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圈照片
考完期末考试后,赵艿拓习惯性地继续坐在座位上等着补习,过了一会看到斐涵煦病院如同往常一样拿出课本和习题讲解出来,甚至苏润也开始收拾书包准备离开时,才猛然地惊觉期末考试结束了,也就意味着他的补习也结束了。
他终于可以放学后就离开,不同于之前一放学就收拾包袱走人的愉快地仿佛要自由的心情,突然没有了补习,居然会让他心里居然有点空空的感觉。
但奇怪的是,苏润都准备走了,斐涵煦还坐在座位上,似乎还有事情。
果然,他看到赵艿拓连书都没塞进书包里,课桌里依然是一堆课本和辅导资料,又是轻松地将一个空书包甩到背上时,微蹙眉,终于忍不住开口提醒。
“你是不是忘记了?”
赵艿拓依旧是一脸迷茫,:“啊?我忘了什么?”
难道补习不是应该在期末考试考完就结束吗?难道还要继续补下一个学期的?
赵艿拓惊讶的眼神充分表露了他内心的想法,斐涵煦一看就明白他现在在想什么,他居然微微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不是补习,你忘了你开学参加的社团了吗?”
拓海中学有一些方面仿照大学的模式,比如参加社团丰富学生的学习之外的生活,要求每个人至少参加一个。
一群高一的新生自然满是兴奋地报名,而赵艿艿也报了一个。
原身赵艿艿深知参加的社团贵精不贵多,一开始还在塑造着校园初恋的美好形象时,还没跟斐涵煦有太多的接触,按照原身发展这么多富二代的工具人的思维,当然心思第一就放在了全校最耀眼家世也极好的斐涵煦身上了。
一开始为了接近斐涵煦,原身就盯着斐涵煦报了哪个社团,于是自己也紧跟着进了那个社团。
后来发现,斐涵煦软硬不吃,甚至对自己十分冷漠,就慢慢地歇了这心思,连带着去社团也只是偶尔去一两次应付一下。
而赵艿拓到了这具身体后,没人跟他过,他自己不久后就扭伤了脚,更加就没人起这个事情了。
这次赵艿拓真的是一头雾水了,自然问:“什么社团?”
斐涵煦没想到他半个学期不参加也就算了,居然还把社团都给忘了。
“摄影社团。”斐涵煦的声音有点冷了。
“这个啊”赵艿拓有点没兴趣,而且他也没怎么接触过,不过他看着斐涵煦的神情有点不对,似乎是不满他这种不上心的态度。
这段时间赵艿拓也有些了解斐涵煦的性子,人倒不是特别冷淡的类型,但是一旦上心的东西被人忽略就容易冷脸。
所以,赵艿拓如同上次猜年级第一时,一下子就猜到了重心。
“你是社长吗?”
斐涵煦瞥他一眼,心里隐隐有些不满,当初原身对摄影一窍不通,他已经知道原身参加社团大概是为了接近自己。
现在才过了多久,面前这个少年居然就把为了他参加的社团的事情给忘了。
赵艿拓看斐涵煦这沉默不语的表情,几乎可以确定了自己猜的没错。
“所以呢?现在要去参加社团活动吗?”
斐涵煦的脸色稍霁,:“当然了,自从期中考试后你就没参加社团活动了,按理是自动退团的。”
“那你也没告诉我要去参加啊。”
“之前你的脚扭伤了,所以我才没提起。”斐涵煦的视线微偏开,至于赵艿拓脚没扭伤前的一段时间,他当时还有意想要让他不参加活动自动退团。
没想到现在的他想法变了,居然会是想要让他继续留在社团。
没想到赵艿拓居然会:“所以我现在是自动退团了?那就是不用参加了,那我走咯?”
“你试试?”斐涵煦出这句话几乎是有点咬牙,不止还留在教室的人看着有点莫名,也让正准备走的苏润选择停下来准备看看热闹再走。
赵艿拓一见斐涵煦俊脸有些紧绷,似乎是真的有点生气了,下意识地哄着,:“那好了嘛,那社长你怎么样?这不是都期末了?还有社团活动吗?”
意识到旁人的目光,斐涵煦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点过了。
“过两天会有个社团的摄影活动,时间是早上七点,地点是在海滨公园,你也要参加。”
赵艿拓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苏润居然这时插了一句话:“他那脚能去吗?”
这几周时间赵艿拓总算没有节外生枝,没有让脚再轻易到地,自那次被混混追之后,他毕竟敲了两棍子黑衣青年,怕对方随时上门寻仇,即使没跟湛嘉至得太详细,但也让湛嘉至放学后来接他。但好在,自那次后,他似乎也没怎么见到黑衣青年在学校对面了,即使偶尔湛嘉至没来接他,他也能打到出租车回去。
现在的左脚的伤势比之前好了不少,稍微能到地支撑了,但还是不能彻底到地行走。
斐涵煦也不由看了眼赵艿拓的左脚,外面看起来并没有异常,但赵艿拓还是需要拄着一根拐杖行走,将左脚翘了起来,眼里也闪过一丝担忧。
赵艿拓却觉得这不是问题。
“没事吧,反正开车去,也走不了几步吧。我能扛起单反就行了。”
苏润瞥了他一眼,笑了一下,意味不明,似是而非地:“是嘛,那祝你们社团活动顺利进行了。”完后,他被挎着书包走出了教室。
斐涵煦想了一下,还是对赵艿拓:“你家住哪?”
“怎么突然问这个?”
“要不我顺路去接你。”
赵艿拓十分不懂眼色地直白表示:“不,你肯定不顺路。”
半山湾离城中心可远着呢,一般都不会顺路,所以赵艿拓第一反应就是斩铁截铁地揭穿了斐涵煦的法。
斐涵煦的好心一下子被踩了稀碎,站起来,脸也冷了,声音冷漠:“随你。”完,挎起书包也走了。
赵艿拓:“”
这两男孩子的心也跟海底针似的。
拓海市的冷空气来袭,天都亮得很晚,赵艿拓差点就忘了这事,还是他早上突然来了个陌生来电把他给吵醒了。
他一向睡觉没有开启飞行模式或者关的习惯,因为他怕生意上会发生变故,但一时又找不到他人,所以他都会开着保持通话,尤其是最近他公司里最大的那个项目最近迟迟没有动静,政府开发那边竟然一点消息也没有,这未免让他觉得有写心慌不对劲,所以最近湛嘉至也忙着帮他处理着公司的事务,他也要开着电话以备湛嘉至打电话过来询问。
在他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时,却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熟悉的清冷的嗓音。
“起床了。”
赵艿拓那时脑袋还是晕乎乎的,一看窗外的天色还是漆黑一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深夜,那边似乎洞察了他的心思一般,立即又。
“现在已经六点了,你要快点出门。”
赵艿拓将头埋进枕头里,软糯的声音含糊不清,头还在柔软的枕头里磨蹭着,听起来就像是撒娇一样。
“再晚点啊要不你们先开始好了”要看着又要睡过去了。
“不行,快起床!”听着这声音越来越低,斐涵煦直觉对方肯定要睡,立即提高声量,但是听着这撒娇似的语气,又本能地不舍得用太多的语气。
所以这番话语有气无力。
但是斐涵煦倒是一直在话,试图打扰赵艿拓困意。
“你收拾一下,吃个早餐,坐车出来,应该就差不多七点了”那边似乎传来打开门的声响,斐涵煦的声音停顿了一下,隐隐有倒吸一口气的声音,似乎是被扑面而来的冷气而冷到了。
“现在天色是暗着的,但是一到了七点,冬天的天瞬间就会亮得很快了,到那个时候会捕捉到非常好看的画面”斐涵煦好像讲故事一样,语气娓娓道来,比往常补习讲课时还多了几分独特的冬日的温柔感,让人听着像是一道暖流滑过心田。
还是一边走一边跟他着,描述着摄影时那些美丽而转瞬即逝的画面,这些本来在话语里十分贫乏的词汇经过他的口瞬间变成了一幅幅生动仿佛就在眼前的画面。
终于,还是赵艿拓躺不住了,终于投降似的,:“行行行,我现在就起床,放心会准时到的。”
里传来斐涵煦轻笑的声音,对于他起来的反应表示很满意,在跟他聊天的时候,那边还传来司让他上车的声音。
赵艿拓揉了揉眼睛,惊讶于他这么早就出门了。
“你这么早就出门了?”
“我是社长,总得早点去准备东西。”
“好吧。”赵艿拓突然想到,“你怎么有我号码?”
他记得斐涵煦没问过他要电话号码啊?
电话里沉默了一下,赵艿拓看着自己那备注对方的名字“攻略对象”,突然想起某一天他在课上打过对方的电话来着。
赵艿拓一边去洗漱,一边直接问:“是上次我打你电话,你就存了?”
怎知斐涵煦这时居然:“我还有事,先挂了。”着就挂断了电话。
赵艿拓有点无奈,这么悄无声地存他的电话,那干嘛平时一副联系不上他的样子,这不打得挺溜的嘛。
何况他知道了也不会什么呀,顶多就两句闷骚嘛。
赵艿拓一想到这个,含着满嘴泡沫也不由笑开了。
七点赵艿拓准时到了海滨公园,那时天刚蒙蒙亮,天边还是烟灰色跟蔚蓝的海平线形成一幅奇特的画面,海边的风很大,刮得人的脸生疼,气温要比其他地方还要冷一些,拄着拐杖而来的赵艿拓不由扯了扯身上单薄的棉衣。
他到了所的集合地点,只看到海边所修的栈道上,斐涵煦早就站在那里摆弄着摄影的支架了,旁边还有一两个人在帮他干着其他细碎的活儿,看样子是其他班级的人,面孔有些熟悉。
“怎么就几个人?”赵艿拓看来看去就他们几个而已。
“本来就是社团活动,那些平时参加够了活动的人可以选择不来。”
斐涵煦本来在专心摆弄支架调整角度,听到他声音,抬头看向他,扫视着他全身,有点无奈地:“穿这么少吗?”
事实上,斐涵煦自己也只穿了三件,外面的是羽绒服比较保暖,而赵艿拓出门估计温度错误,只套了两件,现在他是不是抱着臂,搓了两下。
“那你之前还是必须参加的社团活动?”
斐涵煦有理有据地:“对于你经常缺席来,确实是必须的。”
赵艿拓也无法反驳,干脆将视线投向了面前的海面。
因为赵艿拓的脚还没好,行动不方便,所以关于摄影的活都是其他三人干,他也乐得偷闲,毕竟他也不是很懂这方面。
反正闲着,赵艿拓就看着面前的难得有会看到的日出,太阳在海平面上缓缓而起,阳光透过蔚蓝的海水,让海水不再冰冷,反而相互辉映,让海面有不真实的绯红,照射到岸边的阳光不似夏日的灼热,照射过来的阳光让他有些暖意,不再那么寒冷,他忍不住继续往阳光里走,让身子更多地进入到阳光这之中,干脆走到了木栈道的边上。
不知何时,斐涵煦竟然走到了他身旁,:“给你。”里明显是他刚刚穿在身上轻薄的浅蓝色羽绒服,现在的斐涵煦里面是一件打底外面套着一件白色毛衣,衬得少年感十足。
将衣服递给赵艿拓时,脸还微微转过去,并没有看向赵艿拓。
赵艿拓第一反应是拒绝:“你会冷的,穿上吧”
“披上。”斐涵煦不容拒绝地,“我不冷。”见赵艿拓不接,干脆直接抖开披他身上,扭头又走过去摆弄着支架,回头喊着其他看愣的两个社员继续干活。
身上披着的羽绒服还有着对方暖暖的体温,似乎还有种不知名的好闻的气味,很干净,如同对方干净的毛衣。
这时一阵海风吹来,让赵艿拓冷的抖了两下,本来要还回去的也放下了。
对方看起来比他要抗冻的样子,他还是自己留着吧。
清晨,海天共一色,两种色调微妙地融合在一起,大自然的景象美丽得让人炫目。
赵艿拓站在栈道的边边上,腰以下的身子进入了斜射的阳光里,一阵又一阵带着湿气的冷海风吹来,他的左脚踝里的骨头就跟长刺了似的突突的痛。
这是赵艿拓经由那次被黑衣青年追赶,原本扭伤的左脚踝,本来好了一些,一朝又回到了解放前,还落下了病根,比如现在被冷风吹到脚踝,细微的刺痛令他不自觉地就会弯下腰用双圈住左脚踝。
上半个身子彻底从暗进入到了明亮之中,弯腰微蹙眉捂着脚踝,阳光就在他的上头彻底划开了一道泾渭分明的线,宛如构图里的阴暗分明一样。
这时,原本摆弄着单反拍着海面的支架轻微地挪动,镜头对准了此刻蹙眉捂脚的少年,将少年的坚强和海天融为一体的景色全部拍了下来。
这张照片原是斐涵煦一时起意所拍,日后却成了赵艿拓选秀时强有力的出圈拉票图。甚至当赵艿拓的脚没好不能跳得太狠时,人们也看在他这张照片有隐疾的份上而少喷他两句。
作者有话要: 其实他两比较有cp感
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