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菲特是个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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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不错的城堡!虽然了点。”随着战车落地的Rider发出了如此感慨。

    “它更应该叫洋房,只是外形像古堡而已。”埃兰这么着,斜倚在敞开的大门前,慢慢直起身,道,“欢迎。我是不是该蓬荜生辉?”

    “那倒不用,不过……Berserker,发生了什么好事吗?”Rider问。

    “怎么了?”

    “你的表情不一样。”

    “很明显?”

    Rider摸了摸下巴,爽朗地笑着道:“我敢肯定这子没发现。”

    他一指韦伯。

    终于从懵逼中回神的、可怜的Master停顿一秒,爆发了,“……Rider!”

    两人在洋房前毫无顾忌、旁若无人地吵了起来。

    “结盟这种事情竟然擅作主张!还有下午偷我钱包去商场买特大号裤子的事情!”

    “那叫征服。”

    “是偷、偷!”

    Rider弓起手臂,展示了一下他的肌肉,“你看我像是盗贼吗?”

    “……像强盗。”韦伯无语一秒,发现被带跑了思路,“不对,我想的是结盟的事情!”

    “哦。”Rider搔了搔脸,样子有些为难,“你不同意?”

    “我没有!”韦伯露出被噎到一样的表情,“但是你没有和我商量就……”

    “现在正要一起商量啊。”Rider似乎有些不解,而后豪爽地拍了拍韦伯的肩膀,把单薄的Master以俯趴的姿势整个拍进了战车里。

    埃兰全程围观。

    这两人的相处方式,让他想起观察人类时看见的夫妻吵架,尤其是韦伯理论这件事的时候把上件事拎出来讲这点很像,而Rider的插科诨,也很有即视感。

    唔,放在普通人身上是夫妻,放在他们俩身上……Master和Servant?

    不如是王和王妃来得恰当些。

    埃兰走着神,手指一边抚摸着一头健美的公牛,白皙的手在褐色的牛皮上划过,颜色的对比引人注目,而白上的鲜红,也一样显眼。

    Rider疑惑不解道:“喂,Berserker,你现在是Master了?”

    韦伯堪堪攀上战车的边缘,“啊,什么?”

    Rider严肃道:“你手背上的令咒,我可不能当做没看到啊。”

    韦伯猛地站起,往少年看去。

    “怎么可能?等下,还可以这样吗?”

    来自时钟塔的某人受到了击。

    埃兰毫无隐瞒的意思,将右手背朝着二人,大大方方地展示了一下,道:“外面风大,进屋吧。”

    外面和里面完全是两个温度。

    作为三人中唯一的人类,韦伯是对此最有感慨的那个。洋房里的布置和摆设处处洋溢着居家的温暖,冷硬的线条都被别出心裁地盖过了,到处是柔软而温馨的,又不失高贵与矜持。

    不愧是魔术名门间桐。

    韦伯不知道,这里在圣杯战争之前还不是这样的,只不过这些天来,埃兰偶尔突发奇想对住所做了些改造罢了,黑暗神见识过的建筑布局何其之多,他的审美自然差不到哪里去。

    了极端的比方来,如果有一天埃兰失去所有力量成为一个普通人,单论谋生技能而言,他也是绝对饿不死的。

    至于鉴赏,只不过是太过遥远的时光附带的赠品。

    黑发的少年在屋子里旁若无人地行走,一副自己就是家主的态度,Rider抬头挺胸跟在后面,毫不见外地量着似在品评。

    唉。

    Rider想必觉得全天下都是可以被征服从而成为自己的吧……韦伯猜测到这个想法,一阵无力。

    根据情报,间桐家可是还有人的啊。

    韦伯忍不住道:“Berserker,这样没问题吗?我听间桐翁还住在这里,另外,还有你的Master间桐雁夜。”

    “啊,没问题的。”

    黑发的少年这般着,态度轻飘飘地,像是在一件不值得关注的琐事般,“雁夜死了,脏砚也差不多。”

    “哦。”原来是这样……“等下!”韦伯后知后觉地喊停,只觉得信息量太大脑子一团乱麻,好容易整理出个思路,“Master死了,Servant还在?”

    又不是有“单独行动”技能的Archer!

    这怎么回事?

    面对妹妹头少年——不,按年龄来是青年——求知的眼神,埃兰故作伤心,叹气道:“原来韦伯这么不想我留下来吗?”

    “……”

    韦伯发现自己已经有了免疫力。

    Rider这样,Berserker也这样,Servant真是一种无理取闹的生物啊。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

    想想随便句话都能把人噎死的、金光闪闪的Archer,Rider和Berserker已经算很好了。

    在精神胜利法的帮助下,韦伯圆满了。

    “别闹。”他一脸看破世情,背景似是庄严佛塔和朵朵祥云,平心静气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好啦,不逗你。”埃兰耸耸肩,“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我现在不是Servant了,转职成了Master,你们可以叫我八神。”

    Rider非常感兴趣,“怎么做到的?”

    少年张了张嘴,似乎是要解释,韦伯竖起耳朵,只听他道:“解释起来好麻烦啊,让我的Servant吧。”

    韦伯这才注意到,他们已走到了起居室,一个棕褐色短发的青年正立在那里,面带微笑。

    他的容貌并不十分出众,但很是耐看,气质温暖而又包容,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好感。

    “两位好,我是泽田纲吉,此次以Ruler职阶现世。”

    “Ruler?”*2

    这是以往的圣杯战争从未出现的情况。

    Rider坐在沙发上,摸着下巴道:“原来如此,当圣杯战争失控的时候,Ruler就会作为矫正者出现吗?”

    韦伯连感叹都发不出来。

    今晚的见闻实在离奇,他都没法判断Servant变Master和Ruler现界这两件事哪件更令人震惊。

    这位真名为泽田纲吉的Servant坦言他的声望来自于后世,因此现在不会有人能够从这个名字中得到什么,至于他自己做过黑手党首领的事情嘛……震惊着震惊着就习惯了。

    到底,韦伯是个魔术师,对普通人的生活不怎么关心。

    当然,如果他知道所谓的黑手党是一群会使用「死气之炎」,处在其顶端的家族Boss更和「时间」「空间」有着莫大的联系,只怕就不会这么想了。

    不知道在很多时候代表着幸福。

    Rider思索着道:“Ruler啊,你既然作为裁判而来,想必有着许多特权,这我就不问了,但既然是裁判,怎么可能成为专属一人的Servant呢?”

    纲吉征询地看向埃兰。

    黑发的少年抱着个抱枕窝在沙发上玩手机,看起来显得年龄,还带着天真,可这里没有一个人会瞧他。

    注意到纲吉的目光,埃兰点点头,纲吉这才道:“因为圣杯——不,世界意识认为,八神就是失控的源头。”

    韦伯:“……”

    目瞪口呆.jpg

    等下,为什么从圣杯跳到世界意识了?

    Rider笑声豪迈,“好子!只怕你的身份不简单吧?——让我看看,这应该是你的本体吧。”

    对啊。

    Servant是投影,而Master则不然。

    韦伯目光发直,喃喃自语,“这样也行?可以投诉吗……”

    埃兰似乎对这个话题起了兴趣,“找谁投诉?”

    “圣堂教会……啊,Assassin!”

    他想起了接到的消息。

    Assassin实际上没有退场,而作为监督者、有魔术道具可以知晓这一情况的老神父却将其Master当做失去Servant之人庇护——显然,监督者也有着自己的倾向。

    言峰璃正。

    言峰绮礼。

    他们毕竟是父子。

    埃兰懒洋洋道:“不止是Assassin的事情,恐怕你现在去找璃正神父,也找不到人了。”

    “准确的法是找不到活人。”

    “——他死了?”

    “有个词叫财不露白,”埃兰托腮,眼中漫上笑意,“除了Caster组,所有的Master都通过使魔看到了,不是吗?”

    少年的声音轻而缓,犹如魔鬼的呢喃,“那一手臂密密麻麻的令咒……”语音未尽,余韵不绝。

    韦伯觉得有点冷。

    做学术的人,或许都会有些不知世事的天真吧,无论是肯尼斯还是韦伯都是如此。如果换一届圣杯战争,或者这两个人反而会如鱼得水,但在此届,被污染的圣杯显然怀着某种恶意。

    是的,埃兰知道圣杯被污染了。

    早在随着警方去探查被Caster杀害的三家人时,他便有了这个怀疑,之后,自然是求证。

    神识的优势无人可比,再加上间桐家的藏书,埃兰推测出可能的答案,而且他有信心这就是事实。

    在上届圣杯战争中,也出现了第八职阶,不是Ruler,而是Avenger——复仇者。当时的情况仅有只言片语可考,但埃兰仍然找到了这位Servant的真名,安哥拉曼纽。

    古代波斯神话中的厄之魔王。

    这样的存在,怎么也应该是个强大的Servant才对,可事实是他脆弱地不堪一击,很轻易就第一个退场了。

    埃兰翻了很多资料。

    不是Master的魔力不足,没有出现切嗣这样不走寻常路的敌人,退场的原因似乎就是太弱,只是太弱而已。

    这个Avenger有问题。

    尽管不知道是什么问题,但战败的Servant都会作为魔力被圣杯吸收,或许圣杯正是因为吃错了东西,才被污染的。

    圣杯拟人的话,就是消化不良闹肚子。

    黑暗神从没有这种困惑,他都是直接把不对劲的食物「毁灭」的——

    “对了,你们吃饭了吗?”

    “……”韦伯被这个骤跳的话题弄得有点懵,回答道,“吃过了。”

    “那我们吃夜宵吧!”

    少年兴致勃勃地这么着,起身去厨房了。

    纲吉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

    这个时间吃什么夜宵啊?你只是自己想吃东西吧?不论什么理由,始终是顾着自己高兴啊。内心叹了口气,棕褐色头发的青年道:“抱歉,八神的性格就是这样。”

    Rider若有所觉,“纲吉哟,你们两个是不是认识?”

    纲吉点了点头。

    “那可真是有缘分。”

    “啊。”

    「同源的力量会相互吸引,命运会指引你们相逢。」

    纲吉的身体里,八神的血仍在流淌。尽管相对于总量,那只是的一滴,可这滴血中所蕴含的力量,却已然超越了人类的极限。

    时至今日,纲吉早已明白在八神离开之后、那个独自哭泣的夜晚,初代笑容的含义。和自己如此的相貌几无二致的曾曾曾爷爷告诉他不要急着下决定,但其实,那时候初代已知晓了自己的决定。

    你想成神吗?

    不想的话,就不要吸收这血液,尽管它能让你更加强大,可也会推动着你,走上「非人」的道路。

    言犹在耳。

    可是,这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选择。

    怎么可能不吸收呢?

    纲吉的力量,纲吉的火炎,是为守护而燃烧的。

    当敌人的武器快要落到他重视的人身上的时候,当大空之火还需要燃烧得更为猛烈的时候,当还差一点点就能积攒到足以改变局面的力量的时候……

    这是阳谋。

    更是馈赠。

    纲吉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他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或者,八神借他之手,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狱寺、云雀、骸……还有很多很多人……他的遗憾会更深重,甚至把他自己都压垮吧?

    他很感激。

    从不后悔。

    只不过,有时候会疲惫。

    在无数夜深人静的夜晚,在彷徨和怅惘之时,是什么在支撑着他呢?没错——是终有一日会遇到八神的信念。

    纲吉微笑着,释怀和走过诸多风霜始终不变的温柔让这个笑容格外美好,叹息道:“因为我们之间,有着斩不断的羁绊啊。”只不过,最初的那个时候,八神是怀着什么样的念头,留下这个羁绊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