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江寒杀人事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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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腊月二十八,还有两天才是春节,白大人这夜却是春风得意,虽然腰有也疼,但这感觉就像提前过了个年,爽快!

    白磊心情不错,庄子里的熊孩子却更开心,

    一大早就嚷嚷着要去宁安城打年货。庄子里的年货早就备好了,这些家伙不过是想去城里凑热闹罢了。

    郭难得的起了个大早,早饭没吃,就拉着白磊一起进城去。

    “让你姑姑带你们去吧,我还要去陪你姨练功呢?”

    比起被沈如星虐狗,白磊更想陪熊孩子们去宁安城逛逛,无奈答应了沈如星,不好失信于人。

    当然,更不好交代的是林飘然那里,昨晚林女侠昨晚就了,要不是看白磊这几天当陪练辛苦了,她才不会晚上陪白大人做运动呢。

    权衡利弊后,白大人果断选择继续当只被虐狗。

    郭憋着嘴,有些不开心的道:“姨就知道整天练武。”

    白磊摸着她的头,笑着道:“啊,如果让你一天不吃肉,你会怎么办?”

    “啊?白相公,我做错事了吗?”

    “没有,我只是打个比方。你姨喜欢练武,就像你喜欢吃肉,不让你吃肉,你会不开心,那不让你姨练武,她也会不开心的。”

    白磊将沈如星拼命练武归结为她的个人喜好,是因为他不想郭卷入仇恨之中。

    “哦。”郭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无意识的道:“姨虽然长得像娘亲,可是她看上去总是凶凶的。”

    沈如星和姐姐沈如月的容貌几乎一模一样,但性格却截然不同,或许是性格偏激,不近人情的缘故,尽管她对郭的疼爱不比沈如月少,可郭却总感觉不舒服,远没林飘然和白磊两人来的亲近。

    一旁的莫掌门突然插嘴道:“就是,就是,姓白的,沈姨眼神可凶了,你心被她打死。”

    白磊笑着从怀里摸出几两碎银子,在里掂量着,道:“要过年了,听糖葫芦、糖人什么的都涨价了,本来还想多给你们几两银子花花呢,不过我这人心眼,听着莫掌门的话有些不舒服,那就算了。”

    莫掌门强行挤出笑脸,道:“白庄主,女子不知轻重,还望您大人不计人过。”

    “嘿嘿,好,好”

    “白庄主,这不快过年了嘛,江湖救急,嘿嘿,救急”莫掌门直溜溜的看着被抛弃又落下的银子道。

    “行啊,叫声哥哥来听听。”

    话音未落,莫掌门应声道:“蝈蝈!”

    白磊无语:“你爹妈要是知道你这么没节操,会不会以为是老夫教的?”

    “没事儿,我爹妈就是你爹妈,他们不会为难你的。”莫掌门着,踮起脚够着白磊里的银子。

    “怕了你了,每人一两,丑人没有,拿去!”白磊着拿出三两银子,看了看正在胡吃海塞的郭和大毛,又叮嘱道:“不许吃独食啊。”

    郭和大毛对钱都没什么概念,白磊觉得这三两银子多半还是会像往常一样,落入精明的莫掌门的口袋。

    眉开眼笑的莫掌门,接过银子眼珠子转动了几下,忽然想到了什么,抓着白磊的胳膊道:“蝈蝈,黑子和他婆娘的那份也给我吧,我帮你带给他们。”

    “没有!”白磊着随即拉下脸。

    老夫回来这么些天都没见江寒那子来问候一句,更可恶的是,连年夜的家宴也不回来,见色忘义的货,还想要零花钱,没毛!

    “姓白的,算你狠!”没能再次讨到便宜的莫掌门,马上翻脸不认人。

    白磊:“”

    付斐匆匆忙忙地走进客厅,用凝重的眼神看了白磊一眼。

    白磊眉头一皱,端起的茶杯停在空中,心中顿时一惊。

    看样子,事儿还不,最好不要让家里人担心。

    “去书房谈。”白磊骤然起身,示意付斐跟上。

    “什么?江寒被宁安府衙抓了?”书房内,刚坐下的白磊又猛然弹起。

    付斐道:“此事确凿无疑,据是因为江哥杀了人?”

    “江寒杀人?到底怎么回事?”白磊神情凝重,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此事还要从昨天下午起”

    昨天下午,江寒像往常一样,陪丁竹娘去给穷人看病。在北郊肉市的杀猪巷,有泼皮调戏丁竹娘。

    丁竹娘大概是受到了刺激,想到了那段梦魇经历,当时就吓得脸色苍白,差点情绪失控,怒不可遏的江寒当场就讲挑事的泼皮打的个半死。

    这本来是惩恶扬善,弘扬正气的好事,坏就坏在,挑事的泼皮当天晚上被人杀了,凶为了毁尸灭迹,还放了一把火,大火最后烧了杀猪巷好几间房屋。

    事情闹大后,宁安府衙第一时间着调查。

    这个时代办案流程可言,又经热心的杀猪巷百姓举报,当天下午,余怒未消的黑子又对着围观人群叫扬言,丁竹娘是他婆娘,以后谁敢欺辱她,定叫那些不开眼的挫骨扬灰。

    杀人放火,可不正是为了坐骨杨灰嘛。

    如此,江寒理所当然的成了重大犯罪嫌疑人。当晚,宁安府衙就把他给抓了。

    听完事情经过,白磊陷入沉思,江寒这精神伙,严格来,处事还算稳重,心思也没那么毒辣。

    但这货为了追求丁竹娘,近乎入魔,一旦被触动逆鳞,难保不会爆发出骨子里的那股狠劲儿,做出些头脑发热的事。

    白磊可是清楚记得,当初那子为了给点丁竹娘出气,打算像处理猎物一样,要活剥了腾龙的畜生儿子。

    白磊心里很纠结,那个泼皮再怎么也罪不至死,何况还是杀人放火。

    虽然,他可以利用一切资源,不会留下任何把柄的救下江寒,可这样做对吗?

    他很难服带着前世思想的自己。

    他很怕。

    怕这事儿真是江寒干的。

    “哎,天天在外浪的孩子果然不让人省心。”

    现在考虑这些也晚了,白磊决定还是亲自去问问江寒。

    “备马,去宁安府衙。”

    黄村外的道上,赶往宁安城打年货的百姓络绎不绝。

    见着败类庄主出行,这些百姓不仅不怕,反而壮着胆子,故意慢悠悠地走在路中央,三五成群,配合默契的用行动恶心自家庄主。

    “刁民,让开,本庄主有急事,赶紧让开”

    白磊嗓子都喊哑了,这些家伙硬是装聋作哑,自顾自的唱着山歌唠着嗑儿。

    开玩笑,都是一个村儿的,谁不知道谁啊?你个败类动我们一下试试,起来好久没看林女侠训夫的大戏了,正好过年了,家里瓜子蚕豆都准备好了,一人一张板凳,热闹起来,老开心呢。

    白磊哭着脸道:“付斐,你赶紧想办法,再这样下去,给黑子收尸的时间都没了。”

    “庄主莫急”付斐一本正经道:“江哥的案子,放在年后开审,过完年收尸也来得及。”

    “呃”白磊无语:“那干脆调头回去,咱们过完年再去?”

    “若庄主决定了,如此也未尝不可。”付斐一本正经道。

    哎,还是和付庸好沟通,和聪明人交流不费劲。你这书呆子,你跟你哥真是亲兄弟吗?

    忽然,背后传来一声高呼。

    “老板,白俊前来相助。”

    白俊不是一个人来的,后面还跟着老三白子。

    黄村百姓谁都待见,就是不待见白磊,远远的看见两人骑马而来,纷纷让开一条道。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差点把白大人恶心得胆汁都吐出来了。

    “老板,听你要出去办事,怎么也不叫上我们兄弟啊?”白俊兴奋得有些异常,就差老门而上写着“我要出去浪咯”几个字。

    老三白子真好相反,冷静得有些过分,见到白磊也是微微点头,轻轻拱,一句话也没。

    “你们怎么来了?”

    七兄弟和王哲多半时候是在扩建的演武场练功,没什么大的事儿,白磊也不会去打扰,这次匆忙出门也没想着带上他们。

    白俊兴奋的笑道:“我们兄弟是护卫,老板出门,我们当然要跟着了。老板,今儿个你是去哪里?”

    看到白俊放着精光的的双目,一副猪哥表情,白磊大概猜到这货的目的了。

    “先把流出的哈喇子吸进嘴里,老夫有正事儿,不去红尘歌剧院。”

    自从见过叽叽喳喳后,白俊便有些魂不守舍,好几次都在暗示,白磊何时帮他取婆娘。这次怕是等不及了,想要亲自去红尘歌剧院浪一回。

    对于给七兄弟起老婆这事儿,白磊的原则是你情我愿,你要是馋别人的身子,那乘早拉倒。

    白俊死皮赖脸道:“嘿嘿,老板不去,我自己去,你不是鼓励我勇敢追求幸福嘛,择日不如撞日,今儿我就去追求。”

    “行啊,你要是有办法让这些百姓把路让开,你今晚在红尘歌剧院过夜都可以。”

    “这个简单。”白俊拍了拍白子的肩膀道:“三哥点子多,交给他了。”

    白子轻轻移开白俊搭在他肩膀上的,淡淡道:“老板,我可以试试。”

    白磊点头,只见白子从怀里掏出一大把铜钱,对着前头的百姓喊道:“庄主仁德,这是打赏你们的。”着,把铜钱一把一把的扔向路边的荒地。

    这些一个铜板恨不得碾成粉末花的百姓,那见过这么好的事儿。

    顷刻间,路上的百姓就炸锅了。

    “钱财开路,原来是这个理。”白磊竖起大拇指。

    就这样,白子一路大气撒钱,白磊等人一路狂奔,一个时辰后,终于杀进了宁安城。

    白子平静道:“不负老板所托,一共一千四百三十七枚铜钱,方便的话还请老板把损失的钱不给我。”

    “呵呵,有意思。”白磊道:“先欠着,回头在结。”

    宁安府衙。

    昨夜杀猪巷的杀人纵火案并未搅乱府尹大人刘志恒过一个好年的心情,这时的他正在内堂围着火炉煮茶。

    死者是一个泼皮,烧坏的也无法是几间贩夫走狗的铺子,犯人已经抓到,只要和吏部搞好关系,可是一份不的功绩,自个儿有什么理由不在这冬日暖阳里享受一番呢。

    唯一有点棘的是犯人和长生馆的秦千户的徒弟有点关系,若是以前自己还真是要掂量掂量,可如今秦广王昏迷不醒,单凭一个黑衣使千户还不至于让他展不开脚,退一步讲,自己背后也不是没人,事情闹大了,还真不怕如狼似虎的黑衣使。

    一个吏来报,道:“大人,有人要探视杀猪巷杀人纵火案的犯人。”

    刘志恒用扇着火炉,头也不抬的道:“本官不是过,提审之前一律不许任何人探视的吗?”

    “大人,来人他姓白,是黑衣使百户。”

    吏表情古怪,显然早就听了,来人正是那个江湖败类。

    这个败类可是江湖上的风云人物啊,居然让自己见着活的了。人物心里的那点虚荣感,让他内心一阵莫名窃喜,想着以后喝酒时定要好好吹嘘一番。

    心不在焉的刘志远听到黑衣使三个字便眉头一皱,冷声道:“一个百户而已,张长遥来了不许见。”

    “啊?”吏一愣。

    刘志恒没好气道:“啊什么啊,滚下去。”

    吏走后,不多时,一个拿着折扇的中年读书人走了进来,对刘志恒道:“生以为大人应该见见那个江湖败类。”

    “文师爷是谁?”

    或许是师爷的话显然比那个吏的话分量要重,或许是江湖败类四个字这一年太流行,刘志恒终于抬起来头。

    文师爷道:“前来探视犯人的白大人啊,大人不知道?”

    “是他?”

    刘志恒一下子站了起来,表情复杂,起来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