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拼命宋三郎!
笑笑亲给哥哥喂饭。
看着兄长虚弱苍白的脸庞,笑笑强忍着泪水,她始终在劝慰哥哥,能多吃几口饭食。
“哥哥吃,哥哥要多吃”
雷清远边吃边流泪,他越发觉得妹可怜,嘴里塞满了食物,却无法吞咽下去,眼泪模糊了自己的视线,雷清远一把将笑笑抱在了怀里。
兄妹俩又是一阵抱头痛哭
李长生也是老泪纵横,天可怜见,这世上只剩下雷清远兄妹二人了,他们成为了没有了爹娘的孩子,着实让人心疼。
为母守丧七七之后,雷清远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雷家上下早已将厅房屋舍拾掇一新,好让雷清远能尽快恢复,过上常人的生活。
一切终将恢复正常,但丧母之痛不会很快平息,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的人,很难切身体会到雷清远的内心感受。
好在雷清远的身旁有宋江这样的好兄弟,不离不弃、无悔无怨地陪伴和照料,给了雷清远莫大的安慰。
“兄长节哀顺变,想想雷娘在九泉之下,一定希望你们兄妹尽快振作起来,过上好日子,才是老人家的最大心愿啊!”
宋江的没错,他的话触动了雷清远的内心,再这样萎靡下去,便是对亡母的最大不孝!
“多谢三郎,清远一定要振作,要照顾好妹,还有很多事等着清远去做啊!”
“嗯,哥哥的对,三郎要始终陪伴哥哥,我们兄弟非要在这汴京城里,混出了名堂不可!”
宋江激动地道,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坚毅的神情!
雷清远紧紧握住了宋江的双,好兄弟啊,此生能有这样情同足的弟兄,还怕什么呢?
笑笑却有些异常。
自从娘亲过世后,她的脸上没有了以往的笑容,整天默不作声,只是呆呆地注视着花花。
花花十分乖巧,它成了陪伴笑笑最忠实的伙伴,这多少让笑笑感到了踏实。
雷家上下人等也都默默地在做事,个个低声细语、心谨慎,深怕刺激了尚在悲痛中的主人。
甲丁逐渐成为了雷家的管事,他也尽心尽力地在为雷家操持着家务,包括此次雷氏举行的丧礼,一应花销都由他经,甲丁已经算好了账目,一直等会要向雷清远报账。
“三郎,少郎君不知身体如何,这家中的账目也要请他过过目了。”
甲丁不敢轻易去打扰雷清远,他准备先给宋江叨一番。
“账目不急,只是这家中的积蓄如何,能否够一应花销?”
宋江也不见外,现在如果家里钱财吃紧,他便要背着雷清远为家里操持,哪怕自己悄悄去干苦力挣钱,也绝不让兄长忧心。
“不瞒三郎,家里刚为老太太办完丧事,除去正常开销外,钱粮也所剩无几了”
“还够家人吃喝的吗?”
宋江打断了甲丁的话,继续追问道。
“尚能维持十天左右!”
冬季的汴京城略显沉寂,天气寒冷,出门闲逛的人自然减少了许多,而在内河的码头上,依然活跃着扛包干活的苦力。
这些人是没有四季和白昼之分的,只要汴京城里的人一日不减,那吃喝拉撒用的物品,就一样也不会减少。
源源不断的物资每日都会运抵汴京,几条内河和出入皇城的城门,成为了最嘈杂热闹的地方,当然干活的都是粗人,他们有着一身的蛮力,同时也有着简单的思维和脑子。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指的就是这些人,他们随时都会为一件麻包的事,引发激烈的冲突,甚至拳脚相向。
“你这厮好生无礼,竟然抢爷的生意!”
为了能多扛一件麻包,宋江不惜体力,不断在船舱和码头之间抢着扛包,一时竟惹恼了身旁的大汉。
大汉见宋江矮,可干活却很利索,气不过他,就怒目圆睁地骂道。
宋江假装没听见,依旧抢着干活,他想多挣点铜板,根本不去理会大汉的辱骂。
“厮,看打!”
大汉竟然抡起拳头,向宋江身上打去,宋江没有防备,被他一拳击倒在地!
可恶的蛮汉居然动打人!宋江立刻翻坐起来,他的眼睛里喷射着怒火,既然这里可以用拳头讲话,那便也吃我一拳!
宋江身体强壮,加上又练过武义,怎会将眼前的汉子放在眼里,他击出的拳头力道很足,直接砸在了大汉的眼窝处。
“哎呦!”
大汉猝不及防,哪里能躲得过去,随着一声惨叫,便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壮汉虽然身体魁梧,可宋江的拳头威力着实不,他被重创后,竟然一时动弹不得了。
旁边的工友急忙放下麻包,纷纷过来劝解,知道是大汉先动的,又都指责起了他。
“你个赖头,好端端地不下苦挣钱,竟然对少年人动粗,也是活该了!”
宋江狠狠地瞪了一眼地上的大汉,看着大汉只是呻吟的样子,没有了继续挑衅滋事的举动,也就不再与他计较。
下苦力挣钱绝非易事,即使从早到晚一刻不要停歇,顶多也就扛百十件货,按一件麻包十文的工钱,宋江一天只能挣一贯钱左右。
拿到了工钱,宋江擦去了满脸的汗水,他笑逐颜开。
“一贯大钱,已经不少了!”
宋江心里非常高兴,装好了钱,又赶紧回去,他已经一天没吃饭食了。
接连干了十几天,宋江每天都会将一贯大钱交给甲丁。
“够了,够了,三郎不可如此拼命,身体要紧啊!”
甲丁接过浸满汗水的铜钱,他已是十分过意不去了。
“大家都来节衣缩食,怎能苦了三郎一人呀!”
“哥哥只管放心,三郎有使不完的力气,只是不能让兄长知道,你可要替三郎保密才行!”
宋江郑重地道,他那黝黑的脸上挂着憨厚质朴的笑意,甲丁感动地一时不出话来。
这样的家境,雷清远岂能不知?
只是他刚从悲痛中走出来,心里惦记着另一件事,还没有顾及到家里开销的事情。
雷清远躲在房中,他再一次拿出了母亲留下的遗物,那件血书的儿衣物和玉佩,让他百感交集。
“该不该拿上遗物,去宫里寻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