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打死你这个赔钱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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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若若不禁在心中猜测,都要天黑了,他到底要带她去哪?

    她一直在思忖着,但马车只往前跑了一会儿,忽然又停下了。

    “若若姑娘,到了。”外面,凌风粗嘎的嗓音喊了一声。

    刘若若疑惑,到了?到哪里了?

    她打开帘子一看,这不就是她家门口?

    宋远白这是要送她回来?还什么到了就知道了,故弄什么玄虚?

    “那我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刘若若完这话,便下了马车。

    宋远白没回话,透过车帘边缘的缝隙,看着她的身影进了家门。

    他忽然觉的,刘若若刚刚那句话,十分动听。

    车外,凌风哈哈一笑:“明明就喜欢人家姑娘,还不肯承认。”

    他这话音落下,明明车里坐着的人没任何话,但凌风却猛然感觉后背一寒。

    他又爽朗地一笑,拉起马缰绳,疾驰而去。

    刘若若进了家门,就去了刘井田那边。

    周氏见她回来了,问了一声:“神医走了?”

    “嗯,走了。”

    周氏忽然叹了口气:“神医帮了咱许多次,对咱有恩,他来了咱们村上,咱旁的没的报答,留他在家里吃一顿便饭是应该的。”

    刘若若明白她叹气的原因,是该请神医吃一顿饭,但他们眼下这个家,不适合用来招待客人。

    第二天,刘若若又摘了果子拿去城里卖,周氏和兰兰在家里,照顾着刘井田。

    刘若若不在家,为刘井田煎药的事便落在了刘兰兰的头上。

    吃过午饭,她取了陶锅,点了火,开始煎药。

    药煎好了,她拿了一把麦瓤包住锅边,端起锅,把里面的药倒进了碗里。

    恰好这时,李氏从外面回来了。

    “给你爹煎的药?”李氏阴沉着一张脸问道。

    刘兰兰点了点头:“嗯。”

    “又新买的药?”李氏再问。

    这次,刘兰兰没回话。

    李氏从她这里问不出,便径直进了屋,去问周氏。

    她才进去,就看见刘井田床头的柜子上放着两包药。

    “哪来的钱买的药?”李氏厉声喝问。

    她前儿还瞧着只剩一包药了,如今竟然有两包,那肯定是又买的。可是家里的钱都在她这里,他们是从哪里来的买药钱?

    周氏和刘井田肯定不会这药是刘若若买的,否则,他们藏私的事就要败露了。

    周氏想了个借口,回道;“娘,这是我让若若去了一趟我娘家,问我兄弟借了点银钱,给她爹买的药。”

    “整日里就知道瞎花钱,一个子儿不挣,就知道张着嘴吃饭,猪都比你有用!”李氏骂骂咧咧,即便这钱不是从家中出的,她也得逮着会,把周氏给骂一顿。

    刘井田现在也不能干活了,整日里头在床上躺着,李氏哪只眼看着哪只眼厌烦,便将他一并骂了进去。

    “现在都成了废物,还不知道节省。不就被个石头砸了脚,能有多疼?不吃药就能死?早知道这样,咋就没一下子砸死你!”李氏越骂,越气的牙痒痒。

    “搬个石头都能被砸成残废,你还好干点啥?啊?你咋不去死?”

    她句句刻薄,句句都像一把刀,直直地插进了刘井田的心窝。

    她是他的亲娘,他活了这三十多年,始终敬她畏她,她让他上东他不敢往西,她让他打狗,他不敢撵鸡。可他的亲娘,不但不管他疼不疼,难受不难受,竟然还他为啥不死。

    在她心里,他到底是个啥?

    李氏字句如针,周氏都听不下去了,便了一句:“娘,她爹是你的亲儿子,将来给你养老送终的,还不是他?”

    谁料,周氏这句话,越发惹怒了李氏。

    “死娼妇,你啥?让你插嘴了?”李氏瞪着周氏,指着她骂道,又作势要打她。

    刘兰兰赶忙护在了周氏跟前,不许李氏打她。

    现在爹躺在床上动不得,姐姐又不在家,娘大着肚子打不得,只能她护着。

    “大娼妇养的娼妇,我今天就先打死你这个赔钱货!”李氏一边着话,一边挽袖子,抄起门后的扫帚疙瘩就要去打刘兰兰。

    “兰兰快跑!”周氏大声喊道。

    但刘兰兰不但不跑,反而还张开双臂,紧紧地护着周氏。

    “娘,娘,你别打!你不能打!”刘井田躺着床上大声喊,又着急地要下床。

    他脚上的伤还没好,每动一下就如同刀割般疼痛,但他仍然扑在了李氏跟前,拦住她,不让她打那娘俩。

    李氏一脚踹在了他身上,将他踢开:“没用的玩意儿,有本事你倒是给我站起来!”

    她完这话,一扫帚疙瘩甩在了刘兰兰的背上。

    在她眼里,女孩儿就是赔钱货,就不算人,打死一个省一个的钱。

    每一个孩子都是她的心头肉,周氏哪里舍得让兰兰挨打,一把推开了刘兰兰,又要去抢夺李氏中的扫帚。

    “作死的贱货,我今天把你一并打死!”李氏一边骂,一边抬脚就往周氏身上踹了过去。

    周氏还有一个来月就要生了,肚子已然很大,她本就没有站稳,再被李氏这一踹,霎时往后仰倒了过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疼,疼的眼前发黑,昏天暗地。

    周氏疼的连叫喊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抱着肚子,一张脸惨白如纸。

    刘井田见状,赶忙爬了过去,又怕又急,哭着问:“她娘,你咋了?你这是咋了?”

    兰兰也被吓坏了,赶忙跑了过去喊她。

    “爹,有血,娘流血了!”兰兰忽然惊呼一声。

    只见一股殷红的血液,自周氏身子下面流了出来。

    爷俩顿时吓白了脸。

    刘井田又爬到李氏跟前,哭着哀求:“娘,我求求你,救救她吧,救救她。”

    李氏不但不应承,还在他身上踩了一脚,骂道:“蛋都不会下一个的母鸡,死了倒是干净!”

    刘井田没有退缩,继续哀求。

    除了李氏,他没别人可求。家中除了他们这一房人,只有李氏。她要是不救,还有谁能救?

    孩子娘跟了他十多年,一天的好日子都没过过,他咋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她要是死了,他也活不下去了。

    然而不管他如何哀求,李氏始终无动于衷。她不但不管周氏,反而还又要去踹她。刘井田死死地抱着她的腿,这才没能让她得逞。

    还好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刘春萍打猪草回来了,见此情景,也不管她娘还在后面骂她,撒腿就跑出去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