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祭酒和姜叶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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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天佑国几十年前曾与紫巫国有过一次联姻,天佑国先皇娶了紫巫国的公主,只是成亲没几年,公主就缠绵病榻撒手人寰,也就没起到什么联姻作用,渐渐不为人提起。

    那位公主据闻性格活泼开朗,乖巧惹人爱,是姜叶的心上人。

    姜叶与公主相熟,少年春心暗恋着尊贵的公主,却因郑思海的出现打碎了美梦。

    郑思海年少时在紫巫国游历,结识了姜叶并成为至交好友,两人相交投契,奈何一次偶然介绍他认识了公主,公主对他一见倾心。

    可爱的公主也很快让郑思海心生爱意,两人相识不久就相爱了,但碍于男女大防并没时常见面,也没有多少相处的机会,但互相对对方的爱意却丝毫不减,反而越加浓烈。

    姜叶很快发现暗恋的公主爱上了好友,这让他黯然神伤,但同时也祝福他们,悲痛放手,可惜一场联姻打散了这对有情人。

    出于两国和平考虑,天佑国和紫巫国需要进行联姻,而紫巫国皇室只有那一位适龄的公主,毫无意外的被选为了和亲对象,择日嫁与天佑国皇上。

    公主又哭又闹都无法改变联姻的事实,姜叶深爱公主,希望她能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便助他们逃跑,可跑到一半郑思海后悔了。

    他没有勇气面对未来颠沛流离的生活,也没自信照顾好公主给她幸福,于是在公主没有注意时将她打晕,悄悄将她送回了宫,自己悄然离开了。

    公主被心爱人抛弃坐上了联姻的花轿,成亲当日在朝堂大殿之上见到了郑思海,瞬间泪如雨下,忍着心痛成为了皇上的女人。

    公主在天下女人都想进入的尊贵后宫中一点也不快乐,日日思念情郎,又日日回想着他的绝情,终于一病不起,不久便撒手人寰。

    姜叶愤恨郑思海的懦弱和逃避,所以潜入天佑国计划着龙旭山刺杀天佑国皇上时,也给郑思海下了毒,要他在痛苦折磨中慢慢死去,偿还对公主的亏欠。

    这个故事余思讲来时那叫一个惊喜连连,不想姜叶年轻时还是个情种,有着这么精彩的过往。

    郑思海浑身僵硬的站着,微生溦仰头看他,嘴角微微向上勾着,开了道,“你和姜叶及那位公主的事我全知道。我也觉得你太懦弱,姜叶想杀你给公主报仇,我也赞同。”

    郑思海只觉浑身冰冷,她的意思是,她想看着他死,她不会救他!

    站着的人猛然一下跪到在微生溦面前,头用力磕在地上,一下一下卑微请求,“求家主看在几位小公子的面子上救我一命,以后有我在学宫中也能一直照顾几位小公子,求求您救我一命吧,我不想死。”

    郑思海全无学者清高、儒雅的姿态,卑微求生,一点骨气都没有。

    微生溦可以想象当时那位和亲公主的绝望,发现自己爱的人根本不值得爱,胆小、懦弱,轻而易举将她抛弃,送到别的男人怀中。

    “我救你,凭什么?我微生溦从不做亏本生意,你能拿什么来交换?”

    微生溦对他并没多大好感,语气带着蔑视和不耐烦。

    郑思海寻得一丝希望的抬起头望着她,急迫的说着,“家主想要什么,多少钱我都愿意给。”

    清沫直接嗤笑一声,“和我们谈钱,你觉得好意思吗?”

    如今整个天佑国,便是皇宫中的皇上也没微生家有钱。

    “是是是,我一时糊涂,不自量力在微生家主面前提钱。那不知家主有什么想要的,或想实现的,只要我能办大,定竭尽全力。”

    微生溦要的就是他的这句话,轻笑着轻声凑过去,“我这人对收集消息比较感兴趣,你和姜叶年幼时便交好,可有什么外人不知道的秘密,若是能让我满意,解药即刻就给你。”

    郑思海定了定神,如何不明白她的意思,什么好听的‘收集消息’,说白了就是有什么把柄,只是不知微生家主想要紫巫国大臣的把柄干什么。

    “有,没有?”清沫逼迫的冷着一双眼直射郑思海急迫的求生心。

    “有,有。”郑思海毫无游移的脱口而出,“姜叶的生母是个青楼女子。”

    “这我知道,这种人人都知的消息不用你说。”微生溦一口打断他的话。

    郑思海焦急地紧接着开口,“但那青楼女子真正的身份其实是叛臣之女。”

    这下微生溦终于有了些兴趣支着头直起身,“继续说。”

    得到鼓励,郑思海脸上一闪而过愧疚之色,很快恢复继续道,“姜叶的生母其实是逆臣之女,全族被株连侥幸逃过一劫,而后落魄在青楼。姜叶的父亲与她生母相识,在青楼遇到,将她解救出来,安排了私院做了他的外室,直到姜叶十来岁生母去世才回了姜家。”

    微生溦感兴趣的轻微点着头,“是有点意思,这些你怎么知道的?”

    郑思海脸上的愧疚已然难以掩饰,但为了活命,还是认真回答微生溦的问题,也不管自己的话会给曾经的好友带来什么后果,反正如今已是仇敌,再顾不得曾经的情义。

    “有次他悄悄祭拜偷听到的,他还说会替生母一家沉冤昭雪。”

    “叛臣之女,姓甚名谁,叫什么?”

    这郑思海知道的并不详细,只回答了一个‘王’姓,其余再无其他。

    微生溦出神的想着这个姜叶的秘密,如今他的生母已死,叛臣之后也无人能证明,这个秘密只能算秘密,成不了爆料消息,更造不成威胁,但知道总比不知道好。

    郑思海见着微生溦在出神,试探的小声问着,“家主,秘密我也说了,解药……”

    “急什么,十妹在想事情,等着。”清沫一口喝断他的话,两人齐齐沉默无声的等着微生溦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打扰微生溦思绪的是馄饨的困意,连续奔波了两天,才睡着一会又被郑思海打扰,困意又浓烈气息而来,虚了虚眼终于看向身边两人。

    “家主,解药……”郑思海再次急迫的开口,紧张的生怕微生溦会反悔或者说不满意,自己的性命就交托在对方手里,额上不自觉冒了细汗。

    微生溦好笑的瞧了他一眼,朝清沫眼神示意一下,清沫立马明了的去里间翻找东西,不一会就手中拿着一个小盒出来,打开后上面放着一颗黑药丸,递到他面前,“吃了!”

    郑思海没有任何游移,已经生死垂危之人,再顾不及药的真假,直接迫不及待的吞下肚子。

    微生溦没有耐心应付他,直接打发人出去。

    郑思海连连点头,一个劲卑微的应声出了房间,清沫善后的跟着出去警告了一番,不许将今日在此见到他们的事说出去,否则能给解药,也能下毒药。

    清沫回来,郑思海也立马消失在房间门口,等到第二日几人准备再次出发时,从老板那得知那人昨晚就已离开了,满意的放了心,算他识趣。

    时隔几个月,微生溦再次来到汇城,对这俨然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几人慢慢驾着马走在城中,走到三条岔路的人生口时,勒停了马。

    记得第一次来汇城时,和树桑扮成男子出来买药,见着此处有些好奇,对这个路口名字也很是感叹。

    人生口,来自不同的阶层,通往不同的方向。

    微生溦坐在马上朝右边人迹稀少的岔路望去,来了汇城几次,都还没走那条路去看过。听人说那里是最肮脏的窑馆,还有全是病人穷人的村子,所有人嫌恶远离的地方。

    “十妹可是好奇想去看看?”

    微生玄墨架着马到微生溦身边,与她并肩齐头,也望着右侧那条路的方向。

    他在此处生活了六年之久,紫巫国的生意也全权是他负责,对于汇城比微生溦还要更加深入了解,自然知道那里面生活的是些什么人。

    “四哥进入过吗?”

    微生玄墨点了点头,“只去过一次,真是苦啊!”

    一个‘苦’字,微生溦已能明白其中并未道明的心酸和悲惨。

    调转方向朝正中的宽阔大道走去,微生玄墨紧跟上,其余人也驾着马走在后面。

    她不是爱感叹唏嘘的人,用嘴说有何用,永远比不上行动来的实在,她不做无谓的可怜。

    微生玄墨问着可要直接去霖雨芳圃,微生溦拒绝了。这次她来是以昒昕的身份,霖雨芳圃便让微生玄墨自己去,她和清沫几人直接去找余思。

    余思如今住在紫巫国皇宫之中,想要入宫无法靠他们自己进去,便在一家客栈住下,拖邓阁老给皇上传了个信,让他知道他们来了。

    第二日邓阁老将消息传给皇上,当晚皇上就亲自出宫到客栈来见她,见面第一句话便是道歉,对于上次贡芸郡野狼之事向她道歉,那确实是姜叶的错,是他的自私害了许多无辜的性命,造成了那番惨剧。

    微生溦没说什么,不管姜叶做那件事慕容渊知情不知情,他们与天佑国是敌对双方,给敌人制造麻烦和危急是正常的,不过可怜了无辜遭殃的百姓,成为上位者争斗的牺牲品。

    余思见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微生溦时还一脸的不相信,眼神呆滞的一眨不眨,手中端着饭碗的动作像被点了穴道僵持着,身体斜靠在软垫上。

    十几个宫人伺候着,那叫一个悠闲恣意,看来在紫巫国皇宫这段时间过得很舒服嘛。

    “怎么,乐不思蜀,不认得我了?”微生溦好笑的调侃着,笑呵呵的伸展开双臂。

    余思僵硬的表情终于松动了,瞬间露出大大的惊喜,将手中碗筷向后一扔,一个跃身跳起来,冲过来将她抱在怀里,半提在空中欢喜的转着圈,不停高兴大喊着。

    “你终于来了,我都要想死你了。”

    余思抱着微生溦原地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有些头晕的站不稳,这才终于停下来,还是抑制不住高兴,开心的嘴巴都要笑裂了,笑声充满愉悦,又亮又响。

    “我看你过得很舒服嘛,这么多美女伺候着。”

    微生溦眼睛撇撇周围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宫女,从她们的妖娆仪态就能看出绝对不是宫女,却穿着宫女的打扮,一看就是有人故意送给他的美人。

    余思笑呵呵的看都没看周围那些宫女一眼,眼睛从头到尾都黏在她的身上,“天下有哪个女子有小溦儿好看,你可终于来了,我都要在这无聊的长蘑菇了。”

    “是吗,我看看你蘑菇长哪儿的?”

    微生溦弯着漂亮的眼睛在他身上这看那看,余思将她抱得紧了又紧,像是找到了归处,安心的一塌糊涂。

    “你来了,蘑菇就消失了。”

    两人视若无人腻腻歪歪着,树桑偷偷的娇笑,清沫和刈楚都习以为常的站在一边等他们说完话,唯有慕容渊黑着一张脸,满脸的嫉妒和不甘。

    “你们感情……还真是好!”慕容渊皮笑肉不笑的打断两人的亲密叙旧。

    微生溦环着余思的腰,与他并肩转过身来,“那是自然,我们是新婚嘛,加上小别,自然更加思念成灾咯。”

    笑说着似若无人的垫着脚在余思脸上亲了一口,头一偏靠在他的肩头,甜蜜的让慕容渊几乎吐血,却又不得不忍耐着。

    “今日天色也不早了,朕已命人准备了……”

    “我们住在余思的殿里就好,这么大的宫殿,房间那么多,就不必麻烦跑东跑西了,我们住在一起就好,多谢陛下细心安排。”

    微生溦笑着一口抢了慕容渊后面的话,接着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眨巴着眼睛赶人。

    慕容渊痴恋的望着微生溦半晌,却没有得到她半分温柔眼神,最后泄气的低叹一声,“那你们早点休息,朕先回去了。”

    慕容渊话一出口,微生溦立马行礼恭送,“恭送陛下,陛下慢走。”语气中满满的迫不及待,听得慕容渊一阵黑脸,顿了顿脚继续迈开了步子。

    “送三位下去休息。”

    皇上一走,余思立马吩咐宫人将清沫三人带下去休息,口气中如出一辙的迫不及待,三人心领神会,没有继续留下来碍眼,直接离开了。

    人一走,宫人接着退下,房门还未关上,余思已然握着微生溦的腰侵袭上来,将人牢牢贴在身上,俯下头双唇准确吻上她的殷红唇瓣,贪婪的吮吸啃咬着,手掌在脊背上轻柔划过,抚摸着她柔顺的黑发,越吻越深。

    两人身高相差太多,微生溦垫着脚尖高仰着头迎合,身体依靠在他身上,才能稍稍稳定住平衡,暧昧的吮吸声回响在空荡的房间内,令人脸红耳赤,心神摇晃。

    “唔——好累啊,让我歇一会。”

    微生溦稍稍躲避着余思的热情,嘴唇稍稍分离开,立马又被更上前的含咬住,牙齿轻轻咬着嘴唇,突然一下用力,痛的惊呼一声。

    “不许躲,否则还咬你。”

    微生溦委屈的双手抱着他的脖子,媚眼如丝,偏偏要偏着头呵呵笑着四处躲,就是不让他吻到,对上他的宠溺视线,甜蜜的主动在他唇上用力亲了一下。

    “赶了好多天的路,让我歇一歇,嗯?”

    微生溦轻轻一撒娇,余思瞬间缴械投降了,一只手将她提起,左手穿过腿弯将她横抱在怀里,在方才吃饭的食案前坐下,牢牢圈固在胸膛。

    “好,那就休息一会。要不要吃点东西?”

    微生溦摇了摇头,整个人缩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耳朵贴在胸膛上,清晰传来‘砰砰砰’的心跳声,激烈而安心,挑起嘴角舒服的轻哼着。

    “晚膳吃过了,不饿。让我这样休息一下,你的胸口靠起来真舒服。”

    像哄孩子一样将她横抱在怀里,抽出她头上的发冠散下发丝。

    如今已到胸前的位置,发丝黑亮光滑,如同丝滑绸缎般,轻柔的别到耳后温柔轻抚着,勾起嘴角满足的笑着。

    ------题外话------

    今天有事更晚了,补上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