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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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针线什么的去找桃拿。

    除了织毛线,程静的女工仅限于缝个纽扣,缝个衣角。

    但缝个月事带也足够了,能用就行。

    都只要功夫深,铁柱磨成绣花针,但在这个连铁杵都没有的时代,有功夫也磨不成绣花针,问桃之前,程静已经做好会拿到一把大骨针的准备,可当真拿到了,整个人都是囧了。

    那个

    这跟指一样长,粉刺针一样粗的骨针是认真的吗?

    “额有没有一点的?”程静指尖捏着万年以后只能在博物馆里面看一眼的文物囧囧的问道。

    这么粗的针,一戳还不得把布料戳个大窟窿?

    “没有。”桃掀开眼帘淡淡的瞅了她一眼,盘腿坐在臭臭草继续搓自己的绳子。

    “唔,那好吧。”程静很快就接受了现实,有总比没有强。

    下一秒又笑眯眯地跟桃讨绳子,“那个,桃桃,再借一段绳子,要细一点的。”

    作为“情敌”,桃一点都不想理程静,但还是乖乖的扯了一条给她。

    早上她去“作坊”,没见到程静,林就问怎么回事,她只好把昨晚的事都了。

    林听完就训了她一顿,问题不在程静身上,中意风的话她要跟风,而不是和程静怄气,程静又不是风,和程静怄气没结果。

    回来的路上,她想想觉得也对,但一想到程静和风站在一起话,心里又堵得慌。

    总感觉自己经历的是朋友和情|人的双重背叛。

    她还没做好和程静和好的准备,程静突然就回来了,打了她个措不及。

    程静知道她气还没消呢,拿上骨针、绳子和布料去屋棚外面的大石头上缝缝补补。

    屋棚的光线太暗了,伤眼睛。

    坐在外面眼睛确实得到了保护,可是

    才一针下去,伞面走形了,走形了

    线歪歪扭扭挤成了一团。

    整个人都石化了。

    虽然她很少做女工,但也深知这伞面是不能再用了。

    即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缝好,用不了多久也会炸线,双惋惜的揉着伞面,目光不由地再次转移到自己的t恤上。

    两个袖子已经被她裁了,剩下的只能剪身上的

    而且,给桃缝之后,她也要给自己缝两条备着。

    如果布料全部取自t恤,那么她的t恤即将变成齐腰通肩背心,月事带变成两面透水方方正正的袋子。

    防水,防水啊,什么材料能防水?

    t恤不成,她的目光又转向身上的防晒衣,牛仔裤,还有屋棚里的背包

    防晒衣比伞面还薄,p。

    牛仔裤,厚是厚,但透水,p。

    背包

    背包她不敢乱剪,也p。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为何如此艰难?

    程静放弃治疗的瘫在石头上晒太阳,没晒多久,双颊都晒得红扑扑的,额前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整个人都有些昏昏欲睡。

    脑袋点得跟鸡啄米似的,上下眼皮打架打得十分欢快。

    “静?”眼帘快要阖上之际,一双乌溜溜的大眼凑了过来,吓得程静一激灵,长腿一蹬,旁边的石头都被她给蹬掉了。身子一歪,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换之而来的是努无尽的嘲笑,“哈哈哈哈——”

    程静一脸的黑线,脑海里盘旋着三个千古哲学问题——

    我是谁?我在哪?要到哪去?

    黑白分明的眼淡淡地瞥了努一眼,伸捏了捏他的脸蛋。

    “你来找我玩儿吗?”

    “没有。”笑得快上气不接下气的努努朋友咧着嘴摇了摇头,动作不出的可爱。

    “那你是来干嘛的呀,可爱?”程静笑眯眯的追问,恍若无事一般,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还好只是个屁孩,不然糗大了。

    可爱表示听不懂她的话,并跑开了,徒留程静一个一颠一颠的背影。

    此时,程静灵光一闪,急急忙忙跑进了屋棚,拿起她搁在土坎上灰兔皮问桃:“这张皮是不是随我处置?”

    桃不解的眨巴着眼。

    她什么?语速太快她没听清。

    “我拿走了。”程静扬了扬中的兽皮,开心的跑出去了。

    兽皮不透水,且不容易散开,是上上选。

    兔毛一面光滑,一面布满柔|软的兔毛,程静把光滑的朝外面,带毛的朝里面。

    预防清洗时洗不干净,又把里层的兔毛刮得干干净净的。

    材料齐全,立即着缝缝补补。

    针头过大,程静缝补的方式为——

    针尖戳穿兔皮和棉布,然后挑起草绳串起兔皮和棉布,下一步再戳穿,再串起来,方法与早年的纳鞋底是一个道理。

    万事开头难,开了头就容易了,从太阳西斜坐到暮色四合,程静正好缝好了一条,收拾东西进屋,又跑去广场包草木灰回来。

    “桃,你今晚用这个,有这个就不用垫臭臭草了。”拿上月事带和草木灰,程静兴奋的跟躺在草铺上的桃。

    顶着张灰扑扑的脸,跟她科普这月事带怎么用——

    “首先,往带子里装草木灰,装到能刚刚系上就行。收口这里我已经缝好了,系上或是解开都很简单。四个角我都缝了绳子,绳子你绑在身上就可以。”

    这是给她的?桃浑身一震,坐起来目光复杂地看着絮絮叨叨的程静,“你一直在弄这个?”

    “不算吧,就一下午。”程静无所谓的笑了笑,又开始跟她讲要注意哪些细节。

    比如每半天要换一次草木灰,换了之后要立即洗干净晾着等下一次换洗;草木灰拿的时候要拿几乎没什么颗粒的,有颗粒的不舒服。

    “静!”桃拨高音调打断她的话,张开双紧紧地抱着她,眼底闪烁着泪光。

    因为风,她还在跟她生气不理她,可她却一直在忙着给她弄那么珍贵的东西。

    长那么大,除了阿妈和林,还没有人对她那么好。

    越想桃心里越愧疚,越想心里越感动,灼热的泪水“啪嗒啪嗒”滴在程静的肩上。

    语无伦次的道歉:“我,我我错了,我不该生你的气。”

    程静只是轻轻地拍她纤瘦的背,轻声细语的宽慰她:“好啦,好啦,桃桃不哭,哭了就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