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突然出现的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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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的阳光从门口照进来,背对着光的那一面是完全的黑暗,那人就这么站在门口,看不清穿着,也看不清面容,只见他抬腿迈进门槛,一步一步,慢慢走到堂中。

    刘大皱眉看着他,目光一直跟随着他,直到他停下来。

    何闲故揉了一下眉心,突然觉得这事恐怕并不简单,目光从刘大腰间扫过时,忽然停顿了一下,眼神往上一抬,微微皱了皱眉头。

    刘大并未察觉,他一直看着那个走进公堂中的青年。

    那是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年纪不过十**岁的模样,生得秀气斯文。

    雷清远从屏风的缝隙里往外看了一眼,当即一愣。

    这人是谁?堂中无一人知晓,就连翠翠的娘亲也愣住了。

    “大人。”

    书生一撩衣袍,跪倒在地,实实在在冲何闲故磕个头,就:“大人,草民崔英,状告刘大杀了孙翠翠!”

    刘大脚底不稳,往后踉跄了一步。

    何闲故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闹的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诧异道:“这,这这这是什么情况?”

    书生便道:“草民崔英,住在下山庄河村,与翠翠家,是邻村”

    刘大这才反应过来,伸指着崔英抖了两下,又气又笑的道:“好啊,你俩这是有私情啊?”又转身对着何闲故一拱,伶牙俐齿道:“大人!这人与孙翠翠有私情,那么他定然与孙家有牵连,就是他们,联合起来要害我,故意是我杀了孙翠翠。”

    何闲故皱眉,猛的一拍惊堂木:“红糖之上,不得喧哗,我问你,你再话。”

    刘大不服,他不能让这人占了话风,不然往后就没有他话的会了。

    “大人,大人听我一言,这孙家为了争我们家祖宅那一亩三分地,当初还赖我们害死了孙老头,当时您也定案了,那孙老头就是自己从山上摔下来摔死的,他们家一直拿这件事事,要我们给他赔偿,后来这孙翠翠跟着他娘去过我们家几次,我皆不在家,又怎么会跟她撞上的呢?”

    刘大的激动万分,唾沫星子满天飞,那书生崔英神色淡淡的,也不话,等他的差不多了,这才慢慢悠悠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用绢包着,递给了侯在一旁的衙役。

    “大人,此乃证据。”

    崔英一甩衣袖,回过身,与崔英怒目而视,就:“此物是刘大杀害了翠翠以后,无意遗留在现场的,大人如若不信,可去村子里随便找个人问问,此物是否常佩戴在刘大身上。”

    衙役将东西拿给何闲故,何闲故将信将疑的接过来,用托着,目光扫向刘大,慢慢掀开一角,只看了一眼,何闲故目光便是一变,随即起身,向着公堂后面走了过去。

    雷清远已然站起了身,见何闲故拿着东西走过来,赶紧迎上去:“却是何物?”

    “玉佩。”

    何闲故沉声着,将绢拿来,露出心里一块润白的玉佩,上面刻着一个浅浅的刘字。

    县里人尽皆知,刘家嫡传的子弟,身上皆带着一块玉佩,往日里家道中落,这玉佩从祖上传下来,不知道传了几代人,皆宝贵的很,虽是祖传的宝贝,但刘家人却始终带在身上,只因祖上算过命,这玉佩需得时时佩戴,方可化解磨难。

    何闲故与刘大曾来往密切,他见过刘大的这块玉佩,就在方才,他还在纳闷,怎么刘大今日没有带着那块玉佩来。

    雷清远点头,笑道:“这虽是个证据,但为何会在这崔英上,又为何如此之巧,会被崔英捡到?”

    何闲故一愣,他没听出雷清远话里的反讽意味,一时间有些掂量不住。

    “这”

    何闲故犯了难,他何尝不知刘家的德行,这种情况下,刘大完全可以反咬一口,或者自己丢了玉佩,或者有人偷了他的玉佩,又或者还能以此为证据崔英和孙家合谋,要用这件事来害他。

    巴特尔往外面看了一眼,就道:“大人不妨先审一审这崔英。”

    何闲故恍然:“单独审他?”

    宋江摇头,眼下刘大已然知晓了崔英的存在,在把二人分开来审,这刘大心思如此敏,定然会猜到咱们在对他的口供,到时候只怕一个字都不会吐出来。

    何闲故思索片刻,便转身往外走:“且让他把话清楚了罢。”

    那刘大从一开始就觉得今日何闲故不太对劲儿,他一直在往公堂后面看,像是有什么人在后面,在征求他的意见一样,这会儿直接拿着东西进了后堂,刘大心里便明镜儿一样了。

    “大人,后堂可有贵人?”

    刘大问道。

    何闲故没有搭理他,将玉佩放在桌上,回身问崔英:“你且,这玉佩你究竟从何而来?”

    崔英不卑不亢,颇有几分视死如归的意思:“大人”

    他还未把话完,这边刘大已然跳起了脚:“大人,这是我的玉佩,这是我祖传的玉佩啊!”

    何闲故皱眉看向他,怒喝一声:“公堂之上不得喧哗!”

    又转头对着崔英道:“你且从实来!不得撒谎!”

    崔英像着公堂后磕了一个头,然后将事情一字一句,慢慢道来。

    翠翠天生哑疾,自便不能话,但她聪明伶俐,学什么都快,她爹出门买卖也爱带着她一起,他有时觉得,自己这个女儿,就是生错了胎,该是个男娃子,爬树偷鸟蛋,下河抓鱼虾,那是一样也不落。

    有这样一个活泼的丫头,可愁煞了这个当爹的,而另孙老头最愁的,确实这个丫头,出落的太过标致,一个哑巴顶着一张过于漂亮的脸蛋,是福不是祸。

    那一日,孙老头儿照例带着翠翠去田里做功,稻子快熟了,山里鸟兽多,啄的米粒浪费了不少,她爹在田里扎稻草人,她就在地头上摸虾鱼。

    日头渐渐西斜,村子里升了炊烟,翠翠擦了擦额头上晒出来的汗,站起身,跑到她爹身边,回身指了指村子,啊啊啊了几声。

    她爹明白,翠翠这是告诉他,该回家了,父女二人便收拾了东西,起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