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死在她家门口
“你出来啊,出来啊”
“你现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做什么非要抢我夫君?”
“你把我夫君还来”
“你休要污蔑于我!”
刘若若实在忍不下去了,扬声喝道,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众人见她来了,顿时瞪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想要看她会如何,如何做。
“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清清楚楚,为何此时要来污蔑我?”刘若若质问。
她本来以为这件事就此过去了,毕竟家丑不外扬。只要她和陆离夫妻两个都保住秘密,就不会有人知道。便是调查,她也会暗中进行。
但她却万万没料到,贾芸初竟然自己抖落了出来,还偏偏是在她家门口。
众目睽睽之下,既然事情已经被摆到了明面上,那她就不能再回避,必须当着众人清楚。
围观之人听她这番话,不禁疑惑了起来。
难道这件事里面,还另有隐情?将军夫人被人污蔑了?是这位陆夫人在胡闹?
刘若若步伐坚定地向着贾芸初走了过去,厉声质问:“当日之事是你亲眼所见,我是不是被人陷害你心知肚明,为何今日又来胡闹?你是眼睛瞎了,还是脑子坏了?”
众人顿时唏嘘。
难道,是这位陆夫人脑子坏了?看她这副疯疯癫癫的样子,不定还真是呢。
就在刘若若快要掌控住局面的时候,贾芸初竟然直直地向刘若若扑了过去,“噗通”一声跪在了她面前,抱着她的腿就哭了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的,你与我夫君青梅竹马,自两情相悦,就算他后来迫不得已娶了我,但他心里始终都没忘记过你。”
她这番话,让众人猛然想起一件不久之前的事。
当初便有传言,将军夫人过去曾与人有私情。这件事还是陆离亲自辟的谣,他与将军夫人清清白白,半分私情都没有。
如今看来,怕是当初陆离的是假的。现在他夫人都亲口了,且还闹到门上来了,这总不能是假的吧?
看来,将军夫人与陆离有私情,这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刘若若恨的咬牙,却又听贾芸初哭道:“你既然已经嫁了人,便是对我夫君放了,可你为何现在又要来勾引?为何要来抢走我夫君?”
“你在胡八道些什么?!”刘若若喝道。
她恨不得将贾芸初一脚踢开,然而众目睽睽之下,她却不能。
“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你把我夫君还给我好不好?你把他还给我好不好?”
贾芸初跪在刘若若的跟前,哭的声泪俱下,肝肠寸断。
周围的吃瓜群众无不被她这番悲痛的情绪所感染,都觉的刘若若就是那勾引有妇之夫的无耻三。
“我求求你了好不好,不要再胡八道了!”刘若若万分无奈,想将她赶走却又不能。
倘若她这么做了,那便是仗势欺人、欲盖弥彰。即便她有理,也会变成无理。
“我求求你,不要把我夫君抢走。”贾芸初哭的撕心裂肺,“我以后绝不干涉你们,我只求求你,把他留给我好不好?”
人群中,有些心软的妇人已经被贾芸初这般模样感染的抹起了眼泪。
“身为正头娘子,竟然卑微到了这个地步”有人道。
“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如果不是对夫君爱的深,谁会这样?”有人附和。
刘若若焦头烂额,偏偏贾芸初还不罢休:“你答应我好不好,你答应我啊!”
刘若若觉的贾芸初一定是疯魔了,的话不但是无中生有,而且前言不搭后语。
但别人却不信啊,皆认定了就是她勾引了贾芸初的夫君。
“你她都嫁给了大将军了,自己又有尊贵的身份,要什么没有?为啥还惦记别人的男人?”人群中又有人道。
“这有啥不明白的?下贱呗,淫荡无耻呗!”
“你闭嘴吧,我再一遍,我与你夫君从未有过半分龃龉,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今后更不可能有!”刘若若垂眸看着贾芸初,言辞铮铮。
“我不管你是真疯还是假疯,总之,立马收回你的疯言疯语,否则,我便要去衙门告你污蔑诽谤之罪!”
她这番辩白的话,听在旁人耳中,却成了对贾芸初的恫吓之言。
“哎呦呦,当真了不得,真能仗势欺人!”
“她一个勾引人夫君的荡妇,也有脸这种话!”
“这是心虚,是欲盖弥彰!”
“大将军真是可怜,为国鞠躬尽瘁,竟然得了个这样的女子为妻!”
“等大将军回来,一定会提剑杀了她!”
人言如虎,能吃人。
一声声、一句句,无比刻薄,无比恶毒。字字句句,都在撕扯撞击着刘若若的心。
日暮西斜,火红的夕阳残照打在众人脸上,铺在地上,笼罩在她的身上,如同从她心间流出的血。
在这血色夕阳里,由远及近地走来了一个人。他脚步匆匆,却被光影模糊了脸上的表情。
“你还不答应我,这样你都不答应我”,贾芸初放低了声音喃喃着,如同伤心绝望到了极点,“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你是让我去死吗?”
“陆夫人,慎言。”刘若若警告。
但贾芸初却恍若没听见一样,口中又喃喃道:“你这是让我去死啊!”
她完,松开了紧抓着刘若若的,慢慢地站了起来。
刘若若见她平息了,微微松了口气,想叫个人将她送回家。
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贾芸初忽然拔下头上的发簪,猛的插向自己喉咙。
“芸初——”一声变了调的喊声从人群之后响起。
刘若若怔住了,万万没想到,贾芸初竟然会寻死。
陆离不知从何处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倒地的贾芸初。
“芸初,芸初”他急切地呼唤着。
贾芸初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抱住她的人是谁。但听声音,好像是被她放在心尖上爱着的夫君呢。
他总算肯抱她了,总算会心疼她了。
她别无所求,她只是想要他一颗真心罢了。以前不知道他也有真心就罢了,但后来她知道了,便无法再漠然,无法再服自己满足。
既然他也有真心,为何不给她?她才是他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的妻子啊。
只想要他一份真情罢了,没想到,竟然这么难。难道她需得已死明志,才能得到他片刻的关怀。
从今以后,她死了,这世上再也没了她,他也就解脱了吧。
夕阳晚照铺陈,在她身上,与颈间流出的鲜血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