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一路追寻终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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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余思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小纸条,终于抬眼看了面前之人一眼,沉稳内敛的生意人,行事说话一丝不苟,他也好奇这个人为何会这般想要血火莲,会否是……

    余思心里突然闪过一丝期待,左右两只手指细细展开纸条,上面只有简略八个字‘还请公子手下留情’。

    笔锋坚韧凌厉,大气却不失女子的娟秀,即使已经六年没曾再见,他却依旧能够一眼认出这是小溦儿的字迹,果然是她,果然是她……

    “她在哪里?她现在在哪儿……”

    余思激动的捏紧字条,双手牢牢抓住老宁的肩膀,几乎吼叫出声。

    老宁略有一瞬间的惊愕,但是很快恢复思绪,茫然开口:“不知公子何意?”

    清沫公子方才已交代,不得透露他们任何信息,只得故作不知的茫然凝望。

    余思急切的将视线在红梅林中四处游移,赏梅亭后方矮墙上突然闪过一片雪白衣角,继而消失在院墙之外。

    余思丢下众人的满腔疑惑追寻而出,翻过矮墙又是一片萧条树林,凄凉枯枝上压满积雪,颤颤巍巍的在风中晃动,似乎下一刻就要不堪重负倾倒在地。

    雪白一角不停在树林中穿梭,不时与大片积雪融为一体,难觅踪迹。

    余思脚步不断加快,心脏也因激动情绪剧烈跳动着,小溦儿就在前方,躲了这么多年,今天一定要找到她。

    踏在积雪地面的脚印蜿蜒在前,余思顺着脚印一路猛追,可在脚印消失之后,面前出现的却是热闹街道,那雪白衣角早已隐没人群之中,彻底消失不见了。

    “小溦儿,你在哪儿啊,你出来吧,别躲着我了。虽然七年之约未到,但我已经实现承诺,获得绝对的自由,我想见你,你出来好不好?”

    余思哀婉的喃喃自语,苦苦哀求着,街道上依旧人来人往,却没有期盼中的娇小身影,偶尔有人注意到他,夸张的落掉手上东西,痴愣愣的感叹于他的绝美容貌。

    也许真的时机未到,近在眼前依旧白白错过。

    余思失魂落魄的突然离开众人皆看在眼里,半柱香休息时间后依旧没有回来,血火莲顺理成章的被老宁二十一万石的粮食买下。

    在座的谁也没有想到会突然发生这样的反转,看向老宁的眼神变得深邃难以捉摸。

    一张纸条就让对手惊慌失措的主动退出,背后的真相令人好奇,关乎二十几万石粮拍卖的现场说走就走,如此能力可想而知有多让人汗毛直立。

    血火莲后的剩余宝贝都不太起眼,三两下便拍卖出去。

    微生溦请醇王代为拍卖的鼻烟壶确实没有遇见识货之人,底价一万石,只有两个娇小姐看着觉得漂亮,加了两轮价便以一万五百石拿下了。

    醇王很是不悦的抿唇不言,早知道当日态度强硬些,直接留下自己赏玩,虽然第二日昒昕确实派人又送了个更好的来,但如今看着这精致玩意被埋没,心里万分后悔。

    云沙国使者本以为至少还要在临安国多留一月,等拍卖下血火莲的叠玉商会筹集粮食,不想富余节后第二日便被请到平价粮店,满满十一万石粮已然备好,只等他们派人拉走。

    “还有十万石粮在三重关外,在下陪同使者一同去取!”

    云沙国使者看着粮店后满满两大货仓,和院落内堆成山的粮食,惊愣的呆立在原地直点头,不可置信的望了眼老宁,震惊和喜悦的神情不予言表。

    使者心急的命令指挥着下属开始搬运,动作麻利,不小两日便将十一万石粮彻底搬空。

    五日后,老宁在三重关外与微生耀派遣押运粮食的队伍顺利交接,带回了微生溦寻找多年,千辛万苦得到手的血火莲。

    微生溦葱嫩般的手指小心握着琉璃瓶,浸养着血火莲的河水已然减少许多,露出花朵上半部分,琉璃瓶也传来一股温热,看来要么尽快使用,要么就要找到符合要求的浸养水了。

    血火莲冒出水面的部分色泽变暗,透亮的光彩也越渐微弱。

    微生溦打开瓶盖,倒出一些河水,大师父也寻找血火莲多年,原本以为只会存在于古籍之上,如今有幸得到,一定要等大师父回来一起好好研究研究,再讨论如何制成解毒药。

    “余思走了吗?”

    微生溦坐在药房椅子上,全神贯注的鼓捣着血火莲,突然出声问了一句。

    清沫正向她说着最近影卫的训练情况和训练计划,突然被问了一句,顿了顿,开口回答道:“走了,在叠玉商会缠了老宁几天,昨日傍晚走的,朝天佑国的方向。”

    微生溦取下面上的口罩,拉下袖套,站起身理了理裙摆,坐到一边休息软榻上,给自己和清沫倒了杯茶,这才叹了口气。

    清沫看不明白她眼底的复杂情绪,开口问道:“你为何不见他?他这次是专门为血火莲而来,因为是你想要的,所以一定要为你得来…。”

    “还不到时候,我们说好七年之约,他已是自由之身,我却还未报得血仇,我不想食言。”

    清沫不解又心疼的蹙起秀眉:“这件事急不得,这些年你付出了多少,我清清楚楚看在眼里,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不要太逼自己,稍微放松一下没人会怪你的。”

    微生溦勾唇浅笑,坚定地摇了摇头:“报得血仇之前,我没有资格放松一时一刻,这是我对爹爹娘亲的承诺,亦是对自己的要求。”

    清沫叹了口气,这几年她比任何都要辛苦,精练武艺,研读医术,还要为商会之事彻夜劳思伤神,自我要求严苛到残酷。

    娇弱的身躯上日日都是旧伤未愈新伤又起,就连她的几位师父都从不忍严厉训斥,只有心疼的份。

    打开紧闭的窗门,冬日凛冽寒风夹杂着冷傲梅香扑面袭来,却没有感到一丝寒意,反而清爽舒心,头脑清明。

    困境总有一日会过去,心愿亦总有日会达成,唯有希望承诺实现那日,她能得到真正的开怀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