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一路折磨
掳走孟橘络的人如果她能看见,一定会觉得惊讶,这人不是别人,而是当初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死活不放心她和蓝羽独处一室,非要待在蓝羽身边的最后被撵出去还抹了眼泪的那个女侍卫。
来这个女侍卫的身份也并不简单,她可不是什么普通的侍卫,的直白一点,其实是蓝羽的一位爱慕者,圣者家族有些地位,自己又会点功夫,这才拐弯抹角的留在了他的身边,任谁也没想到,转而掳走了孟橘络的会是蓝羽的身边人。
她叫白麓,没错,就是帝都的那个白家,她爹是户部尚书,正二品的大官,仗着她爹的权势,饶是他们白家人在帝都里横着走都没关系,她作为白家的嫡女,能屈伸给人做个侍卫,也算是莫大的退让了。
只不过,换了别人怕是担待不起,对蓝沐珩来,他可从没把她放在眼里,只是看在她爹的面子,没把事情做的太难看,对待她自然也没有相对普通是为那般苛刻,。
有些时候她娇纵一点,没有一个侍卫的样子,反而想管他的闲事时,蓝沐珩也多半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碍着他的大事,身边多一只殷勤的苍蝇也无妨。
不得不,白麓的目的也算达到了,能时常跟在蓝沐珩的左右,可以他走哪儿跟哪儿,已经比那些连他面都见不到的大姐强了不知道千百倍,她也一直是为此沾沾自喜着的。
这次出来是有任务在身,作为皇上信任的臣子,蓝沐珩此行要做的重要的事就是找到宸安郡主的遗女,然后把人带回来,就算找不到,也要把所有相似的以及有关的人全部都带回帝都交由皇上审讯。
可随着他在那个镇里逗留的时间越来越长,白麓越来越觉得心慌,就算一开始是因为要谈大生意耽搁住了,可后来为什么还不离开,她苦口婆心的劝了他那么久,好不容易他终于肯离开了,却不知为何又特意去了几次赫云城,明明什么紧急的事都没有,还逗留许久。
他公务繁忙是真,可孰轻孰重,他真的分不清吗?
白麓自问自己在他身边只是一个侍女,本来不应该插主子的事情,直到那一日,她偷偷潜入了他的书房,看见了宸安郡主的那幅画像,突然间明白了许多。
果然是事出有因,这一切的源头,都出在北坪镇的那个低贱女人的身上。
不明白那个叫孟橘络的下等人究竟使了什么段,让蓝沐珩肯与她合作不,连欺瞒皇上的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她明明与宸安长得那么像,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就算不是真的宸安遗女,长得相似的,原本也必须要带到帝都去的,为什么他不亲自把人送过去,还要封锁消息,隐瞒她的存在。
女人的第六感往往准的可怕,白麓脑子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他该不会是这个女人迷惑了心窍,这才没了底线,连这种危险的人物,也要往身边藏。
除了这个原因,她实在想不出这个下等人还有什么值得他去冒险的地方,反正维护利益的那套辞,骗鬼还差不多,她是不会相信的。
不过还好,这件事她发现的及时,趁没有太多人知道之前,她一定要帮他处置了那个女人。
纸是包不住火,既然他做不了选择,那就让她来,让她替他亲把人家的皇上那里去,这样,功劳和信任都还是他的。
她白麓并不是那种只顾着自己的人,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处处帮着他照顾他,他能过的好,那自己才能好,想来到那种时候他也会明白,自己的一腔真心吧。
趁着蓝沐珩在帝都处理实务顾不得这边,她找了个借口告假离开,这种事她不敢假借于别人之,必须要亲力亲为。
千里迢迢从帝都赶过来,来到这种偏僻的镇里,就是为了把人带走,她的身虽然在他的一众侍卫里算差的,那也只是和他的侍卫比起来,放在外面看,她可是数一数二的高,对付这种普通人,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同是女人,她对孟橘络可豪不怜香惜玉,为了避免被蓝沐珩和其他势力的耳目发现,白麓带着她算是一路奔波,只是骑着马一路沿着偏僻的道潜行,渴了就喝几口溪边的水,饿了就啃几口干粮,吃些野果,根本不去住什么客栈,坐什么马车。
白麓和其他的大家闺秀比起来生存能力确实是强,毕竟是个练家子,没那么多讲究。
可孟橘络,作为人质就惨的多了。
准确的她是在被掳走的第二日才苏醒过来,白麓是用做刃,一下子劈在了她的后颈上,生生把人劈昏过去的,孟橘络醒了之后只感觉整个人的脖子都快要断了。
她这人质做的可憋屈,双双脚都被绑的紧紧,吃的也很少给她吃东西,水不是快渴死了也不给她喝,一路上白麓精力旺盛,是个赶路的好,鲜少时有休息的时候。
可孟橘络受不了啊,她整个人的脚被紧紧绑着,身子整个横在马背上,就像是扔破麻袋一样,就那么随意的放在马背上,一路的颠簸,把她的五脏六腑都快要颠出来。
白麓的做法看似温和,一路上对她也没有打也没有骂,可就是这样简单粗暴,少吃少喝的对待,也把孟橘络折磨的深深脱了一层皮。
她的肚子由于连日在马背上摩擦,只能保持一个姿势的她,在衣料与肌肤不断的碰撞下,最后直接把她的肚子都磨破皮了。
皮肉和衣料粘在一起,那种感觉简直让人崩溃,可脚也被人捆住,从来没有放开过,数日都无法动弹,只能任由这种痛苦一日日的叠增,苦不堪言。
不管她痛到如何口申吟,再怎么哀求,眼前那个女人就好像瞎了聋了一样,根本不理会她的死活,只知道带着她不停地赶路赶路。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吃的太少根本没有办法维持体力,肚子在马背上磨破的地方得不到处理,开始逐渐发炎糜烂,孟橘络在这样度过了,不知道多少个日夜后终于病倒了,持续地发着低烧,浑浑噩噩,神志不清。
白麓终于是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此时人已经叫不醒了。
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带人去了有人迹的地方,随便找了一家医馆,想让大夫拿点儿药随便给人喝喝,赶紧离开。
在这里多待一会,就多一分被人发现的可能。
也可能是出于那一丝少的可怜的善心,可能的是怕带了个死人回去不能邀功了,孟橘络觉得的后者的几率应该更大,好在,肚子上的伤口得到了包扎,那大夫尽心尽力的照顾了她一晚上,总算是让她退了烧,睡了一夜安稳的觉,这才算是捡回来了一条命。
她的命算是够硬的,换了别人,恐怕坚持不到这里,就已经伤口感染半路病人死了。
这个女人下的动作太快,她消失的无声无息,没有一个人发现,关键是,她敲晕她之后,就立刻马上连夜离开了镇,只骑着一匹马在外面奔波了十几日,除了这次是不得不来求医,她没有出现在任何有人迹的地方,她的谨慎让后者感觉可怖。
就在第二日一早,白麓载着她继续要赶路的时候,便被一伙人拦住了,为首的是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
白鹿的脸几乎是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她近乎失魂落魄的翻下马,朝着那个的方向单膝跪地,高傲的头颅屈辱地伏低。
“白麓拜见主人!”
蓝沐珩气到一双眼睛都在喷火,她看着地上的人如同看一个死人一般,马背上的孟橘络从他得劲角度看上去不知死活。
如果她死了,管她是什么谁的女儿,他也一定要让她偿命。
他就觉得奇怪,向来寸步不离的白麓,怎么突然有事儿,告假了。
若不是回到书房之后,他发现他的桌面有被人翻动的痕迹,还不能将两件事联想到一起来。
白麓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翻看过宸安郡主画像之后也完美的归位了,可这种完美只是她以为的,看着蓝沐珩眼中是错出百出,第一时间下令彻查。
一下子就查到了,或者根本就不用去查,也只有她胆敢这样目无王法,擅自进他的书房,换做别人就是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做这种事。
出了这件事之后,他的那些侍卫也换掉一批了,这些人仗着和白麓的关系好,妄加揣测,居然敢把她放进他的书房里去,换成别人,他的侍卫也不可能个个像哑巴一样,有人进了主子的书房,还不第一时间上报。
那个白麓看了画,一定立刻就明白了过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人早就离开帝都了,他就感觉她要对孟橘络不利,一路紧赶慢赶,果然还是慢了一步。
也不愧是他带了两年的人,居然为了躲他,连着十几日都藏在深山野岭,若不是今日现身,只怕还得等上一段时间才能寻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