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她的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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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嫉妒和不甘让孟情涨红了脸,她眼神烦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都毫无知觉。

    凭什么,自己哪里不如她?!论样貌,她不比她差多少;论性格,她明明比她更招人喜欢;论身材,自己更是无可挑剔。都是同父同母生出来的,凭什么嫁进高门大院的偏偏是她,难道她生下来就注定要嫁给乡下的泥腿子,她生下来就能高她一等吗?她实在不甘!

    满心的愤懑充斥在胸腔,孟情对孟橘络的怨恨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若是没有她,应公子肯定会多看她两眼,都是她,抢了本来属于她的一切。

    她一定会夺回来的,一定会!孟情发狠的想着。

    孟爹的假期很快就结束了,他再也没有理由再赖在孟橘络的家里不走了,本来孟橘络觉得他终于肯离开还挺开心的,谁知后一秒,孟爹就黑着脸,嘱咐她要照顾好妹妹。

    照顾妹妹?这意思就是,孟情就放在她家不走了,这她才不肯呢。

    “爹,这您不在家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她怎么都这么大了,总不会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吧,在我这里,我每日还要干活,可没功夫管她。”

    孟爹才不听她的,继续我行我素地对着孟情嘱咐道,“在你姐家里就当自己家一样,谁要是敢欺负你,给你气受,你就找爹,爹为你做主,你姐要是敢不给你吃好的给你饿瘦了,哼,我可不会放过她的。”

    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谁会欺负她?这丫头的心眼不知道有多多,那副温柔懂事的模样都是骗鬼的。

    “行了,我你父女俩就别在我这依依不舍了,爹你要是舍不得,就给捎走呗,捎走了多好,啥顾虑都没了。”

    “去去去,有你插嘴的地方吗?”孟爹皱了皱眉头,一脸不耐烦的吼着孟橘络。

    这便宜爹偏心偏的也太明显了,连她都看不下去了,行吧,你们愿意演父女情深那就好好演,她就不在这里碍眼了,至于孟情,她愿意待,直接在堂屋打地铺好了。

    待孟橘络走了,孟爹这才放心交代起了孟情,俩人的如意算盘还没打成,他这么走了自然不甘心。

    “听见没,我不在的时候你可要把握好会,趁着应家来接人之前最好能把生米煮成熟饭,那样,谁都拿你没办法,应家人也得乖乖接你进门。”

    孟情点了点头,眼神坚定,“放心吧,爹,不管使什么法子,我都会让应公子眼里有我的,情儿我可不比那个女人差的!”

    见孟情这么有志气,孟爹放心的点了点头,眼中满是称赞,“也好,从到大也就你最让我放心,你是个有主意的,日后,进了应府,凭借着你爹我在府里这些年的积累,扶持你坐稳绝不成问题,甚至,不定还能帮你将那死丫头挤下去,让你做个妻。”

    “真的!”孟情大喜过望。

    “哪能有假,哪怕是应家谁都不认,又给应簌离了个有权势的女人,我也能有办法帮你,你只需要牢牢抓住他的心即可。”

    “我一定会的,爹你放心走吧,女儿一定争气。”

    孟情攥紧了拳,哼,孟橘络,你没想到吧,没人愿意帮你,待我在公子身边了一席之地,很快,一步一步,你就什么也不是了。

    她有把握,男人毕竟是男人,无论多铁骨铮铮的汉子,自古都逃不过女人关,绕骨柔情加上一点点段,通通到擒来,他应簌离只要是个男人,也一样!

    就这样,送走了孟爹,孟情算是彻底赶不走了,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紧紧地贴在了家里,好歹都不行。

    原本舒坦的日子平添了许多堵,孟橘络嘴上没,但面上多少也能看得出来,话做事都不如从前那样自在,仿佛身边安插了一个眼线一般,让人觉得十分不舒服。

    再加上孟情这个人本身就虚的很,惺惺作态的样子,每每让她见了都倒胃口,别成天在眼前晃悠了,搞得她都不想待在家里了。

    好不容易盼到了开春,那些孩子就要继续过来上课了,还有不少等着送来的新学生,想起那些稚嫩又可爱的面孔,她心里的憋闷才觉得好一些。

    孟橘络的表现,应簌离都看在眼里。尤其是当孟情以天冷为由,死活不肯睡在堂屋的地上要和她挤一张床开始,孟橘络叹息的次数就一日比一日多。

    万般无奈之下便做了一个简易的榻放在自己屋里,但这样还是不得不与她日日同睡了,简直更让人讨厌了!

    怎么同样是借宿,人与人之间就差那么多呢?

    这就不得不提到一个人,那就是灾民遥祝,他一直虚弱着,又无家可归,孟橘络就暂且收留了他,平时让他干干活什么的,那个人是相当的“懂事”了,寡言少语却又勤劳能干,孟橘络对他的作为是相当满意,尤其是发现他肚子里还有不少墨水,是个墨客出身的时候,就更舍不得撵人走了,毕竟开春之后学生暴增,她正缺人。

    他全名叫平遥祝,是个挺奇怪又少见的姓氏,问他家在那里还有什么亲戚,他也不,许是一场天灾让他失去了家也失去了亲人吧,人家不,她也就没再问。

    一开始孟情是在堂屋里打地铺的,他一个男的自然是不能和孟情处一室的,就让他在应簌离的屋子里打个地铺,可他不肯,什么会打扰到应簌离,坚持要去厨房里睡,这么,也就一次也没在屋里睡过,每天夜里都是躺在厨房的干草垛上睡。

    和孟情的胡搅蛮缠,挑三拣四比,他简直“懂事”到过分了,孟橘络过意不去,就给他在厨房整了床褥子铺在草垛上,让他睡得稍微舒服点。

    这日平遥祝去后山砍柴去了,孟情闲着无事去村子里溜达了,屋里只剩下孟橘络和应簌离。

    孟橘络正在扫地,他突然出现,一把将她的扫帚夺走,自顾自的打扫起来。

    孟橘络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狐疑,这又是演哪一出?

    “你和你那个妹妹一起,睡着如何。”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她就一肚子的气,像开了话匣子一样源源不断地吐槽起来。

    “我去,你能想象吗?一个外表的,斯斯文文的姑娘居然大半夜里磨牙!有天晚上我失眠,她突然发出那种声音能给我吓的,本来就很烦,更烦她了。还有明天跟猪一样没事就在屋里睡,重点是她睡了你还不能发出任何声音,搞得我在自己房间里进出跟做贼一样?!”

    完,她长舒了一口气,然后脸上做出了一副透着不出迥异的表情,“奇怪的是,她还不停地问我咱俩在一起的各种细节,还问你的喜好,这是她该问的?甚至是很令人发指的问题,这谁受得了。”

    “她问什么令人发指的问题了。”

    应簌离一句话就抓住了重点,重点是他抓的这个重点,孟橘络并不想开口,她为难的眨了眨眼,“你真的坚持要问吗?”

    “你我之间,有什么不能的。”应簌离浅笑。

    孟橘络尽可能的的自然而然的,且压低了声音,悄咪咪的凑近了他。

    “呃,她问我,我俩这么久都没有孩子,是不是因为你你不举。”

    应簌离:“”

    孟橘络摊,表示与她无关。

    应簌离:“所以,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还能怎么回答,问这种**的问题当然是她不对了,她只是一个年轻的姑娘,成天脑子里想的什么也不知道,这是她该操心的??”

    应簌离:“别转移话题。”

    孟橘络立马泄了气,绞着衣袖,皱巴着脸,咽了一口口水,艰难地道,“这我又不知道,我又不能撒谎,我就,就我们虽有夫妻之名,暂无夫妻之实,她问的问题恕难解答。”

    一股无名火蹭蹭的窜了上来,平日看着还挺灵,怎么变得这么笨了,没有同房的事都能如实回答,这让人怎么想,尤其是有心之人,孟情的心思太重了,连他都看出她目的不纯,有意无意的想靠近他,她怎么还看不出来。

    应簌离真想直接出来,想让她长个心眼,可碍于那人毕竟是她妹妹,怕孟橘络知道真相会难以接受,他一次次的忍住了,只要那人做的别太过分,他可以当做不知道。

    只是她这么,不更是给了别人钻空子的会,应府里姨娘也不少,女人间的那套东西他见得多了,自然知晓同房与不同房意味着什么,还有有子嗣的女人和没有子嗣的女人间悬殊的差距。

    “真是个笨蛋。”

    “我怎么笨了,明明就没有嘛,我有,那我生不出来孩子,早晚人家都能猜到的,她日夜同我一处,我就是再遮掩,我腕处的守宫砂又骗不了人。”孟橘络觉得有点委屈,她就了实话而已啊。

    “我没有怨你,只是这事你不该告诉别人,于你不利你懂吗?一个嫁入高门的女子,若是没有和夫君同房,若是不能怀有子嗣你可知代表什么,你我虽然不在应府,可归根结底还是受制于他们,我不想你被他们为难。”

    到这里,孟橘络才算真正明白,对,深宅大院里的女子一样要多宠的,她们的身份注定了她们无法只拥有一个男人,分享是常事,如何保住地位,靠的是恩宠,靠的是肚子争不争气,能不能怀有子嗣,能不能生个儿子。

    母凭子贵,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所以,有朝一日,应簌离也会有很多女人吗,那她,只是他众多互相争宠的女人中的一个吗?

    “那怎么办,我已经了,再者我这腕处的守宫砂也骗不了别人的。不过,我也不在乎这些,若是不能有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我宁愿孑然一人,你放心,将来,我不会让自己因为这个而受气,也不会靠这个争宠的。”

    因为,她根本就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如果他要回应家接受那些东西,那她,也会毅然决然的离开他。

    “络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会娶别人的,我只是怕你受伤才想提醒你。”

    应簌离见她突然伤情,心中猜到几分,当下连忙心疼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