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应爹后悔

A+A-

    孟橘络再也不想和他睡一起了。

    昨晚折腾了好久,连饭都没吃上,最后也不知道是饿的还是累的,他放开她之后,她挨着床一下子就睡着了,一觉睡到天亮才醒。

    早上醒来的时候,她还以为他已经走了,他刚回来就跟她那么胡闹,耽误了好长时间,肯定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完。

    没想到,今早上他不仅没走,而且还窝在她旁边,一脸春心荡漾的看着她。

    回想起昨夜的种种,她羞红了脸,眼神游移,不敢看他,昨天晚上太累了,以至于她都没有洗漱,直接睡着了,这会儿才想起来这回事儿,连忙掀起被子往里看。

    应簌离看出了她的意图,胳膊收紧,然后我们自己的怀里拢了拢,吻了吻她的脸颊,温柔的道:“昨天你太累了,没忍心叫醒你,是自作主张帮你擦了擦身子,你应该不会怪我吧。”

    他那神情就好像在,看都看过了,帮她擦擦又算得了什么。

    孟橘络瘪着嘴,想爬起来穿衣服起床的,哪知动一动,身子就跟散架了似的,酸疼的很。

    “哎呦都怪你,刚回来就不老实,我就不应该纵容你的,你也真是厉害,路上奔波了那么久,还那么有精力。”

    应簌离扬了扬下巴,笑的跟一只偷腥的猫一样,“不算厉害,怕你累到,不然还有更厉害。”

    “打住啊,大早上的不要再提了,都过去了,我起床了。”

    孟橘络往里挪了挪,她的这张床平时她一个人睡正舒坦,此时睡上两个人还真是勉强,胳膊腿儿都撑不开,动一动都要碰到旁边的人。

    “络儿,我又想你了。”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我自己起来,不管你了。”

    孟橘络一脸警惕的抱紧被子,努力的把自己缩在墙角里,另一只费力的去够她的贴身里衣。

    应簌离吃吃的笑了笑,宠溺的看着她,主动帮她把衣服递过去,“好啦,瞧把你给吓的,我很乖的,一顿饱和顿顿饱,我还是分得清的。”

    完他也下了床,背对着她自顾自的穿起了衣衫。

    从孟橘络的角落望过去,看着那宽背窄腰,完美的轮廓,连一根头发丝都极具诱惑性,联想到昨天晚上他的表现,她的耳根不自觉的红了。

    不对不对,昨天才不是她自己犯花痴呢,都是他强迫她的,她纯洁的不能再纯洁了,都是他主动的,她不想她不行她不可以。

    在心中默念了八百遍非礼勿视,她这才收回了视线,老老实实的把自己的衣服都穿好。

    应簌离今日换上了一身绀色的衣袍,显得整个人清冷又有气度,尤其是他板起脸没有表情的时候,看着还真有几分威慑力。

    不过一看见她,就立马换上了笑眯眯的表情,一度让她怀疑,以前这个人是被掉包了的应簌离。

    “从昨天开始你就很不正常,不停的笑,有那么高兴吗,以前怎么没见你天天笑,怎么,考上状元了让你那么开心呀,走了一路还没有开心完。”

    “人逢喜事精神爽,你猜我是高兴哪个。”

    实话,打从早上一睁开眼,心爱的人儿就躺在自己的怀里,应簌离真的是难以抑制的开心,其实他醒的很早,就一直默默地看着她,就觉得很满足。

    盼星星,盼月亮,盼了两年多的这一刻终于来了,我觉得就跟做梦一般,真实的不敢相信,只有不断反复的打量她,看着她脖颈上自己留下的杰作,他的内心便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这么想着,又情不自禁的凑近她,在她的唇上浅浅地落下一吻,语气暧昧,“若是还要去逢迎外面那些人,我真恨不得把你扌柔进骨子里,等我,之后好好犒劳你。”

    孟橘络打了个冷颤,她觉得自己的腿都发麻,所以这是开了一个不好的头,以后就管不住他了吗,早知道就再等等的唉,年少轻狂啊,一点自制力都没有,真拿他没办法。

    不过今天确实是个特殊的日子,他算是衣锦还乡,对于整个镇来,镇子里能出一位状元,这是千百年都难得一遇的罕见事,整个镇的人都为他吹锣打鼓也都不为过,毕竟,这是一件极为荣耀的事情,他们脸上也都有光,日后造福乡里这种事情,还得托应簌离去实现呢。

    现在的大家不巴结他,才是真的奇怪呢。

    而应家,以应老爷为中心,自然都是爱慕虚荣惯了的,这种风光无限的事情,必定要把排场做大,之前考中会元的时候就有官员来家中拜访,如今更是脸上倍增荣光,甚至,此刻他那巡抚老友再来,应老爷都不觉得低人一等了。

    这种热闹,孟橘络她其实是不愿意去凑的,但是应簌离,如果他回去后,她第一时间不在他的身边,难免会赢得旁人猜测,日后也可能因此招来一些烂桃花。

    她与他一同现身,目的有三。一是宣誓主权,做为他夫人的身份出现,二是替他避开这些烂桃花,他只要她一个人就够了,三就是做给应家人看的,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无人可撼。

    经他这么一,她觉得有理,这种时候,一味的避让可不是一件好事,一家人不是不承认她嘛,那她偏要当着大庭广众的面狠狠地打应家人的脸。

    为了和他看起来更相配,她也特意挑了一件绀色的衣裙,衣袍外面罩了一层浅白色的薄纱,为原本浓重的颜色,多了一分活力的色彩,也更增添了一分典雅的气质,挽着他的臂走出门。直面看上去,正是一对无比相配的璧人,男儿霸气,女子娇怜。

    今日求知堂无课,老师们也放了假,也跟着他俩一块儿去凑热闹,路上不住的起哄,明明都是老夫老妻了,被他们这样,她还是有些害臊的。

    宽大的袖袍下,他怕她不自在,便一直牢牢地窝住她的,她脸上不显露什么,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陆铭钰懂他的性子,没有奔到应家去,而是一路带着队伍敲锣打鼓的来到了求知堂门口,声势浩大,镇上的人想不注意到都难。

    正主已然到齐,自然是要道应家去一趟,待队伍到了应家门口,这一趟才算完结。

    应簌离是有马骑的,自然也不可能放她在地上走,便携了她放在前面,与他并乘一骑。

    街道上那么多人都看着,孟橘络脸皮再厚,也架不住这阵势,就好像大婚的时候,他敲锣打鼓的来娶她了一样。

    孟橘络是全程直视着前方,不敢往旁边看,就怕看见下面人,看她的那古怪的神色,眼不见为净才好。

    远远的看见了应家的大门,应老爷早就得了儿子高中状元的消息,翘首以盼,终于等到了今日,打从队伍一进镇,他就在屋里焦急的等着,这会已经是坐不住了,就在门口候着。

    看见亲儿子走来,心中亲近的不得了,亲近欢喜到,他都忘了,这是他曾经最不待见的儿子。

    可越走近,应老爷的脸色越古怪,无它,就是瞧见了与应簌离坐在一匹马生的孟橘络,脸色当即就不好看了,不过家眷亲友们都在,还有不少围观的路人也在,他也不好表现出什么,就是脸上的笑容明显僵了些。

    “簌离啊,没想到有生之年,爹还能有如此经历,都是享了你的福啊,快快下来,让爹看看,儿子受苦了,这一路,舟车劳顿的都瘦了。”

    体恤的漂亮话应老爷比一旁的兰氏的还好,兰氏此刻还没什么呢,又是在一旁不住地抹着泪,像是苦尽甘来的欣慰,像是喜极而泣的激动,总之,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善意的表情,只是应簌离光是看着,就觉得刺眼的很。

    他的脸上扬起了一抹不痛不痒的笑意,并没有如应老爷所言的直接下来来与他爹亲近,而是依旧在马背上坐着,居高临下的看着家门口的那些人。

    当他看见门上高高挂着的应府两个字时,应簌离没有觉得半分亲近,反而是眼中多了些凉薄与讥诮之色,笑容疏离又漠然。

    “爹,现在您真的愿意拿我当儿子了吗?当年爹没有我这个儿子,一怒之下把我扫地出门的那一幕,我还记得清楚,没想到爹这么快就消气了,我以为您还怨我呢,都不敢回家。”

    “这”

    旧事重提,应老爷面前那块儿遮羞布被揭了开,此刻他再笑不出来了。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恍然明白,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

    自己错过的,是那个看似清冷实则一腔赤诚的大儿子,如果当年,在他母亲离开后,自己的脾气能好一些,给予这个孩子一丝丝关爱,如今他们父子二人之间,也不会隔了这么一道无形的屏障,一道永远也打不破的屏障。

    真是讽刺,明明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明明是应家的大少爷,就因为是个庶出的,自己就不上心,若不是他自己个争气一举腾飞给他看,恐怕他还不认可这个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