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流星街 第202章 流星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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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面的地方是一个码头。

    事实上,埃兰不是专门冲着见面去的。此次猎人考试的地点在隔海的另一块陆地,这段时间里,巴托奇亚共和国的考生都会在码头集合,等待载他们出航的船只,因此这是个必经地点。

    猎人考试就在这里开始。

    没错,并非是到了地点才开始考试的——不需要亲眼看见,仅仅是知道数据就可以做出这个判断了。

    每年报考的猎人的有几百万,而到达正确地点得到编号的考生才数百人,通过率更是低得让人发指,最近达到了三年合格一个的地步,由此可见其含金量。据通过考试后得到的猎人执照,其本身就是巨大的财富,卖出去可以得到七辈子也花不完的钱。

    埃兰对此不屑一顾。

    七辈子省吃俭用?不是很懂人类花钱的方式。

    “你看那个银发的。”

    “那个白脸?”

    “嘘,我在天空竞技场见过他。”

    “几层?”

    “呃,100吧……”

    “那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

    待在这个国家的考生不少去过天空竞技场,埃兰偶尔会因为太过鲜明的相貌被认出来,但也只是随口议论两句,毕竟他当初只是昙花一现。埃兰随着人流走到海边,原本不急不缓的队伍突然拥挤起来,有人在抱怨,还有人在解释:“那是‘魔术师’西索!别靠近,那是个危险人物!”

    西索?

    埃兰歪了歪头,从断断续续听到的声音中拼凑出了对方的信息。

    天空竞技场200层楼主,自称“魔术师”的西索,是个喜怒无常的家伙。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样,他长年将自己的面容遮挡在厚厚的浓妆下——

    汪汪汪???

    才过去多久,尽管性格不怎么样但好歹是个美少年的人就有这么大变化?

    不会是同名吧。

    身高在众人之中并不占优势的黑暗神好奇地以神识「观看」了一下被避开的那块,但见一个丑模样的人坐在空地上,漫不经心地玩着纸牌。红发往后梳,水草一样,左眼下方画着绿色泪滴,右眼下方画着红色星星,上衣是扑克图案,腰收的很紧,宽大的裤子下方,是一双高跟鞋。

    不是细跟,是粗跟……但这也不能改变它是双高跟鞋的事实。

    有那么一瞬间,黑暗神怀疑这个世界的风俗不同,可很快,跟着基裘逛街的数次经历拯救了他——这种鞋确实都是女性穿的没错。

    银发少年冷漠脸,继续扎根于人流。

    反正他矮。

    一个不幸贴近西索的光头努力蜷起身体,尽量把自己那150斤浓缩起来。他是直接从天空竞技场出发的,正因此,不久前才直面过西索血腥的杀戮场,当时他还花大价钱买了门票去现场看比赛,呐喊得声嘶力竭,但那是在观众席上!

    他真的只想远远地看着就好,不想走近了接触啊……光头的内心是崩溃的。

    等下!

    明明是朝着远离的方向走的,怎么越来越近了!

    冷汗汇聚在额头,光头这才发现,是西索站了起来,并且向着这个方向走来。

    他要干什么?

    人群自动分开了道路。

    发现这点的时候,埃兰很想把自己藏起来,但他的发色太显眼了,西索很容易看见了他,目标明确地走了过来。

    众人侧目。

    然后他们就见到,变态到没朋友的魔术师朝着银发少年抱怨道:“我等了你一个上午。”

    什么情况?

    无数双耳朵竖了起来。

    银发少年声线悦耳,凉凉道:“是什么给了你我会早起的错觉?”

    “……”

    西索鼓起脸颊。

    周围的人眼睛里都写着八卦,埃兰丝毫不受影响。习惯了屏蔽人类视线的神祇戳了戳西索的脸,见他的一边脸颊瘪了下去,这才觉得气顺了些,猜测着道:“干嘛弄成这个样子,躲仇人?”

    “不好看吗?”

    明亮的眸子里,是不作伪的情绪。

    哦。

    冷漠.jpg

    并不想和审美奇葩的人站在一起,银发少年大步朝前走去,人群由近而远分散开,让出了道路,而在少年身后,红发的魔术师跟了上去。

    考生们面面相觑。

    光头喃喃道:“原来西索也有朋友啊……”

    这绝对是个误会。

    30min后。

    大海茫茫,一望无际,碧蓝色的天空下,海鸥飞翔,不时发出欢悦的啼叫。

    船开了。

    埃兰坐在甲板上,发现了西索的好处。

    有这么一个一看就是怪人的家伙在身边,看向自己的视线少了很多。而且,两人都坐下来以后,身高的差距也不是那么明显了。看了会儿海水,埃兰心平气和地从背包里拿出面包,掰碎往下扔。

    “玩牌吗?”

    “不。”

    海上的风很大,西索堆的金字塔没法成形,他用念黏住,觉得没意思又收起了纸牌,开始看埃兰喂鱼。真是奇怪啊,有时候感觉“埃尔”是个强大的对手,有时候又感觉他只是个普通人。

    实力这种东西,也会浮动吗?

    真是让人……

    感兴趣呢。

    西索撑着脸道:“我问过船长了,船上没有给我们准备的食物,看样子要到晚上才能上岸吃饭了。”

    埃兰动作停下,朝着船行驶的方向远眺。

    前方一片风平浪静,然而再往前,肉眼看不到的距离,风雨之中漩涡正在成形,要避开它的话,船就必须调换方向,行程也会被拖长。埃兰扬了扬已经掰了半的面包,“吃吗?”

    西索:“……”

    西索很快反应过来,“晚上也吃不上饭?”

    “恐怕是的。”

    昨晚埃兰回复了侠客的信息,简洁的一句话:起床后去码头,让他别等。因此,对于西索早上开始等人以致于错过午饭的事情,埃兰完全没有愧疚,只是觉得这个人有种和大多数人不同的执着。

    如果不是灵魂还很漂亮,单看相貌,任性的黑暗神早就把对方一脚踹开了。

    西索接过面包开始啃,有点惊喜地发现里面夹了鸡肉芝士和培根,又想到自己的待遇和鱼一样,心情很有几分复杂。

    船上的人很多,来来往往之间,两人坐着的地方自成一方天地,无人扰,西索吹着海风,道:“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和惊鸿一现的“埃尔”不同,刚刚开念的侠客没有放过身边的资源,果断向西索询问了许多实际操作上的问题,一来二去,两人也有了几分交情。正是长个子的时候,距离上次三人见面,西索高了不少,再有鞋跟的加成,以及妆容的辅助,他在找到侠客的时候,对方都没有认出来……而“埃尔”方才看见他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动,像是早就知道他会是这副模样。

    难道看过照片?

    西索的思维已经发散到侠客偷拍或者天空竞技场流出楼主相貌等方面,就听少年懒洋洋道:“只要你还是你,我就认识。”只要灵魂不变,永远呈现鲜血和火焰般炽烈而富有侵略性的红——覆盖自己的同时,也沾染他人。

    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话。

    西索探究地看着临时搭伙的同伴,忽然兴致勃勃道:“如果我彻底换了张脸呢?”

    “就算你被人砍掉四肢装在罐子里,连脸皮都被剥下来也没关系。”埃兰漫不经心地假设着,眼角瞄见一个处在他下风处的考生同手同脚的走路姿势,语气毫无波动,“我看的是更本质的东西。如果你老老实实娶妻生子过起平凡生活,我大概就认不出了。”

    “个人天赋?”

    “不,种族自带。”

    “什么种族?”

    “保密。”

    “……”

    尬聊是很痛苦的。很快,西索就陷入了“明明有伙伴在身边还是很孤单”的状态,索性去船上走了一趟。再次把考生扒拉了一遍,发现都是些看不上眼的烂果实,西索扭着腰走回甲板时,听见“咔擦”极细的声响。

    伙伴在拍照。

    埃兰动作流畅地将这张照片发给了伊尔迷,权作报备。

    这样的行为,类似于夜晚女学生乘坐出租车时将司机的模样拍下发给家人,又有些不同。

    很多时候埃兰觉得,伊尔迷是把他当做宠物在养的……好吧,没有“宠”。收起手机,少年从背包中拿出了烤龙虾,西索看了看还冒着热气的食物,又看了看那个朴素的背包——“你的能力?”

    “四次元空间口袋。”

    西索点点头,以为这是念能力的名字。

    鸡同鸭讲。

    埃兰盯了他一会儿,考虑到这个梗展开来讲太麻烦,默默把话吞了回去。

    傍晚的时候,船长宣布了靠岸时间延后的消息,推测大家明天中午才会靠岸,在此期间食物短缺。饿上两餐死不了人,但抱怨声还是此起彼伏,不想挨饿的人纷纷开动脑筋,然后他们的目光,就投向了大海。

    船上的鱼竿不多,至少不够人手一根。

    西索去领了。

    一个黄色头发的男孩趁着他不在,心翼翼地靠近了埃兰,怯生生道:“姐姐,能给我一个面包吗?”

    作者有话要:

    重新看了选举篇,超爱帕里斯通√

    他今年应该12岁?不造算错没有,让他个酱油吧w

    收拾电脑准备出门了,明天下午到北京~

    第202章 流星街

    背景是碧蓝色的海和天,银发的少年背对着甲板上的众人,只留下一个纤细修长的背影,再搭上中性的衣着,会被误认成女性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毕竟有些人分辨男女只看头发长短。

    而在埃兰闻言转身后,男孩依然没有收回称呼,这就让他有些意外了。

    少年摸了摸自己的脸。

    准确地,他摸的是菲尔的脸……的低配版。

    黑暗神此时的感受颇为奇妙。

    继从萨琳娜处得到了“嫩”的评价之后,又得到了“雌雄莫辩”这样的评价。

    尽管原世界唯二的两个神祇都没有具体的性别,但两人平日都是以男性的形象现世的,而埃兰平日里也从没觉得菲尔有多么像女性过……不,准确地那时候菲尔的气质盖过了样貌,让人只能读出“冰冷”“圣洁”“悲悯”这样的词汇,而难以将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脸上。

    原来去除掉那些,菲尔的模样会得到这样的看待啊。

    感到新奇的埃兰没有苦恼或发怒,而是朝着男孩笑了笑,没有开口。

    聪慧的孩子立刻发现了什么,他的视线隐晦地落在了埃兰的胸前——黑暗神几乎要忍不住笑出声——男孩改口道:“哥哥,你可以给我一块面包吗?我用这个来换。”孩的眼睛亮晶晶的,

    他的手上,捧着只受伤的鸟。

    似是被风雨吹下,或是和其他同类争斗过,鸟儿的羽毛有着缺失,身上还有血迹。

    埃兰神色微妙道:“这是食物?”

    用可以吃的内馅丰富的面包,去交换还需要经过一番处理才能吃的生食,而且羽毛多肉少,貌似有点划不来啊。

    只喜欢吃现成的不爱做食物的某人这样想。

    男孩诧异地喃喃:“我以为你会救它……”

    这是只很美的鸟儿。

    翎羽雪白,身形纤瘦,眼睛生动,长长的尾羽优雅散开,如同金鱼的尾巴那样,如同轻纱般铺展开来,是整个身体中最美的部分。如今,这尾羽被拔下一根,伤口还在流血——这是鸟儿身上最重的伤了。

    女性看到这只鸟的时候,想到的肯定不会是吃吧?

    但埃兰对此毫无感觉,而是同样诧异地回问:“它的尾羽,是你拔下来的啊。”

    没错。

    那并非和同类搏斗的受伤方式,鸟的爪和喙与人的手不同,所造成的伤势自然有细微的差别。

    男孩瞪大了眼睛,后退一步,转身蹬蹬蹬逃跑了。

    埃兰:“……”

    过了会儿,他察觉到有双褐色的眼睛在角落里偷偷地注视着自己,想了想,慢条斯理地撕了一条面包喂鱼。

    男孩:“……”

    西索带着两根鱼竿回来了。

    他看了眼水面,串好水手给的饵将钓竿放下,发现附近聚集的鱼虽然多,但显然更爱吃“埃尔”撒的食物。西索耐心等了一会,钓上来一条一直在鱼群外围转,抢不到碎面包的鱼。

    很。

    他丢回去继续钓。

    两人坐在甲板旁,尽管没有交谈,背影看起来却很和谐,有种共同的特质将他们和许多人割裂开来。男孩觉得眼睛有些不舒服,闭了闭又睁开。他低头看着怀里的鸟,“是你不够可爱吗?还是,哥哥不喜欢可爱的东西?”

    埃兰喂了半个面包给鱼,剩下半个递到西索嘴边。

    对方保持着不动的钓姿,张口就咬,埃兰配合地抬着手臂喂,接着从「半位面」中取出淡水洗手。

    在埃兰停止喂鱼后,西索有了收获。银发的少年看着他钓上来的鱼,问了个实际的问题:“你会做饭?”

    西索动作一僵。

    不会做饭的人有很多,但他们也知道水手里肯定有会的,因此都去找了,厨师面前很快排起了长长的等待队伍,埃兰瞅了瞅,诚恳道:“我准备吃自己带的,你慢慢来吧。”

    他很没有同伴爱地吃起了蛤蜊,香味随风飘荡的那种。

    西索鼓起了包子脸。

    他提着鱼去找厨师后,甲板上悠闲的人只剩下了埃兰。良好的视力让他看见了船上的景象,发现有人在威胁水手的时候,他微微眯起眼睛。壮硕的船长踱到少年身边,声音中带着生活在海上的人特有的豪爽,“你为什么想当猎人?”

    “听猎人考试很有趣。”

    船长等了会儿,没等到下文,“……就这样?”

    埃兰眨了眨眼,“这还不够吗?”

    银色的眸子里闪动着光华,在夕阳中剔透如同玻璃或者无色的宝石,船长大笑起来,“没错,‘有趣’就足够了!”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仿佛只是随口一般道:“明天别忙着下船。”

    明明是答非所问,船长看起来也不介意的样子,给出句莫名其妙的话后,他迈开步子,又去了其他人身边。

    翌日。

    下午的时候,船才堪堪靠岸,比起之前预测的中午晚了好几个时,乘客们怨声不绝,就这样抱怨着下了船。船上还剩下四个人:埃兰、西索、黄发的男孩,还有一个光头的男人。

    光头的内心是崩溃的。

    和西索上了同一艘船绝对是大不幸,都怪昨天人群太挤,但昨天好歹还能混在人群里,今天则要和这个危险人物靠得这么近……光头默默地调整位置,站在了男孩身边,自觉这是最安全的位置。

    船长疑惑地看着不在计划内的人:“你怎么留下来了?”

    男孩歪了歪头,露出天真灿烂的笑容,“我听到船长和哥哥的话啦!”他的肚子同时发出“咕咕”声,可见饿得狠了。

    船长喃喃:“规则之外的人。”

    光头忍不住重复,“规则?”

    西索和埃兰都很淡定,连男孩也是,光头有点慌:难道只有他不知道?

    “不错。”

    没在漏下的两餐里填饱肚子的人排除,只有做好充足的准备调整到最好的状态,才能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意外;对水手发脾气甚至抢夺水手食物的人排除,并非不能生气,而是在茫茫海洋上,水手看似脆弱却是航行中不可或缺的存在,对某种程度上掌控自己生死的人还这样,不是坏就是蠢。

    再加上几个没听船长的话的,还有其他原因被看不上眼的……总之,最后只剩下了三个,加上一个插进来的孩就是四个。

    “那些人下了船也没用,我会把他们不合格的消息通知猎人协会。”船长笑着这样道,又蹲下来问男孩,“机灵的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帕里斯通·希尔。”

    船长揉了揉他的脑袋,把那一头即使在海上还没怎么乱的黄毛揉成一团乱麻,“好好吃点东西,日落之前去萨通会所大厅找领路人吧,记住,只有第一次就找到正确的领路人,才能接着走下去。”

    四人下船。

    光头忙不迭地找了个理由溜走了,半点不想走在西索及其朋友旁边,埃兰拿出手机联网开始查找附近的美食,西索凑过去看,帕里斯通眼巴巴地看着他们,见没人理他,也不舍地走了。

    西索轻笑,“帕里很喜欢你。”

    埃兰的回答是:“这世上不喜欢我的人很少。”

    西索一噎。

    “走吧,我找到家不错的店。”

    吃完饭,他们跟着导航到了船长的萨通会所。这里的考验很简单,埃兰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了半分钟,而后径自走向了正在怒骂服务生的值班经理——这个刻意表现得脾气暴躁的青年,正是他们要找的人。

    “怎么看出来的?”青年抓了抓头发,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暴露的。

    听着埃兰的解释,作为其同伴白捡了领路人的西索把玩着纸牌,在心里默默更新了“埃尔”的资料:在刚发现的“自恋”旁,又贴上了“敏锐”的标签。在此之前,当然还有“能力之一为存储”“性格冷淡随性”“不明原因引发大水”这样的标签。

    领路人带着他们了个的,西索结账。

    弯弯绕绕,领路人进入了一家书店,和老板了个招呼便去了内室,开了暗门。

    里面是个电梯。

    “下面就是考场了,祝你们考试顺利!”

    青年从西索那里拿了车回去的钱,愉快地跑路,准备坐公交了。

    赚一笔。

    “叮。”

    电梯到达。

    门开的时候,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满满当当的人有的分了注意力给新来的两人,神情绝对算不上友好。从现在起,他们都是竞争者,自然不会有谁对新来的人释放善意——

    “嗨,你们好,我叫东巴!”

    面相憨厚的矮男子这样道,伸出手,话语亲切,“你们是新面孔吧?”

    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号码牌,埃兰懒洋洋抬起眼皮,唇角微微勾起,“嗯。”

    东巴收回手,笑容满面,“我从10岁开始考猎人,已经考过22次了,是个老手,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

    埃兰沉吟。

    东巴期待地看着少年。

    呵呵,新人最棒了,怀抱着梦想而来,梦想破碎而去!来吧,问他问题,然后放下防备吧!

    埃兰眨了眨眼,“以前10岁就能考啊。”

    “……是的。”

    这清奇的关注点。

    东巴的视线转向西索,忽略对其扮的吐槽,依然带着笑容。西索也没有忽视他,而是以失望的语气道:“我听猎人考试很危险才来的。考了22次,你为什么还活着呢?”难道是隐藏了什么?他随即兴致勃勃起来,“和我一场吧!”

    “……”

    这两个新人好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