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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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反复地来回摩挲着树上雕刻的那三个字,再仔细地辨认,即使很难看出来,但是依然确认了。

    他没理由会认错,这三个字的确是伴随着他二十几年。

    这三个字的的确确是他的姓名。

    雕刻的字迹深入树皮之中,深深的刻痕,一笔一划,摸起来还极其地工整,当柔嫩的指腹在粗糙的树皮上触摸时,这深入树皮的一笔一划反而有种变态似的执拗。

    赵艿拓再顺势摸了摸这颗树的别的地方,似乎就只有这三个字,并没有别的字还留下来,让他猜不透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仔细想了想,这雕刻着他名字的人是谁。

    当年这里还是一片无人至的荒岛时,他也是跟一群人来过的,其实按照他的性子会在树上刻下这种字听起来也无可厚非。

    但他记忆里他的确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情,那一次他是瞒着祁俊还去跟人参加了荒岛求生,那个时候的他嫩得很,还没满十八,但是胆大包天,背上个行囊走就走,幸好领队和队友都是有丰富经验的人,总算不至于让他给死在岛上。

    就在那样探险荒岛的状态,他怎么还有心情去雕刻自己的名字在树上,除非那时他要死了,刻个名字在树上好提醒后人在这里给他收尸。

    就算是有心情雕刻,他怎么着也只会刻“赵大爷到此一游”的老年人旅游的字样,怎么就单单刻个名字什么都没留下?

    莫非是那群带着他一起荒岛求生的人?

    那也不可能,那群人是常年在外冒险,什么风浪没见过,虽他当年有拖后腿的讨人厌,但也没这么心眼地暗搓搓地刻下他的名字泄愤吧?

    而且这必定不是普通的刀,赵艿拓摸着那字雕刻的边缘,工整利落,是很锋利的刀所造成,就这深度对方刻下他的名字到底是什么心情?

    赵艿拓脑海瞬间闪过很多念头,他还想继续往里走查看一下其他的树上是不是还有这样雕刻的字样,刚刚叫住他的女生跑开后又带来了两个人,一个是摄像大哥,另一个就是大组长言诩,立即打着他的报告。

    “言诩你看,我都喊着‘她’不要往里面走了,‘她’还硬要往里走!!明明节目组的人就不要超过森林里的那条红线的啊!”

    看样子这女生之前对赵艿拓也有点意见,不然这时也不会急于这么一大堆指责着赵艿拓的行为。

    言诩也察觉出来了,觉得这不算什么,但还是朝着已经远远走到红线外的赵艿拓:“艿艿啊,不能再往里面走了,里面可能有些野兽,要是受伤了就不好了,我们先回营地扎营吧。”

    赵艿拓只能把这事暂时缓缓,毕竟现在跟这群人一组,他还是不能太过脱离队伍,他得等到没人留意的时候再进去。

    “好,我这就来。”

    赵艿拓回去的时候,顺便还捡了一些干枯的树枝回去。

    扎营的地方地方平阔,离着溪不远,可以方便打水,而且有风吹过,容易生火。

    营帐也是节目组给的,不算在积分里面,一大群女生正在围着看明书,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之后一些人就按照明书上一步步地进行实施。

    赵艿拓捡得不多,一就捆干树枝,扔在地上后,看着这群女生在折腾扯着帐篷,而一旁的摄影人员就在旁边拍着,并没有上去帮忙的意思。

    于是,赵艿拓就看到一个歪歪扭扭活像是遭遇了抢劫被八级台风刮过的帐篷出现了。

    虽然达不到心里的标准,但是女生们互相自我安慰着:“好歹也能睡啊”“总比露天的好。”“就将就几晚呗”

    众女的心态很好,于是便接着再继续下一个帐篷的奋斗,赵艿拓忍不住制止了她们。

    就这样的松松垮垮的帐篷撑不了多久就会塌,不定刚睡着就发现自己露天了。

    众女看着他,赵艿拓挽起衣袖就拿起帐篷开始工作,顺便还教导着众女怎么分工。

    “这个气垫是一定要用里面那个工具吹满气才可以用,不然半夜没有气之后就会很冷,还有这个帐篷啊它是要这样才能撑起来”

    赵艿拓认真地给这帮女生讲解着要领,一边动操作,神情认真,众女看着这样都认真地听讲,只是中途赵艿拓忘记了这身体的力气大,一个人愣是掰不动,哼哼唧唧地以纤细的身姿支起一个帐篷,又因力不够,另一边又弹了出去,活像一个忙着搬家的松鼠,一群女生见此不禁笑了起来,是一种善意而觉得可爱的笑声。

    “我们来帮忙吧。”

    许多女生都出来帮着赵艿拓的忙,赵艿拓觉得刚才是有点丢脸,再加上众女的笑声,脸上有点过不去,再加上活动开了,双颊便浮现一层粉色,众女以为他是害羞了,又是哈哈的一阵笑声,于是气氛一下子拉近了不少。

    搞定好帐篷后,众女问他接下来要做什么,赵艿拓分了人去捡树枝还有拿出了大的矿泉水瓶让她们去打水回来。

    接着便是测着风向垒砌了简易的石头炉灶,再就是组织众人清点等等。

    另一组是去搜索线索的,没想到真的给她们找到了线索,居然有一瓶汽油还有一袋子的火炭,看来节目组还慢贴心的。

    搜寻线索的人沾沾自喜地:“幸亏我们先见之明去找了线索,不然肯定拿不到这些东西,要不然今晚的生火就没有东西了。”

    言诩象征性地夸了她们两句,并没有多什么。

    赵艿拓也跟着点头:“不错不错。”

    那女生却有点不满意,瞥了他一眼,正要话,碍着摄影在旁边,只能声地嘟囔了一声:“本来就不错好吗我们这么辛苦”

    言诩察觉出不对劲,充当着和事老:“你们辛苦了,你们先去休息一下。”

    等到生火时,赵艿拓发现节目组之前发给他们的生火工具原来是空的。

    这玩意是来逗他们玩的吗?节目组是不是脑子有坑?

    然后旁边的工作人员立即补充了一句。

    “节目组经费有限,需要你们自己找工具啦。”

    经费有限个屁!施俊远那家底有多少他身为死对头能不知道吗!

    有人惊呼:“难道节目组是想要让我学会钻木取火吗?”

    赵艿拓噙着笑,这个想法有点意思,但别钻木取火要多久,他当初荒岛求生的时候都还没学会呢,而且就这群女的掌得磨破了也不一定能出点火花。

    所以一定是有点别的东西引导她们才对。

    赵艿拓问:“其他组呢?有没有找到点什么?”

    搜索的带头女生看了赵艿拓一眼,似乎有点不乐意他的那理所当然的态度和语气,动了动嘴唇,但在所有人的凝视下,还是:“其他两大组也找到两样,但是我们没有去问也不是很清楚”

    言诩思考了一下,自告奋勇地去与其他两组交涉,回来就其他两组找到的是放大镜和一本鲁兵逊漂流记,遗憾地好像也没有什么用的样子。

    赵艿拓面露喜色,怎么没有用,有用大发了好吧。

    其他两组,有大组专门是去找线索,一大组也跟赵艿拓一样,两组在找地方扎营,一组去搜索线索。

    但即便如此,都已经下午了,这两组搭的帐篷要不还没搭成功要不就是歪歪扭扭跟刚才他们八级台风一样,而且也没有开始生火看起来也是一筹莫展。

    然后的事情就容易多了,她们一群人帮着她们开帐篷,垒砌炉灶,赵艿拓利用放大镜生火等等。

    但由于时间不够,一大组的人还是分散了人大家都挤挤着睡。

    幸好赵艿拓带了很多压缩饼干,拍成糊糊混着热水吃应该也能撑过这几天。

    “你还不去睡啊。”言诩来到赵艿拓身边坐下,看着他还在烧火。

    这些女生白天早起又干了这么些活,用泉水擦了身子天一黑就累得回帐篷睡过去了,而工作人员也在不远处的一处大的营帐里,此刻并没有拍摄的人员,暂时只有赵艿拓还在外面拨弄着火堆。

    “你先睡吧。”赵艿拓可不敢睡,里面全是女生,他可不能占这个便宜。

    言诩自己倒是觉得无所谓,她本身就觉得赵艿拓长得没有攻击性,尤其在火光摇曳里赵艿拓的睫毛一动一动宛如飞蛾,更觉他长得好看而已,但是还有别人挤一个帐篷,她也不能替别人无所谓,只能拍拍赵艿拓的肩膀:“那行吧,那白天我再找个理由让你补觉。”

    言诩自己也困了,要回去睡时,还是跟赵艿拓了句:“是了,那个阮婉灵啊,你心点。”

    这一路上阮婉灵其实跟赵艿拓没有什么交流,甚至对人都挺友好的,赵艿拓好奇她怎么就看出来了。

    “就是直觉啊。”言诩皱眉,“而且我发现了,她老是偷偷地跟着你做一样的事情,刚才你因为帐篷还有生火的事情,大家都对你的态度好了很多,她虽然也是笑眯眯的但是看你的眼神就是不对!你还记得刚刚那个去搜线索的组长王婷不之前就是跟阮婉灵玩得挺好,但是被分来我们这边了而已。”

    阮婉灵是另一大组的大组长,也就是那个跟赵艿拓这里分开人搜寻线索一样的组,还跟他们捡树枝,垒砌了炉灶,但是并不知道怎么做。而且她同样也拿了很多包压缩饼干,本来就赵艿拓和言诩拿了整袋,没想到她的物件也跟他们差不多。

    赵艿拓脸上的笑意渐淡,火忽明忽暗,映照到他脸上仿若刀剑出鞘的寒光一般。

    “没事,她弄不了我。”

    不知为何,言诩听到赵艿拓这么,心安了一些,嘱咐赵艿拓注意安全有什么事就大喊救命就去睡觉了。

    摄影出来拍了赵艿拓独自在火堆旁的画面一会后,也有工作人员劝他去睡觉先,但赵艿拓摇摇头笑着婉拒了,对方愣了下似乎也没有太多的干涉权,就随他了。

    直播里拍出了赵艿拓那紧紧地裹着黑色羽绒服坐在火堆旁,充分地衬托出了他可怜无助的样子,甚至连那笑容都被人觉得那是故作坚强为大家扛起一起危险的伟大无私。

    “我家艿艿怎么这么好”

    “啊啊啊艿艿快去睡呀,妈妈心疼了呜呜呜”

    “宝贝你怎么这么好啊这么为人着想”

    “完了你这是要让我一辈子都粉你啊”

    一群心疼的弹幕疯狂掠过,赵艿拓并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居然被当成了可怜的白菜,他只是在发呆地烤着火时,思绪同时也在乱飞。

    他在想着白天里摸/到的雕刻着他的姓名到底代表着什么?到底是谁来到这里一笔一划地刻下他的名字,而且摸上去划痕并不算太旧,不像是他当年来这里的时候留下的,那么会特地来到这座孤岛刻下他的名字外什么都没有?还是那片地方有什么问题,其他树也有类似的刻痕吗?

    这座岛晚上还是非常冷的,赵艿拓被吹得一个激灵,又拉了拉帽子遮盖得严实些,寂静的森林里似乎只有他一个人,但是他却不怎么觉得害怕。

    因为这座岛他来过,更深处也去过,在这里非常地狼狈地进行荒岛求生,以至于赵艿拓回去整个人也是瘦了一圈还黑了一个色度,走路都有点走不稳,湛嘉至一个扑上来差点扑倒他,拉着他的急着祁俊差点就要出动直升救援队去找他了,他怎么整个跟非洲难民一样。

    而祁俊那次也是发了很大的火,但看到他回来之后,一声不吭,但是操/起鞭子就扫在他身上。

    “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面色阴冷,另一只拿着他随便留下的纸条,正是上面的话,而他似乎还没当回事,依然笑着还跟祁俊开玩笑,结果那鞭子一下比一下狠,他的衣服都浸透了血迹,但他也始终没吭声疼。

    但之后疼是真的疼,他还发了高烧,烧得迷迷糊糊了一周,险些以为自己成了傻/子,而他背后都留下了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疤痕,湛嘉至要不要给他找个激光祛疤,要不然别人还以为他喜欢玩别样的**,这拓海街的扛把子就掉分了。而祁俊则淡淡地扫了几眼,不见悲喜地留着这疤也好,可以给他长长记性。

    但显然赵艿拓没有记性,一路在作死的路上从未停歇。

    甚至决定等到凌晨趁着大家还没醒来,他可以再进去走一趟探寻真相。

    作者有话要:  艿艿就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人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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