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法师驱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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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生才虽然被吓破了胆,但心里知道,有些事还是不能让雷清远知道,至少,他没有把矿场的事告诉雷清远。

    师爷和管家出了门,邓生才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慢慢回过神来,拉着雷清远进屋,一边走一边问:“爵爷,你,你真听见了?”

    雷清远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怎么?我做什么要骗你,还是你干了什么亏心事,怕冤魂来索你的命?”

    着,他停住脚步,又回头看了一眼刚才那管家和师爷离开的方向,面露疑惑:“不对啊,你这似乎一早便知道府里闹鬼?”

    邓生才听他一,后背一片冷汗,就:“没,没有!爵爷,您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把闹鬼的宅子给爵爷住啊,这府里以前平和的很,从没闹过鬼。”

    雷清远揉揉肚子,有些不相信:“你这么,我也没什么凭据,肯定是你后院起火,保不准,害了人家姑娘。”

    “呦呦呦,爵爷。”

    邓生才急了:“我邓生才这辈子,虽没行过善事,但也没干活强抢民女的事儿,更别害死个女人了。”

    又凑到他耳边声道:“你也瞧见了,我府里有个母老虎,纳个妾我都得掉层皮。”

    雷清远一哂,他对自己的现状了解还挺透彻,就摇摇头:“保不准什么人因你而死,不仅仅只是女子,或是男子,他的妻子因见丈夫死了,了无生趣之下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婴儿跳了井,化身冤魂,来找你索命。”

    邓生才脸上笑意瞬间消失,转过头,自己默默嘀咕了一句:“原来还是和那事有关。”

    雷清远听了个头尾,就问他:“你什么?”

    邓生才赶紧摆:“没什么,定是那女鬼找错了人,爵爷肚子饿了么,厨房备了早饭。”

    雷清远从刚才就一直揉肚子,还真有些饿了。

    笑笑见她哥哥出来,带着福生也跟了过来,正赶上吃早饭,邓生才本来打算给她们把饭送到屋里去的,这会儿就省了功夫。

    吃饭时,邓生才依然显的惴惴不安,往门外头瞧了好几次,都不见师爷和管家回来。

    福生从笑笑口中听了些关于县衙闹鬼的消息,有心要吓他一吓,就:“邓大人。”

    邓生才回头看他:“咋了?”

    “大人。”福生将筷子放下,似乎有话要,又不知道该不该,拧巴的厉害。

    邓生才从邓德哪里知道了福生和铃儿的来历,对这么一个半大子没什么表示,他心里本就烦躁的厉害,下意识嘶了一声,就道:“怎么了?有什么话,但无妨!”

    福生就声道:“大人夜里可又困扰?”

    “什么意思?”

    邓生才一愣,心头打了个突。

    福生挠挠头,有些不太敢开口,支吾半晌,冒出来一句:“我刚才,看到大人,大人身后站着一个女人。”

    大宅院里闹鬼,多半是因为女人,福生自就在街头混,听人家了不少趣事,比如那个员外看中了谁家的姑娘,那姑娘不从他,他就杀了姑娘的爹,姑娘就羞怒之下跳了井,死后冤魂不散,夜夜纠缠那员外,最后把员外一家都害死了。

    他脑筋一转,就了这么一句。

    福生这么一个抖灵的话,不曾想竟和刚才雷清远的话相联系了起来。

    邓生才瞬间头皮一麻,怔怔的看着他:“什,什么女人?”

    笑笑啃着个包子,凉嗖嗖道:“长头发红衣裳,赤着双脚,浑身湿哒哒的,还能什么样。”

    雷清远挑眉,连死法都对上了。

    邓生才这会儿可就不是后背发凉了,那是有人拿着刀尖指在他脊梁骨伤,吓的一动不敢动:“笑,笑笑姑娘也看见了。”

    笑笑无所谓一指他头顶:“那不是,还在那飘着呢。”

    邓生才嗷的一声窜起来,想看头顶,又不敢。

    雷清远赶紧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胳膊,回头佯装生气,了笑笑两句:“别吓邓大人,都跟你了,你和福生有事儿没事儿,不要老是乱看。”

    又转过头对邓生才:“我妹妹,就爱吓唬人,你别往心里去,孩子,哈哈,调皮。”

    他前一句点名了这俩孩能看见某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后面又让他别在意邓生才扯扯嘴角,他究竟是该在意,还是不在意?

    福生嘴快,又加了一句:“那个,她这会儿不在了,怕是晚上还会来找你。”

    雷清远轻斥一声:“福生!”

    笑笑反一个包子,塞进了福生嘴里。

    众人吃完饭,师爷和管家请的法师也到了,邓生才一刻也等不得,拉着人就要做法师。

    师爷袖着站在一边,看着那装神弄鬼的法师神经病一样跳了阵儿大神,摇摇头,转身走了。

    雷清远老远一看,交代了笑笑几句话,转身从旁边的门里也出去了。

    花园里的柳枝抽了绿芽,在雾气中氤氲出一片翠绿。

    雷清远装作不经意的从湖边的路上走过去,正好跟师爷撞了个正着,笑着打了个招呼:“呦,师爷走走?”

    师爷向他行了个礼,就点头,无奈一笑:“看不惯那些,出来走走。”

    “师爷也不信是鬼魂作怪?”

    雷清远问道。

    师爷抬头看着他,眼神中有几分打量,他不知道邓生才那个草包究竟告诉了雷清远什么事,有没有把银矿的事儿告诉雷清远,而雷清远这么问,又是什么意思,他心思很细,一句话也要在心里翻来覆去的咀嚼好几遍,才能斟酌着开口。

    “子不语怪力乱神,下官是个读书人。”

    师爷微微一笑。

    他这话的真好,模棱两可,又不失体面。

    雷清远点头:“的是,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师爷走到潭边,望着水面轻轻吁了口气。

    “其实有些事,并不能以常理对待。”

    他没来由的了这么一句,又看向雷清远:“爵爷在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定然比下官想的通透豁达。”

    雷清远没有想跟他深交的意思,自然也不会当他这是感慨万千要跟自己交心,不着调的应了一声,就:“话虽如此,我却是个十分心眼的人,只是不过于看中得失,很多事儿,就让他随风去罢。”

    师爷赞许道:“这便是豁达之人,爵爷自己心眼儿就是笑了。”

    雷清远失笑:“官场如修罗场,在京城的每一步都需要心谨慎,不能有半分行差走错,不然的话,等待你的就是万丈深渊”

    “的正是。”

    师爷颇有感慨。

    雷清远瞧着,若不是知道他的来头,还以为这人是哪个清官被贬到了这里来的。

    心里唏嘘片刻,没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