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考完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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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年轻男子撕心裂肺的吼叫声渐远,他不停地挣扎着,脸上愤懑与绝望的表情交织,他很清楚,从这个地方出去之后,迎接他的将会是什么。

    他在人前再也抬不起头来,而且失去了考试的资格,这一辈子都无法再参加考试了,本来是万无一失的事情,却演变成了这样,眼角流下了不甘的泪水。

    没错,除了不甘之外,他没有任何的悔恨之心,若是重来一次,他一定还会这样做的。

    当然,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绝不会,他谁也不会告诉,再追究下去他的回答也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妒忌,妒忌应簌离的实力。

    应簌离不认识他,可他却是认识应簌离的,这次失败,大不了就是关押几年再放了,考不成也罢,以他的水平,考上一个举人也就止步了,可他若是能栽赃成功,能得到的越是远超几倍的利益。

    可惜了,这一次并没有成功,不过,放心好了,他应簌离不可能一辈子都这么顺的,绝不会。

    人被拖走了,考场也终于恢复了安静,搜查过后,该散的人都散了。

    虽然有人会敏锐的察觉到那为首的官兵对应簌离的态度很是客气,但也仅仅是好奇而已。

    他们对应簌离这个人并不熟悉,大家都是来着不同的地方,除了同乡的鲜少有认识的,顶多就是觉得他是个有背景的吧,多看了几眼,也就离开了。

    待人都差不多了,考官也拿着考卷,在几个官兵的护卫下离开了,场上除了应簌离,就是那几个观看了那一场闹剧的官兵们。

    为首的官兵叫何运,在城主府里领差,陆铭钰当初在城主府做客的时候,同此人有些交情,自然而然的,这个何运对应簌离的事迹也是颇有耳闻。

    逐梦书院是个有些名气的书院,隔个几年就能出一两个考中前三的人,去年的解元,也就是乡试第一名,陆铭钰就是出自那里,城主对这人也是欣赏的,对他抱有期望。

    但从陆铭钰口中,得知他不过是逐梦书院的万年老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逐梦的应簌离才是最有资格走到最后的人。

    经陆铭钰这么一宣传,不少赫云的人对应簌离也是有所耳闻了,知道这个人物今年也会参加考试,所有人都怀着一颗好奇心,究竟陆铭钰口中的这个人能不能一举成名,也拿了今年赫云城的解元呢。

    要知道每年考试都会有那么几匹黑马出现,没有人可以笃定自己一定能考到第一,对应簌离的还是持着观望的态度,今日听下人这人是陆铭钰的朋友,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应簌离这个名字。

    看到这人的第一人,他便觉得此人不简单,一问,果然就是应簌离本人,朋友的朋友便是朋友,冲着陆铭钰的名字,他对应簌离的态度自然也很客气。

    今日这事,明白人都知道是一起栽赃嫁祸的事件,但他临危不乱,处变不惊的气度实在令人佩服。

    俗话得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关系到作弊这事,作为当事人之一,是不可能不慌的,万一牵扯到自己身上,很难独善其身,他已经错过一次考试会了,这一次会若是再出个岔子,对他的打击一定不。

    可此人反应果决,丝毫不给那人再一次反咬的会,换做是他,也不一定能做成这样。

    何运朗笑着,邀请应簌离去喝杯茶,坐片刻。

    面对他的邀约,应簌离婉拒了他,“何兄客气了,制度在此,怒簌离无法前往,待考试结束,再与何兄相聚不迟。”

    何运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受他的功底,奇怪的是他感受不到对方有任何的内力显露,应簌离只是站在原地,稳如泰山。

    “哈哈,也好,这样也不会坏了规矩,无妨,待簌离兄的好消息传来,叫上铭钰兄,我们几个一醉方休。”

    那何运也是个爽朗之人,完便和应簌离辞别,领着人继续去各处巡逻去了。

    很快,九日的时间转瞬而去。

    所有的考生都在议论着今年的试题,起考试期间发生的各种各样的事情,一个个的劲头都很足。

    考完试也意味着一件大事落下,放榜的日子一般都在十月份,日期间隔还长,大家都是难得的兴奋,有些人一考完就急匆匆地往家赶,急于见到亲人,也有些留在了赫云城住几日,和三五好友畅饮,互述壮志。

    应簌离独自一人,考完了他就收拾好了东西,做了那第一类人,考完之后,他迫切地想赶回去,为的就是能早早的看见一个人。

    不多不少,有了孟橘络之后,心头像是多了一份归宿,日夜盼着,能让古井无波的心泛起层层波澜的,也独她一人了。

    他没有选择乘着马车,一样选择了骑马,上次的马他本来是想买下来的,但是想到家里要节俭,他就选择了租,用完再找人把马送回去。

    这次回去,他直接买了一匹好马,花了不少银子,他是这么想的,这马早晚都是要买的,不仅要买,他还打算以后给孟橘络也买一匹,挑一只温驯的送给她。

    一想想能教她骑马,两人共乘一骑,绝尘而去,就是觉得无比的肆意畅快。

    待到不忙的时候,行走与山河间,游山玩水,岂不自在,他知晓他的络儿向来是个贪玩的性子,平时都压抑着,不表现出来,展露的都是勤快能干的一面,买了马,也就有理由把人带走了。

    这匹马比之前骑的不知好了多少,一路上快马加鞭,只大半日的时间就赶了回去,足足省了一个时辰。

    他回来的时候是神采奕奕,马儿倒是累的够呛,马嘴喘着粗气,又累又渴,用控诉的眼神不停地对这个新主人“使眼色”,还试图用长嘶引起他的注意。

    可惜,应簌离把马从后门牵进院里,把马一栓,就冲进了求知堂里,开始四处寻着孟橘络。

    孟橘络今日没课,正守在前面的柜台处发呆,应簌离突然出现,还十分幼稚的捂住了他的眼睛,倒是把她吓了一跳。

    起初她拿捏不住是谁在同她开玩笑,还觉得这人十分莽撞无礼,直到摸上对方的,就一下子猜到了来人。

    她惊喜的拿开应簌离的,转身就对上了后者那双深情的眼睛,半月不见,多了几分生疏感,一下子,倒是让她害羞起来。

    “算着日子,你也该是明日回来,我还想着明日给你做些好吃的给你接风呢,你倒好,猝不及防的提早了,显得我什么也没给你准备。”孟橘络拧着他的胳膊,埋怨道。

    应簌离低低的笑着,眼中映出她娇的身影,“见到我回来,你不开心吗?”

    “自然开心,不过,我也想让你开心开心啊,现在空着,好像我很不重视你一样,嗯哼,未来的大人物。”

    “我见到你,就已经很开心了,那些东西都没有你重要。”应簌离牵起那双他朝思暮想的,放在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

    孟橘络被他这番亲昵的举动弄的实在难为情,左顾右盼的环顾了一圈,见四下无人,这才放下心,嗔怪着,“公共场所,请注意你的行为举止,多大的人了,还表现的跟个登徒子一样。”

    完,她也觉得这形容实在是不太适合应簌离那清冷沉静的形象,自己就先忍不住笑了。

    “好,我们等夜里没人的时候,慢慢倾述。”

    低沉沙哑的嗓音扫过孟橘络的耳廓,惹得她捂着耳朵赶紧跑开。

    “随你,都随你,你快去好好洗洗吧,一路上风尘仆仆的,好好泡个热水澡,邋遢死了。”

    应簌离好笑的摇着头,都成亲快一年了,这个女人还是这么不禁逗,动不动就害羞了,跟个兔子一样缩着。

    照她这个样子,怕是他再过三年都难有子嗣。

    不过她的也对,这段时间,他虽然也没做什么,但终归是住在外面,哪哪都不如家里好,以前还不怎么觉得,现在他倒是越发觉得家里的床睡着舒服了,归属感,果然很重要。

    应簌离考完回来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求知堂,上课的憋着激动,没课的忍不住在院子里晃悠,他们都很想问问,想问问他这次考的怎么样,有没有发生什么新鲜事。

    上次孟橘络要出资,让他们都去考,可他们最终还是没去,是的,去了的话结果很可能还是老样子,就是考上了举人又如何,靠在榜上的末位,也难有什么出息。

    就这样吧,他们终是不敢再跨出那一步,那种失败的滋味,已经难以再次回味。

    自己没有去,并不妨碍他们对这件事的关注,尤其是有关应簌离的,私底下他们都是应簌离的狂热粉丝,对他那是看好的不能再看好,毫不夸张的,他们甚至比应簌离本人还有自信能做到解元的地位。

    因为这几人实在想不到,应簌离这样就已经很变态了,莫非还能找到比他更变态的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