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狂妄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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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们?难道他对你也有兴趣?”

    微生溦笑了,现在都城上下没人对她没兴趣,现在又有了紫巫国的大人物,看来自己魅力不容小觑啊!

    “房梁偷听这种事,若没兴趣想必一般人也不这么干!”微生溦突然这话让侯震迷茫不解,不等他问,微生溦已然接着开口,“沥,抓下来!”

    一阵窸窣声,两个黑衣人突然从天而降,侯震瞬间站起身拔出腰间短匕,全身戒备,却见两人没有袭向他们,自己打斗起来。

    说是打斗不过单方面擒拿,不消等待,其中一人已被另一头戴大帽的人束缚捆绑,眼见自己逃脱不了,一咬舌偏头自尽了!

    侯震看着眼前瞬息万变之事,惊诧的说不出话来,他竟什么都不知道,连有人偷听也不曾察觉,而微生溦,显然早就知晓!

    微生溦从头到尾悠闲的喝着茶,完全没有丝毫惊慌,手一挥,黑衣大帽人又转瞬消息,连带着尸体,悄无声息。

    侯震久久回不过神的坐回位置上,直直注视着微生溦,默默咽了口口水,沧桑阅历,也让他此刻完全无法平静,心情波澜起伏,已无法用惊讶来形容。

    微生溦回到都城这一年多的时间,给他的印象是个机智近妖的女孩,医术高绝,年纪幼小却心灵剔透,查众人所未察,心思细腻,人心尽握,已是世间百年千年难遇的天才。

    今日才知,自己所了解的还远远不止!

    侯震声音有些颤抖的开口,“小溦,会武艺?”

    微生溦自来到都城后还真没怎么展示过自己的武艺,日日不是在府中就是身边跟着清沫、树桑几个,根本没什么危险需要她出手,倒真是懒了许多,懈怠好许,但依旧让侯震望而止步!

    微生溦轻描淡写的点点头,“会,回了都城倒不怎么用得上,许久没练过了!”

    “你早就发现有人偷听?”

    “我想看看他是谁派来的人,显而易见就是那位大人物,能闯进我微生府的护卫圈不被发觉,很是了得啊!”

    侯震看着她略带沉思的侧颜,几乎就要维持不住稳重形象仰天长啸,“你才了不得吧!这么小个丫头片子,聪明就算了,还这般轻易就发现暗处偷听的高手,可想而知她的五感敏锐度,更可想而知她会有何等高超武艺!”

    侯震一个武学将军都没能发现的刺客,微生溦早就有所察觉,还这般不以为然,自己看见黑衣人才后知后觉发现,简直丢尽了他一代名将的脸!

    “改日与我切磋切磋如何?还没见过你动武时是什么模样!”

    “好啊,我也想见识见识大将军的风采!”

    微生溦开心的应着,侯震则是一脸斗志,“到时怕会让你失望了。但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放马过来!”

    先前悲伤忧郁的气氛终于缓和许多,两人又聊了一会,外面天色也越渐沉下,微生溦朝着窗外看了一眼,提起今日自己的目的。

    “世舅爷,明日还请替我将这幅画献给皇上,全是我微生府的谢恩礼。”

    微生溦在朝堂之上无官无职,除非皇上召见,否则是无权进入皇宫的,就连让守城宫门代为传报的资格都没有,只有拜托侯震代为献上。

    “这是什么画呀?其实你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敬献礼物,皇上也是有利可图才会管这种闲事!”

    微生溦起身将严密仔细封存好的卷轴捧着递到侯震面前,笑着解释道:“敬献礼物并非为了讨好皇上,而是要与他做笔交易!”

    “交易?”侯震小心接过画筒,精致的檀木打磨而成,雕刻着精美图案,制作讲究,就是相比于皇家之物也毫不逊色。

    微生溦盯着那个画筒神秘一笑,这可是她千方百计,花万金买来的宝贝,一定能让她达成所愿!

    “您将这副画敬献给皇上后,皇上定会召见于我,到时,便是我与皇上谈交易,为微生一族谋福的时候了!”

    侯震有些不确定的犹豫道:“一幅画真能让皇上召见于你?这可是哪位皇上苦寻许久的大家之作?”

    微生溦调皮的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非也!这是琳琅公主的遗作!”

    一语便已证明此画何其珍贵!

    琳琅公主是天佑国当今皇上的亲姐姐,太后的亲女儿,从小与皇上感情甚笃,奈何身体羸弱,在一次出宫进香时突然病重,后来都没熬着回宫,就病死在宫外,皇上为此大发雷霆,仗杀了所有伺候奴婢,为公主殉葬!

    可见琳琅公主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还是很重的,这封遗作,定能让她顺利入宫。

    侯震没有再继续多问,点头,将东西收下了。

    第二日侯震一入宫,微生溦就开始准备,没有上次那般浮夸的扮丑,只着了件普通端正的百褶裙,略施粉黛,无需刻意打扮,就已清丽出尘,耀眼夺目。

    皇宫的传令意料之中传来,这次已没有第一次的好奇和忐忑,心中有了底,直接大大方方跟着女官,再一次进到御书房中。

    依旧是老位置,皇上坐在高高在上的御座之上,身旁侍候着王景福,侯震脊背挺拔静侯着。

    第二次给人行跪礼,微生溦心里苦不堪言,却也习惯了,动作行云流水,得到应准,手脚麻利的便起了身。

    “微生溦,这幅画可是……”皇上将锐利视线投向微生溦,没有开口说出琳琅公主,等待着她来接话。

    微生溦肯定的垂手回答,“回禀陛下,此画乃琳琅公主生前之作!”

    皇上沉吟着细细打量面前摊开的画作,面积不大,是一处房舍景致,像是寺庙,与当年公主病逝的寺庙确实相似。

    “这幅画你是从何得来的?公主生前的画作全部收藏在宫中,怎会流落在外?”

    皇上提起琳琅公主自然带上了丝丝怒气,琳琅公主生前喜爱作画,想必皇上这个爱好,与自己的姐姐也是有所影响。

    “回陛下,”微生溦不骄不躁的恭敬回答,“曾有一粗鄙农妇拿着这副画叫卖,声称琳琅公主的亲笔画作,价值千金,民女无意得知好奇前看,觉得确实有些相似便买了下来,敬献陛下,以慰陛下思念公主之情!”

    “粗鄙农妇?她是从何而来的?”

    “这个……民女也不甚清楚,只听其说是从个老人手里得来的,以前曾在寺庙里做饭,机缘巧合下得了这副画,直到临期才给了人。”

    微生溦解释的含糊,皇上却哪里还不明白,看来这副画就是当年公主病死前在寺庙所作,被寺庙里的人偷了去,不想公主突然病逝,宫人全部赐死,不敢伸张,一直偷偷藏着,如今才露出真面目。

    “你有心了,此画寡人很是喜欢!”

    皇上不平不淡的夸奖一句,看都未曾看下面人一眼,微生溦也客套虚假的说着:“为陛下效力是民女的荣幸!日后民女也当继续尽心竭力!”

    此言一出,皇上穆然抬起了头,眸色深暗,勾唇讥讽轻笑,“微生家主话里有话呀!看来今日这副画,不过是个配角吧!”

    微生溦没有解释也没有辩驳,只低垂着头,神色镇定如常的开口,“陛下机智无双,无人能及,民女的小心思如何逃的过陛下的法眼。”

    皇上凌然一笑,“你倒是爽快,看来侯将军说的没错,你确实不是个安分的!说吧,今日求见有何目的,若是不能让寡人满意,寡人就治你个居心叵测之罪,没了奴籍终身留在宫里当丫鬟。所以,可得想好了再说话!”

    “多谢皇上!”微生溦丝毫没有被惊吓住,反倒带着丝得意,镇定异常的谢恩磕了头,站起身缓缓抬起头,直视着御座上威严的男人,气势昂扬,信心满满!

    王景福侍候在一侧递杯添水,不得不暗自感叹这个出名的微生家主果然非一般人,胆子简直大的可以,小心打量着皇上的神情,虽面色威严,但显然对这个女孩也格外感兴趣,不由好奇她借着敬献琳琅公主画作,究竟想要干什么!

    以为先会是一番拐弯抹角的长篇大论,循序渐进的引出她的目的,不想微生溦打破所有人的认知,开口第一句,便是直言不讳的清楚道出自己目的。

    “民女斗胆,恳请陛下赐予微生家所有官府专营产业的生产、销售独一特权!”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殿中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而后便是一阵死寂。

    王景福惊的嘴巴都合不上,手上替皇上添茶的动作僵持着不动,滚烫茶水漫出茶杯流到地上,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连忙唤着人上前收拾。

    侯震无论如何没想到微生溦会向皇上提出如此狂妄的要求,就是‘狂妄’,早对她的大胆有所体会,这次却也不得不说太过得寸进尺,自不量力!

    “寡人这是听错了吗,你说你要什么?”皇上的声音已然有了震怒的前兆,微生溦尤若惘闻的一字一句重复了一遍,“天佑国官营产业恳请陛下全部交由微生家!”

    “放肆!”微生溦话刚过说完,皇上赫然重击桌面,怒气惊起,“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官营关乎国之根本,岂容你指染?以为寡人稍稍对你有些欣赏,便不知所谓,胆大包天,来人啊……”

    “陛下都还未听民女提出的好处,是否太草率了?”

    微生溦不疾不徐的镇定开口,殿中宫人早就被皇上突然发怒吓得跪伏在地,侯震也一动不动屈下膝盖,小心的偷偷注视着微生溦,打量皇上神色,担忧的静默不语!

    皇上制止了近身禁军上前羁押的动作,倒是好奇她这般自信无畏,究竟什么底气?

    微生溦不慌不忙的徐徐道来,“前些时日翠烟桥之事陛下想必还记得,紫巫国大将直接带着官兵潜入我都城诱杀当朝俩员大将,虽未得手,但叵测居心众目昭彰,加上年前刺杀陛下,这么短时间接连下手,其野心目的不言而喻,几年内,与紫巫国必有一战!”

    这是稍稍关注国家大事之人都可推测出的,这两次事件虽都万幸还未激起战事,但两国间的关系已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稍一不慎,很可能随时都会发起战争。

    听着她提起龙旭山刺杀一事,皇上明显骤然神情冷冽,冷笑一声,“你一女儿家对国家大事倒了解的清楚。”

    “朝堂决策直接关系着百姓和民女这般的商人利益,自然格外上心!”

    皇上对她的回答嗤笑一声,“那这又与你今日所说之事有何关系?”

    微生溦自信一笑,“想要打胜仗,国库就需充盈,但如今我天佑国,怕是实在难以支撑一场庞大战事!”

    皇上终于听明白她的意思,“那交于你便能日进斗金不成?”

    皇上不过嘲讽她,却不想微生溦肯定的正声回答,“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