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菲特是个0
埃兰在雁夜这里也得到了讨伐Caster组的消息。
如韦伯所,规则被圣堂教会此次的监督者言峰璃正稍微变更了:所有Master们都停止现在的一切争斗,尽全力先将Caster歼灭。当确认Caster被消灭的时候,圣杯战争将再次开始。
白发的青年看向他的英灵,“Berserker,你去探Caster的踪迹。”
“好的,Master。”
灵体化之前,埃兰看了一眼樱。
紫发的姑娘在进入这栋房子时,眼中的光芒便几乎消失,如同被某种怪兽吞噬了那般。雁夜柔声细语地和她话,询问玩得是否开心,樱只有简单的回应,和她在埃兰面前的样子差了不少。
变化不动声色发生。
系统对此很是不解,【樱没有把买了狗的事情告诉雁夜?】
被发出去探敌踪的埃兰消极怠工地找了个地方荡秋千,【为什么要告诉?】
【以前买了东西都会啊。】
【卓尔在她心里是不同的。】卓尔,是樱想了一个下午以后给阿拉起的名字,埃兰听到的瞬间便想到了游戏里的黑皮精灵,虽这种联想怎么看都和阿拉斯加雪橇犬没有什么搭边的地方,但樱喜欢就足够了。
【可雁夜……】
系统纠结着想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埃兰随口道:【雁夜在樱心里的地位?只有樱知道。】他感兴趣的是另一件事,【你没发现吗,韦伯和雁夜给的消息是有缺失的。】
【?】
【规则变更这样的事情,只需要通知就可以了吗?圣堂教会的监督者权限也未免太大了吧。既没有在讨伐Caster期间继续进行圣杯战有什么样的惩罚,又没有讨伐成功后有什么奖励。】埃兰笑着道,【你觉得,这究竟是言峰璃正的疏忽还是他的策略,或者韦伯和雁夜隐瞒了什么?】
也许都有。
能让两个御主不约而同地去隐瞒的东西……如果有奖励的话,定然是对英灵不利的。
令咒。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能束缚英灵?
至于没有惩罚,应该是真的没有吧。毕竟这点没什么不能对英灵的。
到处都是矛盾,御主之间的、英灵之间的、最令人期待的是本该亲密合作的御主和英灵之间的……构思出这样的圣杯战争,二百年前的御三家真是太棒了呢。月光下,黑发的少年双脚蹬地,荡起个夸张的弧度,身影在最高处时冲出,如疾风般流荡而去。
发现Lancer组。
准确地,是发现了在废弃工厂中的索拉。
肯尼斯和Lancer不在,这对主从或许去侦察或者战斗了,只留下索拉一个。这是位美丽的姐。冷若冰霜的表情,艳若桃李的外表,和这周围的环境完全不符。她走来走去,似乎在为什么而摇摆不定的样子——埃兰隔着肯尼斯布下的结界看着她的表情,片刻后了然于心。
时而甜蜜时而懊恼,时而露出幸福的笑意,时而蹙眉露出苦恼的神色,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人类女子陷入恋情时的模样了。
至于这爱恋的对象究竟是肯尼斯还是迪卢木多……
后者的可能性更高。
悲哀的英雄、圣杯带来的奇迹、有着被赞颂为“光辉之颜”的容貌的骑士。无论哪一点都戳中了浪漫这个因素,而这些有时候就已然足够。一个女人想要恋爱的时候,脑补这个技能是点满的,索拉此时在想的,恐怕就是如何与迪木卢多幸福地在一起吧?
埃兰饶有兴致地观察了会儿这位女魔术师,做好了围观的准备。
这样的话,保护工厂的结界就是阻碍了。
纯黑的眼睛泛起微光,视野中所看到的景象产生了变化,魔力的聚集失却了神秘,直观地显露出形态,少年在结界最薄弱之处轻轻一戳,不算意外地发现索拉没有反应。到这个世界以来,他还没试过用自己的结界去闯别人的呢。
原世界的魔法防御罩和平安京阴阳师的不太一样,埃兰两种都试了试,发现对于后者,工厂的结界反应迟钝些,于是套上从晴明那里学来的版本,进入了工厂之中。
系统屏息。
好吧,它本来也不用呼吸。
这个神态只是叙系统的好奇:宿主要做什么呢?
索拉落单,而她又是可以直接牵制肯尼斯的人,价值不言而喻……系统还在思考,就见黑发的少年选取了一个角度后,开始安装型摄像机。
【……】
已经不想去琢磨黑暗神的「半位面」里到底有哪些东西了。
半分钟后,更让系统崩溃的事情发生了,看起来像模像样安装着器械的宿主皱起眉,找出摄像机的安装明书开始查看。
【……】
不吐槽,让它做个安静的美系统吧。
在明书的帮助下,埃兰很快搞定了这件事,又暗暗黏了几个窃听器后,他再次退回了工厂的结界外。
夜空静谧,弯弯的月亮镶嵌在深蓝色的苍穹。
Lancer和其Master回来了。
看得出,肯尼斯的情况很不好,他正处在昏迷中,全身都在微微抽搐,脸上的表情显示着他正处在极大的痛苦中,身上布满了血液,让人无法判断伤口。更麻烦的是,他周身逸散出的杂乱魔力。
魔术回路——魔术师与之俱来的魔力源泉,身为魔术师的资质——受创了吗?而且受创程度很深。
姑且不论能不能做到直接攻击魔术回路,会这样做的是谁呢?
相距1里外的土丘旁,埃兰开着接收设备,画面和声音都不缺。
卫宫切嗣。
真是熟悉的名字。
既然有着能够毁坏魔术回路的手段,这场圣杯战果然很危险。虽这个对于切嗣来肯定也是大招,但无论哪个Master受到这样的攻击,都会战力大损吧?埃兰继续看着屏幕上的画面。
如同每个贤惠的妻子那样,索拉为肯尼斯清洗伤口并且包扎,动作轻柔表情疼惜,而在处理好这一切之后,她请求Lancer去附近巡逻警戒,而自己则在工厂内,等待着丈夫的苏醒。
埃兰:“……”
Lancer:“……”
月光下,感动人心的重逢。
才怪。
为什么有人巡逻还跑这么远,而且直接奔着他这里来啊?
比起埃兰的错愕,Lancer则显得格外警惕,双枪在手道:“Berserker,你在这里做什么?”
由于言峰璃正的缘故,收到讨伐Caster指令的己方都知道昨晚出现的黑发少年并非Caster,那么在用简单的排除法后,就算再不相信,也只能认为他是Berserker了。保持理智的Berserker,这种奇特的情况当然会引起重视和提防。
埃兰好奇道:“你怎么发现我的?”
Lancer动作一变,怎么看都是要动手的样子。
“这样合适吗?”少年歪着头,神色看起来有些天真,“肯尼斯先生的情况很不好,真的还能提供让Servant战斗的魔力吗?”
Lancer没有话。
作为天才魔术师,肯尼斯为这次圣杯战做了充足的准备,将本该由自己提供魔力的责任转到了索拉身上,这样他就有更多的魔力去和其他Master作战了。换句话,供给Lancer魔力的那个人一直是索拉,埃兰的话是不成立的。
但这是己方的秘密,没有必要告诉外人。
“战斗吧。”
Lancer看起来心意已决。
“怎……”
“——看来你醒了。”
设备里传出的声音吸引了两位Servant的注意力。
影像是同步的。
埃兰立即将身体转向正对着屏幕的方向,以最好的角度全神贯注地看着,几秒后他想起Lancer还在,往旁边挪了挪,给对方留出看屏幕的空隙。
Lancer轻轻叹了口气,将双枪重新放回背上。在没有Master指令,对方也毫无敌意的情况下,遵循骑士道的他做不到攻击。既然Master醒了,那么现在就应该回去护卫在其左右。
“先别走,Lancer。”暗夜之下,少年的脸上带着奇异的神情,幽深而蛊惑,话语间有种叫人忍不住遵从的力量,“现在回去的话,你会很尴尬的。”少年微笑着,似是看透了一切,“其实你知道的,不是吗?”
Lancer被难以名状的不安钉在原地。
埃兰继续欣赏着剧目。
索拉正在和肯尼斯着他的身体状况,当知道自己的魔术回路忘了,将无法再使用魔术时,肯尼斯已满脸是泪。那是恐惧而怯弱的模样,和以往见到的那个高高在上的天才完全不同。
“不要哭,肯尼斯。”
“只要能得到圣杯,你的伤势就能治愈。”
“所以,肯尼斯……把令咒让给我吧,我来代替你成为Lancer的Master。让我为你夺取圣杯。”
索拉这样着,话语听起来甜蜜又温柔,似乎真的只是为丈夫担忧的妻子那样。
埃兰想起了什么,问道:“Lancer,你需要寄托给圣杯的愿望是什么?”
被圣杯召唤的Servant,应该也有着要实现的愿望,所以才会协助Master作战。按照埃兰的推测,圣杯视线的愿望应该不是按照个数来分类,如果只能实现一个愿望的话,胜利的Master和Servant难道还要再分胜负吗?
借由回收被倒的Servant所产生的魔力,圣杯能实现的愿望不止一个,甚至也不止两个,而是以愿望所耗费的魔力才衡量的才对。
如果仅仅是“成为千万富翁”这样的愿望,基本耗不了什么魔力,如果是“世界和平”这样的大愿望,恐怕倾尽所有魔力也无法完成,而在这之中,当然还会有恰好卡在点上的愿望。
那种许了一个就耗光了圣杯的魔力、走自己的路让被人无路可走的家伙。
这样的情况往往意味着Master和Servant的剑拔弩张,但偶尔也有意外的情况——
“我不追求圣杯。”
“只要能让我尽骑士之职就行了,圣杯留给肯尼斯大人。”
话语自然而然地从口中流出。
这个夜晚太过疲惫了,他或许真的需要找人述。
察觉到了Lancer态度的转变,埃兰拍了拍身旁的空位,充分发挥自己看起来显的优势降低他人的防备心,“坐吗?”
Lancer拒绝,但对始终坐着的少年也没什么敌意,便盘坐在了稍远处。
屏幕中,肯尼斯拒绝了索拉的提议,而索拉温柔的笑容慢慢消失,执起了肯尼斯的右手,轻轻折断了他的指,接着,是无名指、中指、食指、大拇指……“肯尼斯,我的灵媒治愈术还没法将令咒强行带走。只有在本人同意的情况下才行。”
“如果你还不愿意的话……那我只能把你的右手割下来了。”她的语调十分平稳,“好吗?”
肯尼斯的瞳孔收缩着。
“放开——!”
急于返回的Lancer被抓住了右臂。
埃兰幽幽叹了口气,“现在回去做什么呢?迎接又一个格拉尼亚公主吗?”
Lancer身体僵硬。
“你自己也不想回去吧。如果不是被安排成为Berserker,我应该是Caster的,近战上公认孱弱的职阶。会被我抓住,还不能证明你的心意吗?”少年身躯微倾,离那被讴歌为“光辉之颜”的容貌愈加接近。
健康的麦色皮肤,在夜晚看起来更为流畅的线条,眸子温和而忧郁。
和昨晚那个威风凛凛的模样不同,受到了击的Lancer看起来可怜又可爱,如果他有着狗狗那样的耳朵,此时一定耷拉下去了吧?
埃兰放开他的右臂,转而抚上他的泪痣。
魅力和诅咒,有时候一脉相承。
Lancer抓住了他的手,警告,“Berserker!”
可惜不是自家的忠犬。
埃兰遗憾地收回爪子。
屏幕上,肯尼斯最终被迫同意了索拉的意见,将剩下的两枚令咒转移到了未婚妻的手背,两个Servant都静默了。良久,直到索拉已经在工厂外呼喊Lancer,埃兰才道:“你算怎么做?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吗?”
“……肯尼斯大人爱着索拉大人。我不会对索拉大人做什么。”
“但他现在一定很恨你。”
Lancer垂下了眼睑。看得出,对于被Master仇恨这件事,他感到非常悲伤,但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了。
人和人是不同的。
有的在遭遇不公的对待时会奋起反抗,有的会三心二意不再尽心,还有的仍旧会如往日般忠诚。明明知道道路的尽头是悲哀的宿命,为何还要走下去呢?虽然看过很多这样的情景,埃兰还是不能理解这种做法。
英灵是无数人的信仰,Master这是个好运得到Servant相助的魔术师而已,死后成为英灵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如肯尼斯这般无趣的人,更是直接等于零了,如他这样的存在,在见到Lancer光辉的那一刹那就该跪地感恩才对。
少年叹息着道:“你还坚持效忠肯尼斯吗?在我看来,他没有任何值得你效忠的地方,那只是个没有经受过挫折、活在幻想里的巨婴而已。”
Lancer抬起眼,“收回你的话,那是对我主君的侮辱。”
“可是,我的不是事实吗?”
“……”
埃兰戳了戳Lancer裸露在外的手臂,托腮道:“唔,要不要跟我走?不用担心令咒的束缚,只需要一点简单的步骤就可以搞定的。”
迪卢木多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位Berserker。
突兀地在Master的据点附近出现,却没有敌意,如今又着这些奇怪的话。他似乎在为自己抱不平,还能够限制令咒,口气很大却莫名让人觉得可以做到。有这样的能力,应该是大敌了吧?偏偏无法对其产生敌意。
也许是看起来显吧。
这样的Berserker,看起来就像是恶作剧的孩子一样,明明很可恶,却让人无法怪罪。
“不。我回去了,索拉大人在呼唤我。”
留下这样一句话,Lancer背负着他的双枪返回,身影不一会儿便出现在了屏幕中。
诱拐失败。
果然已经是别人家的狗狗了。
既然得不到,就不必手下留情。Lancer回去以后,肯定会带着肯尼斯和索拉转移的。埃兰将录像调出来存好,重新回到市内,把录像发给了卫宫切嗣,喃喃道:“对了,Lancer到底是怎么发现我的?”
系统觉得自己不能不话了:【宿主,你从工厂走到土丘的时候,吃的甜筒融化了……】
【哦。】冷漠.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