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王成的恐惧
王瑶眼神一颤,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掩饰般笑了一笑,就:“可不是我骗她的,是她自己要来,关我什么事,雷清远若是不信,大可带着人上街上去问问,我一没强迫她,二没行绑架之事,腿长在她自己身上,她想来玩,出了事儿,我可不当冤大头。”
话越多,越能显示出她的心虚,阿云没有揭穿她,无声的跟在后面,二人猫腰钻出假山,然后整整衣裳,大摇大摆的往后院那扇通往外面的暗门走了过去。
保密式抓人其实有一点不好,当整个团队人员过多时,只有那么几个人知道被抓的人长什么样子,知道抓了人,其他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发生了这些事情,即便和要抓的人走了个对面,也不会有反应,所以王瑶和阿云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随意换了身衣裳,就敢在院子里来回走动,果然这一路走过去,碰上过了几个人,并没有人察觉不对之处。
暗门前并没有人守着,阿云走过去看了一眼,微微皱眉。
王瑶察觉,因问道:“怎么了?”
“不久前有人走过。”
阿云沉声道。
王瑶凑过去看了几眼,没看出什么问题,疑惑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阿云伸指了一下门与地板交界的地方,就:“暗门为第一层门,外面的人根本不会注意到这里,所以不会派专人把守,但是在门下面会撒一把朱砂,就是这里。”阿云蹲下身子,伸在地面上摸了一把,指尖微微一捻,果然捏起一撮儿朱砂来,她示意王瑶自己看,就:“组织内部的人都懂得这个规矩,进去以后,会把朱砂再堆起来,意味着进去的是自己人,明里面没有生变故,而外行人根本不会注意这个细节,因为”
阿云没有继续下去,慢慢推开了门,就:“因为里面所有的墙都是红色的。”
无边无际的暗红色瞬间撞入王瑶的眼中,这是一条很深的巷子,两侧的墙很高,她仔细想了想,觉得比汴京的宫墙似乎还要高,整体被刷成暗红色,脚下铺着石板砖。
她慢慢走过去,脚步声在高墙之间来回回荡,她忽然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想起来后不免后背一凉,猛不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场景除了有些诡异之外,竟是和皇宫的宫墙一模一样,就连砖头的走向,摆放方式,都是一模一样的。
王瑶打了个冷颤,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上的月亮。
阿云察觉,就问她:“是不是觉得很熟悉?”
“嗯。”
王瑶轻轻应了一声。
阿云继续问道:“和汴京的宫墙一模一样?”
王瑶回头看了她一眼:“你去过汴京?”
阿云摇头:“没有,听第一个被我带进这里的人过。”
王瑶皱眉,警惕的看着她:“你也是这个组织的人?”
阿云没有话,沉默意味着犹豫,她一直在这个问题上刻意的做出回避,既不肯承认,也否认。
两人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下去,都没有话,沉默着往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且戏楼内,王成躲在包厢里是一动不敢动,连喘气都不敢大声的喘,生怕那个雷清远看见了他,直接上来找他的麻烦。
王成坐在窗户底下,越发的焦躁不安,每隔一盏茶的工夫,就要问问身边的伙计:“姓雷的走了没?”
伙计就扒着在门上抠出来的洞往外瞧一眼,回来都一个表情,继而摇头:“还在下面坐着。”
王成伸一砸桌面,愤愤道:“没用的东西,两个人都赶不走。”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实在忍不住了,噌的站起身,一整衣裳,抬腿就往外走:“走,去会会他,他娘的抓人的时候一个个都怪积极,现在人找过来了,两边都不露面,把我放出来当枪使。”
他嘀嘀咕咕的着,走到门前,伸开门时又顿了一下,回头对着两个伙计:“告诉你们一会儿别多嘴,人是姓张的抓的,不是我抓的,谁要是漏了嘴,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伙计赶紧点头,纷纷应道:“的明白。”
雷清远自进门起就看见了王成在二楼,他本来没留意这个人,可无奈王成自己做贼心虚,一看见雷清远找来了,自己就乱了阵脚,滋溜一个圈,扭头又钻进了包厢里,这模样,谁见了都得觉得有问题,更何况眼下确实有事,雷清远心里冷笑,他要找的不是这个人,幕后主使肯定藏在更深处,而至于这个的戏楼究竟藏着什么秘密,今日他兴致不错,也乐得同他们周旋周旋。
笑笑刚出事,雷清远确实是慌了,可后来慢慢把事情捋清楚,又觉得这其中还有些蹊跷,若那王瑶是个人精,阿云也是个隐藏的好,这三个大老爷们走南闯北,吃过的盐只怕比这俩丫头吃的米加起来都多,怎么可能一点端倪都没有察觉,当即便寻思了过来,这边下派出的人也回了消息,是在东街有个卖糖人的老头,看到三个女孩子和一个男孩儿进了戏楼,那戏楼不是个干净地方,所以这四个娃娃一过来,他就格外留意了几分。
正可巧,何贤故也带着人回来了,雷清远这么一问,何贤故愣了一会儿,只这酒楼平日里有上边人罩着,不犯事儿,他从不过问,往遭也没出过什么不好的传言,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酒楼,要哪里不对,就是一楼的戏班子唱的戏确实不错。
雷清远听罢,便让他将派出去的衙役都叫回来吧,不用再找了,却没有将猜想告诉他,自带着宋江巴特尔寻了过去。
那王成出了包厢,两股战战,扶着门框先把头往下伸了伸,只看着那雷清远并非生的凶神恶煞,反而面向十分平易近人,这方才稳了稳,可一转头,又想起来自己爹过的,越是这种人,心越是狠,人称笑面虎,就又有些不敢动弹了。
雷清远察觉,抬头看了过来。
王成一愣,赶紧笑着迎过去,就:“呀,天色已晚,贵客从何而来,我们这酒楼,不住宿。”
雷清远一笑,只:“不住宿,不听戏,找人。”
王成正下楼梯,听得,脚底下一滑,几乎摔个跟头,赶紧扶着扶站稳,笑着道:“客官真会笑,哪有这么晚了还来会友的,这不合规矩。”
“规矩?这便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雷清远懒得跟他黏黏糊糊的周旋,当即冷了脸色:“把人放了,有什么要求,你们冲我来。”
王成这下子真的站不住了,整个人往下一滑,瘫倒在扶上,颤巍巍的:“雷爵爷,人不见了。”
雷清远眉心一皱:“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