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抉择！

    墨厉推门而入，见风无名醒了，便道：“昨天晚上你昏倒在练武场了，要不是胖子见你迟迟没有回来，出去找你，那你得是清风作陪、明月为伴，睡个尽兴了啊，哈哈”

    听出墨厉善意的调侃之后，风无名摸了摸鼻子，尴尬地道：“额额，可能是有些训练过度吧，这两天我适当注意注意。”

    “唉，不对啊，往常，夜晚我不也是一直在外边修炼嘛，也没见你们去找过我啊。”

    风无名摸了摸鼻子，疑惑地看向墨厉。

    “你不，我还正想问你呢，你每天晚上，在外边干嘛呢。”

    “你先回答我上个问题。”

    “什么问题?哦，我才懒得找你呢，是胖子，每次他挑灯夜战之后，准备睡觉之前，都会透过窗子看你一眼，再睡。”

    墨厉调笑道：“这不，昨天晚上一看，你就躺在外边不醒人事了。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看着目光呆滞的风无名，墨厉在他眼前挥了挥，道：“无名?无名?昨晚练功练傻了?”

    “啊?哦，没没事”

    风无名心底划过一丝温暖，摇了摇头，自语道：“莫济世啊，莫济世，名虽莫济世，你却时时刻刻都在济世救人啊。”

    “吱呀”

    又一声响，不用想，定是莫济世无疑。

    “哎，胖子，今天怎么空回来了？”

    “是啊，往常不是搬回来半人高的书堆吗？”

    风无名和墨厉疑惑地问道。

    只见莫济世笑眯了眼睛，右拍着圆润突出的肚皮，道：“风家外院所有有关经商的书，我是地毯式地搜索，子弹式地穿梭，一本不落，全都在这儿！”

    听闻，风无名和墨厉，都睁大了眼睛，然后两人是不约而同地十分默契地直挑大拇哥，异口同声道：“强强强胖子，你强无敌！”

    莫济世看着风无名，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道：“无名，以后修炼不要那么拼命。本公子不是了嘛，要是武道不行，本公子带你赚尽天下钱财，阅尽人间春色，岂不快哉?”

    “还有你，瞎子，以后不要老是一副生人勿近，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人的一生，谁都会有那么一段不堪的经历，我们可以为了那段不堪，而为所性情，但我们不能一直身处于已然过去的不堪中不是”

    莫济世轻笑了一声：“因为过去的不堪，错过现在、将来可能的美好，多不值啊。得亏现在还有无名兄弟，要不然啊”

    听着莫济世近乎告别的嘱托，风无名拳头微蜷，欲言又止，却最终还是没能出口。

    风无名苦笑道：“墨厉，胖子得对，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闻言，莫济世眨巴了眨巴眼睛，一脸异样地看着风无名，“可以啊，你这话儿也一套儿一套儿的啊。”

    墨厉拍了拍莫济世和风无名肩膀：“你们俩，这起话来，就像冰火雷斯杜啊，都是一套儿接一套儿的，哪学的?”

    莫济世一把拍开墨厉的，然后嫌弃地两根指弹了弹肩膀，道：“脏别老往本公子肩膀上放。本公子除了没有修炼天赋之外，那可是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

    莫济世挤在肉缝里的眼睛骨碌一转：“武能马上提笔安天下，哈哈”

    “瞎子，人丑就要多读书，人瞎更要多读书。你要相信，武道至极就是图书馆的模样。”

    墨厉抽了抽嘴角：“我信你，我就是棒槌！”

    看着一旁默而不语，心情沉重的风无名，莫济世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名啊，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每一次相聚都注定是离别的开始；同样，每一次离别也都是相聚的起点，分别之际，你我道一声“再见”，你我兄弟，天涯海角，静候重逢的喜悦”

    “好啦，好好享受我们兄弟最后这两天的时光吧，等后天的考核一结束，老子就该离开这个地方了。你还真别，这要是在一个地儿呆久了，突然离开，还真有些”

    不动声色地掩去一抹泪光，胖子话锋突转：“老子终于知道了，怪不得流浪狗不会老呆在一个地方，要不然就迷失自我了啊，哈哈”

    “哈哈”

    “哈哈”

    三人默契地各自转过身，擦了擦眼泪。

    而后，莫济世看了一眼墨厉，调笑道：“到时候，可别想老子的呼噜声哈，毕竟，老子的呼噜声可是你这几年以来的催眠曲啊，哈哈”

    莫济世转而看向风无名，故作恶狠狠道：“季度考核，你可不能露怯！走之前，我可看着呢，到时候，你可别给我和瞎子丢脸哈，听到没有?”

    风无名很想告诉他，他可以不用走，但他又不敢，因为他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即便他有足够把握可以惊艳到风家高层。

    但是，越是对于自己在意的人，越是不敢轻易许诺。他怕，他怕给了他们希望然后又让他们失望，所以，风无名他一直也没敢出那句承诺

    “或许，靠胖子自己努力修炼，更靠谱一些。”

    下定决心之后，风无名为了莫济世这个不到三十天的朋友，打算冒一个险，分享他此生最大的秘密。

    风无名想死马当活马医，激励一下他，故作不解道：“胖子，在两年没有寸进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坚持下来?或许，下一刻就会有转呢?为什么放弃了呢?”

    听闻，胖子只是笑笑，道：“你以为我没努力过啊，刚开始修炼的时候，我可是比瞎子都努力！唉，可偏偏就是未有丝毫寸进啊。这都两年了，仍旧停留在气武境三重。”

    “转?但凡我看到一丝丝转的迹象，我都会拼命努力下去。”

    “至于你口中的放弃嘛，我管那叫作选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抉择之路，既然武道不是我的道，那我又何必勉强呢；条条大路通罗马，此路不通，那我就另辟蹊径，商道，就是我现在的抉择。”

    “作为一条鱼，无论它在陆地上有多努力，在没有变成两栖动物之前，都叫固执，而非执著”

    胖子稍稍停顿片刻，既而平静地道：“虽生如逆旅，不进则退。但有时候，如果方向选错了，停滞，就是前进，那堕落呢，就是飞速前进，哈哈”

    墨厉无奈道：“得得得，歪理啊，我加上无名也不过你，不过，胖子，无论如何，我们支持你。”

    “虽坤蓝星以武为尊，但你信不信，我能以商道霸绝一方”

    道最后，莫济世眼中闪烁着炙热与激情，那是活力四射的目光，那是坚定自信的目光，那是一种充满伟力的目光。

    听闻，风无名陷入了沉默：“或许，胖子，真的找到自己的道了。”

    “信，怎么不信！希望你尽快达成你的宏愿，到时候我和无名就傍上你这个商贾巨擘了，哈哈”

    虽然墨厉语气轻松，调侃意味十足，但风无名分明感受到了隐晦的话别的味道。

    “黯然**者，唯别离而已矣”

    听闻墨厉此言，胖子哈哈大笑道：“那瞎子你得好好修炼，至少成为玄武境高，要不然，你给我当护卫，我都不要，哈哈”

    “哈哈”

    此刻，风无名觉得阳光有些刺眼，那是从墨厉和莫济世泪光中折射出来的阳光

    风无名低头看了看丹田，握了握拳头，一个大胆的念头在脑海中萌生，抬头看着莫济世，突然道：“胖子，你相信我吗?”

    莫济世被突然认真的风无名搞得有些措不及，既而微微笑道：“当然。”

    “既然丹田的能量对我有用，那对胖子应该也有用！”风无名内心揣测着。

    不过，又一想到自己所承受的蚀骨之痛，风无名眉头紧聚，心底暗道：“胖子，原本不想让你受此痛苦。你若是迟迟不作突破，就算这次能留下，以后也迟早会”

    一念至此，一咬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拼了！！！”

    在莫济世和墨厉迷惑地注视下，风无名从怀里掏出两颗玄武丹，一脸坚定地看着莫济世：“胖子，吞下去。”

    “啥?你疯了吧，无名！两颗玄武丹，就算是我一次性炼化，都有些捉襟见肘，更别胖子了！你这是谋杀啊！”

    墨厉像看疯子一样看着风无名。

    风无名默而不语，也不作解释，只是静静地看着莫济世，脸色如常。

    相比于墨厉的剧烈反应，莫济世倒是一脸平静，没有多问一句。他看了看墨厉，微微一笑，然后朝风无名微微一笑。

    在墨厉的震惊下，莫济世轻轻接过风无名中的两颗玄武丹，一仰头，一齐吞入腹中，盘膝而坐。

    “你疯了，胖子！”

    墨厉大声吼道。

    “两颗糖豆儿而已，瞎子，稍安勿躁，一点儿都没有本公子的稳重，你如此心性，武道如何大兴啊，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