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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56-

    在场的大都是头脑灵光人士,在梅衫衫出现的同时, 几乎都想到了刚才那个插话的服务生的不对劲。

    服务生与郑倚菱同样方寸大乱, 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怎么可能?”他喃喃着, “我明明……我明明看见她上去了的……”

    他只是被要求在适当的时候出这件事,并不是撒谎, 加上他又是郑倚菱的忠实粉丝,所以才应下了的啊!

    服务生求助地在人群中寻找着郑倚菱, 却发现对方丝毫没有分给自己任何注意力。

    可怜的年轻人抖如筛糠, 然而没有什么人会给他同情。一个人物, 贸贸然插|入这种纷争,是嫌自己日子过得太顺利了吗?

    “——衫衫!”

    正当此时,卫修的声音响起, 似是含着怒意, 大踏步向梅衫衫走去, 扬起了手臂。

    “嘶——”

    有人冷嘶出声,差点下意识闭上了眼睛。看这架势,这一巴掌下去……

    咦?

    卫修扬起手臂,一把将梅衫衫揽进怀里, 紧紧抱住。俯首在她肩窝轻轻蹭着,“你跑到哪里去了……半天都不回来,担心死我了……”

    ……竟然是在撒娇?

    听起来还很有些委屈的意思?!

    这还是那个跋扈蛮横, 连他老子都不放在眼里的卫三吗?

    周围下巴掉了一地。

    梅衫衫摸摸他的头,软声道,“不心耽搁久了, 对不起嘛。”

    卫修哼了一声,心道,回头再跟你算账。总算肯先放开她,告诉她刚才这边的情况。

    余家人跟在卫修一行后面,也下来了。

    被众星拱月般簇拥在中心的,是一身红裙的徐诗音。余母此时已经从对徐诗音的不满中转过弯来了,到底是盼了多年的孙子比较重要,就差没吆喝人把她抬着走了。

    余姑母笑逐颜开,先行公布了这个喜讯。等余母想起来不满三个月应该先瞒着,话已经都传出去了。

    宾客纷纷道喜,同时,更疑惑了。

    所以服务生信誓旦旦地,梅姐和余总都上楼了。然而梅姐显然在楼下,而楼上的是余总前女友徐诗音。

    摆了这么一场乌龙,到底有什么内|幕?

    余母有孙万事足,不欲让方才的闹剧折了喜气,抢先道,“刚才有点误会,也是我心急了。大家别在意,别在意啊……”

    众人就呵呵了。你倒是不在意。

    倒也不怕八卦之心得不到满足,耐心等待——有卫三在呢,冤枉他女人,他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果然,只听卫修冷冷开口:“不在意?要是我在余总出生前十个月,曾经看见余伯母跟一个大腹便便满脸麻子的王姓老头进了宾馆,还有宾馆前台作证,想必伯母也十分不在意喽?毕竟余总肯定姓余,我也只是有点误会嘛。”

    周伯插话:“可是余总出生之前,您也还没有出生?”

    卫修:“噢,忘了余总比我老很多了……不要在意这种技术性的细节,就当是周伯你看见的好了。”

    他摇了摇头,一脸嫌弃,“余家,原来是这么不讲究的人家啊,连这样的误会都不在意。”

    余母气了个仰倒,一句整话都不出来。余致瑶怒道,“姓卫的你话注意点,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卫修轻蔑地笑笑,吩咐周伯,“回头记得给余姐送面镜子。”

    梅衫衫拉拉他的手,对气成猪肝色的余母正色道,“伯母,这件事关乎我的名誉,请恕我不能这样轻飘飘地放过。”

    她扬声,“如果不是我刚刚好在这个时候回来,这盆脏水,我是不是就洗不清了?”

    “……就是啊,这摆明了是要毁了梅姐吧?”

    “……谁啊,这么大仇?”

    “……别天真了,毁了梅姐有什么意义?会不会还是冲着卫三?”

    “……哦~~~好像有点懂了。”

    ……

    宾客们交头接耳,大家心里都门儿清。

    如果真出了什么风流韵事,香艳八卦会吸引走全部的注意力,人们反倒不会去细思这背后的弯弯绕绕。

    然而现在什么都没发生,没有了扰乱,人精们只要在心头一转,彼此交换起心照不宣的眼神。

    郑倚菱早在卫修下来之时,便想趁大家的注意都在那边,低调离开。

    然而卫修从一开始就安排下了人,专门盯紧她。她还没走到门口,就被拦了下来,道是卫三少爷稍后还有话要跟她。

    郑倚菱恼怒非常,却无计可施。她若是嚷嚷着要强行离开,只会引起更多注意,也未必能如愿脱身。

    好在那个服务生虽害怕,却一口咬定自己确实看见了梅衫衫上楼,且没有供出她来。

    郑倚菱心中微定。

    只要查看监控,证实梅衫衫确然上过32层,那么即便她后来又出现在楼下,还不是仍然有可能私会过余致远?

    也就是时间短了些,但不定余总就是特别快呢?

    余母不会去想自己儿子快不快的问题,却同样想到了梅衫衫可能还是上过楼,并一口咬死了这种可能。

    “自己做了容易惹人误会的事情,能怪别人怀疑吗?”她振振有词。

    不待梅衫衫回应,只听卫修拖长调“哦”了一声,“怪不得,我总觉得余总和王姓老头长得有点像。自己长得容易惹人误会,能怪别人怀疑吗?”

    余母脸涨得通红,脑血管都快要爆裂了,“你!!”

    到了这个地步,双方都已经撕破脸了,也不管什么场合不场合,一个高大上的上市酒会,硬生生弄成了吵吵嚷嚷的菜市场。

    今天到场的媒体算是长了见识了——所谓的上流社会,所谓的豪门,撕起来也没有多高雅嘛!

    然而服务生的言之凿凿,成功地让一部分人产生了动摇。

    “归根结底,在梅姐出现之前的那段时间,不能明她没有去过32层,不是么?”

    “搞不好是一顿快餐,完事后,又装作没事人一样下来了呢?”

    不少人心中想着,目露怀疑。

    “既然这样,不妨看看32层的监控。”梅衫衫。

    一般来讲,酒店的监控,可不是谁要看就能看的。然而事情闹成这样,酒店经理既不愿得罪余家,更不愿得罪卫三少,只得让保安室把32层的监控视频调了出来。

    当众播放自然是不可能的。然而观余家人浏览过后的表情……人人心中已然有数。

    所以梅姐确实没有在32层出现过。

    “不可能……这不可能!”服务生濒临崩溃,“我看见了的!我明明亲眼看见了的!”

    难道是闹鬼了不成?

    仿佛有冰棱在脊柱中爆开,他只觉得全身无处不冰凉。

    就在这个时候,梅衫衫悠然开手包,从里面拿出一张房卡来。

    “我的确有3208的房卡,但是,我没有去。”

    语声轻柔,却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满堂哗然。

    ……好容易洗清了自己,活着不好吗?

    “不过,给我这张房卡的人……”梅衫衫转向郑倚菱,“郑姐,明明是你约我一见,为什么要给我余总房间的房卡呢?”

    她拍拍胸口,后怕道,“幸亏我觉得不妥,没有去,不然,岂不是有口难辩?”

    今天的反转太多,宾客们以为自己该已经麻木了,可战火终于引向郑倚菱,这个也不能是出乎意料的人物,仍是让人精神一震。

    “梅姐,你这话我就不懂了,”郑倚菱精心描画的柳眉蹙起,不解道,“我怎么可能会有余总的房卡?再,你我也没有私下约见的理由吧。”

    她这句话,中了重点——以卫三对郑倚菱的厌恶,身为卫三的女朋友,梅衫衫实在不大可能理会郑倚菱,遑论赴她的约?

    “就算是想帮卫三斗倒郑影后,梅姐这招也太牵强了吧?帮倒忙啊。”有人声嘀咕。

    梅衫衫微微一笑,“这么,郑姐不承认吗?”

    郑倚菱余光扫了眼卫修。他将梅衫衫的手握在掌心,垂眸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她的手指,没有要插话的意思。

    按捺下心中那股没来由的不安,她义正言辞,“没有做过的事情,我要怎么承认?”

    没有人看到她们接触,洗手间也没有监控,不过是两人各执一词罢了,过后她大可以动用水军卖惨卖自己被污蔑。

    她否认的话音刚落——

    “我……外界对我有着诸多误会,流言杀人,我解释也是徒劳。三少一直对我有心结,我也可以理解……”

    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响起,郑倚菱瞬间面无人色。

    对话还在继续——

    “可是……可是我劝不了他啊……”

    “不不,我不是要让你帮忙和……他的脾气我也清楚,要是累得你们吵架,我才要过意不去。只是……有件事我压在心里很久了,就是三少和他父亲的不和。这件事,其实是有原因的……”

    “是什么原因?”

    “这……事关重大,这里不是话的地方。这样吧,我在楼上有个房间,五分钟后你上来,我跟你详。”

    呲呲拉拉的声响后,归于安静。

    现场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这段对话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两道声线都很容易分辨,是郑倚菱和梅衫衫。

    以卫三父子的不和为诱,梅衫衫关心则乱,的确会很容易上钩。

    真是心机深沉啊,郑影后……

    卫修转了转梅衫衫皓腕上的手镯,轻嗤一声,“朋友公司弄的玩意,没想到,还真能派上用场。”

    “这……这是……”饶是郑倚菱自诩见过风浪,也不免慌乱失措。

    “是什么?”卫修挑眉,“是仿照你的声音合成的?这个简单,每个人的声纹都是独一无二的,和指纹一样,大不了把这段录音送交到权威机构,分析一下,就能知晓。”

    他昂起下巴,眼神轻蔑,“你,敢吗?”

    看到这里,余母终于灵光一现,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好你个贱人!”她一跃而起,薅住郑倚菱的头发,啪啪左右开弓,“算计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郑倚菱为了保持身材,吃饭都数着米粒,哪里是膀大腰圆的余母的对手?不一会儿,便被扯得披头散发,脸颊红肿,浮现出好几道指甲划出来的血印子。

    “你敢我的脸?!”

    郑倚菱理智全然崩溃,形同疯癫地反击,“死老太婆你找死!艹你祖宗!你妈……”

    太妹出身的郑影后原形毕露,脏话满天飞。

    地板再次收获了一堆的下巴。

    ……继菜市场撕x之后,又上演泼妇架的戏码?

    一个记者对身边的人咋舌:“要是梅姐也上阵,那可就是老中青三代混合三了啊!”

    身边人白了他一眼,“梅姐可是艺术女神,讲事实摆证据,连句恶言都没有,怎么可能跟这两个泼妇一样?”

    另一个附和,“就是!以为卫少是死的吗?”

    郑倚菱的助理呆愣片刻后,上前去拉架。余致瑶好歹顾忌着场面,又怕自己老妈吃亏,先让姑母顾好孕妇徐诗音,也赶忙上前。

    推搡间,不知道是谁的手肘拐到了余致瑶的眼角,她瞬间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余大姐从来没吃过这样的亏,认定是郑倚菱方下的黑手,这下再不拉架,直接卷袖子动手回去。

    身为深受梅衫衫羡慕的运动健将,余致瑶还是空手道黑带。有章法的武术和无章法的泼妇架完全不是一个级别,揍起手无缚鸡之力的郑倚菱和助理,跟捏着鸡仔没什么区别。

    待到保安终于分开了她们,余致瑶基本毫发无损,余母略有挂彩,呼天唤地地喊痛,用各种精彩的语言咒骂郑倚菱。而郑倚菱……

    郑倚菱双手遮着脸,助理脱下外套披在她头上,替她挡住摄像头和窥视的目光。

    “拍到了吗?”

    “拍到了拍到了!等会儿传上去,靠,流量要爆要爆!”

    “我擦!刚慢速回看了一下,好像看见郑影后鼻子里的假体被出来了?!”

    ……

    至此,上市酒会在一片混乱中宣告结束。无人不感叹,好一场大戏,真是不虚此行啊!

    尤其是各路媒体人士——今晚这跌宕起伏、一波三折的剧情,还有衣冠楚楚的上流人士亲自下场撕x架……仿佛看到了流量变成张张粉红的毛爷爷,汇入自己的户头。

    早在混乱伊始,卫修的人已经护着梅衫衫和他,撤到了安全区域。好戏散场后,又双双坐回车中。

    隔板升起,将后座隔离成一片隐秘的天地。

    “真是狗咬狗。你算到她们会起来了?”

    他的薄唇贴着耳畔,话间气息温热,梅衫衫禁不住颤了颤,嗔他一眼,“别胡闹。”

    “就对你胡闹。”

    非要耍无赖,梅衫衫也拿他没办法,回答他的问题,“伯母最在乎的莫过于儿子。她揪心大半天,心里早憋着一股气,还被你逼得骑虎难下,就像一个膨胀到顶点的气球。这时候被她发现始作俑者是谁,就好比针尖扎在气球上——”

    “——砰。”卫修接过话头,“这下,郑倚菱恐怕又要去日本了。”

    “她一定会收买媒体,删除视频,用水军竭力洗白。”

    “今天来的媒体众多,我早就吩咐下去了,她收买不了几个的。现在讯息传播的速度可不是八年前,她以为,我还能任凭她来混淆黑白?”

    梅衫衫心疼地亲亲他的下巴,“那就好。别忘了,余家也不会放过她的。招惹出这这样的麻烦,卫永言一定对她很有意见,没有他的庇护,她就是个筛子,浑身都是破绽。”

    她摇摇头,“她也是得意太久了,忘了自己的风光不过是无根的浮萍。树倒猢狲散,接下来你大可以从她身边入手,不定能发现什么线索。”

    她心中还有另一层隐虑。

    梅衫衫曾怀疑过是郑倚菱蒙蔽了卫永言,让他以为卫修并非亲生,可是被卫修否定了这种可能。

    然而今天郑倚菱“事关三少的身世”。她应该只是为了诓她入瓮而故意的,因为如果她有这个级别的确凿把柄,那她没有理由不用来攻击卫修。

    不过,这也暴露了郑倚菱同样因为卫永言的态度,而有所怀疑,才会潜意识地以此为借口。

    她的手伸不到卫修身边,怀疑无法验证,而卫永言雷厉风行地惩治过怀疑卫修血统的人,必然让她更为谨慎,不敢贸然质疑,以免失去卫永言的欢心。

    所以卫永言到底……

    “嗯……!”

    耳垂冷不防被湿热含住,柔软舌尖了个转,牙齿碾磨带来的微微刺痛化为一股电流,让梅衫衫忍不住娇吟出声,“干……干什么呀!”

    卫修松开巧的耳垂,眯起眼眸量她,须臾,蓦然俯首,噙住她红润饱满的唇。

    这个吻来势汹汹,火热而霸道,带着不由分的占有之意,如烈火燎原一般,瞬间席卷她全身的感官。方才的思绪断了链,被完全地抛在了脑后,眼下她所能感知到的,填满她脑中思绪的,只有他。

    鼻息间是他清冽的气息,唇舌交抵,他的味道一如既往地令她着迷,他温热的手掌游移着,所过之处,点起簇簇扑之不灭的火,激起阵阵令人疯狂的电流……

    快|感袭来,梅衫衫像是惊涛骇浪中的一叶舟,只能紧紧地攀附住自己唯一的锚,任由海浪起伏,一次次将自己送上浪尖……

    ……

    下车的时候,梅衫衫浑身软绵绵,是被抱下去的。

    她把脸埋在卫修胸口,假装没看见开车门时周伯意味深长的脸。

    直到回到家中,被轻轻放到沙发上,她还是像鸵鸟一样,埋着脸不肯起来。

    “……宝贝别害羞了,憋坏了,我要心疼的。”

    他嗓音中餍足的愉悦太明显,她愤愤地张口就咬,“你倒是不憋!净会乱来!”

    卫修想笑,怕惹得她更恼,竭力憋住。然而低沉笑意还是在胸腔中震动,紧贴着他的她自然感受得一清二楚。

    心情激荡之时,他的确是没憋住,不顾场所不管时间,肆意妄为了一通。

    他知道她今天顺着郑倚菱的安排,以自己为饵,破了对方的局,还反将她一军,是因为怜惜他曾在那女人手里吃的亏,想要为他报仇出气。

    明明那么柔弱,一阵风都能吹倒,受点凉就会感冒好久,她应该是被捧在掌心里,受尽宠爱和呵护的。可这样的她,却挺身而出,只为保护他不被算计。

    长这么大,指挥着手下教训人的事情,他没少做过;可有人这样保护着他,想要为他遮风挡雨……

    自母亲去世之后,几乎没有过了。

    “衫衫……”卫修下巴摩挲着她的发顶,嗓音暗哑地嘟哝,“你真好。你怎么这么好呢?”

    “哼,别以为撒娇就能蒙混过关了!”

    他的领带散得半开,露出修长的脖颈和半截诱人的锁骨。梅衫衫扯住领带一边,眼眸威胁地眯起,“听,有不少年轻漂亮的姑娘对卫少青睐有加?我就不见了一会儿的功夫,那个谁,还有那个谁,都贴上去了?享受吗,嗯?”

    “谁啊?我的眼睛只看得到你,”卫修压低声线,“我也只享受你……”

    不待梅衫衫反应,他又加了一句,“也很享受你吃醋的样子,酸溜溜的梅姐姐,真可爱,还可口。”

    他总爱在激情难耐的时候,在她耳边唤她“梅姐姐”,暗哑而缠绵,带着深深的依赖与爱恋,每每让她心尖发颤,手脚蜷缩。

    “……哼!”

    半真半假的醋是吃不下去了,梅衫衫转而起方才的事情。

    “周伯安排的那个哥也太吓人了,32层啊!居然就那么从隔壁爬过来,翻窗子进来了……”

    当时余致远背对着窗户,窗纱轻摆,送入一阵清风,也送进来一个身手矫捷的哥。

    哥大箭步上前,一手刀劈在余致远颈侧,干净利落地放倒了他。

    接下来,梅衫衫只顾着目瞪口呆——

    只见他抬起脚,哐哐哐几脚踹在余致远身上,出脚速度快极了,简直让人目不暇接。

    踹完人,他像没事人一样站定,恭敬地向梅衫衫解释,“请梅姐放心,我接受过专业的训练,不会伤及他的肋骨与内脏,只会造成皮下伤,醒来后会感觉很痛,非常痛,但外观不明显。他应该会以为是自己不心在哪里撞到了。”

    梅衫衫:“……”

    哥又追加,“这是卫少的吩咐。”

    梅衫衫眼睁睁地看着他像拖死狗一样,把余致远扔到床上,提起被子,盖住。

    她目光扫到窗台,猛然一个激灵,“我不走窗户!”

    虽然她不恐高,但这是32层啊!她会吓到心衰猝死的!

    哥侧耳倾听了一番,梅衫衫才注意到他戴着耳机,略有些汗颜。周伯素来周全,应该不可能安排她走窗户,她真是脑子抽了……

    果然,门锁“滋”响一声,开了。

    一边大喇喇走出去,乘货梯下楼,哥一边解释,“周长官的老友黑进了酒店监控系统,把这一段的监控都替换掉了,不必担心。”

    想到这里,梅衫衫由衷道,“周伯真可靠啊!”

    卫修却仍有些后怕,“你也太大胆了!那么短的时间,我真怕哪里安排得不够妥当,让你吃了余致远那个禽兽的亏……”他咬牙切齿,“我非杀了他不可!”

    “不要杀杀的嘛,”梅衫衫给他顺毛,“听今天挂牌后,余氏股价稳步上浮?”

    她坦白:“我提前让我爸爸筹措了资金,算做空他,割他的肉。”

    卫修奇道,“你还懂这个?”

    又觉不对,“业界普遍看好余氏文旅,你怎么会想到做空?”

    作者有话要:  修修:霸道33保护我!激动!感动!决定再踹姓余的几脚,庆祝一下!

    一位……声名显赫的周伯掏枪,砰砰砰爆了周围的监控摄像头。

    余总:……???

    双更的分量,没有双倍的评论我就不起来了_(:з」∠)_

    你们看着办吧,哼唧_(:з」∠)_

    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