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那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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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簌离一连串的问了许多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孟橘络突然觉得有些陌生,这些话一个字一个字的蹦进自己的脑子里,让她感到无比混乱,想回答,却无从下。

    但她又很清楚这话中的意思,他开始不信她了。

    “我,我和他是朋友,只是朋友,再无其他关系,你会信吗?”孟橘络忽然无力的笑了笑。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把一切都告诉他,月和月璃的事,系统的事,包括她重生的事情,毫无保留的告诉他。

    可话到嘴边,又不想解释了,既然他已经不相信她了,那她解释的再多,真相那么离奇,他又怎会相信吗?

    “我不信。”

    应簌离也笑了,只是那笑带着讥讽,不知道是在嘲笑她的话语,还是在嘲笑自己。

    “那我无话可,睡觉吧。”

    孟橘络彻底离开了他,蜷缩在床边的一个角落里,刚刚两人还是相拥而眠,仿佛有不完的话一样。

    现在却是缄默不语,彼此间离得远远的,再也不愿触碰到对方一星半点。

    “好。”

    应簌离完就起身,连外衣都没披,仅着里衣就推门而去。

    听着关门声,孟橘络在被子里一声也没吭,她知道他没披衣裳,却不提醒他,他喜欢冻就冻着吧,一生气就要出门,潇洒的不知道跟什么一样,凭什么就连生气了,还要让她关心他。

    眼角有晶莹的泪珠滑落,一颗又一颗,悄无声息地顺着脸颊滑落,打濕了枕头。

    她憋着气,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他不该走的。

    他没走,她还能是生气,气他居然不相信她,可他什么意思,一走了之,不愿意再看见她,还是永远也不想再搭理她了?现在,连生气都顾不得了,只余下难受和苦涩在心里蔓延,百味杂陈。

    屋外,应簌离随便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停留在人家的屋顶上,静坐着看天。

    天空漆黑一片,没有月亮,更没有星星,连最微弱的一颗都没有,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

    他变得莫名的烦躁,他在想是不是他错了,她和以前一点都没变,做事喜欢依赖他,偶尔喜欢同他撒娇,看他快走了,每天变着花样的给他做好吃的,看上去,她很在乎他。

    只是为什么,每次做了什么好吃的都要送过去给那个人一份。不论刮风下雨,雷打不动,她若是三天两头去也可,可她日日去,经常一待就是许久。

    那次他忍不住站在了屋顶上,已经入夜了,屋子里面还正有有笑。

    就像一个疙瘩,一直藏在他的心里,柔也柔不烂,剜也剜不掉。仿佛一根卡在喉咙里的鱼刺,时刻提醒着他,在她的心里,他或者并没有那么重要。不然,为什么不考虑一下他的想法,为什么会觉得他是真的不在意。

    就因为他一直以来对她完全信任,表现的毫不在意,才助长了这样的看似“无心”的她吗?

    就在刚才,自己不过是同她商量,想要个孩子,想要一份安全感。

    她可以不用拒绝的那么快,给他个念想,他也好受许多,给他个解释,他也好服自己。

    他皱着眉头,迷茫而又痛苦的柔着自己的眉心,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自己刚刚离开的时候,想必她一定很难受,兴许正躲在被子里面偷偷的哭,可能走的时候她也想住他,但她面皮薄,又倔强,定然不肯先低头,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那种感觉,对她来,一定很难受吧。

    对不起,可如果重来,我还是无法面对你。

    两个人之间隔上了一层看不见也摸不着的纱,再想回到从前怕是难了,索性,就这么离开吧,给彼此一段时间好好冷静冷静,等他再次回来的时候,一切也会重新好起来的吧。

    应簌离不敢确定,只是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长夜漫漫,遥遥无期。

    孟橘络一夜未眠,这是第一次,从未有过这般的清醒,她一直在等一个人,等了足足一个晚上,从最开始的倔强难过,到后来的妥协,她的心里悄悄的。

    回来吧,你回来我就原谅你,你回来我就给你好好解释,我可以把所有我能的都给你听,甚至,她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给他一个拥抱。

    可是,他没有回来。那个男人就穿着里衣,宁愿在外面冻一夜也不肯回来。

    他可还记得,这是他的家,家里还有一个等他的人。

    而且一直等到天明,他也没有回来,孟橘络觉得什么都不想做了,连老师们的晌午饭也不想再亲自动,而是让平遥祝随便从街上买点儿什么带回来分下去。

    分到的是她的时候,她要了,却没吃。要是怕被大家看出什么端倪,一起担心她,或者是怕被人盘问,问她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不想解释,也无力解释。不吃是因为没有胃口,应簌离一日不回,她就一日不吃。

    终于,应簌离怕是也不想看着她被活活饿死。到时在天黑之前,差人送了个信给她。

    她激动得要命,打开纸条去看,纸上寥寥几行字,没写什么,就他走了,考试是去,不用找。

    呵,真是个潇洒的男人。外衣不穿,书和行李也不拿,一分钱也不带,她早就给他备好的马车和车夫他也不要,一个人拍拍屁股,两袖清风,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孟橘络把纸条一团,随扔在了垃圾堆里,铁青着脸,喃喃自语道。

    “想走就走,想留就留,当这里是客栈?好,很好,非常好,既然走了,就永远别回来,走着瞧,哼!”

    从今日起,她就自认倒霉当个寡妇好了。反正这个臭男人也不管她,也不信她,有他没他都一样,她大好年华,离了他,还怕没有精彩的人生?

    白眼狼,大骗子,骗财骗情又骗色。

    当初她接的时候,他还是个无缚鸡之力又成天生病吃药的瘸子,后来被她养的白白胖胖不,还沾了她的喜气,考上了解元,期间白占了无数便宜,看在是自家人的份儿上,她可从未计较。好家伙,翅膀硬了,想飞了,走就走,当她是什么?慈善构吗。

    呸!大骗子,永远别回来了,祝他落第,考倒数第一,灰溜溜的回来才好。

    孟橘络越想越气,忍不住一个人破口大骂起来。

    当然,家丑不可外,她还是选择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偷偷的骂,气势汹汹的骂了一顿,果然觉得心里好受了许多。

    半响,回过味儿了,又撤回了几句,他那个脑袋瓜子想考倒数第一,也实在有点儿困难,还是任其发挥吧,落第那句她收回,咒人前程损她德行,人生在世还是多积点德的好,刚刚那几句骂的就都不算数了,容她过个嘴瘾就行了。

    这样起来,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吵架。以往的时候,就是偶然有点儿脾气别扭,他一哄或者她一哄,一会儿就和好了,这一次谁让他赌气先走,连点挽留的会都不给。

    她是仔细琢磨过了,他的那些话吧,回想起来还真是有点儿委屈,换位思考一下,搁她,她也受不了。

    这么想,若是应簌离成天跟别的女人见面,还每天给人送饭,她早就气炸了好不好,哪能容忍这么久,三天就不忿了。

    这事,是她错了,她勇于承认,敢于直面错误。

    都怪她轻视了男女之别,潜意识里老觉得月跟月璃就是同一个人,或者都是同一只猫,都是器灵嘛,又不是正常人,她自然忘记了,就没有正常对待。

    再加上那个女的月璃出现过一次,不止是她,月璃和月也对那个女的很感兴趣,想要更了解她,就只有问本人,而她一出现,他们两个便消失了,问话的重任就落在了孟橘络身上,她可不得紧盯着,指不定哪天就又出现。

    没曾想,还搞出了误会来,唉,想想也是烦心的很。而那个女月璃,从那次出现过一次之后,再也没有动静了,昙花一现,短暂无比。

    这边儿吃瘪,那边儿又因为男人的事儿遭了心,她可真是够累的。

    不过事已至此,光抱怨也没有办法,自己的男人总得自己找回来。

    等她把分堂的事情确定好,还有那个关于铅笔的一直没有确定下来的大单子完成,再把两个店的的事都搭理妥当了,她也走,就跟着他的步伐,他去哪儿,她就去哪儿。

    从前两人也过,除了闲置后就四处游历,看遍大好河山,因为两人一直都忙着,这个想法一直也没有落实。

    以后会有会的,她也想去大城市里看看,久窝在这样一个镇上,她人都染上了几分暮气,都快失去了闯劲儿。

    实话对于未来,她还有许多期待,从零的突破,到现在的吃穿不愁,一路走来诸多挑战,也是诸多尝试,未来的路可能更加艰难,但她还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