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合起伙来
这人的业务倒不怎么熟练,当事人都已经来了,他居然还是一副不认识应簌离的样子。
应簌离的突然出声,在他看来,显然是多管闲事了,十分不悦,斜视着他,恶狠狠地道,“哪里来的瘦猴,可不要多管闲事。”
“我也想参与你们,难道不行吗,你们干的蓄意生事这行,难道还挑人。”
“这没你的事儿,你给我上一边儿呆着去,再多嘴,心我找人揍你。”
耽误了自己干活,这人已经忍不住有几分想打人的意思了,要不是旁边有同伴拉着叫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别轻易惹是生非,他估计得当场发作。
谁知道他放了这个人一马,这人不但不走,反而拽起了自己的胳膊,想带着他往前面走。
他想一下子挣脱开,岂料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看着干干瘦瘦的,力气倒是不,捏着他的两只胳膊,他整个人就动弹不得了。
见此情形,本来正准备收钱替人办事的路人,也不敢多待,把那20蚊钱又塞回到这人的胸前,一溜烟似的跑走了。
这发钱的人毕竟心虚啊,刚才那凶狠恶煞的样子也没了,转而是一副慌张的神情,他求助一般的看向同伴,想叫人过来帮忙。
他的同伴一副嫌弃的模样,他一个大男人和这么一个瘦弱的男子对上,居然还占了下风。
“我你能不能别这么没用?东家还指着咱赶紧把活儿干了呢,要是误了事儿,你一文钱的赏赐都拿不到不,还得挨一顿鞭子。”
那人也没把应簌离当回事,絮絮叨叨的过来帮忙,直接就想把应簌离推开。
一推,没推动。
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又推了一回,还是纹丝不动,这才有点儿慌了,也不管同伴儿能不能跑得掉,他自己先跑再。:
来了就没那么容易走了,应簌离用空出来的一只抓住他的衣领,像拎鸡崽子一样把人拎了过来。
“正好你俩做个伴儿,待会儿彼此有个照应。”
着应簌离就牵着两人,朝着孟橘络那边走去。
不管孟橘络怎么,那些人就是铁了心的不肯走,这么大的动静,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孟橘络也听见人群中发出了不少不好的声音,上来也没有搞清楚过状况,就有一大半儿都是在求知堂的不是。
“前两天看着排队的人可多了,怎么这个点儿了,还有人在那门口赖着不走呀?”
“哪是人家赖着不走,那是求知堂没把事儿办妥帖,本来早就没名额了,真的有人听又出来了几个名额,这不都上赶着去抢嘛,抢的人多了自然就不好分,要我,这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明明就好了结束了,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又多冒出来几个名额。”
“嗬,还能有哪儿冒的,他们自己那儿呗,想多收人多挣钱,让学生们挤一挤,那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腾出来好多个名额嘛。”
“听都快有三百个人了,那里面人得挤成啥样儿啊?人贴着人的上课那能有效果?”
“骗钱的玩意儿,人满了还硬塞人,真是言而无信。”
“就是,就是,明明是一个学堂,确有这种奸商作为,我严重怀疑以后从里面教出来的学生会不会也变得一样奸诈。”
而前面几位老师已经解释过无数次,声音有限,后面人也听不清,依旧在那胡乱瞎猜着,就算是听到了,他们也都不相信。
人总是有这个心理,两者发生争论史总偏向于弱势的一方。
在他们看来,求知堂就是强势的那一方,明明早就吆喝着名额满了,晚上又出来几个名额,搞得这么多人白来一趟也分不清楚,岂不是戏弄人?
不知道有谁喊了一句,叫求知堂退钱,这么一喊可不得了,围观的人里面确实有不少刚交过钱报过名的,被周围人这么一,确实动了想退钱的意思,便也不明所以的跟着要退钱。
这会子,他们已经在担心,像这样一个言而无信的学堂,到底能不能胜任,日后会教出来怎样的学生。
本来就是图个便宜,初心也还是真想让孩子学点儿东西,可不能光顾着便宜,回头再耽误了孩子啊。
正当大家都群情激昂的时候,应簌离拖着两个人从侧方挤到了最前方。
也不能算是挤,怎么也是个新中的解元,是给镇子带来荣誉的人,也算是求知堂的主事之一,求知堂出了事,他自然是要出面的,该有的理智还是得有,该给的尊敬还是得给,大家见他来了纷纷给他让出来一条路,好让他能顺利通过。
同时也好奇,怎么他来了就算了,身后还跟了两个人,仔细看着,是跟,倒更像是被人提着走了。
“这一件事大家都是旁观者,看到的当然也只在表面上,再加上一些居心叵测的人造谣鼓动,难免会生出一些不利于求知堂的言论,对这种人,我是定要追究到底的。”
他一开口,其他人自然就闭了嘴,他的声音不算很大,却足以让围在求知堂前的那群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被应簌离制服住的两个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好了等会儿咬死了死不承认,无凭无据看他能拿他们怎么样。
现在顶多就是被扣留一会儿,他又不是衙门的人,凭什么私自留人,过不了多久,肯定会乖乖的给他们放了,不定还得给他们赔礼道歉。
这样一想,他们心里倒没那么慌了。
一看应簌离来了,孟橘络的心也安定下来,虽然他不知道他带来的那两个人有什么作用,但她知道这两人一定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我是刚到的,在下面转了一圈儿,把事情也听了个七七八八,居然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顿了顿,应簌离接着道,“我看见有好几个人个人鬼鬼祟祟,这个围观的群众塞银子,还教他们话,几句话白给二十文,我想天底下哪能有这样的好事,我一听就听出来不对劲儿,全都是教人骂我们求知堂是奸商,骂我们言而无信。”
“至于要退费的,我相信不少人都是被带偏的,辛辛苦苦排队来的,何必被人鼓捣两句就退掉,我的没错的话,喊第一声的人就是你吧,褐色衣衫,戴蓝色头巾的那个男人,况且我没记错的话,你眼角下还有一块儿两寸长的刀疤,之前某次路过临安堂的时候见过你,你是周掌柜身边的人吧。”
应簌离此话一出,一片哗然。
那褐色衣衫男子的身边不乏有一些热心群众,还记得刚刚的情形,本来大家都只是看看,但就属这个人喊的凶,退费和奸商那几句也是他先喊,其他人才跟着喊的。
“想请大家再看看,观察一下身边的人,刚才人群中喊的最大声的是不是就是这些人,他们之中甚至有好几个在不停地给人塞钱,我抓的这两个就是其中之一。”
沉思起来,果然是如此。大家从一开始就是单纯的看个热闹,不关自己的事儿,没必要喊的那么认真,而且在后面的根本就搞不清楚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前面那群人话声音也很,也压根听不清。怎么着后面的人就开始往前面喊着,各种各样对求知堂不利的言论的呢?
仔细的想一想,这是有些奇怪。
“那个人我认识,刚刚他还硬要给我钱来,让我帮着喊几声,而我又不差钱儿,自然不会理会这种奇奇怪怪的人,具体啥我记不得了,反正全都是针对求知堂的不好听的话。”
一个热心的大哥冒了尖,指着台上因素离右掂着的那个人,撇开了嗓门儿喊到道。
除了他之外,人群中陆陆续续的也有了新的发现。
一个大娘揪着一个伙子的耳朵,可劲儿的数落。
“哟,就是你这个坏子,不停地人家坏话,嗓门还贼大,吵得我老婆子的脑瓜子直疼。”
那个伙子看着身材高大,没想到性格倒是个怯懦的,被大娘揪着耳朵,又受那些路人眼神儿上的指责,又羞又恼,恨不得钻到地缝里。
他想跑,可这大娘就劲大,揪着他的耳朵死也不撒,旁边儿的人又都给他围起来了,这会儿就是想跑也跑不掉了。
伙子扭头看了看自己的“同伙儿”们,觉得更加没有指望了,他们和自己的处景差不了多少,都快被人的吐沫星子给淹死了,尤其是那些差点儿真的去退费的人,叫的更凶。
可不是嘛!辛辛苦苦排了那么久的队,被人这么一鼓闹,差点儿真退钱了。
“事到如今,我想大家都清楚了。这些人都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过来的,目的就是板子这么一件事给闹大,今天我也当着大伙儿的面,把这事儿解释清楚,以免被有心人拿捏,造成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孟橘络环顾四周,那些人已经被热心群主制服住了,再也生不了事了。
人群中少了那些人的鼓动,也不再像最初那样嘈杂,现在解释,大家总算也能听清了。
她把这事的来龙去脉都给大家了,还把这补偿的措施得格外大声,可这几位客人依旧不满意,尽管如此,求知堂这边儿还是会继续协商,争取给这些客人一个合理的交代。
至于那些质疑的点,她并没有。
事情已经闹到了这一步,连那些煽动事态发展的人都找出来了,已经成不了什么事了,事已至此,这几个客人和他们都是是一伙儿的,也没必要再演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