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面见皇上
哲宗沐浴更衣后,神色庄重地进入太庙。
他在内侍的服侍下,慢慢跪倒在蒲团之上,面前是大宋历代先皇的灵位,哲宗开始了告祭。
“先皇在上,祖宗显灵,庇佑大宋江山永固、社稷长青,百业昌隆、万民安康,煦无不诚惶诚恐矣!”
“上古河图今日忽现,实乃祖宗天恩浩荡之像,值此告祭,呜呼尚飨!”
哲宗告祭完毕,身后的皇亲国戚、文武大臣随之三叩九拜起来。
太庙之外,各色的彩旗仪仗严阵以待,各级官吏身着盛装,庄重肃穆,只等着圣物的到来。
端王赵佶和其他几位王爷,也在皇帝身旁侍立,他的神情看似平静,其实内心中早已激荡不已了。
“是他,是雷清远发现了河图,王想死你了”
赵佶早已将雷清远视为了死党,此番去北方远行,他二人已有多半年没能谋面,自然十分想念。
雷清远渐渐有些紧张不安,离汴京城越来越近,一路上的阵势表明汴京已经做好了准备,不定连皇上都会有所动作,如何能让自己淡定从容呢?
清远低头瞧着木盒,神物似有通灵之性,冥冥中牵引着清远的内心,使他的神情开始恍惚起来
车驾和仪仗到达了太庙外的御街。
“咚咚咚!”
三声礼炮响起,三司的官员分列两旁,礼宾司按照大宋传统礼仪,主持着盛典。
来人全部下马出车,只见雷清远神情凝重地走下了车驾,中恭敬地捧着那件神物,所有人都投去了神圣而庄严的注目礼。
首辅宰相章惇代表朝廷,要第一个接过神物,并由他送入太庙转呈皇帝。
“大宋首辅大臣宰相章惇恭迎圣物!”
礼宾司司仪高声喊道,章惇赶紧上前两步,竟然跪拜在了雷清远的面前。
这一跪当然不是给清远的,面对今日如此隆重的**典礼,章惇也要放下宰相的尊崇地位,向神灵和圣物跪拜。
雷清远诚惶诚恐,他何时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内心澎湃难平,自己在努力保持着镇定。
章惇的眼神和雷清远相交在一起,清远不觉浑身一颤,此人目光如炬,果然有宰辅的气度。
二人交接完毕,章惇缓缓转身,无限敬畏地朝太庙走去,所有人都一动不动,躬身侍立着在周围。
空气仿佛一下子就凝固了,御街四周鸦雀无声,每个人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哲宗皇帝正襟危坐在太庙之中,他的目光随着章惇的身影在慢慢移动,黑色的盒子十分耀眼,而且在慢慢变大,完全充斥着他的内心。
章惇在太庙门外止步。
大家都在等待一个神圣的时刻,太庙两侧早有占卜的国师布下了道场,他们在为这场盛典护法祈福。
“吉时到!”
国师沉吟片刻,猛然喊道。
章惇这才缓缓步入太庙,他在哲宗面前跪倒,双将神物举过头顶,哲宗走向前去,接过木盒,又转身来到香案前。
毕恭毕敬地将神物放置在案上,哲宗又后退几步,开始了顶礼膜拜。
身后所有的王公大臣,也都跟着跪拜,就在此时,一道亮光闪现,木盒竟然奇迹般地再一次打开!
太庙之内金光四射,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祥瑞,天大的祥瑞啊!
金光散射过后,便恢复了平静,那看似普通的黑色木盒,并没有关闭顶盖,好像在等待着人们去揭开它的玄密。
所有人都陷入了恍惚,慢慢回过了神,哲宗赶紧焚香祷告了一番,这才起身凑近了木盒。
木盒内有黄色的神物,那道道金光便是黄绢散射出来的,哲宗伸出颤抖的双,将黄绢捧了出来。
哲宗转过身来,满朝文武无不大为惊愕,皇帝中的黄绢,难道就是神物吗?
此物非同凡响,哲宗不敢轻易打开黄绢示人,他低头凝视着
皇宫垂拱殿内。
哲宗亲自召见了雷清远,殿内只有少数大臣在场。
“庶民雷清远叩拜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雷清远伏倒在地,在经历了先前的惶恐不安之后,清远已经平静了很多,虽然第一次走进大宋皇宫,又直面着当今的皇帝,清远也显得镇定自若。
“雷庶子起来答话!”
哲宗对面前的庶民感到无比惊奇,难道这就是请来神物之人?
“谢陛下!”
清远起身,他低头侧立在一旁。
“千年河图今日重见天日,引起我朝的震动,雷庶子如何能请来神物,其中的缘让人大为惶惑,还请向陛下禀明详情!”
章惇示意雷清远陈述事情的经过,大家都想知道其中的原委。
“启奏陛下,人能发现神物,实属缘巧合”
雷清远不慌不忙,他将如何路遇黄河涨水决堤,又如何同天祝县黎明百姓共同抗洪救灾,重建家园的经过,详细地陈述了一遍。
“神物在我朝出现,定然昭示着皇朝与天同寿之气象,实乃大宋社稷之福,万民福旺之态啊!”
雷清远高声赞颂道,此时不出更待何时!
哲宗欣喜不已,此人有着天地造化之功,绝非凡夫俗子可比,定然要重重奖赏。
“雷清远为我朝献来祥瑞,这是大宋开国以来伟大的善举,依各位臣工之见,朕当如何进行封赏呢?”
哲宗扫视了一眼大殿,章惇、曾布和蔡卞等人正恭敬地听候着皇上的旨意。
“雷清远身为大宋子民,为我朝敬献神物,足见其一片赤诚之心,但此人一无功名,二无官爵,还请陛下酌情定夺!”
曾布首先开言,他的意思非常明确,雷清远没有任何背景,就是一个普通的百姓,即使有再大的功劳,也不便赐予功名、加官进爵。
那么就要等着皇上赏赐实物了,该怎么赏,赏多少,曾布自然不敢替皇上做主。
“臣以为,曾大人言之有理!”
“臣附议!”
章惇和蔡卞随即附和道,他二人也都不敢妄自邀赏。
哲宗闻言,努力让自己冷静了下来,他本来想封给雷清远一个爵位,再赐一个朝中的闲职,可转而一想,也似有不妥。
从来庶民为官,都是要通过科考之路才能实现,如果仅凭雷清远敬献了宝物,就打破常规,赐予其官爵,恐怕天下的读书人不服。
其实皇帝也不是不能这样做,但既然三位朝中的重臣都抱有审慎的态度,做皇帝的也要权衡利弊,做出最稳妥的决定。
“雷清远敬献国宝忠心可嘉,赏汴京城外三千亩良田,黄金一千两,丝帛绸布一万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