZZ山峰最后和XX前后相对的位置连接起来的绳子啊!!!
那只是一条绳子!
“不,那是好几条细绳一起编起来的大绳子。”
不知不觉间,马场善治把他脑海里的话吼了出来,樚锘故敲蝗套。攵哉饩浠巴铝烁霾邸?br/>
滴!马场善治向樚锿度ヒ桓鑫露任阆挛迨鹊难凵瘛?br/>
……滴,樚锟棺×耍?br/>
“我,从前每次山笠祭你穿的时候没人什么,林更是什么都不,现在反过来,林要穿了,你有意见了?”
樚镌谖葑永锎舻暮懿豢模淙凰钦校墒牵【退阏饫镉蠾IFI!但是马场不允许他登!四舍五入就等于他与网络断开了连接!
宅男也是有宅男的尊严的!没有网的宅男算什么宅男!
樚锓叻卟黄降拇寥送吹悖蛩闳寐沓∈懿涣怂纤摺?br/>
马场善治高深莫测地看了樚镆谎邸?br/>
“我不想让别人看林林的……我不想让林林有走光的机会,那是因为我爱林,爱情具有排他性。而林林对我那样穿无所谓,一是因为在认识他之前,我的山笠祭都是这么过的,二是因为……他还没意识到他爱我,当然不会阻止我。”
樚铮骸啊?br/>
我屮艸芔茻!你们天天眉来眼去心有灵犀,你居然这么认为?那他们这些无辜被波及天天吃狗粮的人该怎么办?还走光?林宪明天天穿短裙也没见你念叨过走光问题啊!
马场继续道:“然而当下的情形不允许我轻举妄动。如果林林是自己慢慢发现的还好,有一个接受的过程,最后的反弹不会特别大。如果林林突然被谁点破,短时间内他可能无法面对我。”
“如果真的发生了那样的情况,林最有可能会跑到其他世界,一边躲我,一边捞人。然而,如果我不陪林林去,谁陪林林去?”
看到马场善治这般前瞻后顾的模样,樚锿蝗痪醯寐沓土终庖欢越┏至苏饷闯な奔涫且患5氖铝恕?br/>
世界没毁灭之前的时间先不提,世界毁灭后,两人重逢,一同经历了这样堪称奇迹的巧遇,彼此的感情依旧没有更进一步,恐怕是因为环境、形势的恶劣,以及两人高度的责任心。
——我接受了“世界的馈赠”/我是首个战斗力超强的手,我在寻找遗失的伙伴,我怎么能分不清轻重缓急?
樚锎瓜卵哿保芏粤饺南敕ㄋ稻洳宦穑坎荒堋I踔粒绻皇且蛭滞氛谧龅氖氯肥捣浅V匾涫邓灿Ω镁】焯岣咦约旱氖盗Γλ蜒巴澜绲幕锇椤⑷恕?br/>
对于时之政府所在的世界而言,他们是异世人,他们一来到这里,会自然而然地生出一股孤寂寥落之感,尤其是林宪明,他估计还会想,世界那么大,凭什么就选中了他成为了得到“世界馈赠”的人?他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因而努力找人、帮助同境遇之人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你们啊……”
樚镉挠奶酒蝗唬洳欢〈勇沓∩浦蔚幕袄锓⑾至艘桓鑫侍猓啊沓。闳衔阒灰姘拙突崾О埽俊?br/>
你是看不见林宪明对你的依赖和信任吗?
樚镏苯影岩苫笮丛诹肆成希沓∩浦慰戳藰田一眼,轻轻一笑,敛去眸中的疲惫:“林林是个非常独立的人。”林那么一个独自挣扎求生了那么久的人,现在只是被他圈了起来,习惯了他无时无刻的存在。
“至于信任,”马场善治的声音低了下去,“……我分不清,那是基于亲情,还是爱情。”
樚锏稍擦搜劬Γ行奈窒苊鹘馐土骄洌侔闼夹鞫级略诹松ぷ友邸?br/>
爱情中,其实恋爱的双方才看得最清,只要他愿意去看。
马场善治眼神缥缈,从他遇到林开始,到世界毁灭,他们重获新生,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可他总觉得时间过得好快,仿佛昨天才是他和林的初遇。
时间过得快,才更要抓紧每一次相处的机会。
马场善治浅浅地笑了笑,抬眼就看见樚锞澜岬媚⒐酵范伎燹抢吕吹哪Q滩蛔〉溃骸氨鹣肓恕!?br/>
他转头看向明媚的窗外,斩钉截铁道,“就算是亲情,我最终也会把它扭成爱情。”
樚锒倭硕伲冻鲆桓鲂θ荩骸白K忱褂校彼掏痰厮担八阅阆牒迷趺唇饩龇拔侍饬寺穑俊?br/>
马场善治瞟一眼樚铮澳愣妓盗耍拔侍狻 !?br/>
不能阻止林林参加,那只能在原有的开放的服装上找解决办法。
马场善治和高兴离去的樚锼翟偌螅桓鋈俗斫朔考洌吭诿派希了计鹄础?br/>
其实,当马场善治意识到他不想让林宪明参与追山笠的过程中时,恍惚间,他想到一个问题。
而他也在见到林宪明的第一时间问了出来。
“林,我因为个人原因阻止你参加追山笠,你会不会觉得你不够被尊重?”
林宪明惊讶地看向棕发男人,他没有想到,马场居然会问这样的问题。
“你……为什么这么想?”林宪明迟疑了一下,问道。
马场善治神情严肃:“虽然一部分人认为我们参加追山笠的服装过于暴露,但在我们看来,那和普通的浴衣没什么两样。而我,在阻止你参加一场我认为非常正常的活动、穿非常正常的衣服。”
林宪明呆了一瞬,随即快速低下头。
这个男人啊……关键时刻坦率得令他心跳不已。
等不到林宪明的回答,马场善治反复审视自己的内心。
平心而论,他不愿意林宪明穿着他口中普通的衣服出现在普罗大众面前,更别参加活动的只有他们的熟人和刀剑付丧神。
林酱要穿也只能在他一个人面前这么穿。
马场发自内心这样认为。
可是,林林不是没有思想的物品,林林有他的喜怒哀乐,有他的偏好与忌讳,他不该强行把他的想法加在林林身上。
林林和他一样是男人。
如果林林真的想……马场心里挣扎了许久……如果林林愿意穿没增加布料的衣服,他不应该阻止林林。
艰难得出结论的马场善治不高兴,非常不高兴,但与此同时,他又清楚地再一次认识到,他此生都挣不开名为“林宪明”的旋涡了。
“马场。”
马场善治看过去,只见林宪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不禁挺直腰背。
“你愿意穿短裙踩高跟鞋留长发吗?”
马场善治:“………………”
马场:“如果……如果这是林酱你的要求……”
不,他还是选择死亡吧。
林宪明一口截住马场善治后面的话,“每个人眼中的正常都是不一样的,没必要同意标准。”
马场善治的眼睛陡然亮了起来。
林宪明:“嘛,虽然我觉得那衣服没什么问题。”
马场善治心脏骤然一降。
林宪明:“不过有的人不那么认为。”
“……这,这是?”
马场善治被林宪明拉到庭院后半段,震惊的发现了一撮刃。
林宪明轻描淡写地:“虽然具体名单还没出来,但是有的付丧神参加的主动性非常积极,我回来的时候无意间看了一眼,发现他们已经在开始练习抬着山笠跑步。”
马场善治下意识想问“山笠重量够不够”,然而入眼的景象让他不出话。
博多藤四郎,以“博多”这个地址命名的短刀,拉了一圈兄弟,正在模拟“博多山笠祭”,括弧,全员穿着特定服装,后括弧。
特别备注,这套服装有长度到膝盖的白色裤子。
每年光着臀部上大街的马场善治:???
林宪明:“我看了之后联系过一期一振,询问过衣服的问题,一期一振表示衣服完全是按照博多的要求定做的,为了能尽快拿到衣服,他还多花了一笔钱。”
虽然莫名其妙但顺理成章地解决了服装问题,马场善治还是坚1挺地了一句:“不,正统追山笠制服不是这样的……”
林宪明看向马场的眼神带着怜悯:“后一次和一期一振商量时,我还给他提了一个建议,既然衣服这么低调,我们所有人可以都参加,然后每个组多分一点人,最后每个组的人都有奖励。毕竟是本丸的第一个聚会,冷落一个或几个人挺不好的。”
马场还在微弱的坚持:“不……”
林宪明:“你觉得乱藤四郎会穿我们那儿的制服?刨除乱,美咲才是绝对不可能那么穿。现在既然有让全员参与进来的方案,为什么不换一个?”
马场善治已经在脑内循环“我和我最后的倔强”。
“……换吧。”
最后的倔强怎么可能是这种事……事…………
“博多是吗?你现在有没有空?”
马场善治瞅准藤四郎们休息的间隙,笑眯眯地迎上去。
真单纯·博多:“唉?马场桑?有啊有啊。”
马场善治:“我发现我两个世界的分支可能不太一样,我们来做个比较吧,有关博多山笠祭的哦。”
博多一听可以了解其他世界的山笠祭,非常高兴:“好啊好啊!”
徒留下被感动得一塌糊涂然后心脏又被摔得粉碎的林宪明和一群被拉壮丁的付丧神面面相觑。
“噗嗤。”
楼上,目睹了一切的樚锿低敌Τ錾堑猛ㄑ镀骼锏娜瞬镆斓匚省?br/>
“发生什么了?”
樚锇诎谑郑骸懊皇裁矗褪俏业幕锇橛衷诜复馈!?br/>
马场桑哟,我觉得你现在还没彻底攻下林桑是有原因的哦。
对面的黄金兔子深有同感:“就是!如果不是因为我们和他们来自同一个世界,我们才懒得管他们都犯了些什么事!又惹了什么麻烦!”
他痛心疾首地:“天天看到那群智商低下只知道动手的人晃来晃去,真的心烦!”
樚锎厦鞯孛唤踊啊?br/>
隶属黄金之王的非时院为什么还跟赤青两组还有其他零零碎碎的其他王的眷属和权外者住同一个本丸?还不是因为他们的王没捞回来!
再加上赤组的现存的王是安娜,不是周防尊,非时院多少出于一点儿保护唯一一根独苗苗(王)的想法才没走人。
就算对面的黄金兔子嘴里骂得再狠,转头还不是得任劳任怨的一起收拾烂摊子、共同合计?
没看见人一个前科技人才现武力队队长都重操旧业了跟他一起心翼翼试探那两把没动静的刀剑了吗?
没看见人在赤组的(老妈子)二把手草薙出云的提议下,二话没就来了?
所以樚锎永床唤诱饫嗷疤狻?br/>
索性黄金兔子也是随口抱怨一句,接下来两人分工,仔仔细细地重算了一遍他们花了大功夫推导出来的术式。在反复检验后,黄金兔子用术式合成了一张的纸人。
“怎么样?”
樚锝粽诺匚省?br/>
这张纸人凝聚着他们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努力——一种通过算法得出的有特定功能的纸人。
它特殊就特殊在,只要初步制成纸人后,假设A往里面输入一点灵力,该纸人就会变成可以唤醒和A有关的人变成的沉睡不醒的刀剑的特殊符文。如果该刀剑是A世界的人,但和A无关,纸人和刀剑接触的时候,在一定范围内有一定概率会产生特别的震荡波,只要是A世界的人,都会收到感应。
这是一个有一定实用性的特殊工具,之前没有被创造出来,不是因为没人想到这个份上,而是因为,没有出现过刀剑无法被唤醒的情况。
现在有了林宪明本丸里的两把“睡神”刀剑,纸人飞快的成为了现实。
如果真的有同世界的人被其他审神者捞了回来,但因为无法唤醒,所以一直在别人本丸里当装饰品,那多坑啊。
黄金兔子谨慎地将他体内细微但涓长的属于黄金之王的力量注入到纸人内,过了会儿,感应了好几次,才送了口气。
“成功了。”
樚锼布涔疑闲α常翱上部珊亍!?br/>
黄金兔子深吸一口气,稳定好心情,追问道:“我什么时候过你那儿去方便?或者我们约个时间在万屋见?无人看守直接传送纸人,我怕出问题。”
樚锟戳搜凼奔洌鞍敫鲂∈焙螅蛭軽X家饮品店?”
“好。”
约好时间,樚镒砣フ衣沓∩浦魏土窒苊鞯薄盎さ侗o凇保欢诼ダ镒肆饺Χ济徽易湃耍詈蟪僖傻牡酵ピ豪镎磐?br/>
“……看!这个山笠的尾部装饰不对!”
“……不!你看他流畅的线条,从这个角度看,隐隐和前面的部分融为一体,形成了一个极具艺术性的模子!”
樚锬康煽诖簦缆沓∩H劝襟壹溃陨襟乙灿醒芯浚幌氲降氖牵诼ド虾突平鹜米痈懔硕嗑玫牟庋椋较衷诼沓∩;姑唤崾?br/>
樚锒偈彼嗳黄鹁矗骋环矫娴拇蠹易苁侵档萌俗鹁础?br/>
“这一架山笠上的鼓出错了!”
“你的不错。”
“我认为它应该放I类型的鼓!”
“不,L类型的才更合适!”
听到这儿,樚锒俑胁幻睢?br/>
只见刚才还争得面红耳赤的两人齐齐转头。
“尼桑!你们认为该选哪个?”
“林酱!L类型的更具整体美感对不对?”
樚锿蝗幌胱砗突平鹜米尤∠裉斓募妗?br/>
被问的藤四郎们苦哈哈认真浏览一遍I型L型鼓的鼓面、鼓身、鼓不同角度的弧度,然后飞速拆分成两个阵营。
——先随即刨除一个刃,剩下的刃刚好是偶数,一半选L型,一半选I型,然后第一个刃选博多。
樚镆谎劬涂闯隽颂偎睦擅枪鄄熹朗钡目焖傩院土鞒┬浴?br/>
多半是这个过程已经有了好多次。
马场善治目光炯炯地看着林宪明。
林宪明低头,眼神在只有侧边花纹的细不同的两种鼓上停留了一会儿,终于忍无可忍,没有继续选择马场善治这一方。
“我!!这两种鼓不都差不多吗!!??”
“不不……”
不清是马场善治先从热爱的活动中拉回了理智,还是博多藤四郎先感应到了主人磅礴的怒气,两人话到一半,纷纷闭上嘴。
“不了?”林宪明冷冷地问。
旁边的藤四郎们一副解救了的模样。
“去把你们找出来的这一堆资料收好。”林宪明继续冷声道。
博多和马场转身收东西,就听见来自林宪明怨气极大的补刀。
“不是了,你们两个世界的山笠祭有些微的不同,既然如此,你们还一个劲儿比什么?”
哇撒!樚镄睦镄⌒〉卦尢玖艘幌拢稚F普孀悖?br/>
转头他就被人拉着手疯狂跑路。
“樚锬闶抢凑椅野锩β穑坎皇且睬胍欢ㄊ牵∽詈没故浅霰就璧哪侵郑 ?br/>
被拉着几乎在风中飘的人木然抬头看了前面的身影一眼,心中大骂——
你们两个就互相折腾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