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占到便宜，没捞到点儿好处，是不可能甘心的，与其让他记恨，不如给他一个机会

    。”羊飞英淡笑道：“他那个人啊！”

    李季阳跟着一起笑了一会儿：“有什么事情尽管去找我！”

    他就回去了，冬日里天气冷，尤其是秦国，干冷干冷的，李季阳让人大量烧柴，屋里务必

    保证热乎。

    冬日里平安无事，李季阳担心的是明年，明年可就是庄襄王三年了！

    不过大冬天的，他就是想做点什么也做不了，最多让李家庄兴建起了暖房，用来种植青菜

    青菜本来就少，冬天更是看不到什么绿色，虽然王室有专门培育青菜的地方，可是那太

    少了，李季阳要大面积的种植青菜，以保证冬日里维生素的供应。

    多了不能种，油菜、萝卜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只是冬日里，看着都是肉的食物，李季阳想起了白菜。

    这个时代有自然野生的白菜出现，可惜，没几个认识的，白菜多好啊！

    产量高，易储存，还能腌酸菜，实在不行，白菜干也不错啊！

    如今的油菜是好，可是大多数时候，都是留着菜籽儿榨油，吃的时候也都是老了，一点嫩

    的感觉都没有。

    菠菜也还没传到这边，据菠菜是在贞观年间西域菠蔆国进贡来的。当时十分稀罕少有，

    仅在长安周围有少量种植，是少数初冬能采收的绿色蔬菜，当时是属于贵族食物。

    虽然空间里有，李季阳觉得还不是拿出来的时候。

    不过入冬后，李季阳还是三不五时的送水果进宫，他考古那会儿，跟老乡们学了一种长期

    保存水果的土办法。

    就是放在大缸里，深埋在地下！

    或者起了地窖封存好，苹果都能放到明年三四月份呢！

    其他的梨子能放到二月，梨子最多能放到正月里。

    其他的不一而足，他也是头一年大量储存水果，用以遮掩空间的存在，李季阳没少让李家

    庄挖地窖，不仅李家庄挖地窖，连秦安君府也挖了不少，不止有地窖，还有冰窖。

    冬天就去河上采冰块运进冰窖，李季阳还让人准备了干净的水桶，等弄冻了的时候，就冻

    干净的水成冰后放在冰窖里，夏日就有冰可以吃了！

    更多的他则是算放进空间里的，空间里不用担心它会融化，那里是时间静止的！

    下雪前李季阳还回去看了看自家的隧道。

    隧道是机器人们早就挖好了的，挖得很大很好，乍一看就好像是自然生成的一样！

    不过地面很平整，关键是一点没用李季阳操心！

    出口是山的另一边的一个山谷里，那座山谷目前是无主的地方，李季阳让机器人们在那里

    盖了个草棚子，弄了些篱笆给围了起来，暂时先弄个空屋子。

    入冬之前他进去放出了机器人，扫了一下地道，然后收回了空间里，他们如今在空间里

    负责搬运。

    空间不需要隧道。

    扫好隧道，李季阳就回了咸阳城，让机器人们在秦安君府开始挖个地道，通向咸阳城外

    “要越过护城河。”李季阳告诉他们：“地道不能渗水。”

    机器人们表示知道了，白日在空间里搬东西，晚上就在李季阳的卧室入口那里挖地道。

    他们不需要指南针，自带方向指引系统。

    这一点很让李季阳满意，这个时候他还没心情弄出指南针。

    入了冬天气就冷的不得了，天气阴了晴，晴了阴的雪一直下，不大不偏偏两三天头的时

    断时续，细碎的雪花悄无声息的落地，薄薄一层留不住，化成水混上雪就成冰，走路直滑。

    李信可高兴了，穿的跟个包子一样，在府内来回流窜，兰奶母一个人已经看不住他了

    ，纯雅自觉的跟着她一起看着少爷。

    家伙儿跑出去不久，甘晶跟羊飞英就来了。

    “你们怎么一起来了？发生了什么事儿？ ”李季阳对此十分意外。

    “今天府里发放的这个，是什么？”甘晶举着自己带着手套的爪子问李季阳。

    “手套啊！ ”李季阳挠了挠头：“冬天带着不冻手的。”

    “那这个呢？ ”羊飞英指了指自己脑袋上，带着的类似后世的狗皮帽子。

    当然，他那不是狗皮的，是羊皮的，柔软又保暖。

    “帽子啊！ ”李季阳更不解了 ： “带着不冻耳朵和脸的。”

    “这个就是口罩了呗？ ”甘晶举着口罩问李季阳。

    “是啊！不冻嘴巴的，用的是厚布。”那上头还精细的绣了花。

    其实就是透气的麻布，织的时候要织成厚的，因为麻布透气，不会厚一点就让人上不来气

    “此物为何不早拿出来？ ”甘晶埋怨李季阳。

    “那个，这不是才弄出来么？ ”李季阳声解释。

    没办法，画图他会，针线纯雅会，无奈的是没合适的材料，皮毛要先积攒，就连做口罩的

    麻布都是兰奶母偷空亲自织就的，织了四五次才让李季阳满意。

    帽子也是因为要祛除羊膻味儿，没少祸害香料，一开始纯雅用调味料当香料用，拿来给李

    季阳交差，李季阳干脆让她别祸害东西了，这是用来做帽子的，又不是用来熬羊皮冻子！

    弄了好久才弄好，也幸好第一年李季阳忙着编书，都没想起来，第二年想起来了才弄出来

    的……第一年他忙着编书没时间出去，自然没感觉到外头有多冷，如今他都成丁了，还要每个

    月初一十五去点卯，冷得很。

    “你呀你呀！ ”甘晶听了李季阳的解释，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您怎么了？ ”李季阳不懂了。

    “既然发明了此物，为何不早点拿出来？若是入秋前给北疆的将士们送过去……。”羊飞

    英提醒李季阳。

    “这个，是不是不太好？ ”李季阳挠了挠头：“我这药丸子都够引人注意的了。”

    “让大公子献上去？”羊飞英提议。

    “不妥。”甘晶明显也想到了： “大公子不宜沾染太多。尤其是兵权。”

    这东西太敏感，一次就够了，有第二次，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如今庄襄王的儿子们可一个

    都没送出去当质子，如今在外当质子的都是他当年在赵国当质子的时候，在秦国享受尊贵生活

    的兄弟们。

    庄襄王这人你不能他不记仇，他记仇着呢！

    当年跟他争夺国主之位的那个什么子奚公子，当年多威风的一个人啊？如今却在晋阳过着

    形同软禁的日子，还要每日担心会不会被送出去当质子！

    当年讽刺羞辱欺负过庄襄王的公子们，不是死了就是被送出去当质子了，唯有这个子奚公

    子，庄襄王非要他活受罪，听如今已经夜不能寐了。

    都快吓疯了！

    这简直是要折磨死人的节奏啊！

    “那给我干娘呢？ ”李季阳突发奇想，若是赵姬夫人先给国主做的话，由国主推广给全军

    将士什么的？

    “更不行！”羊飞英首先就反对了 ： “一国之主的夫人，怎么能让普通军士穿着跟国主一

    样？且对赵姬夫人的名声也不好。”

    本来赵姬的出身就不高，要是再跟军队扯上关系，可真是不清道不明了。

    李季阳被噎了一下。

    “还是找大公子吧，就是他在这里发现的，看着好像有用处，你也准备准备，给国主进

    献上去一些，全看国主怎么安排了。”甘晶最后想了个十分朴素的办法。

    “好的，我本来就让人准备了，还没递上去呢！ ”李季阳对“献”之一字有点感冒，所以

    用了个“递”字。

    再了，这东西也不是他发明的啊！

    “尽快，不然家里人都戴出去了，让人看见不好。”甘晶十分未雨绸缪。

    去年李家还不算显眼，如今不同了，李季阳光是身份上就高了许多去，不知道有多少人盯

    着他看呢！

    李季阳第二天就进宫求见了。

    带着他的那些礼物。

    “看着外头冷的很，就给您做了这些，本来是想找干娘给您做的，但是又没个样子，就先

    做了，用的都是您赏赐给孩儿的好料子，好皮子。”

    殿里点着不少的油“登”，将屋里照的恍若白昼，大殿中间的空地上，庄襄王正穿着王服

    ，带着手套，口罩和狗皮帽子。

    他那帽子是用貂皮做出来的，十分华贵且保暖；手套是羊皮的，口罩则是麻布带祥云纹

    绣花的，连系带都是丝带。

    “不错，不错！”对于这些东西，庄襄王其实用到的很少，他出门就是辇车，在宫里都不

    出去，到哪儿都是出门就上车，下车就进屋了。

    “还有鞋子，您试一试！ ”李季阳赶紧奉上牛皮做成的能分左右脚丫的靴子。

    凡是皮的都是弄成了皮毛一体的样子，省事儿又保暖效果好。

    “好！”庄襄王兴高采烈的换上了新的靴子，能分清左右脚的当然舒服了。

    “怎么样？ ”李季阳眼巴巴的看着他。

    “很不错！ ”庄襄王在殿里走来逛去：“若是在北疆，更有大用处了。”

    “我没想那么多。”李季阳假装自己才想起来：“光想着您跟干娘了。”

    “父王快坐下来吧，看看都冒汗了！”羸政看庄襄王走了这么一会儿就热的脸通红，赶紧

    喊停：“快帮父王将帽子鞋的都给脱了！”

    内侍们赶紧上前，七手八脚的将帽子和口罩都卸了下去，手套也扒了，等庄襄王坐在那里

    之后，赶紧跪地给脱靴子。

    “这个很暖和！ ”庄襄王也两眼放光：“制作费事吗？”

    “不太费事吧？”李季阳不敢肯定的道：“是孩儿的侄儿的奶母和孩儿的贴身婢女做的

    ，当时并没有看到制作过程。”

    “你呀！”庄襄王笑着伸出手指头虚空点了点李季阳：“到底还年轻，不懂事。”

    李季阳吐了吐舌头，心：我要是懂事了您老该坐不住了。

    随后庄襄王便让人去秦安君府，召兰奶母和纯雅进宫：“寡人不见她们了，让几个手巧的

    宫女去，跟人家学学怎么做这东西。”

    “诺！ ”内侍躬身应声。

    “对了，阳，这叫什么啊？”羸政摆弄着东西问李季阳。

    “这个是手套，这个是口罩，这个是靴子，这个是……秦帽。”李季阳本来想“狗皮帽

    子”的，后来想到不能这么，要是被人知道他给国主戴“狗皮帽子”可了不得了！

    “这一套都是抗寒的穿戴，就叫秦护装，冬天保护不受寒冷侵扰的装束。”羸政在一边建

    议。

    “别！ ”李季阳赶紧摆手：“就叫秦帽、手套、口罩和靴子！”

    什么秦护装？他还秦套装呢！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