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说不清楚
“你!”孟橘络惊呼。“你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蓝沐珩,蓝丞相?!”
“嗯。”
蓝沐珩点了点头,淡淡的嗯了一声。
孟橘络觉得老天在自己开了个巨大的玩笑,与此同时,一些从前产生的疑惑也在这一刻全都得到了解答。
怪不得她可以做主与她做那么大的生意,怪不得他出阔绰,可以直接把那么珍贵的黑金卡都给他,怪不得他敢在皇上底下抢人,现在他是蓝沐珩,这一切便有了答案。
“其实我很不明白,你这样尊贵的身份,何必亲自来与我谈生意,况且能出现在那样的镇上,很难想象。”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之前也跟你过,我去那个镇子,就是因为先前探寻到了宸安郡主爱人生前的踪迹,最后出现的地点就是北坪镇,所以我很怀疑,那个人最后把宸安郡主的女儿随便托付给了一个人家,就是在你们北坪镇里。”
孟橘络觉得很滑稽,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怎么好巧不巧,那个人生前来过这里,这里就变成了怀疑对象,而她呢,因为和人家长得像,就这样无辜躺枪。
“那最后你找到她了吗,是真的曾经出现在这里,还是从头到尾就没有这个人。”
“如果我我怀疑的那个人就是你,你会相信吗?”
孟橘络冷笑一声,觉得他是在同她笑,“我是有父有母的,就算是长得像,那也只能明长得像,我才不是什么郡主遗女,我也根本就不稀罕。”
“你还记得你的出生年月吗?”
“不记得,的时候就不受待见,能活着混口饭吃已经是天大的奢望了,我那个便宜爹,更不可能记得我的生辰。”
“可如果是亲生爹娘,怎么会连你的生辰都不知道,是真的忘记了,还是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就连大概的时间也没有吗,我设想过,如果你不是你爹娘亲生的呢,其实很有可能,你就是最符合条件的那个人。”
蓝沐珩从前并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可刚刚发生的一件事,突然让他,改变了一些看法。
她的缩骨上方有一颗极不明显的痣,这样的一颗痣显然并不能代表什么,可好巧不巧的是,宸安的锁骨上方也有一颗同样的。
两个人长得又那么相像,尤其是骨子里的那种气质,恍惚的去看,很容易就这样两人合二为一。
可偏偏就是生辰八字对不上,而且孟橘络她确实是有父母的,这一点才最是奇怪。
除非,能够找到他爹,亲口出她并不是她亲生女儿的这种话,真相才有可能浮出水面。
“如果我是会怎么样呢,皇上会给我荣华富贵吗,也我当个郡主?”
蓝沐珩沉默了,确切的就连他也不知道,如果真的找到了宸安郡主的遗女,皇上会怎么对待她。
是把她当过思念故人的替身,囚禁在深宫中,还是只把她当作故人的子女,好好照顾之,这两种都有可能。
“你沉默了,其实就算是真的,结局比假的也好不了多少对吧。要么被直接赐死,要么就囚禁致死。抱歉,其实我不应该跟你这些,你也是听命于人,做不了主,你能帮我这么多,我已经很感激你了。”
孟橘络神思倦怠,不想再想这种事情,本来觉得平平淡淡的生活着就挺好,谁知道突然又发生这样那样无法控制的事情,她表面上的安宁就这样顷刻间被打破。
“我会帮你,你不是还有一个夫君吗,叫应簌离是吧,也是天纵奇才,惊才艳艳之辈,如果你出事了,我相信他也不会坐以待毙。”
孟橘络看着窗外,怔怔的望着,沉默了好一会,忽然问他。
“白麓最后的话我记得真切,只是我搞不懂,为什么她我一定会毁了你的前程,难道是因为你帮我欺骗皇上,万一被发现会有欺君的罪过吗?可你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帮我,那些生意难道比性命还重要?”
她这话一下子把他问住了,蓝沐珩其实自己也在想,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为什么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帮她,就算是为了利益,但走到这一步也和他原先的目的相悖,尤其是在得知白麓已经送信到帝都去之后,皇上已经知道了孟橘络的存在之后,他还是偏执的想要去改变这件事情。
他也很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可惜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他理所当然的选择不回答。
“我们该启程了,你的伤只能暂缓,到了帝都后我们再去好好治。”
他回避了她的问题,孟橘络也没有再追问,自从知道了两个人的身份差距之后,她便也明白,有些话已经不适合去随便的出了。
“好,我们启程,去帝都。”
帝都,皇城内的一处宫殿。
一名宦官跪在地上,双捧着一封密信,举高呈送给面前人。
宦官前站着的是一位中年男子,身着正统的金色龙袍,腰白玉之带,头戴王冠,步履摇曳,头上的珠帘也随着沙沙作响。
他的背依旧挺拔着,从背影看,完全看不出任何老态,就像正值壮年的青年人一样,振嵘霸气,光是负站着,便有一种睥睨天下的上位者的气息。
那封密信他只瞟过一眼,就记住了上面的每一个字。
“宸安遗女现,蓝相急速携女赴京。”
“哈哈哈,安玉,蓝相果然不负朕的所托,别人十载都没有做好的事情,他只花了不到一载,就找到了那个人,而且还能在这么快短的时间内把人带回来,不得不,他的办事能力,整个朝廷内,他若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皇上口中称为安玉的便是地上的那名宦官,从服侍在皇上左右,身份很是特殊,既算是皇上的心腹,又算是他的伙伴。
安玉的年纪比皇上大许多,在空中已经算是老人,这些年来下也带过不计其数的宦官,可始终无有超过他的,其眼界智慧,也是使得他多年来独得圣宠的依仗之一。
什么场合该什么话,没人比他更清楚。
“蓝相心思缜密,处事果决,这种事情交给他办,这让人放心不过,这个结果,也正是皇上当初所料想的,不然又怎敢把那样珍贵的画像和辛秘交付于他呢,都是皇上眼光独道。”
皇上捋了捋莫须有的胡须,目光中满是笑意,“这么多年了,能见一见她的女儿也好,此番也算是能满足了我的夙愿,只希望,这一回的这个,不要让朕失望啊。”
他的目光透过窗柩看向外面,仿佛眼前又出现了从前的光景,两个稚嫩的孩童你前我后的追赶着,那般无忧无虑的快乐竟然成了他最后终其一生的追求。
宸安啊宸安,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可还怨我吗?
如果你真的原谅我了,能不能让我见一见你的女儿,我想如果是你的女儿,我只看一眼,一定可以认出来的,这一次我发誓,绝不会让她重蹈覆辙,重复你当年的惨剧,我将视是她为亲子,给她我所能给的起的一切,都是弥补。
只求,百年之后,我下去了,你可以不要躲着我,也不要再怨我
蓝沐珩走的匆忙,随行来的也没有马车,身边带的侍卫也都是一人一骑,快马加鞭赶来的,自然也没有多余的坐骑可以给孟橘络骑。
于是乎,她也没有办法,能被迫与蓝沐珩同乘一骑,虽然这样比白麓带着她的时候舒服的多,但她还是很不习惯,宁肯自己地下走。
让她腿着走肯定是不现实的,蓝沐珩似乎也不愿意载着她,其他的侍卫就更别提了,也没人愿意带她,一杆子侍卫里根本找不出来一个女的,看来白麓从前还真是一根独苗苗,除了她,还真再找不到其他女侍卫了。
想到了白麓,她就又想八卦了,哪怕她对这个女人恨的不得了,但却依旧不妨碍她对她的好奇。
“那个白麓,现在怎么样了,听你直接让人把她给赶走了,她舍得走?就不会再追回来吗?”
“舍不舍得也由不得她,她知道规矩,如果我不留她,整个蓝家侍卫营没人敢留她。”
“她在你身边待了多久,到底是什么身份啊,居然可以得到那么优待,还敢时不时的跟你反着来。”
蓝沐珩睨了她一眼,“我以为你会恨她入骨,没想到,你骨子里这么八卦。”
孟橘络吃瘪,摇头晃脑的替自己辩解,“八卦吗?没有吧,我那也是变相的关心你,身边出现这么可怕的人,坏你的事儿多不好。再者了,我总不能的太过直白,直接问你,她死了没有,尸体扔在哪片山脚了。”
“嗯,伶牙俐齿,既然你感兴趣,那和你了也无妨,她是户部尚书的嫡女,能跑来给我做几年的侍卫,在江湖上也能算得上是数一数二高,自然也算是个硬骨头,不然我也不会一直留她到现在,她无非就是想借着职务之便与我亲近,可惜,她选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