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真相浮出了水面
“同房,不同床!”
雷清远努力在适应,他躺在床榻上,假装没醒,偷偷看着在一旁默默忙碌的姑娘。
吉日格勒显得非常放松,她已经起床,轻柔地整理好了自己的床铺,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深怕吵醒了熟睡中的主人。
整理好了自己的衣物,洗漱完毕后,简单而又得体地打扮了一番,吉日格勒又轻轻脚地走出卧房,开始洒扫除尘。
吉日从离开草原上的家乡,随族人一起来到了汴京城,她没有当公主的命,生下来就是奴仆,这是祖辈传下来的规矩,吉日并不感到奇怪。
阿妈和族中的长者,早就教会了她侍奉主子的本领,其实不用教,守好自己的本分,为尊贵的主人服务,这已经是她骨子里的基因了。
雷清远却感到很意外,如此美丽动人的姑娘,难道注定就没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吗?她应该像若云那样,整日无忧无虑才是啊!
其实笑笑也有自己的烦恼,别看她表面上天真无邪,不用为吃喝穿用发愁,可她也有心事,经常会对花花自言自语
“我,吉日!”
雷清远起床了,他走到了吉日格勒的身旁。
“啊,主人起来了,都怪奴婢粗心大意,没能侍奉主人穿衣!”
吉日格勒一时慌了脚,她急忙放下里的活计,准备给雷清远打洗漱的热水。
“吉日,清远有几句话要对你。”
雷清远必须让吉日格勒真正“放松”下来,在这个家中,没有“主子和仆人”的实际距离。
“以后你就叫我清远,如果不适应,那就叫我少爷,而且不能再称呼自己奴婢,就叫吉日可好?”
雷清远一脸的笑意,他的微笑给了吉日格勒莫大的勇气。
“好,奴婢,不,吉日就称呼主人为少爷!”
洗了一把脸,雷清远感觉神清气爽,他想起了那个关在黑屋子里的金人,便信步走出房门,将宋江叫至身旁。
“三郎,那个金贼可愿讲话?”
“回哥哥,金贼已经十分虚弱,口中喃喃自语,似有醒悟之意。”
“哦,咱们去瞧瞧!”
雷清远和宋江走向关押金人的屋,里面果然传出话的声响。
房门一开,一道亮光射向了金人扭曲的脸庞,金人猛地抬起了头。
“给我吃食,给我烤羊肉”
一盘肥美的烤羊排端了进来,这是乙丁精心烤制的羊排,味道鲜美无比。
宋江给金人松绑,扶他坐在了一把破椅子上,将羊排端到他的嘴巴下面,金人眼睛里都能冒出绿光来,伸出两只布满污垢的大,抓起羊排就啃。
“慢点吃,会噎死人”
雷清远好心提醒道,宋江又将水壶递了过去。
不管金人有多令人痛恨,光他这幅吃相,以及绝好的胃口,就让雷清远和宋江吃惊不。
此人竟然吃完了一大盘烤羊排,足有五六斤肉!
“嗝!”
吃饱了肉,虽然没有烈酒,也能打出一个响亮的嗝来,金人这才渐渐恢复了元气。
“多谢了!”
金人出了充满感激的话,他看上去已经是一个良心发现的人了。
“事已至此,萨满就将实情全部告诉你们,即便被杀死,现在也痛快了!”
这个自称萨满的金人开始讲话,他将如何随同金人吴乞买,一路来到中原,又如何与蔡京的儿子蔡攸勾结,多次做下了纵火杀人的大案,全部了出来。
雷清远听着,他的内心感到了无比的震惊!
他绝不敢相信,身为堂堂朝廷命官的家人,竟然可以卖主求荣,干下这等令人不耻的行径来!
这是通奸、这是叛国,这是可以满门抄斩的弥天大罪!
如此重大的内幕,雷清远闻言感到了后怕,他宁愿没有听到,甚至宁愿没有抓到这个金人,自己不是救世主,怎能背负如此沉重的包袱?
但一切已经不容去假设,既然让他雷清远知晓了,他就必须勇敢地去面对,去充当一名对大宋充满正义感、充满爱国主义情怀的战士!
千万要冷静!
雷清远默默走出黑房子,他给宋江交代,要礼遇这名金人,每日给他正常的吃喝,但要加紧看管,以免金人逃跑。
雷清远沉思良久,他首先想到了报官,但旋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难道去开封府报官?那不等于指着蔡京的鼻子,他就是最大的凶犯,让蔡家自我了断吗?那别一个雷清远,就是有一百个雷清远,也不够蔡京杀的呀!”
“直接去给皇上告发?这一切都是蔡京的儿子干的,不定还是他老子的主意,别皇上不信,就连朝廷的官员也没人信啊!”
“蔡京凭什么这么做?难道金人能给他一座金山?蔡京父子难道爱钱就爱到了这种程度,非要背负一个卖主求荣的罪名吗?”
这些话都不靠谱,雷清远还没傻到这种地步,凭借金人现在的实力,还远不能对大宋构成威胁,金人蓄谋已久,想要打宋朝江山社稷的主意,没人信!
“会不会是这个叫萨满的金人,为了活命而故意编造的谎言?”
雷清远转而一想,他很快又推翻了这个疑问,萨满没必要啊,想要活命很简单,直接金人不满被大宋轻视的现状,想搞点动静引起朝廷的重视,也没什么不可理解的。
思前想后,能不能有个折中而更为稳妥的方案呢?
“去找端王!”
雷清远下定决心,他准备将此事禀告给端王赵佶,假如端王信以为真,他就会给皇帝上奏,他的话皇上自然会信。
即使遭到蔡京父子的反击,端王的分量自然比他雷清远重得多,双方也可以真正地较量一番。
假如赵佶不信呢?
“那就杀死这名金人,一了百了,做他个杳无痕迹”
汴京城依然笼罩在年节的氛围之中,虽然有个别不和谐的因素,但丝毫不会影响老百姓安享太平的主旋律。
雷清远去给端王拜年,没有什么拿得出的礼物,里倒是有个大活人要献给端王,希望不要让赵佶不悦才好。
“萨满,你要想活命,便要老老实实听从本公子的安排,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