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为自己增添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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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瑶往宣纸上一看,见上面写着一些字,但这些字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是何字?”姜瑶问道。

    “这叫做数字,是家姐自创的。”刘兰兰笑着解释。

    这些数字当然不是刘若若自创的,但兰兰此刻却觉得,如果与姜瑶清楚这些字的来历,那得颇费上一些功夫,其中还牵涉到许多他们都不想提及的往事。因此,便直接是刘若若自创的。

    “令姐当世奇女子是也!”姜瑶再次感叹。

    他对这些数字十分感兴趣,但却很有君子作风地合上了宣纸,表示自己不会再看。

    如此神技,必定是秘而不宣的,他怎好偷师?

    刘兰兰见他如此动作,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没什么好保密的,姜掌柜要是肯听的话,我倒是十分愿意一。”

    但姜瑶却谢绝了:“刘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

    学了此等神技,他拿什么来还?

    刘兰兰轻笑:“难不成姜掌柜以为我要以此来换梨花酿的生意?”

    姜瑶没回话,只是笑了笑。

    “姜掌柜放心,我并没有那个意思。一码归一码,算账是算账,梨花酿是梨花酿,我分得清,不会混为一谈。”刘兰兰又道。

    “但我还是想,姜掌柜真的想多了,这的确不是什么秘技,我在清水县兰芷楼里的伙计,全都是用此方法来算账的。”

    她完,也收起了宣纸。

    既然姜瑶不听,那她便也不了。

    “刘姑娘所言当真?”姜瑶质疑。

    刘兰兰点头:“姜掌柜要是不信,大可以派人亲去清水县问一问。”

    姜瑶但笑不语。

    “刘姑娘今日来寻我,是为何事?”姜瑶问道。

    刘兰兰端坐,到了今日来寻他的正事。

    “也是为酒的事,但不是梨花酿。”

    姜瑶轻声一笑,束的一丝不苟的墨发,倏然滑下一缕,调皮地擦过他俊秀的鼻尖。

    “我家中种有一片葡萄园,葡萄产量颇丰,而且还有上京城买不到的品种。这些葡萄吃不完,于是就用来酿成了酒。”刘兰兰打算先从葡萄酒入,既然拿不下梨花酿,那就试试用葡萄酒与之交换。

    姜瑶被她那一句“上京城买不到的品种”给吸引了注意力。

    大宋国还有什么东西,是在上京城买不到的?

    “那葡萄是我姐姐自己育选出来的品种,长出的葡萄口感甘甜,绝非其他葡萄所能比拟。用这葡萄酿出来的酒,味道也是别具一格。”刘兰兰着这话,又向他一笑,“而且,此品种,尚且没有流传出去,除了我家,再无种植。”

    这便是她的底气,凤凰台有独一无二的梨花酿,她也有葡萄酒。

    上次来商谈的时候,她还没提到葡萄酒,姜瑶就拒绝了她。所以这次来,专门与他此事,这样更能显出她的锲而不舍的诚意,为自己增添筹码。

    姜瑶确实对她的葡萄酒感兴趣,但那张年轻却不失沉稳的面庞上,丝毫都没有透露出来。

    “刘姑娘能有如此佳酿,我亦为你感到高兴。”

    他一句话四两拨千斤,让人无言以对,偏偏还挑不出他的错处。

    这要是换做寻常人,早就该因他这一言而退却了,但刘兰兰却没有。

    她早就努力了无数次,失败了无数次,也成功过无数次,所以,不会轻言放弃。

    “只是可惜了,清水县到底不是什么大地方,酒香也怕巷子深啊!”刘兰兰面色从容,笑道。

    姜瑶但笑不语,思索着她的用意。

    既然她有个规模不算的酒楼,又有如此佳酿,那必然能让人趋之若鹜。只怕她的酒,在当地也是备受追捧的吧。巷子深?她不是怕巷子深,反而是在嫌巷子不够深吧。

    刘兰兰做生意的段和刘若若不一样,比之更细腻,也更婉转。

    要是换做刘若若,她会直接把各项好处摆在姜瑶的面前,再固守住自己的底线,让他自己斟酌。这生意要做就做,不做就拉倒。

    但刘兰兰不一样,她会细致思考,揣摩人心,在温温和和地言辞间,一点一点地去打动人心。她温柔和顺的模样和话语,便是她最好的伪装,能让人在不知不觉间,便放下了警惕。

    “刘姑娘有什么话,不妨直。”姜瑶许久没再听到她出声,实在等不下去了,便先开口问道。

    纵横商场多年,他也明白,最先开口的那个人,往往会失了主动。但他此刻却觉的无妨,与他对面坐着的,毕竟是个年纪不大的姑娘,一副温顺无害的模样,而且还有求于他。

    刘兰兰微笑着回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姜掌柜。”

    “梨花酿的生意做不成不要紧,我还想和姜掌柜做这葡萄酒的生意。”

    “要让刘姑娘失望了,我不需要。”姜瑶言笑晏晏,却直接把话死了。

    “凤凰台已有梨花酿,葡萄佳酿也不缺。”

    凤凰台在上京城之中的地位无人能撼动,只要不出意外,起码几十年内无虞。所以,他不用再冒险去引入其他的酒种。

    一旦引入了,那便要下力气去经营,可万一不合大众口味,销量不好,赔钱是,损了名声,再得罪了西域酒商,那可就是大事了。

    凤凰台本来就主打梨花酿这一种酒,其他酒种不过是增光添彩,实在是没必要舍本逐末。

    这也是他从一开始就拒绝刘兰兰要做梨花酿生意的原因。

    梨花酿是凤凰阁独有的酒,提起梨花酿大家就能想到凤凰阁,提起凤凰阁,大家也能想到梨花酿。这二者是不可分割,共为一体的。如果开了先例,让别的地方也卖梨花酿,那便等于是自降身价。何况,万一其他地方卖的酒出了问题,砸的是梨花酿,是他凤凰台的招牌。

    经营一个招牌不容易,姜瑶十分爱惜羽毛。

    不过,她的葡萄酒,当真像她的那么好?

    刘兰兰不声不响,却洞察了他的心意:“口无凭,就算我的天花乱坠,怕是也不能让姜掌柜信服。这样吧,我回去就给清水那边的伙计写封信,让他们送些过来。”

    “到时候,还要请姜掌柜赏光,来一品佳酿。”

    姜瑶这回倒是没再推辞,点头应下了。

    今天来此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刘兰兰也不再多留,起身告辞。

    她就是来和姜瑶葡萄酒之事,别看他现在拒绝了,但等他品尝了以后,未必会拒绝。到时候,她也会再有别的项。

    “刘姑娘好走,恕不远送。”姜瑶将刘兰兰送出了房门。

    “姜掌柜留步。”姜瑶看着刘兰兰的背影消失,若有所思了起来。